待我从车里出来的时候,班婕妤一个跃身,双手勾住我纤细的脖子,腿蛮横的缠在我的腰肢,我险些摔倒,惊呼一声,还好列御寇在后面扶了我一把。
他皱着眉,冷眼看着班婕妤,微微有些不悦。
班婕妤这才干撇嘴的从我身上下来,一边吐槽,“看来你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我一拧眉,瞪了她一眼,佯怒,“乱说什么呢?”
班婕妤哼哼两声,一副理直气壮,“这哪是乱说,堂堂唐代诗人杜甫说的: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古人云的,你敢反驳么?”
班婕妤一副你奈得我何的模样,昂了昂下巴,一脸傲气。
“......”
我被她堵得说不上话,只能闷吃亏,扶着腰,咕哝了几句,“腰间盘都要突出了。”
“......”
“......”
此话一落,我明显感受到了班婕妤跟列御寇奇特的眼神。
“得儿,皇上果然是烧出来的,只有真瓷一碰才碎。”班婕妤拐着弯儿溜人的功夫只增不减。
“……”
我忽然有一种要把包砸到班婕妤头上的节奏,看看她那张小嘴还怎么活灵活现。
班婕妤明显感受到我怒意的眼神,连忙空出一手攀附在我的肩上,挑着眉打量我跟列御寇,暧昧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徘徊,看得我好不自在。
于是,我推了推她,连忙往f区的大楼走去,率先甩开众人的视线。
见状,班婕妤吹了一记暧昧的口哨,接着疾步跟了上来。
回到家,班婕妤倒是盘问了一番我跟列御寇的最新情况,她见我神色异常,以为我最近心情不顺,便没有多问什么。
于是……她没心没肺的钻进房间研究她的事业发展路线。
我淡悠的双眸盯着她的背影,心,浮沉不安。
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陈默这件事情,我真的可以瞒着班婕妤吗?
按照她的性格,如果以后知道了,定会翻天覆地,说不定......
我浅浅低着头,想这件事情想的出神,踌躇再三也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出口,左右为难不是我的个性,面对班婕妤,往往......我会丢了自己。
“小葵花,我打算要从良!”班婕妤忽然义正言辞对我说。
“......”
她总是能在如此紧张的氛围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常常让我无言以对。
半晌,我才淡淡抬眸,好整以暇看了她一眼,一副作难盯着班婕妤,“你说的是心还是身?”
班婕妤从良,这不是天大的笑话,这难度都快要赶上我中了一百二十五万的大乐透了。
班婕妤一双期待的眸子立刻黯然,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慷慨陈词,“身心从良!”
半晌,我才暗暗坚定道,“好,我支持你!”
眼看着班婕妤就要对我来个感激涕零,痛哭流涕,我立刻一手摁着她的脑门,嫌弃看着她那副感动的无以复加的丑样,才把下半句话说完,“我一定会期待哈彗星撞地球那天,到时候你也金盆洗手了,记得请我吃海鲜大餐!”
话罢,班婕妤身体瞬间僵硬,微微抽动嘴角,眼睫毛上还挂着不明液体,须臾间,她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力气不大,但我很配合的倒向沙发,捂着肚子壕了半天。
“本娘娘要从良,还用得着哈彗星撞地球,那是什么概率?姑奶奶没学过地理,别给我拽文!”
婕妤娘娘暴走,我只有遁地而行。
“滚哪去?给本宫滚过来!”却被眼尖的贱蹄子发现了。
我呵呵干笑两声,立马讨好,“爱妃何必动怒,待会朕就把赵氏姊妹关进天牢,秋后处决。”
“夏还没过,秋?到时候陈年旧事翻出来,恐怕秋后处决的就是本娘娘了。”
班婕妤学着电视里头真宗班婕妤的模样,一副淡泊名利,双眼清纯的像是装了纯牛奶一样。
“那好吧,你想怎么从良?”我旧事重提,反正话题已出,到时候耳朵受伤的那个一定会是我。
班婕妤这才给我一个你最近变聪明的眼神,接着随同我一起倒在沙发,不知道哪里掏出两瓶红酒,指着红酒瓶上的年份,拍了拍我的胸脯,扬着眉得意的对我说,语气豪迈至极,“82的,上上品,咱俩喝,够意思吧?”
我一手抢过她所谓上上品的82红酒,瞅了几眼,确实是个好东西。
我慷慨的递给她,命令道,“开了!”
班婕妤直接用她的玉足踹了我两脚,立刻开启暴走模式,“活的不耐烦了,敢吆喝本娘娘干活,有几个脑袋够砍!去,给本宫开了!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
于是,我这个名不符其不实的‘皇上’,只能遁地而走,开酒去。
班娘娘还冲着我的背后喊,“今晚,咱俩就来个不醉不归,没喝焉,都别睡觉!”
我在厨房找到开酒器,轻轻松松把红酒开了,顺手拿了两个高脚杯,往客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倒酒,我把这个动作称为‘帅气’!
先把一杯红酒递给班婕妤,接着我又悲壮抿了一口,才问她,“现在可以说你的从良计划了吧?”
其实对于班婕妤这些从良......真爱......我早就看透了,她典型的花花心肠,哪里会钟情于谁,当然,除了莫殆。
班婕妤灌了几口红酒,因为灌得太猛,酒从嘴角流了下来,从嘴角一直到下巴,再从下巴缓缓从脖子上淌过,****地致命。
“葵葵,我真的想从良。”班婕妤嘶哑的声音忽然变得低靡起来,带着微醺,默了好一阵,她才开口,“我想莫殆了。”
班婕妤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偏偏让那抹悲泣更加突出,让人无法忽略。
我手微微一颤,捏拿着酒杯,整个人狠狠的一震,半晌,才狠狠抿了一口酒,这个时候,我多想跟她说一句对不起,可我办不到。
因为这三个字太可笑,可笑到说出口就变得风轻云淡......
一杯到底,我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视线微微有些迷离,也许是因为猛灌了几杯酒的原因,醉了。
晃了晃脑袋,一手攥起酒瓶,干脆将酒瓶举起来喝,把就被扔开。
班婕妤见状,傻呵呵笑了几声,也不含糊,学着我拿起酒瓶猛灌了起来。
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是爱酒,而是无处可以发泄。
我们都懂,那个伤疤,只要大家不去提起,永远不会去掀开衣服,看伤疤丑陋的狰狞。
可是......就算不提,依旧心知肚明,伤疤在哪里,不去看,不去想,它仍然一直在那里,手不小心摸上去,还是能感觉到它狰狞的丑陋。
撕开它,一样鲜血淋漓。
两人一同干掉了两瓶红酒,班婕妤又去酒柜掏出不知名的酒来,这时,门铃响了。
“你去哪?”班婕妤揪着我不放,我迷离着微醺的眼眸,看着班婕妤双重的人影,伸手想要抓住她,可怎么抓都没有办法把她牢牢抓在手里,晃了晃神,干脆说,“我开门去!”
话落,便推开班婕妤,便跌跌撞撞的往门口去。
当列御寇的俊脸以形影之术出现在我眼里的时候,我傻笑了一声,盯着他错愕的模样,不免好笑一声,“看......呃......看......”
我一个字还没有说清楚,便打了一个酒嗝,吐出一股难闻的酒气味儿,列御寇立刻蹙起眉宇,一脸不悦。
chapter44:谁在脸红?
好不容易借助列御寇的臂力我方可站稳,却又急急推开他,一手指着他,甩了甩重千斤的头颅。
勉强甩掉酒气,清醒好不容易来了,整个人然而更加浑噩,“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喝酒啊!”
好不容易把话说清楚,却是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摔个狗吃屎,列御寇急忙拥我入怀,嗓音低沉,让我有一瞬间清醒,“你怎么了?”
“我......呃......”我又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接着又昏头转向指着班婕妤,扭头看去,那丫头已经睡在地上了,我忽然笑了起来,“她输了,她先喝倒了!”
列御寇皱着眉看我,接着直接把我捞到怀里,伸手把门狠狠一带,我觉得他身上染了几分怒气。
我的猜测果然很准,因为列御寇是把我扔到沙发上的,接着,他便开始着手收拾了一番,也把班婕妤从地上挪了起来,放到沙发。
“婕妤......”我借着酒意,伸手抚上班婕妤那妖冶的脸庞,呵呵的傻笑,嘴里不厌其烦的喊着她的名字,“婕妤......”
“苏念情,把这个喝了!”
迷迷糊糊,我听见列御寇的声音,接着我被他强行灌了不知名液体。
我没喝两口,直接吐了出来,嫌弃地瞅了他一眼,“什么啊......难喝死了!”
“难喝也要喝。”列御寇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捏住我的嘴巴,强行灌了几口。
“咳咳......”由于我的不配合,被呛了几口,便不要命的咳了起来,列御寇这才微微敛去许多怒气,轻轻拍着我的背,似乎还说了句,“活该!”
闻言,我便抓住他的衬衣胸口,把他直接拉下来,瞬间,他匍匐在沙发上,一双深邃的眸子柔情盯着我,我顿时失神,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视线流转在他性感的薄唇上,须臾间,体内的荷尔蒙过度分泌,我咽了咽口水,眼神从迷离变成饥渴。
忽然有一种想要吻上他性感薄唇的冲动,我也被自己忽如其来的想法吓倒,我一定是疯了。
晃着神,我脸蛋不由更加发烫起来,一双水眸微醺,盯着列御寇,说不出的诱惑。
他眸子微微紧了紧,忽然推了推我,说道,“你脸红什么?”
我拧了拧秀眉,一手晃晃的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真的很烫,跟火烧一样,我咕哝了几句,“我喝醉了......”
喝醉了,当然脸红。
猝不及防的,我抓着他衬衫领口越紧,他推了几下也没推开我,于是,他干脆偏过脸,看着他撇开脸,我有些不爽,硬是把他衬衫领口一揪,使他正视我。
“那你脸红什么?”
也许是因为我喝多了,所以才这般大逆不道,居然敢拉着他,强行让他跟我对视。
他看着我坨红的脸蛋,喉间骤然性感一滚,索性伸手直接把我横抱了起来,我惊呼了一声,“啊——”
他两三步便抵达我房间门口,一脚踹开门,直接把我扔到床上,被他这般一扔,我反倒清醒不少。
列御寇瞬间欺压而上,扯过凉被盖在我身上,声音愈发低沉,“苏念情,别考验我的耐性!”
我早就迷糊的想要入睡,躺在舒服的软床上,没有几秒便睡着了,依稀之间我听见列御寇轻手轻脚开空调关门的声音。
次日我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沉至极,连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全然抛之脑后,成为了断片后洗带,成功的从我记忆中抹掉昨日的不完整片段。
早上倒是看见列御寇坐在停车场的宝马里,见我出来立马把车从车库倒了出来,似乎就是特地来等我的。
我皆是一愣,呆了几分钟。
“上车!”他的命令不容置喙。
盯着他深邃的眼眸,我微微黄头,我头还是欲裂疼痛,我可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安全抵达公司,于是连忙钻上他的车,他顺手递了一盒温牛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