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的说,有些置气的开门下车,而且把门摔的很响,急急先走了两步,列御寇立刻从后面拉着我的柔荑。
我愤恨转身,“放……”手。
当我看见他眼眸中一抹紧张一闪而过,表情有些难以言喻,似乎很是害怕我生气,却让我反而生不起气来。
“我的心思,你真的猜不出来吗?”
良久,他低沉的嗓音轻轻反问,像是梦魇时刻的呢喃。
“……”
“还是……你根本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他说的不紧不慢,却少掉了几分自信跟笃定。
问题?
我回想了一下,他问过我很多问题,譬如,刚刚那个问题,譬如,手烫伤那晚那个问题。
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没有坚定自己的内心。
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对列御寇是特别的,又害怕我的性格跟他不合适,像是前几段恋情一样,无果而终。
这些我无法掌控的事情,我有些害怕它发生。
再则……肖露回来了。
肖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当初怎么对待莫殆,如今怎么对待李俊成,以后,她同样会这样对待列御寇。
我不能够把他也拖下水。
虽然我一直不承认我是白家人,可我是白家人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白家的水有多深,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真的忍心,看着他为了我,成为第二个莫殆吗?
我真的忍心,看着他为了我,成为第二个慕斯吗?
我真的忍心,看着他为了我,成为第二个父亲吗?
我隐隐沉郁,轻拧秀眉,淡淡敛下双眸,蝶翼微微一颤,盯着脚尖,低头不语。
我的动作,像是无声在诉说着答案,列御寇的眸子显然一滞,沉到海底。
他似乎看透我的答案,淡淡松开了手,接着,淡漠开口,“真抱歉,打扰你那么久。”
几个字的一句话,把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开到一条银河。
一道隔膜瞬间在我们中间拉开,我走不进他的心,也不允许他走进我的心。
我怔愣的说不出话,咬着下唇,低低的看着脚端,心里堵堵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失落加无奈,甚至是……心痛。
不忍拒绝他,却不得不拒绝他。
他也垂眸看我,半晌,倏然迈开修长的腿,一步一步,铿锵有力,我情不自禁提醒他,“肖露,你离她远点。”
语毕,我紧紧咬着下唇,怪自己忍不住。
骤然,他顿住脚步,整个人微微一僵,背影有些沉郁,随后,渗冷的声音响起,“管好你自己,再管别人吧!”
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列御寇……不会这么冷冰冰对任何一个人说话,包括他不怎么喜欢的肖露。
猛然,我愣愣抬眸,我居然觉得,他不喜欢肖露,甚至是……有些厌恶。
随着,我便是猝不及防的一声冷笑,罢了……
回到办公室,木木就紧张兮兮的跑了进来,指着上头说道,“情况不妙啊!”
“怎么了?”我一副警惕,难道高层又有大动作。
之前因为财务部经理被撤换,公司已经是风言风语了,加上这几天高层问题穷出不断,已经好几个经理被解决掉了,所以只要木木指着上头,我很快就联想到是不是那个经理被撤了,或者高层又被踢出董事局了。
木木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不是高层问题。”
“哦。”我应的漫不经心。
本来我对这些事情是漠不关心,只是怕公司真的有大动作,自己不能独善其身罢了。
chapter50:白挚的禁忌
“是工程部!”木木又说。
我拧了拧眉,“出纰漏了?”
工程部刚换经理,总不能短时间内陆陆续续的又换吧?如果不是高层问题,那就是案子的问题了。
木木摇头,“不是,是列大哥。”
刚跟这个人分道扬镳,知道同一个公司同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多事情无法避免,也坚定过自己的心,对他的事情不要太上心。
只是,木木的话刚落,我立刻追问,“他怎么了?”
我的话一出口,我自己就暗自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咬了咬唇,怎么关键时刻沉不住气。
木木叹了一口气,两眼转了转,悲悠地道,“我的列大哥,他居然在工程部发飙……”
“……”
我不过比木木早十来分钟知道列御寇会生气这件事情而已。
“他吃了饭刚回来,就在工程部召开会议,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当然,也包括你的前任高立成,也包括上次那个实习生李战华,全都不幸中招,唉……他们这可怜!”
木木为工程部的所有人都悼哀了整整三分钟,接着,睁大眼睛瞧着我,一脸恐惧,“念情……你应该不会像列大哥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召开会议,然后把我们都骂的狗血淋头吧?”
“……”
“念情啊……你不带这样的,我男朋友还没有谈,处女膜还没有破,不能惨不忍睹的死无全尸啊。”木木一脸悲壮。
我险些喷她一脸口水,幽冷的睨了她一眼,说话语气透着高度危险,“如果再不出去,我也不介意立刻召开一个会议,也不介意让你一辈子都在阴曹地府做一个处女鬼。”
“……”
闻言,木木连忙捂着脸迅速落荒而逃。
我一手撑着额头,合上疲倦的双眸,列御寇啊列御寇,你知道你这个做法会让我认为你很在乎,很在乎很在乎。
手机很不适宜的响了起来,我瞟了一眼屏幕,是白挚。
“喂。”
“苏念情,谁给你的胆子?”白挚开口第一句就是莫名质问。
我微愣片刻,白挚鲜少会连名带姓的喊我名字,“我又怎么了吗?”
这几天,貌似我没有招惹白挚吧。
而且,奇怪的是,每次只要我一得罪完白挚,立刻就会招惹列御寇,要么就是惹恼列御寇,激怒白挚。
难道我就不能过几天清闲的日子吗?
“怎么了?难道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白挚冷冷反问,我已经能够联想到电话那头的他是阴霾重重。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有些气急,不知道是被列御寇惹怒了,还是白挚激怒,“你总要我猜,我猜得到又如何,猜不到又如何,为什么就是要我猜呢?”
列御寇是,白挚也是......
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要我猜猜猜,他们男人心思那么重,我猜不到猜不到猜不到!
“既然你不想猜,那我亲口告诉你,你到底犯了什么逆天大错。”白挚声音缓慢,喜怒不辨,良久后,他才轻轻吐出两个字,“慕斯。”
闻言,我先是一怔,接着是懊恼,我居然把这件事情一直拖着,忘了告诉白挚,也难怪,他生我气。
“怎么?刚刚不是理直气壮的吗?如今,怎么一句话也没有了?”白挚的语气多了几分怒气。
我无力的拿着手机,一手撑在重的要命的脑袋上,只要是慕斯的事情,白挚就方寸大乱了。
“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努力的想要解释清楚。
只是......这个解释,太晚了。
所以,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白挚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我知道,没有直接杀到gs来,他已经对我够仁慈了。
慕斯......
这个名字,每次只要提到这个名字……我微微疲倦的闭上双眼,每次提到这个名字,我跟白挚总是不欢而散。
因为这个名字......
是白挚的禁忌,白挚的弱点,白挚的伤口......
本来还想跟白挚说一下肖露的事情,如今......恐怕他无暇理会我这些琐碎的事了。
我拧了拧眉心,生活还真像演戏,每天都在现场直播,今天怎么会所有事情都凑到一块去了?
我盯着电脑屏幕,荧屏上的字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我晃了晃脑袋,强撑着努力让自己全心投入工作。
工作有时候也是一个最好的发泄方式……
累了一整天,一回到家我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天花板的水晶灯摇曳,在我眼前晃了两圈,我便迷迷糊糊睡着,没过多久,是班婕妤大动干戈把我叫醒的。
“干嘛啊?”我浑浑噩噩起床,一脸睡眼惺忪,抬眸一看,才八点。
“葵葵......我房间那堆衣服,今晚要去解决!”
班婕妤一边说着,一边二话不说把我推到洗手间,催促道,“快把自己收拾一下,我去我的衣柜给你拿件衣服。”
我整个人几乎是虚脱了一般,好不容易扶着洗手盘,花了好大一个劲儿才把自己弄醒。
“我们是要去哪儿吗?”
我从洗手间出来,整个人恹恹的,转眼就看见班婕妤在她衣柜上精挑细选了。
一会儿看看黄色那件,然后摇头,一会儿看看白色那件,冥思苦想......
好半天,她才回答我,“有个慈善拍卖会,我们要把这些大牌都卖出去。”
“慈善拍卖会?”
“嗯!”班婕妤一边漫不经心的挑选衣服,一边应着。
我伸了伸懒腰,一副倦容,“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