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二章 无双宝典
烈日无风,楚欢感觉自己身上满是汗水,又动了动,身体的骨骼顿时又是疼痛无比,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压住,此时终于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覆盖了厚厚一层的黄沙,抖了抖脑袋,沙屑纷飞,不由叹了口气,要坐起身来,但是身体刚刚起来一点,便感觉自己的脊椎骨又是一阵剧痛,眉头皱起,一时间竟是起不来。
楚欢心中吃惊,终于明白,自己虽然大难不死,但是却已经受了重伤,皮肉之伤对楚欢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此刻他却是骨骼出现了问题。
依稀想起昨夜被龙卷风卷起,随后被抛出来,或许就是那样一摔,让自己身体的骨骼移位脱节,而且绝非一处两处。
他记得昨天卷住自己的那道沙尘暴其实很小,也正因为小,所以速度快,自己没能躲过,现在想想,也幸亏那沙尘暴不大,若是换成大风暴,将自己卷入十几米甚至数十米高空,然后抛出来,那一定是要被活活摔死。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四周都是苍茫黄沙,昨夜席卷而来的大风暴,其实已经将四周的环境完全地改变,那些以前存在的沙丘荡然无存,却出现了新的沙丘,莫说楚欢初入沙漠,即使是常年在沙漠中的人,四周突然发生如此改变,也绝不会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烈日炎炎,覆盖在楚欢身上的沙子发烫,楚欢现在最紧要的事情不是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最紧要的却是能够站起身来。
他骨骼受了重伤,动也不能动,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日,若是不能及时想出对策,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活活死在沙漠里。
没有食物,记得腰间挂了水袋子,也不知道那水袋子还在不在,此时情况已经是十分严峻,楚欢深吸了几口气,再次动了动身体,骨骼关节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传遍全身,实非常人所能忍受,楚欢苦笑叹了口气,此时别说站起来,就是动动身体都如此疼痛难忍,看来自己已经是遇上了天大的麻烦。
他记得昨晚为了追拿黑袍,已经不知追出多远的距离,如今黑袍那些人早已经不见了踪迹,自己却还落下这样的处境,当真是让人郁闷至极。
记得自己昨夜闪躲风暴的时候,柳媚娘似乎也在风暴的席卷范围之内,自己当时没能逃脱风暴的吸力,却不知柳媚娘是否逃了出去。
四下无人,沙漠中人迹罕至,再加上浩瀚无边,想要被人碰上救援,那希望实在是渺茫,楚欢倒是相信使团会派出人来找寻,但是自己距离使团太远,使团能不能找到这里,却也不敢肯定。
他口中干渴,只想饮水,但是身体被厚厚的黄沙埋住,骨骼受伤,无法动弹,喉头蠕动,却也只能看着眼前的黄沙。
闭上眼睛,大漠在烈日的蒸烤下气温是越来越高,楚欢也不知道使团现在的情况如何,想到那黑袍突然劫走黑蛟侯,也不知原因何在,但是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自己如今还需要别人来救,却又哪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别的事情。
“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楚欢低声自语,再次动了动身体,依然是剧痛钻心,这股疼痛好半晌才恢复过来,楚欢叹息一声,陡然间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自语道:“龙象经……浮尘道……!”
此时终于想到,自己可是修炼过罗多传授的龙象秘术。
直到今日,楚欢依然不清楚这《龙象经》的神奇奥妙,但是不可否认,这《龙象经》绝对是无双天下的绝世宝典。
有时候修炼《龙象经》的时候,楚欢自己都时有惊诧之心,他不知道这样的无双宝典,罗多为何会传授给自己。
他也曾怀疑罗多不安好心,但是罗多武功奇高,远在自己身上,若想对自己不利,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龙象宝典修炼产生的身体痛楚,却是一度让楚欢生出退却之心,但是一旦突破达成的能力,却也实在让人难以割舍。
照轮道让楚欢的气息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无论可样的条件,气息都是十分充沛,在大漠风沙之中,许多人气息艰难,但是楚欢却感觉自己的气息十分的顺畅,完全可以适应大漠恶劣的环境,因此还能让自己的体力减少巨大的损耗。
至若浮尘道虽然尚未突破,但是每次修炼之后,楚欢都觉得自己的骨骼似乎有所改变,到底有什么改变,他也说不上来,但总是感觉有所不同。
此时他全身骨骼疼痛,关节甚至错位,陡然间便想到了无双宝典《龙象经》,浮尘道对骨骼似乎有某种作用,楚欢便想到如果利用《龙象经》,是否能够让自己迅速恢复。
他虽然有此想法,但是却也觉得可能性不大,自己的骨骼毕竟伤损严重,浮尘道至今没有突破,往日里虽然修炼浮尘的时候,感觉骨骼有所变化,但他还是觉得《龙象经》不可能有迅速恢复骨骼伤势的能力,只是楚欢却不求能够迅速痊愈,只要能够减少痛楚,让自己能够站起来,那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龙象经》三百二十字口诀,楚欢铭记在心,滚瓜烂熟,其实修炼《龙象经》,还真没有姿势的规定,无论是躺着坐着甚至是趴着跪着,只要无人打扰,都可以修炼,其修炼方法,实际上就是将丹田之内的气息通过身体的经脉进行流走。
人体经脉,错综复杂,千头万绪,气息修炼,自然不可以胡来,无数的修气方法,都是前人通过实验而来,若是胡乱运气,没有效果倒是寻常,一个不小心,就能够走火入魔,让经脉毁坏,落下残疾,更有甚者,甚至丢掉性命。
楚欢此时全身不动,但是已经按照口诀运气,实际上他已经修炼了无数次浮尘道,如何运气,当真是熟练至极。
气息从身体内的经脉流淌而过,从一开始,楚欢就感觉到今日的气息有些异常,气息在经脉中运行的速度,明显比以前要慢上许多。
修炼浮尘道一个周天,需要半个时辰以上,但是按照此刻气体在身体内运行的速度,楚欢觉得至少要一个时辰才可能运行完一个周天。
好在他现在不能动弹,有的是时间,便是两个时辰,他也必须撑下去。
气息行得慢,而楚欢很快就感觉自己身体的骨骼关节开始酸疼起来,没过片刻,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来,这声音,竟豁然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
就像在火热的锅里炒豆子,身体的关节响个不停,而楚欢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流淌的越来越快,响声不绝,痛楚不减,半个时辰之后,楚欢脸上汗如雨下,就似乎有人往他脑袋上泼了一盘水,就是连头发也已经湿漉漉的。
在那噼里啪啦的骨骼响声之中,楚欢脸上显出十分痛苦的神色,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显然是在极力忍受。
这要是换了意志薄弱之人,绝不可能忍受得了如此的痛楚,哪怕这是活命的机会,意志薄弱之人也是难以撑下去。
楚欢却是紧咬牙关,拼力支撑,他感觉自己体内的骨骼就像是活了一样,在血肉之下蠕动着,痛楚之下,这种感觉却又是让楚欢大感奇怪。
或许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拥有如此怪异的感觉。
谁能感受到自己的骨骼在跳动?楚欢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但他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只有《龙象经》,才有可能让他在短时间内站起来,否则在这里一旦站不起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时间流逝,楚欢咬牙坚持,终于,骨骼的跳动之感,从自己的脖子处开始消失,慢慢往下延伸,肩头、肋骨、脊椎骨、腰骨、胯骨、大腿骨、小腿骨、脚踝一直到脚趾,那些宛若跳动的骨头似乎已经累了,都开始慢慢安分起来,而此时,浮尘道一周天也已经即将完成。
气息缓慢,但终究还是还于丹田,运气完成,楚欢已经是气喘吁吁,全身骨骼此时还是酸疼无比,他喘着气,等候着奇迹的降临,但是又过了近半个时辰,自己只要动一动,骨骼依然酸痛,心中叹气,早就知道《龙象经》不可能那般逆天,看来最后的指望也已经消失。
又等了小片刻,楚欢一直不敢轻易动弹,免得又给自己带来那股疼痛,须知只要身体疼痛,喉头就会发干,干渴不止。
修炼浮尘道一个周天,大汗淋漓,却让楚欢身体的水分大量流失,楚欢喉头直冒烟,实在难忍,终是咬着牙,在黄沙底下,伸探出,往自己的腰间摸过去,看看水袋子是否还在,摸到腰间,竟是喜出望外,却是摸到了水袋子的皮囊,小心翼翼收回手,抬手放在自己眼前,惊喜交加,惊的是自己的水袋子已经裂开一条大口子,里面的清水流失了大半,喜的是虽然流失了大半清水,里面却还有一小半,可以应对现在的危急,兴奋之下,竟是从沙尘里坐起来,双手小心翼翼捧着水袋子,饮了两小口。
清水所剩不多,也不知后面情况如何,这一点清水,比之黄金还珍贵,自然不能一次饮光,那清水流入喉咙,如同甘霖一般,全身上下竟是一阵舒畅,不敢多饮,忽地感觉自己的腰间甚是嗝人,似乎有什么东西顶在腰畔,小心翼翼放下水袋子,两手扒开腰间的尘沙,却瞧见是刀柄嗝在那里,血饮刀竟然没有遗失。
楚欢心中欢喜,将血饮刀取过来,想到作业自己虽然被卷入风中,却紧握血饮刀,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刀终究还是陪在自己身边。
手拿血饮刀,心中感慨,陡然间,楚欢表情一呆,看着自己的双手,终是缓过神来。
此时此刻,虽然他已经做起来,甚至饮水取刀,可是不知不觉中,骨骼的酸疼感竟然已是荡然无存。
楚欢眼中显出惊讶之色,猛地从沙土中站起来,烈日照大漠,楚欢长身而立,手握血饮刀,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无双宝典《龙象经》竟真的将他骨骼之伤恢复过来。
这当真是神奇无比,若非亲身体会,楚欢哪里相信《龙象经》竟然有如此玄妙之处。
忽地意识到什么,楚欢急忙盘膝坐下,再次运气,这一次依然是修炼浮尘道,气息这一次竟然是顺畅无比,之前每一次修炼浮尘道,骨骼都会产生不适之感,但是这一次,身轻如燕,气息顺畅,毫无不适之感,甚至运气之间,能够清晰感觉自己的骨骼竟有一种舒服之感。
活铁通钢,是闻浮尘!
楚欢心中一阵兴奋,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一次因祸得福,自己竟是因此一难,突破了《龙象经》第二道浮尘道。
第五一三章 落难冤家
突破了浮尘道,让楚欢好一阵欢喜,但是很快,这阵欢喜就开始消散,此时顾目四盼,天地苍茫,漫漫黄沙,沙丘起伏,苍茫天地之间,楚欢只觉得仅有自己存在,渺小无比。
日照当空,楚欢身上又没有携带司南指示方向,根本无法辨别东西南北,他记得昨夜追赶之时,时西时北,也不知道翻过了多少道山丘,莫说已经记不清昨夜的道路,即使能够记住,但是经过昨夜大风暴的席卷,地貌已经完全改变,依然无法按照原路返回。
楚欢皱起眉头,即使可以行走,即使突破了浮尘道,但是如果不能迅速找到使团,他便是再厉害,也依然要死在沙漠里。
有骆驼客的带领,穿越沙漠也要大半个月时间,如今才走了一半路程,后面道路还远,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如果不熟沙漠的道路,没有经验丰富熟识沙漠地形的人带领,莫说大半个月,甚至几个月也走不出大沙漠。
楚欢手边现在只有小半袋清水,这点水,楚欢甚至三两下就能解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食物,如果就凭这点东西在沙漠行进,哪怕楚欢意志再坚强,那也坚持不了三日。
更为狼狈的是,昨夜被龙卷风卷入进去,虽然活了性命下来,但是身上的棉袄已经是残破不堪,就是连里面贴身劲衣也颇有破损,头上的发髻已经散开,宛若披头散发的乞丐,而且楚欢脸上也出现了许多的小口子,带着丝丝血迹,乍一看去,确实是十分吓人。
无法确知方向,自然无法行走。
他倒是知道,在大沙漠之中,除了司南,还有两种方法可以辨别方向,如果是在白天有太阳,可以根据落日的方向,确定方向,太阳东起西落,倒是容易判断,若是夜里,如有星辰,可以北斗七星为判断方向,七星所在的方向,便是北部。
但是此时日当正空,根本无法辨识出方向,要想清楚沙漠的方向,就只能等待着半下午时分,看看太阳落山的方向。
楚欢知道,如果在没有确知方向之前,只能等候,否则若是轻易走动,若是偏离方向,只能越走越远,而且他心中还是有一丝丝希望,希望使团派人出来找寻自己,自己四处走动,使团即使真的找来,也未必能够找到自己,若是此刻定在一处,倒有几分渺茫的希望。
希望是渺茫的,昨夜放马奔驰,追赶的时间不短,而且快马如飞,楚欢估摸着离使团的距离绝对不近,使团就算派人出来找寻,沙漠浩瀚,也未必真的能寻到自己。
他坐了下去,拿起水袋子,那口子幸好处在水袋子的上方,若是在底部,恐怕滴水不剩,这般拿着,也不适合,当下拿过血饮刀,将皮袋子上方削去,然后将上面的口子收拢,从身上撕下布条系住,拿着小半袋子清水,摇头苦笑,他虽然刚才饮了两小口,但是此刻依然是口干舌燥,只不过这点清水实在太重要,用不起,重新挂在腰间。
说起来,肚子还有饥饿,想到昨夜自己那匹马似乎也被卷入龙卷风,不知是否也被抛在附近,当下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站起身,四下看了看,见到前面不远处似乎凹陷下去,快步过去,不过片刻走了过去,发现前面已经出现了一处斜坡,自己却是处在一处沙丘上。
黄沙耀眼,光滑的斜沙坡下,看起来倒是平坦的很,他四处扫视,陡然间发现左方向有一件东西从黄沙中冒出来,乌黑一点,距离有些远,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当下从沙坡上往下去,走动之时,尘沙翻起,楚欢到了那处,已经看清,似乎是一顶斗笠,斗笠竖起来,半边埋在沙子中,露出了一小部分。
他探手拿起,立时皱起眉头来,这斗笠上,竟然绣了黑色的纱巾,这纱巾已经残破不堪,只看一眼,楚欢就已经断定,这黑纱斗笠正是柳媚娘戴在头上的。
楚欢立时四下张望,却看不到媚娘的踪迹,他知道如果媚娘躲过龙卷风,这斗笠必然不可能出现在此地,黑纱斗笠遗落在这里,只能证明媚娘也很有可能被龙卷风吸住。
楚欢无法判断媚娘是否就在附近。
他被抛出来,并不代表媚娘也被抛出来,也有可能媚娘真的被龙卷风带走,那龙卷风速度奇快,转眼之间就能旋出许远,连自己的马匹都已经不见踪迹,此刻四下里见不到媚娘踪迹,看来十有八九也是被卷走。
楚欢对媚娘自然已经没有什么好感。
这个狐狸般的女子,极其难缠,楚欢落到现在这个处境,虽然责任未必全在媚娘,但是与媚娘却也脱不了干系。
若是此刻媚娘就在眼前,楚欢绝对会对她不客气,但是此刻不见她的踪迹,楚欢却是皱起眉头来,心中却在寻思那个妖娆多姿的狐狸是否真的死在龙卷风之下。
他拿着那顶斗笠,跑上了沙壁上,居高向下瞭望,除了漫漫黄沙,并不曾发现其他的踪迹。
楚欢叹了口气,重新重新往沙丘上走去,陡然间却听到耳边出来极轻的呻吟,这呻吟声其实很轻,但是此刻大漠无风,四下死一般的寂静,楚欢虽然疲惫,但是耳力却着实厉害,竟是听闻到了一丝端倪。
这呻吟虽轻,但是听在楚欢的耳力,无疑与惊雷一样,立时往沙丘下望过去,依然没有发现踪迹。
楚欢皱起眉头,刚才那呻吟虽轻,但却很真切,难不成自己竟是产生了幻觉,只是那一声呻吟过后,竟再无声息。
楚欢忍不住叫道:“是谁?谁在这里?”
他放声大叫,只希望真的有人,无论是谁,孤身在这大漠之中,确实有一种压抑之感,如果还有他人,楚欢心中实在是很愉快。
就在此时,却听到又一声轻音响起来,这一次楚欢有准备,已经听出来,声音竟豁然是从自己右边的沙壁传过来。
怪不得往下面瞭望看不到踪迹,原来那人竟是在沙壁之中。
他扭头望过去,却发现数丈远外,沙面忽然蠕动起来,楚欢立刻跑过去,靠的近了,才发现果然有人从沙中出现,螓首如墨,楚欢距离三米之外,已经看出,这人竟不是别人,豁然是媚娘。
这还真是巧的很,媚娘非但没有被龙卷风卷走,竟然也活了下来,看她还能动弹,倒似乎受伤不重。
楚欢知道沙中是媚娘,顿时有些恼火,握住血饮刀靠近过去,割了几步之遥便即停住,却见到媚娘已经挣脱了沙土,从沙中坐起来,只是两条腿还埋在黄沙之中。
此时的媚娘,也显得颇有些狼狈。
她的发髻凌乱,身上的棉衣也是破裂,里面的锦衣更是凌乱不堪,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脖子,脖子上沾满了尘沙。
感觉身后有人,媚娘终是转过头来,见到楚欢,那张俏脸先是显出诧异之色,但很快就露出迷人的媚笑,娇滴滴地道:“楚大人,你也活着?”
埋在沙土之中,烈日炙烤,媚娘也是香汗淋淋,或许正是香汗缘故,将诸多细沙吸附在她的脸颊上和脖子上,俏脸上却是没有血迹,看起来倒是完好无损,只是沾着细沙,再加上青丝被香汗黏着贴在脸上,显得颇有些狼狈。
不过那媚笑依然很迷人,娇滴滴的声音,依然是酥媚入骨。
楚欢面无表情,淡淡道:“柳姑娘,看来本官要恭喜你了,你竟然也能活下来,实在是出乎本官的意料!”
媚娘幽幽叹道:“楚大人,听你话里的意思,难道你很希望媚娘死掉?”
“死不死与本官没有关系。”楚欢冷冰冰道:“只是本官却想不到,你竟然是反贼青天王的人,你一路跟随使团,原来是包藏祸心!”
媚娘眨了眨迷人的眼睛,忽然想到什么,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将脸上的细沙拂去,露出白嫩嫩却被香汗打湿的俏脸儿,故作疑惑道:“青天王?楚大人,媚娘……媚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欢缓步走上前,血饮刀出,已经指在媚娘雪白的喉咙处,冷冷道:“你当真不知道本官在说什么?”
媚娘闭上眼睛,委屈道:“你是大男人,想要逞凶滥杀一个无辜的弱女子,你就尽管动手,反正也没人知道,你欺负弱小的丑事也不会传扬出去。”
“弱女子?”楚欢没好气道:“就你这样的,还是弱女子?”
媚娘香唇已经干裂,看上去很是憔悴,一副楚楚可怜之色,娇弱道:“人家手无寸铁,还受了伤,你楚大人拿着一把大刀对着人家,人家还不是弱女子?”随即幽幽叹道:“楚大人,你要杀媚娘,尽管动手,媚娘死在你的手里,心里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