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藏哪里能让摩诃罗逃掉,连连催马,盯着摩诃罗追过去,身后汇集一群骑兵,死死咬住了摩诃罗。
追出数里地,一队护卫撤下来抵挡,摩诃藏身边有人冲上去迎战,摩诃藏则是带着楚欢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没过多久,摩诃罗身边便已经只有十多名护卫,越走越远,摩诃罗领着楚欢等数十名骑兵紧咬其后,已经脱离主战场。
摩诃罗听得身后马蹄声声,只想回头与摩诃藏决一死战,身边已经有人道:“小王子,不能逞一时之勇,中原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摩诃藏知道摩诃罗坐下的也是西梁一等一的好马,虽然死死咬住,但是双方的距离却开始拉大,心下着急,看向楚欢,大声道:“好兄弟,你有雷火麒麟,杀过去,拿下摩诃罗!”
楚欢此时还真是期盼摩诃罗能够逃脱,听摩诃藏叫喊,忽地一拍骏马,雷火麒麟的速度顿时加快,将摩诃藏等人甩开一段距离。
前方见得楚欢单人匹马追过来,又有七八名骑兵调转马头,迎过来拦截,楚欢一手执马缰,一手握紧血饮刀,冲上前去,与那几人战成一团,摩诃藏等人很快就赶到,大声叫道:“兄弟去追,这些交给我们……!”
楚欢砍杀一人,这才脱身而去,摩诃罗本来已经拉出一段距离,楚欢一催马,距离又渐渐拉近,摩诃罗回头瞧见身后似乎有一团火焰往自己追赶过来,而且距离越来越近,他堂堂大西梁王子,何曾如此狼狈,心下一横,竟是勒住马,掉转头来,竟是挥舞马刀,往楚欢杀过来。
楚欢心叫糊涂,迎上前去,两人刀刃交击,“呛”的一声响,火星四溅,摩诃罗和楚欢都是感觉虎口一麻,心道对方力气不小。
摩诃罗抬头正要再砍,陡然间一怔,却发现自己视之为珍宝的战刀刀刃之上,竟然有了残口,竟是与楚欢对刀之时,战刀受损。
他心下大吃一惊,对方有一匹速度如风的神马,却又有这样一把罕见的利刃,心叫不妙,耳边却忽然响起楚欢低沉声音:“匹夫之勇,你还不走?”
摩诃罗一怔,楚欢已经道:“摩诃藏可以东山再起,你难道不可以?”
“你……你到底是谁?”摩诃罗本以为楚欢是要取自己性命,却不料他竟让自己离开,脑中一时间发懵,实在不知道楚欢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就要追上来,到时候你可走不了了!”此时远远瞧见摩诃罗那几名手下已经一个接一个地落马,摩诃藏等人很快便要追过来。
楚欢佯砍了几刀,看似犀利,却并未攻击摩诃罗要害,摩诃罗此时终于确定楚欢是真要让自己离开,沉声道:“不管你是谁,我记住你了,今日之恩,来日必报!”配合楚欢砍了几刀,调转马头,拍马便走。
此时摩诃罗身边那几名骑兵已经赶上来,楚欢与这几人战作一团,摩诃罗却已经健马如飞,如同脱弦之箭,往东边而去。
第六百章 步步为营
摩诃藏等人终是赶上前来,此时楚欢已经砍杀数名护卫,余下几名护卫见到摩诃藏等人过来,并不畏惧,以少敌多,不过片刻,俱被杀死。
地上尸首横躺,摩诃藏战刀沾血,遥望远方,天尽头只有一个黑点,摩诃罗已经去的远了,摩诃藏一挥手,沉声道:“你们追上去,谁能拿下他的人头,赏金千两!”
身后众骑兵呼喝着追赶而去,摩诃藏这才转视楚欢,问道:“好兄弟,你可有事?”
楚欢摇头道:“大王子,没能拿下摩诃罗,还请大王子恕罪!”
“他如今已经是丧家之犬,活不了多久。”摩诃藏摆摆手,笑道:“这次就算被他逃了,他也只能往黑水去,我很快就要发兵攻打黑水,那时候再用我的马刀亲手斩杀他。”
楚欢听的远方依然是杀声震天,道:“大王子,黑山那边战况激烈,如今摩诃罗已经独自逃跑,只要你一声令下,两军必可罢兵!”
摩诃藏已经掉转马头,拍马道:“兄弟,咱们走!”
……
……
黑山之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双方将士,都是各有死伤,但是相比而言,塔里克所受到的重创要大的多,战场已经分割成几个小片,塔里克也不愧是帝国的精锐,虽然处以下风,却并不屈服,拼死相斗。
摩诃藏赶回战场之时,那史勃古利已经领着一队人马迎上来,见到摩诃藏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那史勃古利身边的绮罗见到楚欢,也是一颗心放下。
“那史勃古利,传我将令,摩诃罗已经投降,令塔里克放下武器,只要放下武器者,无论官职大小,我一律赦免!”摩诃藏沉声道:“谁要继续顽抗,杀无赦!”
摩诃藏很清楚,摩诃罗败走,塔里克骑兵负隅顽抗,现在已经不过是为了保全性命,虽然塔里克如今处以下风,但是真要拼死争斗下去,巴白图也必将还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巴白图和塔里克的高层虽然势如水火,但是这两支亲卫骑兵军团大都是青罗大草原的子弟,这一次内乱,实际上已经让摩诃王族元气大伤。
此时他也知道,只要传令下去,不予加罪,塔里克骑兵有了活路,自然再无斗志。
那史勃古利当即分派人手,一众骑兵叫喊着传达摩诃藏的命令,数十匹快马如风划过,所过之处,激战便即渐渐停歇下来,巴白图也不再攻,塔里克也不再拼,面面相觑之间,摩诃藏亲自骑马在前,放声大叫:“你们受摩诃罗蛊惑,并非反叛,如今摩诃罗已经败逃,塔里克的勇士们,无论官职高低,只要放下武器,本王子既往不咎,一概无罪!”
战场那杀声渐渐静下来,一群塔里克骑兵互相看了看,寂静之中,忽听得呛啷啷之声响起,已经有几人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这丢弃兵器的声音就像瘟疫一般,很快就传染开去,霎时之间,呛啷啷之声大作,倒有大部分人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却兀自还有一部分人在犹豫之中。
摩诃藏神情看起来十分肃然,虽然战场上各处都已经停止战斗,甚至有大部分兵士丢下了兵器,但是他也明白,这是最为关键时候,实际上无论有无丢下兵器,塔里克将士心中肯定都还在踌躇之中,稍有不慎,他立刻很有可能瞬间抄起兵器,继续厮杀。
他知道延缓不得,再次大声叫道:“你们都是青罗大草原的勇士,而我,摩诃藏,是你们的大王子。你们都是我的手足兄弟,难道自己的手足还要因为已经丢下你们不顾的摩诃罗继续自相残杀吗?”他抬起手臂,斜阳夕照,刀光闪烁,“你们的家人或许已经在担心是否还能见到你们,放下兵器,本王子向你们承诺,无论官职高低,绝不以今日之罪惩罚你们!”
他声音洪亮,远远传了出去,终于,最后一些将士也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即使有一部分桀骜不驯之辈,见到大势已定,也不敢再行违抗。
摩诃藏见状,知道大局已定,心中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当下已经吩咐那史勃古利重新整编人马,暂且收缴兵器。
那史勃古利领命下去分派安置,又令人在山下搭了帐篷,派了兵马守卫,摩诃藏携着楚欢进了帐篷,摘下头盔,转身便向楚欢道:“好兄弟,此番你与我同生共死,果然不枉你我结为兄弟之义。”一屁股坐下,先前他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精神紧绷,此时大局已定,精神骤然松懈,一阵疲倦之感便涌上来,但是此刻心情极好,笑道:“你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我能拿出来,无有不允!”
楚欢忙道:“楚欢不敢居功,今次全都是大王子运筹帷幄,否则也不可能转败为胜,楚欢绝不敢要赏赐!”
摩诃藏招招手,示意楚欢靠近,拉着楚欢在自己身边坐下,问道:“好兄弟,你怪不怪我?”
“不敢!”
“你别怪我,这一次乃是我置之死地的一场豪赌,便是连我自己,那也不敢保证此番能胜。”摩诃藏神情肃然道:“中间但有一处失误,我这颗人头,只怕已经被摩诃罗踩在脚下。”伸手拍了拍楚欢肩膀,含笑道:“如果这次没有你,我最多只有六成胜算,但是你却帮我将六成胜算,生生变成了九成胜算,你说有没有大功?”
楚欢皱起眉头,摩诃藏已经笑道:“敌后突袭,扰乱军心,如果不是你这一招,朱拉部族又怎可能撤军,摩诃罗又怎可能抽调将近半数兵力回援?如果他的兵马没有被抽调离开,两军厮杀,兵力之上我便占不得便宜,到底谁胜谁负,那也是未知之数,即使取胜,付出的代价比现在一定要惨重得多!”
楚欢微一沉吟,问道:“大王子,你算准了摩诃罗会将巴白图编制入军?若是他将巴白图留守青罗城,你又该如何?”
“摩诃罗虽然趁我离开,对巴白图不少将领进行了大规模的调动,但只是更换一些将领便想控制住巴白图,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摩诃藏笑道:“他不敢将巴白图尽数留在青罗城,我猜他一定会将巴白图编入大军出征……!”顿了顿,摸着粗须道:“他要真是敢将巴白图尽数留在青罗城,那他就不是摩诃罗了。”
便在此时,帐外忽然传来声音道:“巴白图千夫长野利齐尔求见大王子!”
摩诃藏霍然起身,“进来!”
浑身上下沾满鲜血的野利齐尔从帐外进来,楚欢见此人脸上兀自沾有血迹,战甲也是斑斑血迹,其肩甲已经破损,似乎是被大刀砍坏。
“野利齐尔参见大王子殿下!”野利齐尔进到帐内,单膝跪地,横臂于胸,显得异常的恭敬。
摩诃藏却已经上前去,双手扶起野利齐尔,打量一番,问道:“你受伤了?”
“只是不小心被砍了两刀,并无大碍。”野利齐尔道:“大王子一切可好?”
摩诃藏哈哈笑着,指着野利齐尔向楚欢道:“好兄弟,这是我大西梁真正的忠义之士,此番剪除摩诃罗,野利齐尔也是立下了大大的功劳!”
楚欢见此人一身巴白图千夫长的装扮,明白什么,拱手笑道:“反戈一击,想来就是这位将军的杰作!”
“不敢!”野利齐尔已经看出楚欢与摩诃藏关系匪浅,对楚欢竟也是十分恭敬,“一切都是大王子运筹帷幄,野利齐尔只是按照大王子的吩咐办事!”
“野利齐尔,从今天起,你便是巴白图的副统领!”摩诃藏正色道:“等回了青罗城,我再重重赏你……!”随即脸上显出黯然之色,闭上眼睛,声音沉重:“可是苏摩柯……我却已经不能当面赏他了……!”
野利齐尔神情也是黯然起来,却还是道:“能为大王子献身,苏摩柯将军一定会觉得无上的光荣,他如果知道一切顺利,大王子大事已成,他也一定会感到高兴!”
摩诃藏并不说话,只是缓步走出帐篷,不远处,队伍正在重新编制,人山人海,摩诃藏抬起头,望着西下残阳,半晌不语。
楚欢到得摩诃藏身边,忽听的摩诃藏缓缓道:“苏摩柯是我的噶图鲁,他是我的心腹兄弟,幼年时就陪着我,他勇敢、忠诚,为了剪除摩诃罗一干党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微转头,看着楚欢,语气沉重:“野利齐尔想要留在巴白图作为内应,就必须取得摩诃罗的信任,苏摩柯的牺牲,让野利齐尔取得了摩诃罗的信任,也才有了今日的胜利!”
楚欢没有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那位苏摩柯,就如同樊於期一样,是一个为了大事慷慨赴死的勇士。
“野利齐尔留在巴白图,巴白图就等若还在我的手中。”摩诃藏双拳握起,“摩诃罗调入巴白图的那些将领,野利齐尔都已经派人盯住,他们也绝无可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能控制巴白图。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巴白图每一处都刻着我的痕迹,摩诃罗最大的愚蠢,就是想着用巴白图反过来对付我。”顿了顿,问道:“兄弟,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挂起金色大日旗?”
他不问倒好,这一问,楚欢瞬间反应过来,“难道金色大日旗……就是暗号?”
“不错!”摩诃藏挺着胸膛道:“金色大日旗,便是信号,金色大日旗挂起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通知巴白图做好准备,下山之前,我以金色大日旗发出讯号,那些被摩诃罗调入巴白图的将领,在那一刻,尽数被杀!”
楚欢这个时候终于恍然大悟,他先前一直还不明白,巴白图近万人马是被分散开来,包围在黑山四周,为何他们却能在同一时刻对他立刻发动突袭,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那面金色大日旗上,那面金色大日旗,就是发出讯号的工具。
楚欢凝视摩诃藏侧面,不得不承认,这位看起来粗犷孔武的草原汉子,其心思远比他的外表要复杂得多,做起事情来,步步为营,十分狡猾。
第六卷 无间浮屠六龙显
第六零一章 大妃遁迹
忽见得那史勃古利领着一群兵士押着几个人过来,上前横臂于胸,“大王子,你瞧瞧他们是谁?”一挥手,兵士推搡着几人上前来。
楚欢见其中一人一身精致甲胄,满脸粗须,只听得那史勃古利道:“摩诃金刚被我古拉沁勇士所擒拿,还有这个叛徒,吐尔乞弥斤……!”
这几人都是一脸狼狈,摩诃藏打量几眼,摇头道:“这不是摩诃金刚!”
那史勃古利一怔,摩诃藏已经道:“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骗不了我的眼睛。”
身着精致盔甲那人显出吃惊之色,但却兀自嘴硬道:“老子就是北院大王摩诃金刚,有本事将我杀了!”
摩诃藏冷笑道:“你扮作摩诃金刚,他恐怕已经逃了。”不再理会假冒之人,看向另一人,那人神色颇有些惊惧,跪倒在地,颤声道:“大王子,我……我鬼迷心窍,请求你的宽恕!”
“吐尔乞弥斤,你是否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摩诃藏淡淡道。
楚欢知道这吐尔乞弥斤本是古拉沁白银部族的族长,危难时刻,却是背叛古拉沁,带着族众投奔了摩诃罗,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被抓住。
吐尔乞弥斤低着头,只是道:“吐尔乞弥斤罪无可恕,只求大王子宽恕我的家人!”
摩诃藏看向楚欢,问道:“楚兄弟,你说该如何处置此等叛逆之人?”
楚欢见他问话之时,眼眸子之中似乎另带深意,也不多想,“大王子已经下令宽恕所有人,自然也包括这位吐尔乞族长!”
吐尔乞闻言,抬起头来,看着楚欢,眼中显出感激之色。
摩诃藏哈哈笑道:“既然兄弟这般说,吐尔乞弥斤,这次就先宽恕你,若是再存有叛逆之心,必将诛杀!”
吐尔乞千恩万谢,又向楚欢道谢。
楚欢这时候已经明白,摩诃藏心里只怕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惩罚吐尔乞弥斤,此时大局刚稳,而且当众有承诺,若是惩罚吐尔乞弥斤,未免有出尔反尔之嫌,只怕还会惹出乱子来,更何况叛逃的主谋是吐尔乞弥斤,但是整个吐尔乞部族,只有伐婪息一部没有追随,其他大小部族都跟随叛逃,真要杀了吐尔乞弥斤,整个吐尔乞部族必定对摩诃藏心存恨意。
这一下子宽恕了吐尔乞弥斤,就等若宽恕了吐尔乞部族,吐尔乞部族上下才能心安,至若吐尔乞弥斤,摩诃藏既然击败摩诃罗,那么日后想要回头算账,自然有的是机会,并不急在一时。
虽然摩诃罗、摩诃金刚都趁乱而逃,但此刻摩诃藏最关心的却是青罗城,控制了青罗城,也就等若控制了权力中心,他不敢在黑山这边耽搁,以免夜长梦多,召来部下,令巴白图整军回京,此外塔里克重新整编,暂不分发兵器,回京再作安排,至若黑山这边,令那史勃古利抽调人手打扫清理战场,遍地尸首总是要掩埋的。
那史勃古利则是率领三千古拉沁骑兵,随同摩诃藏一同进京。
事不宜迟,稍作休整,次日拂晓时分,全军开始向青罗城开进,大草原上锦旗招展,一眼望将出去,长长的队伍行列,一直伸展到天际,不见尽头,前后左右,骑兵如云,声势浩大。
古拉沁草原各部族西退,虽然已经派人通知回来,不过队伍所过之处,却还是人际罕见,行了数日,进入了青罗大草原,便有青罗大草原大小部族首领纷纷前来,跪地哭泣,向摩诃藏请罪,只说是受摩诃罗胁迫,万般无奈才与摩诃藏为敌。
这一群人自然是已经得到摩诃藏大胜的消息,在摩诃藏面前哭的肝肠寸断,更是指天立誓,日后必将尽忠于摩诃藏。
摩诃藏心知这个时候也不是算账惩罚的时候,而且青罗大草原各部族说到底乃是摩诃王族的根基,只是对着众人一阵斥责,将一众族长吓得面如土色的时候,又开始抚慰。
沿途各部少不得倾其所有,犒劳大军,又行两日,得到禀报,屈律斤率领那支突袭队伍赶来汇合,此番屈律斤与狼娃子兵分两路,偷袭敌后,屈律斤五百骑兵,折损了将近两百人,但是这五百快骑,在青罗大草原毫无规则四面袭击,就像杀入羊群的恶狼,确实将古拉沁草原搞得一团糟,可说是立下了大功,摩诃藏少不得褒奖一番,随队进京,一切都要入京之后再论功行赏。
途中不止一日,楚欢只觉得越往北边走,这气候便越加的寒冷,心知摩诃藏之前所言的寒灾尚未全消,一路之上,却还是记挂着狼娃子那支人马如今到底是何情况,此外还有轩辕胜才那支使团,也不知身在何方。
这一次西梁内乱,元气大伤,再加上摩诃罗与摩诃金刚俱都逃走,那是摩诃藏的心腹大患,总要将之除去,他也知道摩诃藏稳住了青罗城,便会发兵攻打黑水朱拉,西梁的内乱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即使全部平定,想要恢复元气,那也不是两三年能够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