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应该用那把寒月刃。”楚欢平静道:“你习惯使用弯刀,你的刀法也只有配上月形弯刀才最为合适,寒月刃比这把刀更适合你。”
刺客冷笑道:“你也知道那把是寒月刃?”
“一开始并不知道。”楚欢道:“不过寒月刃是天下名刀,在泾江,你使用寒月刃,只是为了增加你成功的几率。”
“我实在很小看你。”刺客冷笑道:“楚欢,你的武功比一年前,大有长进!”
“其实你也让我刮目相看。”楚欢盯着那刺客,“我以为那一箭射死了你,想不到你还能好好活着出现在这里。”
“你的箭法并不像你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刺客也是叹了口气,“就像你的刀法,也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弱。”
“但是你的刀法却让我很佩服。”楚欢含笑道:“阁下的刀法绝不是出自中原,却不知阁下到底是来自何方?”
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似乎在悠然闲聊,四下里却是一片寂静,谁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楚欢前来太原之时,乘船走水路,在泾江之上,却遭遇刺杀,幸好是有惊无险,那群刺客之中有一名使刀的高手,使的是荆轲刺秦的名刀寒月刃,功亏一篑,甚至撤逃时被楚欢一箭射中了背部,而此时出现在氤氲厅的刺客,楚欢已经认出便是那夜行刺自己的刺客。
刺客眼眸子划过异色,楚欢却已经笑道:“不过我想你也不会招认。”瞥了厉王孙一眼,笑道:“当夜在泾江刺杀本官,你应该是受了木将军指派吧?”
厉王孙神情淡定,刺客却嘿嘿笑道:“他有什么理由让我行刺你?”
“当然有理由。”楚欢缓缓道:“天门道要在安邑起事,首当其冲的,便是要拿下太原。如果不是黄家的叛乱,天门道的起事时间应该会晚很多,但是黄家叛乱之后,安邑陷入动荡,一直在等待时机作乱的天门道,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也许在黄天易退出太原城的那天开始,天门道就已经开始做出了叛乱的详细计划,而叛乱的时间,大大提前。”
氤氲厅内的官员们面面相觑,此时已经竭力挣扎站起来靠在墙边的林黛儿冷冷地看着楚欢,她的嘴角兀自带着血迹,看上去颇有几分凄美。
“这又与行刺你有何干系?”刺客问道。
楚欢道:“将在公门,一个身在公门的木将军,对安邑的形势自然是掌握得很深,他的计划,自然也是依照安邑当前的形式来制定。任何一项计划,最害怕的,就是意外……!”顿了顿,微笑道:“如果朝廷派来钦差,便有可能打乱安邑的形势,甚至会引出计划中不可预测的意外,在木将军看来,在天门道动乱之前,安邑最好不要出现别的人扰乱安邑的情势!”
“所以你觉得是木将军派我行刺你?”刺客笑道。
楚欢笑道:“明知道刺杀一名钦差,会造成更大的事端,朝廷更会派人着力调查安邑的事情,而且后面派来的钦差,也一定更有力度,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行刺?行刺钦差的真正目的,未必真的是想杀死钦差,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拖延时间,在天门道作乱之前,不想让朝廷的人来到安邑而已。”
“拖延时间?”
“如果你们真的顺利行刺了本官,那么朝廷的委派就会耽搁。即使朝廷再次派人过来,中间起码也要耽搁将近个把月。”楚欢缓缓道:“你们的行刺,无非是想要多出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刺客嘿嘿笑道:“一个钦差的到来,当真可以改变什么?我们为何害怕钦差会来。”
“因为你们猜到,如果朝廷真的派来钦差,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必然会给予钦差极大的权力。”楚欢笑道:“钦差或许不可怕,但是满月金牌却很可怕,因为满月金牌,可以调动卫所军,这当然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
刺客笑道:“说的有些道理。只是你口中的木将军,又是何人?你说厉王孙是木将军,难道你有证据?”他一双眼睛看向袁崇尚,“如果我告诉你,袁大总督就是木将军,你相不相信?”
楚欢叹道:“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木将军的存在,但是有人故意要转移本官的视线,想要利用本官,所以利用青花瓷,给本官传达了八字言!”
厉王孙也叹了口气,“将在公门,老君夕破。楚大人,如果我是木将军,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讯息传递给你?这种消息,岂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楚欢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种信息,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为这里面事关天门道的重要信息,你如果是木将军,似乎真的不应该透漏给我。”
厉王孙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会怀疑我是木将军?”
“因为你太聪明。”楚欢盯着厉王孙的眼睛,“有时候太聪明,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厉王孙,你可还记得上一次在陆家赴宴?”
厉王孙只是一笑,并不说话。
“酒桌之上,你做了一件事情。”楚欢道:“那个动作看起来十分自然,似乎是你不经意做出,本官当时就感觉有些古怪。”
“你说的是什么?”
“方世豪。”楚欢道:“当时方世豪似乎满腹心事,在酒桌上颇有些不耐烦,而你……就像一位老大哥,拍了拍方世豪的背部,似乎是在安抚方世豪。”
厉王孙“哦”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楚大人当真是明察秋毫。难道那样做有错?我瞧见方世豪情绪不对,安抚一下,似乎很正常。”
“当时我也只以为是巧合。”楚欢叹道:“但是事后我了解过,你与方世豪的交情实在谈不上好,你也并不是一个容易将自己的情绪外漏之人,莫说方世豪情绪不好,就算方世豪当时患了绝症,你厉指挥使如果没有目的,也绝不会碰他一下!”
“这我就不明白了。”厉王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眼眸子却异常犀利,“只是随手拍一拍,会有什么目的?楚大人,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这个人优点没多少,缺点却是一箩筐。”楚欢轻叹一声,“喜欢胡乱琢磨,就是我的缺点之一。你拍打方世豪的背部,力度掌握的很有火候,虽然不重,却也不轻,正好可以让方世豪背上的伤口产生疼痛……!”
“伤口?”厉王孙笑道:“他背上怎会有伤口?”
“为何会有伤口,如果你是木将军,一定比我更清楚。”楚欢也是笑道:“你的目的,当然是想让我知道方世豪背上有伤。”
厉王孙淡淡一笑,却并不说话。
“我在泾江,射伤了刺客的背部。”楚欢道:“当时在酒桌上,方世豪心神不宁,再加上你那一拍,立刻就让我怀疑方世豪大有问题,而这自然是你想看到的,那也是你第一步转移视线的手段,让我对方世豪产生怀疑,怀疑他便是当日在泾江行刺本官的刺客!”说到这里,楚欢瞥了袁崇尚一眼,这才道:“这当然不是你最终的目的,你最终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我因方世豪而怀疑袁大总督,方世豪是袁大总督的心腹爱将,方世豪如果有问题,袁大总督自然也存在着问题。”
厉王孙盯着楚欢的眼睛,反问道:“方世豪当日心神不宁,甚至都不敢看你,难道不是他心中有鬼?他背上有伤,你又怎能确定他不是你射伤的刺客?”
楚欢道:“其实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对方世豪心存怀疑,至少在当时,你这一手确实漂亮,也确实让我将视线盯在方世豪和袁大总督的身上!”说到这里,楚欢叹道:“不过好在我后来发现,方世豪当夜的反常,是另有隐情!”
第八三一章 自编自导一场戏
厉王孙“哦”了一声,问道:“另有隐情?却不知有什么隐情?”
“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楚欢背负双手,淡定而立,“方世豪背上的伤,当然不会是箭伤,你在宴席上故意拍打方世豪的背部,位置准确,只因为你对方世豪背上的伤势了若指掌……换句话说,方世豪背上的伤,是在木将军的授意下,天门道的小小杰作而已。”
袁崇尚此刻却看向楚欢,问道:“楚大人,你一直没有提起,本督也一直纳闷,方世豪背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据本督所知,在此之前,他没有与人交战过,不应该有伤在身,虽然身上有些老伤,但是背上似乎还没有可以导致复发的老伤。”
楚欢笑道:“总督大人,其实方统制背上的伤,很多男人都希望有的。”
袁崇尚一怔。
“说是伤,也不是伤,说不是伤,其实也算得上是伤。”楚欢缓缓道:“其实方统制背上的伤,只是被人咬的!”
袁崇尚更是一怔,奇道:“被人咬的?”
“总督大人或许不知道,方统制在不久之前,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楚欢虽然是在对袁崇尚说话,但是眼睛却盯着厉王孙,“总督大人可知道太原城内,有一个叫做听香小榭的地方?”
此言一出,氤氲厅不少人脸上便显出古怪之色。
其实在大秦,官员出入风月场所倒也算不上大事,这是许多官员平日消遣的重要节目之一,文人墨客出入烟花场所,更是被美其名曰风流逸士。
虽然官员出入风月场所不算什么大事,但这种事儿,也不好放在台面上说,在场的官员,几乎都是安邑道的高层官员,听香小榭那也是太原城中一流的风月场所,出入的非富即贵,氤氲厅中,大半官员都曾光临过,此时听得楚欢突然提起听香小榭,便觉得十分怪异。
袁崇尚点点头,谦虚道:“略有耳闻,不是太熟!”
“总督大人不熟,但是方统制对那里很熟。”楚欢叹道:“本官不知道方统制是何时出入那里,但是就在不久之前,他深深地迷恋上了一位青楼姑娘。常言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方统制是不是英雄本官不知道,但是这位姑娘确实是男人心中的尤物,方统制对那位姑娘的迷恋不可自拔……!”
众人面面相觑,袁崇尚脸上也微微显出诧异之色,似乎想到什么,终于道:“难怪最近他整日里一副无精打采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来……!”眼中显出一丝恼怒之色。
“那日赴宴,方统制晚上还有约,所以一直想早些离开与佳人相会。”楚欢道:“这也就是为何后来方统制早早便离去的原因。”
袁崇尚立刻问道:“楚大人,那方统制背上的伤?”
“方统制只以为那姑娘是普通的青楼女子,可是他并未想到,吴娃儿出现在听香小榭,目标本就是方统制。”楚欢淡淡道:“天门道无孔不入,方世豪也不会想到,那位吴娃儿,恰恰就是天门道徒!”
“吴娃儿?”人群之中有人失声道,但立刻止嘴。
袁崇尚皱眉道:“吴娃儿的名字,本督也听过,楚大人,你是说,那吴娃儿,是天门道的人?”
“不会有错。”楚欢肃然道:“天门道无孔不入,他们要作乱,自然是多方筹划,天门六道,术道位居第三,术道的职责,就是利用各种手段,蛊惑人心,收纳门徒,术道门徒,自然也有高低之分,那些走街串巷,利用点石成金那些雕虫小技蛊惑百姓发展门徒的,只是术道之中一般的门徒,术道的高手,是用来对付官府中人。”
在场众人,虽然都知道天门道的存在,但是一直以来,天门道神神秘秘,真正了解天门道的并不多,甚至连天门六道存在,也是没有多少人知道。
此时听得楚欢娓娓道来,不少人心下都是十分惊异,不知道这位钦差大人为何会对天门道如此了解。
袁崇尚眉头也已经缩在一起,倒是厉王孙神态自若,静静看着楚欢。
“天门道收买官府中人,已经是他们的一项重要手段。东南天门作乱之前,已经有许多官员早就是天门道徒,也正是如此,东南天门道的动乱才会蔓延的那般迅速。”楚欢冷笑道:“尝到了甜头,天门道自然会在其他地方如法炮制。天门道盯上方统制,便是想要如法炮制地将方统制变成天门道徒,而吴娃儿使用媚术,就是为了达成这项任务……只不过事情突然有了变化,天门道虽然察觉方统制对吴娃儿十分迷恋,但是却对天门道没有什么好感,想要策反方统制,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而本官抵达太原之后,为了转移本官的视线,他们便想到了利用方世豪。”
袁崇尚毕竟不是笨人,明白过来,“楚大人是说,方世豪背上的伤,是吴娃儿所咬……!”
一时间,不少人脑海中立时划过极其香艳的场景。
楚欢含笑看向厉王孙,问道:“指挥使大人,不知本官说的对不对?”
厉王孙终是淡淡一笑,问道:“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但是你似乎忘记了,我差点死在天门道之手,天门道下毒害我,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是木将军,天门道的人又怎会害我?”
“你肯定是天门道的人下的毒?”楚欢哈哈大笑道:“我们只知道你中了毒,可是是不是天门道下的毒,那是谁也不清楚。”顿了顿,目光锐利起来,“谁都有可能下毒,甚至包括你厉王孙自己!”
刑部司主事寇春对楚欢已经是十分的怨恨,此时终是忍不住道:“楚大人,你无凭无据,也不能在此胡言乱语。厉指挥使给自己下毒,你不觉得这种推测十分的荒谬吗?如果换做是你,难道你愿意自己毒死自己?”
“世间万事,无奇不有。”楚欢嘴角划过冷笑,“给自己下毒,并不是什么稀罕事,那就要看其目的是为了什么。”
厉王孙叹道:“我倒很想请教楚大人,我自己给自己下毒,能有什么好处?”
“其实好处并不少。”楚欢看着厉王孙道:“首当其冲,至少你能够洗清自己的嫌疑。你知道本官既然来了太原,当然不可能仅凭你的小动作,立刻就将目标锁定在袁大总督的身上,可是你给自己下毒,便会给自己制造一个处于凶险境地的假相,让本官对袁总督的怀疑会更深,而减少对你的怀疑。”顿了顿,叹道:“此外,你中毒期间,闭门休养,谁都可以不见,谁又知道你是真的在家里休养还只是一个障眼法?你完全可以利用这样的机会,躲在暗处,秘密筹划作乱事宜……!”
厉王孙苦笑道:“楚大人,袁大总督调集了几十名禁卫军守在我府邸四周,说是守卫,难道你不觉得那是监视?重兵环卫,我身中剧毒,余毒未清,身体受创,又有何能耐离开府邸?”他抬起手,向氤氲厅外指了指,“就在今日出府的时候,十多名禁卫军紧随其后,我出门就被监视,楚大人所说的秘密筹划,实在是委屈了我。”
“不委屈不委屈!”楚欢摆着手,似乎在与厉王孙拉着家常,“都知道你中毒了,可是如果毒药真是你自己所下,你自然有解毒的方法,其实本官倒觉得,你厉指挥使体内的毒性,恐怕早就清除的一干二净,至若离开府邸,对你厉指挥使来说,是在算不上什么大事,我当夜能够进入你的府邸,你自然也有无数种方法离开府邸而不被人察觉。”
“看来你坚持认为我就是木将军!”厉王孙淡淡笑道。
“本官说过,聪明人太聪明,反而会露出破绽。”楚欢叹道:“给自己下毒,确实是一记妙招,不瞒你说,一开始我确实已经准备相信了,只是……我忽然明白一件事情,这才觉得你厉指挥使事情做得似乎并不妥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门道的手段,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楚欢盯着厉王孙,“本官想问一句,如果天门道有心要毒死一个人,而且确确实实找到下毒的好机会,你觉得那个人还能活下去?虽然你说是因为你体质的缘故,所以死里逃生,只是本官却好奇,你知道自己的体质很好,天门道难道不知道?既然体质好,他们难道不会给你下见血封喉的剧毒,为何他们下的毒,你厉指挥使仅凭良好的体质就能够躲过一劫?”眼中光芒锋利,如同刀子一样,“天门道网罗各种奇人异士,其中自然缺不了毒中高手,真要找到下毒机会取你的性命,你早就是一具尸首,绝不可能还好生生地站在这里。”
厉王孙笑道:“看来楚大人对天门道也有几分忌惮,对于天门道的手段,似乎有所惧怕!”
楚欢呵呵一笑,道:“你自导自演一场戏,本以为是做的很为漂亮,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你没有演这场戏,我恐怕七成怀疑袁总督,三成怀疑你,如果你中毒死了,那么我必将九成怀疑袁总督,只可惜你活着,你的目的本是让本官减轻对你的怀疑,可是恰恰相反,你能活下来,本官就已经有八成怀疑你!”
第八三二章 术道之术
厉王孙嘴角泛起古怪的笑意,道:“楚大人,其实方才我有一个问题,你并没有回答我。我如果是木将军,为何会以青花瓷瓶向你传递那般重要的信息?将在公门,老君夕破,这八字可是关乎天大的消息,你是钦差,我如果是天门道的人,绝不可能将如此重要的消息传递给你。”
楚欢笑道:“我方才也说过,如果你是木将军,似乎真的不该将如此重要的消息传递给我。既然将这道消息传给我,当然有你的目的!”
“请赐教!”
“首先,你当然还是为了将矛头指向袁总督。”楚欢道:“将在公门,这句话其实只要细细想想,并不是太容易了解。你洞悉了本官在太原正在调查关于天门道的事情,自然也明白,本官一定要调查到天门道在安邑的首领。”他盯着厉王孙的眼睛,冷笑道:“或许你甚至清楚,本官的调查范围,就在太原城的官员之中……!”
“难道我是楚大人肚子里的蛔虫?”厉王孙笑道:“楚大人的心思,厉某又怎能清楚?”
“你未必是本官肚里的蛔虫,但是你对袁总督的心思,却实在是很了解。”楚欢叹道:“至少袁总督有一件不可对人言的秘密,你厉指挥使是知道的。”
“哦?”
“圣上派了神衣卫前来安邑,此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你厉指挥使恐怕是知道的吧?”楚欢莫测高深一笑,“神衣卫遭遇的变故,你厉指挥使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厉王孙眼角跳了跳,“神衣卫?”
“神衣卫来到太原,悄无声息,但是最终行踪却暴露,能够洞悉他们行踪并且予以袭击的,只能是官府有内奸。”楚欢淡淡道:“既是如此,本官来到太原,你自然很清楚本官会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公门之中,所以你传递的‘将在公门’四字,不过是多此一举,看似是天大的秘密,实际上只是对本官传递一个我已经清楚的事实而已。”
厉王孙淡淡笑道:“楚大人既然说神衣卫前来安邑,悄无声息,却又怎会被我知晓?天下皆知,神衣卫是一群鬼魅一样的人物,他们的行踪捉摸不定,秘密来到太原,自然是小心谨慎,厉某何德何能,能够对神衣卫的行踪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