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眼中显出吃惊之色,失声道:“你是说,他姓……林?”蓦然间便想到了林黛儿,林黛儿也是姓林,难道……!
仇如血看到楚欢的神情,顿时却是一怔,终于道:“楚大人,难道你……并不知道林姑娘的身份?”
“她不是歃血会的人吗?”楚欢皱起眉头。
仇如血微一沉吟,终于道:“看来是我猜错了,我本以为楚大人已经清楚歃血会的来历,也知道了林姑娘的身世。”
楚欢问道:“仇兄,难道林姑娘和林庆元有什么关系?”
仇如血想了想,终于道:“其实我也不能确定,但是一年来,我一面打听鲁天佑的下落,却也劳动江湖朋友打听歃血会的来历,江湖上的朋友,消息灵通,倒也是打听出歃血会的来由……!”顿了顿,独眼盯着楚欢,缓缓道:“歃血会本就是林庆元残部创立!”
“残部?”楚欢疑惑道:“仇兄,你说的那位林庆元,如今又在何处?”
“六年前,林庆元已经被抄家灭门。”仇如血沉声道:“林庆元早就死了,他的家人也几乎被杀戮殆尽,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逃了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林姑娘便是林庆元的后人了!”
“抄家灭门?”楚欢身体一震。
仇如血叹道:“六年前那一场惨案,消息封锁的很严密,知道的人其实并不是太多,但是纸包不住火,朝廷虽然极力隐瞒,但是却还是有风声泄露出来,林庆元怎么死的,知道的人不多,不过林庆元的一帮部下,护着林庆元的少数家人,一路杀出了官兵的重围……!”
楚欢身体更是往前靠了靠,低声问道:“仇兄,到底发生了何事?林庆元既然是第五将军,怎会被朝廷所杀?他犯了什么大罪?”
仇如血摇头道:“其实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还真是知道的不多。当年我知道林庆元身死,还颇有些遗憾,他刀法了得,如此高手不明不白被杀,可惜了那精绝的刀法……!”看上去十分的遗憾。
楚欢微一沉吟,隐隐觉得仇如血所料不错,看来林黛儿与林庆元必定有着极深的关系。
他本就觉得林黛儿出身绝对不是普通人家,举止行为带着大户人家的休养,而且林黛儿语音带着掩饰不住的京腔,显示她曾经在京城呆过很长一段时间。
最紧要的是,林黛儿对朝廷没有任何好感,更是对皇帝恨之入骨,楚欢此前一直不明白林黛儿为何会对皇帝有那般深入骨髓的怨恨,今日听仇如血这般说,楚欢立时就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如果说林庆元是为皇帝所杀,而林黛儿又是林庆元的后人,那么林黛儿对皇帝深恶痛绝充满仇怨,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仇兄说林庆元出身不好,这才不能与四大将军相提并论,这又从何说起?”楚欢想了一想,终于问道。
仇如血解释道:“我说林庆元出身不好,倒也不是指他出身寒门,实际上林庆元的来头可不小,他成为秦国将军以前,也曾是西北第一勇将!”
“西北第一勇将?”
“当年天下大乱,诸国纷争,如今的西北三道,当年便有五个诸侯国。”仇如血道:“如今的北山道信州,当年是西唐国,西北五国之中,西唐国的地盘最小,但却是最后一个被秦国征服的诸侯国,归其缘由,就是因为西唐国有林家父子!”
“林家父子?”
仇如血眼中划过无奈之色,看来眼前这位钦差大人所知的实在不多,只能解释道:“林家父子,就是林庆元的父亲林渊和林庆元,林渊当时官拜西唐国兵马大元帅,林庆元跟随在林庆元身边,是西唐国的天宝大将军,而且另一个身份,乃是西唐国的驸马爷。当初西北诸侯争雄,西唐国国力最是贫弱,无力一统西北,可是其他诸侯国却也吞不下西唐,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西唐国有林家父子坐镇。”
“既是西唐国大将军,怎会成为秦国的将领?”
“这还是那位风将军的功劳。”仇如血道:“风寒笑是秦国的猛将,当年率军攻打西北,西北五国,短短几年时间,就被他征灭四国,仅存西唐,秦国铁骑重兵压境,西唐都城被围,形势岌岌可危。不过当年西唐国君待民如子,很得民心,而且林家父子在西唐的威望极高,西唐百姓都觉得,只要林家父子存在,就算秦兵人多势众,也未必能攻灭西唐。”
楚欢只是笑了笑,并不说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林家父子再厉害,但是国贫人少,想要与当时所向披靡的大秦铁骑相抗,想必是太过困难,更何况他们的对手,也不是泛泛之辈,风寒笑是秦国一等一的将领,风寒笑率军攻打,西唐可说是大限以至。
“据闻,风寒笑的兵马围住西唐都城数月之久,西唐将士在林家父子的率领下,坚守都城,竟是以弱抗强,生生挡住了秦国兵马的进攻。”仇如血声音不大,却很低沉,“两军僵持不下,突然有一天西唐城门大开,西唐国主出城投降,林家父子也终是跟着降了秦国,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西唐国主为何会突然会出城投降,民间也有各种传言,有说是西唐国主懦弱怯战,不敢再战下去,也有说是风寒笑买通了林家父子,许以高官厚禄,林家父子逼迫西唐国主出城乞降……不过真相为何,我们这些人终究是不清楚的。不过林家父子投降后,果然得了封赏,林庆元也曾一度跟随在风寒笑麾下……后来林庆元被调到京城,最终成了右屯卫大将军……!”带着一丝不解之色瞅着楚欢,“楚大人对这段往事,难道真的一丝儿也不知道?”
第八七零章 白函
楚欢尴尬笑了笑,仇如血也感觉自己说话有些莽直,终是道:“不过这位林将军成为右屯卫大将军之后,便很少有什么事迹流传出来,也就是那次在大名府见到他,见识过他那诡异的刀法,这才记忆犹新。”
楚欢颔首道:“仇兄查出的消息,歃血会是林庆元的残部所创,那么林姑娘自然也有可能就是林庆元的后人?”
仇如血叹道:“我本以为你早已经知道这些……!”看着楚欢,问道:“楚大人,你现在知道林姑娘的身份,是否……?”
楚欢立刻摇头道:“仇兄不必多想,林姑娘在我这边,不会有问题。”
仇如血这才放心,他倒是担心因为自己的失言,楚欢得知林黛儿的真实身份之后,会对林黛儿有另一种态度。
楚欢此刻却已经是若有所思。
他现在回忆起林黛儿的刀法,还真是觉得颇有些古怪,记得自己当初在泾江第一次见到林黛儿的时候,当时就觉得林黛儿的刀法颇有些古怪,有些套路明显不是中原的刀法,现在回想起来,竟真是感觉到,林黛儿使刀的时候,招式的变化,竟果真与萧晨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其变幻的诡异还不能与萧晨相提并论,但是楚欢却隐隐判断,这两者只见得刀法,似乎出自同源。
楚欢知知道萧晨与天门道有关,至若萧晨刀法的来历,楚欢自然是不清楚的,难道说萧晨本身就与林黛儿有着极深的渊源?
他心下满腹狐疑。
仇如血当夜却是离开了行辕,不过他言出必行,既然承诺要暂时留在楚欢身边,自然不会反悔,次日便已经搬到了行辕之中。
仇如血是名刀客,当初都是靠雇佣杀人为生,不过这个行当风险大,回报也高,仇如血到还真是有些家资,算是江湖豪客。
实际上江湖中人,也并非全都是浪迹江湖,仇如血这种刀客,往往都有自己的庄园,而且还会雇佣家奴,等到家资丰厚,也会有许多这类人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过上居家翁的日子。
仇如血生活并不算简朴,对于衣食有时候还是看的十分重,楚欢好歹也是朝廷钦差,跟在楚欢身边,仇如血倒也是颇知分寸,做了一套新衣裳,不过他独眼太过显眼,所以陪了一只新的斗笠,出入都是戴着斗笠,对他来说,留在楚欢身边保护到不是最重要的,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楚欢那套刀法,他对刀法颇有些痴迷,还真是想着能够研究出一门新的刀法来。
楚欢这些时日事务繁忙,倒也不能一直陪着仇如血讨论刀法,安邑诸多事情的处置,还需要朝廷颁下旨意来,不过在旨意下达之前,楚欢却是要领着户部司的人,尽可能地早些将黄家的资财梳理清楚,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事务,便是传来与黄家有生意交集的商人,双方商定一个最为妥善的方法,既不让商家损失太重,却也不能让朝廷为难。
在等待朝廷旨意的时候,楚欢还抽了时间,带人往玉锁湖的两座岛上去了一趟,玉锁湖上的两岛之上,都有仓库,其中储存的库物,楚欢见了,也是叹为观止。
满仓库的粮食且不说,其中的金银珍宝,以车载斗量来形容都是客气了,古董字画,珍奇瑰宝,琳琅满目。
只看到两座岛上储藏的物资,楚欢就能想象这么多年黄家在安邑是如何的搜刮民脂民膏。
这日回到行辕,刚一入院,便瞧见孙子空已经欢喜迎上来,楚欢见到孙子空,大是欢喜,他派出孙子空前往通州,找寻乔明堂调兵入环州,虽然前番早就传来消息,乔明堂已经派卫天青控制了环州,环州大小官员已经被拿住,不过孙子空却一直没有回来。
楚欢将孙子空带到自己的院子,孙子空将环州的情况陈述了一遍,才赞道:“师傅,你可是没有瞧见,卫统制做事,当真是雷厉风行。乔总督下令卫统制调兵入环州,卫统制连夜点兵,昼夜而行,行军如风,我们到得环州,卫统制直接分兵两路,一路直扑环州军大营,另一路则是入城逮捕环州知州等一干官员,环州的官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卫统制拿下。”这次楚欢对他极其信任,派他秘密前往通州,这对孙子空来说,或许是活到现在为止干过的最大一件事情,此时脸上还满是兴奋之色:“师傅你猜的果然不错,我们抵达环州军大营的时候,环州军已经准备启程往太原来,卫统制亲自带兵带了环州军大营,二话不说,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环州军千户拿下,师傅,你可没有瞧见,那家伙还想反抗,卫统制三下五除二便将他拿下,他手底下还有不少人想要杀过来,卫统制便大喝谁敢谋反,看了我一眼,我当时就知道卫统制的意思,拿出了满月金牌……!”他眼睛此时闪闪发光,神情好不得意,“那帮家伙见到满月金牌,当时都呆住,卫统制便轻易将那帮人全都拿下!”
孙子空说到这里,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那面满月金牌,双手奉还给楚欢。
他双手却还是有些轻抖,这一次差事,虽说日夜兼程颇有些辛苦,可是孙子空却是威风得紧,乔明堂那边知道孙子空是楚欢所派,对孙子空倒也是十分客气,此后孙子空随同卫天青杀到环州,他跟在卫天青身边,卫天青看他是楚欢的心腹,对他也是十分的照顾,让孙子空只感觉到飘飘然,再想到那日在环州军大营那处满月金牌,环州军众将面无人色的情状,孙子空每每想来,便感觉到热血上涌。
楚欢接过金牌,收入怀中。
他知道乔明堂是西山道总督,环州却属于安邑道,如果只是派一个人带一封书信前往,乔明堂即使相信环州情况有异,却也未必敢轻易调兵。
西山道的兵进入安邑道境内,虽然是情况特殊,但是却总归是不妥,楚欢派孙子空带着满月金牌前往,乔明堂见到满月金牌,自然不会再有担心,毕竟满月金牌的出现,就等若皇帝陛下授予了楚欢调兵之权,事后就算朝廷追究起来,乔明堂也可以将责任推到楚欢的身上。
“你这一次立了大功,回头我再好好赏你。”对于孙子空此次办差,楚欢倒还颇为满意,“一路辛苦,你先好好歇两日。”
孙子空却还是兴奋之中,立刻道:“师傅,我是你徒弟,有什么赏不赏的,只要跟在你身边,能听候你的差遣,便是最大的赏赐。”
楚欢哈哈一笑,孙子空忽然想到一事,道:“对了,师傅,卫统制让我向你说一声,他一很想念你,若有机会,要喝你不醉不休,另外让我带回来一坛酒,说是上等的佳酿,他自己都舍不得饮,让我带给你!”
楚欢点了点头,卫天青重情重义,楚欢道也颇有些想念。
两人说了会子话,院外传来轩辕胜才声音,楚欢让他进来之后,轩辕胜才已经递上来一封书信,道:“楚大人,这是林姑娘留下的信函!”
“留下的信函?”楚欢一怔,“她人呢?”
“你回来之前,她已经离开。”轩辕胜才道:“我也不好阻拦,问她去往何处,她也不说,只让我将这份书信交给你!”
楚欢皱起眉头,他知道林黛儿这几日养伤,伤势倒是好了不少,却并未痊愈,本以为林黛儿会留下一阵时间,却想不到突然便离开。
他拿着书信,沉默一阵,孙子空和轩辕胜才都十分上道,见楚欢如此,都退了下去,楚欢沉默一阵,这才抽搐信笺,看了一眼,却感觉有些奇怪,只见信笺上竟然没有一个字,纯白如雪。
楚欢眉头锁起,想了一想,叹了口气,信笺无字,只能是两个意思,要么是林黛儿和自己无话可说,要么就是虽然有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想到林黛儿再无亲人,孤身一人离去,却也不知道将要去向何方,心中竟是颇有些担心,随即想到林黛儿毕竟在江湖行走多年,走南闯北,应该能够照顾自己,寻思一阵,终是又叹了口气。
次日楚欢要往户部司去,今日召见了几名商人,还要谈谈,还没出门,袁崇尚便派人前来邀请,只说有事要见,楚欢来到总督府,乔明堂早已经在等候,见到楚欢,立刻拱手笑道:“楚大人,有一桩大喜事可是传来了,这些时日我寝食不安,今日可能吃上一顿好饭了。”
楚欢不明,袁崇尚当下解释,楚欢这才明白,勺子岭那边的战事已了,天门道余孽确实一度纠集了数千天门道众,想要夺回勺子岭,在援军赶到之前,方世豪的人马几乎顶不住,好在援军及时赶到,将天门道徒击退,可是天门道徒并不死心,此后连续几次攻击勺子岭,但是虽然人数不少,终究是一群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而且武器极其落后,甚至许多人都是拿着自制的长枪作战,面对装备精良的官兵,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官兵抵挡几次,最后兵分几路,在夜间对天门道徒的营地发动了同时袭击,一战便将天门道众击溃,杀伤天门道众数百人,抓了一大批俘虏,其他的人见势不妙,一哄而散。
楚欢却记得潜龙窟内见过的段荀,询问袁崇尚,是否已经抓到段荀,袁崇尚却是一愣,摇头道:“方世豪派人送来的战报,并无提到此人……!”又道:“我马上派人前往,令方世豪清查一下,看看是否抓到段荀。”
木将军被杀,陆家父子已死,萧晨也已被杀,黄氏兄弟一死一伤,可是段荀如果逃脱,也终究是一件麻烦事。
第八七一章 西唐
楚欢本以为袁崇尚只是向自己通知勺子岭的战况,等袁崇尚说完勺子岭的事情,袁崇尚的神情便显得凝重起来,低声道:“楚大人,朝中和西北最近都发生了大事,不知道你是否接到风声?”
楚欢奇道:“什么事情?”
“我也是昨日才接到消息。”袁崇尚声音很轻,犹豫了一下,才更是压低声音道:“听说河西道总督精忠候冯元破最近向圣上敬献了一名美人,此事楚大人没有耳闻?”
楚欢皱眉摇头。
他并没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实际上身在安邑,对京城的事情知之甚少,袁崇尚毕竟是一道总督,消息自然要灵通的多。
其是楚欢心里很清楚,大秦各道的高官,特别是封疆大吏,在京城自然都会设有耳目,身为一方大吏,若是对京城的情况不能有所了解,便会落于人后,只有看清楚京城的风向,才能保证自己的官位不会出现问题。
就像皇帝手下的神衣卫,也必然会对大秦各道的大致风向有所了解。
“奇怪的并不是冯元破向圣上献美人,而是冯元破献上美人之后,圣上竟然没有降罪,反而将美人留在了宫中。”袁崇尚脸上显出疑惑之色,“这当真是让人好生费解!”
楚欢奇道:“袁总督何出此言?臣子向圣上敬献美人,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圣上为何要降罪?”
袁崇尚却反倒是一怔,看着楚欢,苦笑道:“楚大人难道不知,圣上早在许多年前,便已经下达了一道旨意,臣子不得向宫中敬献美女?”
楚欢显出讶色,摇了摇头。
袁崇尚愣了一下,但随即就释然,笑道:“楚大人入朝不久,从前或许也不大关注朝事,其实早在十年前,圣上就下达过旨意,文武百官,不得向宫中进献美女,这道旨意颁下之后,有些官员还以为只是门面上的事,便有一名知州暗中往宫中进献美人,圣上龙颜大怒,以违抗圣旨之罪,将其斩首……!”
楚欢惊道:“这是为何?”
袁崇尚叹道:“我大秦立国之后,也曾定下三年一选秀的规矩,但是后来徐从阳徐大学士进言,三年一选秀,劳民伤财,大动干戈,我大秦百废待兴,正该休养生息,不宜乱民伤财圣上圣明,准了徐大学士的进言,三年改为五年,只是选秀两次之后,确实让大秦各道干戈四起,有不少官员更是趁机中饱私囊,盘剥百姓,圣上励精图治,得知这种状况,龙颜震怒,惩处了一大批官吏,更是颁下了废除选秀的旨意,而且明文禁止官员献美。”
楚欢这才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心想皇帝当年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是一位励精图治的明君圣主,只可惜年纪越大,做的事儿也就越糊涂。
“正因如此,时隔多年,冯元破突然献美,不得没有被圣上降罪,那位美人反而被留在宫中……!”袁崇尚眉头微紧,看上去颇有些迷茫:“这真是奇了怪了……!”竟是忍不住叹道:“此例一开,就怕后面会有人跟上,到时候……!”似乎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妙,不再多言。
楚欢其实对冯元破进献美人的事儿倒不是如何关心,反倒是对西北的事情颇为关注,已经问道:“总督大人所说的西北之事又是如何?”
袁崇尚立刻正襟危坐,肃然道:“就在不久之前,西北刚刚发生了一场兵变……!”
“兵变?”楚欢为之一愕。
“不错。”袁崇尚颔首道:“消息应该不差,听说带头闹事的是个叫做许邵的偏将军,此人煽动兵变,差点闹出大事。”
“许邵?”楚欢只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想了一下,立刻便想起此人乃是余不屈将军身边的偏将,属于余不屈的嫡系将领。
他顿时有些惊讶。
余不屈忠心爱国,其手下的嫡系部将,也大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子,至若许邵,楚欢却是见过多次,此人也是一个硬汉子,对余不屈十分的忠诚,却万万没有想到,许邵竟然会煽动兵变。
袁崇尚道:“就是一个叫许邵的偏将军,西北传来的消息,此人手底下有几个兵士不顾军纪,抢夺百姓财物,被军法从事,许邵因为此事,便即带领人马围住刑场,强迫放人,朱凌岳派人传许邵问话,许邵不但没有前往,反而带人大闹刑场,此事卷入了不少西北军将士,如今情况到底如何,还不大清楚,不过朱凌岳好像已经镇住了那帮乱军……!”
“许邵部下抢掠百姓财物?”楚欢眯起眼睛,“此事果然当真?”
“西北的消息如此,到底是个怎么状况,那也不清楚。”袁崇尚叹道:“不过如今西北也算是乱作一团,余不屈老将军的遗体已经运回京城,圣上下旨厚葬,余不屈走了,西北现在只能靠朱凌岳撑着,朱凌岳一介文人出身,西北的乱局,却也不知他是否能够镇住。东南那边战局如火如荼,西北那边,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楚欢点点头,想到一事,询问道:“是了,袁总督,有一件事情,还要向你请教!”
“请教不敢!”袁崇尚立刻道:“楚大人有什么话,尽管说。”
楚欢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总督大人可知道林庆元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