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威胁北山,要对北山发起进攻,而且很直白地告诉对方,要找寻开启战端的理由,实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需要牺牲几个人,赖在对方头上,便可以开启战端,想不到对方竟然也用了这一手。
这起事端一发,楚欢心知北山那边定然已经是完全做好了开战的准备,或许在自己接到这份信函的时候,北山军就已经跨过了梁子河,正向青唐城进军。
也就是在同一天,又有两封信函同时送来,一份是从雁门关外的贸易场送过来,信中称西梁人已经越过大沙漠,带来了数千匹战马,一开始的时候,贸易场那边差点以为是西梁军杀了过来,西北军甚至调军前往,准备迎敌,但是很快就弄清楚,这次带队的,依然是西梁的大礼官古萨黑云,据统计,带过来的战马,超过三千匹。
心中甚至说明,西梁此番本来送来四千匹战马前来交易,但是在沙漠之中,遇上了大风暴,损失了不少战马。
这也是最近唯一让楚欢感到兴奋的事情。
三千匹战马,虽然数量看似不大,比起天山黑风骑或者是辽东铁骑的数量,相差很大,但是但就个体而已,三千战马实在是了不得的数目,而且这是第一次交易,并不表明这是最后一次,更为紧要的是,天下皆知,西梁战马天下闻名,莫说朱凌岳黑风骑的西北马,就是赤炼电的辽东马,那也都是及不上西梁战马。
但是相差不到一个时辰接下来到来的一封信函,却是让楚欢大吃一惊,而且这份信函的内容,也让楚欢担心这次与西梁人的交易,是否能够顺利完成。
第一三九零章 马危
最后一封信函,来自金州,是金州守将方如水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楚欢接到信函之时,看到蜡封是红色,便知道这是十万火急的情报。
而且送信的信使到达之后,立刻虚脱,便是那匹马,也累得筋疲力尽,众人便知道的事情的严重性。
楚欢接到信函,看到红色封蜡,还真是吃了一惊,第一个想到难不成甘侯的西北军竟然已经有了动作,等看完信函,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恶劣,却也十分的严重。
方如水在信函之中十分肯定,甘侯从西北大营派出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人数不多,不过一百多人,但是带的东西似乎不少,而且经过打探,已经肯定,那是一支送亲的队伍。
甘侯和朱凌岳两家结亲,此事在此之前,一直都是暗中操作,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方如水虽然是金州守将,对这门亲事自然也是不知道。
方如水镇守金州,其实有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职责在他身上,那就是监视西北军的动静。
金州南边是贺州,由韩英在贺州镇守,方如水后方无忧,但是金州依然驻扎了四五千兵马,除了稳住金州当地的形势,另一个原因,当然是用来监视西北军。
从西北大营出来一支送亲队伍,对方如水来说,这当然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关窍,在信函之中,他虽然略有隐晦但是却分明透出一个意思,这门亲事一旦成功,西北军很有可能将成为西关的敌人,正因如此,方如水立刻派出信使,骑着金州最快的马,日夜不歇,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事禀报楚欢。
楚欢看到信函,不惊讶于两家的亲事,此事毕竟他早就知道,他只是惊讶于甘玉娇竟然已经回到了西北。
甘玉娇是在大年前两天突然从明霞庵失踪,楚欢当机立断,派人守住了朔泉各处城门,检查出城人员,而且派仇如血利用朔泉城的祝青叶等三教九流人物,满城搜找甘玉娇的下落,明暗两路同时出手,楚欢本以为多少能得到甘玉娇一些消息,可是直到今日接到这份信函之前,没有甘玉娇丝毫的消息。
楚欢一直觉得,即使是有人绑架了甘玉娇,但是时间上也根本出不了城,接下来几处城门严密封锁,除非能翻过城墙飞出去,但是朔泉城乃是西北第一城,城墙高大,而且一直有兵丁巡逻,想要翻城而出,正常来说,也几乎没有可能。
所以他一直以为,甘玉娇或许还在城中,被人控制住,正因如此,他也一直没有下令仇如血停止搜找。
但是这份信函出来,也就表明,甘玉娇早已经出城。
按照时间估算,甘玉娇已经是在年前离开。
楚欢心下大是惊讶,他第一时间作出准备,但是甘玉娇却还是出了朔泉,而且如今已经从西北大营出发,往天山去。
他很难想象甘玉娇是以何种方法离开,但是最为紧要的是,他现在还弄不清楚,甘玉娇到底是自己变了主意,自愿离开朔泉回到西北大营,还是被人所挟持。
毫无疑问,西北军这次将甘玉娇送往天山,对楚欢来说,是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楚欢将甘玉娇藏在明霞庵,目的自然就是为了让甘朱两家的亲事不能顺利进行,虽然不可能长期阻拦这门亲事,也不可能长期将甘玉娇藏在明霞庵,但是只要拖延这门亲事,朱凌岳在没有和甘侯正式结为亲家之前,就不可能轻举妄动,如此一来,就完全可以为南线的战事争取更多的时间。
如今西北军正大光明送出甘玉娇,这反倒是最为棘手的事情,楚欢虽然胆大心细,可是却也知道此事的厉害,绝不敢让甘玉娇在西关的境内出现任何问题。
而且让楚欢苦恼的是,现如今西梁的数千匹战马已经抵达关外的贸易场,楚欢手中当然不缺进行贸易的新盐,最近一段时间盐场并没有停工,但是向外贸易的道路被阻断,新盐的销售,如今就只能在西关四州,以六处新盐场的产盐速度,西关四周根本无法完全消耗,所以最近新盐署也建了多处盐库,储存了大批的新盐。
楚欢手头不缺盐,所以随时可以从盐库提出新盐,用来与西梁的盐马交易。
但是关外的贸易场和西关中间,却隔着雁门关,而雁门关就在西北军的控制之下,这便是楚欢最为苦恼的事情。
他现在也揣摩不透甘侯的心思。
虽说前番去往西北大营,与甘侯就贸易场的事情谈得十分顺畅,甘侯也口口声声答应保证贸易场的安全以及雁门关出入的通畅,可是人心善变,如今甘侯和朱凌岳走在一起,他当然不想看到西关的壮大,数千西梁战马一旦到了楚欢的手中,毫无疑问,西关军的战斗力将得到大大的加强,这不是朱凌岳乐意看到的,作为朱凌岳的盟友,楚欢就只怕甘侯会从中作梗,将那数千战马拦截下来。
楚欢心中很清楚,西关军如果真的想要强盛起来,没有骑兵,根本是不成,在这冷兵器的时代,骑兵的战斗力绝不是吹嘘出来,而要组建强大的骑兵,就必须拥有数量庞大的战马,西梁战马甲天下,一旦拥有数量庞大的西梁战马,对于西关军战斗力的发展,楚欢自然是抱着绝对的信心。
可是今次的交易一旦被甘侯从中作梗失败,那么产生的后果也必将十分严重,西梁人不是傻子,如果这次没有顺利完成盐马交易,甚至于他们的马匹被西北军扣下,那么楚欢很难想象从今以后还会有战马从西梁放心送过来。
西梁人很清楚与中原进行盐马交易意味着什么,一直以来,西梁对中原在军事上占据优势的最大特点,就是骑兵,西梁人为了保持骑兵的优势,也一直对西梁马进行着严格的控制,一直以来,也从没有出现过大批的西梁马进入中原进行交易的情况,所以西梁马在中原一直都是珍藏马,只有达官贵人花费重金,才能在府中圈养一二,一直以来,马厩中有西梁马,也成为身份的象征。
仅有的西梁马,也是个别西梁商人冒着杀头的危险偷贩过来,西梁马在中原的价格昂贵,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西梁商人只要有能耐将西梁马弄到中原,必然是大发横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正因如此,一直以来,倒也有不少西梁商人往中原贩马,不过数量少的可怜。
即使当初华朝灭亡,中原群雄争霸之际,西北不少枭雄前往西梁,要与西梁进行马匹交易,却也是被西梁人断然拒绝。
中原霸者,从来都希望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军团,而且骑兵胯下的战马如果都是西梁马,那就达到了骑兵的巅峰,只可惜这愿望中原无数英雄梦寐以求,却从来不曾实现。
楚欢更加清楚,如果不是西梁如今出现了严峻的盐荒,如果不是摩诃藏雄心勃勃想要一统西梁,自己与西梁的盐马交易也不可能实现,能够让摩诃藏送来数千匹战马,他能够想到摩诃藏心里是多么的犹豫,最终是因为盐荒的现实逼迫摩诃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楚欢甚至在想,以摩诃藏的心思,不可能想不到西梁马进入中原从长远处会给西梁带来的威胁,甚至于这样的决定也并非摩诃藏所决定,或许是西梁跟从摩诃藏的各部落却是感受到了出现盐荒的恐怖压力,所以逼迫着摩诃藏必须进行盐马交易,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楚欢相信,如果不是盐荒,便是拿出黄金珠宝,摩诃藏也绝不会和中原人进行马匹贸易。
不管怎样说,今次与西梁的盐马交易,可说是百年来从不曾出现过的大好机会,而且楚欢坐地压价,硬生生地用常人难以想象的低价与西梁进行盐马交易,错失这次机会,恐怕再过百年也不能出现,如果甘侯真的扣下战马,西梁人没能如愿以偿得到他们应该交换得到的食盐,那么西梁的贸易必然就此中断,好不容易出现的盐马机会,就此结束。
楚欢对甘侯的印象并不算太差,而且他也觉得甘侯并不是一个没有远见的人,盐马交易对中原的益处,甘侯应该能够清楚。
可是现实的情况,甘侯是否会放开一条手,让西梁马入关?
面对数千匹西梁马,在中原人眼中,特别是在中原军队的眼中,那无疑是一批明晃晃的珠宝,甚至比珠宝更昂贵,甘侯面对那些腿长膘肥的西梁马,心中是否会另起心思?楚欢不敢保证甘侯不会因为某种原因而将西梁马尽数占为己有。
如今天山拥有强大的骑兵,本就是楚欢的心头之患,让楚欢想起来就有些心神不宁,加上西北军数万之众,本就拥有不错的战斗力,两路夹攻,西关已经是万难抵挡,如果甘侯真的将马匹占为己有,用来装被西北军,到时候天山骑兵和西北骑兵两路而来,楚欢感觉自己根本不必打下去,割了自己的人头,直接送去给朱凌岳就好。
第一三九一章 地主之谊
贺州城偏西不到二十里处,苍穹之下,一支车队正缓缓向南而行,人数不下百人,半数都是甲胄在身的兵将,其中一辆马车颇为华美,马车顶部竟是绕了一圈花环,那是用锦布裁减而成,只是远处看去,倒如同真的一般。
走在队伍正前方的是西北军天孤堡镇守副将常欢,在他身后,则是跟着两名文吏,西北军都是勇武之夫,但是却也少不得一些军中笔吏,这其中一人是从西北军中挑选出来的能言善道的笔吏,至若另一人,则是天山派往西北大营迎亲的官员。
“不出意外的话,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出三天,就可以走出西关道,进入天山道的境内。”常欢左首那名天山迎亲官员含笑道:“进了天山道境内,朱督已经命人在那里等候,到了那里,也就真正的万无一失了。”
常欢“哦”了一声,道:“这一路走过来,西关道内倒也平静,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将军将此事交给我,能够将玉娇送到天山,我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常副将,楚欢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闹出事儿来。”天山官员微笑道:“这是朱督和甘将军两家的亲事,甘姑娘若是在楚欢的地盘上出了问题,我看他如何向甘将军交代。”
“但愿能够顺利走完这段道路。”常欢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天已经暗下来,瞧着天色,待会儿只怕又有雨要下来,抓紧时间往前赶,找个地方歇上一歇!”
右手的西北军文吏问道:“常副将,往东去就是贺州城,如果抓紧时间,天黑之前就可以赶到贺州城,要不要往那里去歇一歇?”
常欢还没有说话,天山官员已经摇头道:“不妥。常副将,其实你也明白,朱督和甘将军两家结亲,不少人心存嫉妒,咱们虽然从西关境内经过,但最好还是少与他们有牵扯,闹不定会生出别的事儿来。常副将刚才说的极是,咱们都是当差的,应尽的职责,就是能够护着甘姑娘安安全全抵达天山。”
常欢想了一下,点点头,正要说话,忽听得前方马蹄声响,抬头望去,阴霾的天边,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过来,不过十数骑,人数并不多,但是速度极快。
常欢眉头一紧,手按在刀柄上,身后的兵士训练有素,不去保护货车,而是围到乘坐新娘子的马车边上,团团护住。
那十几骑说到就到,距离十几步远,便已经纷纷勒住马,当先一人翻身下马来,高声问道:“敢问可是甘将军的送亲队伍?”
常欢一抖马缰,看到对方人数不多,那说话的人一身锦服,声音也是十分和气,并不像土匪拦道,催马上前几步,拱手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黄玉谭!”来人含笑道。
常欢皱起眉头,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倒是旁边西北文吏已经催马到常欢身边,轻声道:“常副将,黄玉谭就是那位名扬西北的书画双绝!”
常欢一怔,他虽然是武人,但是对这位名扬西北的黄玉谭却是不敢轻慢,翻身下马来,拱手道:“原来是黄先生,失敬失敬!”忽地想到什么,问道:“黄先生,我听说……我听说你在贺州任职,不知道是真是假?”
“半生游戏,如今西北危难,楚督屈尊下聘,所以如今却是在贺州担任知州。”黄玉谭微笑道:“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常欢听对方不但是名士黄玉谭,而且还是贺州知州,当下更是肃然,拱手道:“西北军天孤堡常欢!”
“原来是常将军。”
“黄大人,不知前来有何贵干?”常欢问道。
黄玉谭笑道:“楚督有令,甘将军要送亲天山,途径贺州,命我必须摆下酒宴,以尽地主之谊,还请甘姑娘和常副将赏光!”
那名天山官员也已经催马上前来,听黄玉谭这般说,立刻道:“这就不用打扰了吧,再往前行,应该可以找到歇息的地方,若是往东边去,来回折返,这路途又多出几十里地。”
黄玉谭“哦”了一声,淡淡道:“莫非楚督的盛情,还抵不住这几十里路?”他忽然提高嗓门,大声道:“甘姑娘,楚督顾念与甘将军的交情,特地让贺州这边妥善准备,还请姑娘往贺州城歇息一夜,如今天也快黑了,而且看样子又是一场大雨,这般疲惫前行,反倒不如往贺州城去养精蓄锐,明天上路速度会更快。”
马车之内并没有沉寂太久,片刻之后,就听得一个声音道:“常欢,去贺州城!”
那天山官员微皱眉头,常欢得到吩咐,二话不说,下令队伍折而向东,往贺州城方向去。
黄玉谭在前亲自带路,队伍跟在身后,只走了一阵,便见到前方出现深深的沟渠,而且拉起了木栅栏,明显就是一道防御工事。
无论是常欢,还是天山官员,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照不宣,常欢这边既不问,黄玉谭那边也不多说关于这些防御工事的一个字。
连续几道防御工事,层层布下,倒是那天山官员先前害怕多生事端,不愿意往贺州城来,现在到了此处,见到这边的防御,心中却是想着,既然有机关靠近到这边,天山和西关迟早难免一战,倒不如将这边的防御情况摸清楚,若是记住这里的防御布署,回到天山再向朱凌岳禀报,说不定又是大功一件了,心里这般想着,一双眼珠子便是左顾右盼,暗暗记住这边的地形和工事部属。
他心中却也想着,据说贺州这边,楚欢派了最得力的裴绩前来这边主持军事,今日既然要进贺州城,应该也可以见到裴绩。
裴绩是楚欢的亲信,天山那边自然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但是对让的情报知之甚少,作为西线这边的西关军主将,天山那边甚至不清楚裴绩的性情,更不可能知道裴绩的用兵手段,这天山官员能够被派到西北迎亲,自然是个机敏狡猾之辈,善于察言观色,他此时不但想要搞清楚贺州城这边的布防,更是想着见到贺州的头头脑脑之后,自己定要详细观察,通过这些人的言谈举止,判断他们的性情,甚至可以通过他们的言行,判断他们之间是否有裂痕。
还没到贺州城,这天山官员心里已经是百转千回,越想越觉得这次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机会。
只是事情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进了城内,队伍先是被安排到一座馆驿之内,甘玉娇是新娘子,又是女眷,自然不好出席宴会,倒是常欢等人被拉去赴宴,这中间自然包括天山官员,至若馆驿这边,常欢倒也留了个心眼,派了手下的兵士严加防备。
其实常欢心里也清楚,莫说是在贺州城内,就算是在城外,楚欢的人也不敢对甘玉娇如何,如今进了贺州城,西关的官员更是会小心谨慎,绝不敢让甘玉娇在城内出事,而且事情也确实如常欢所料,馆驿四周是西北兵士守卫,而馆驿附近的几条街,已经被彻底封锁,由西关军把守,禁止任何人出入。
天山官员本以为在宴席上会见到贺州这边的头头脑脑,但事实上,宴会之上,依然只有黄玉谭出席,莫说那位神秘莫测的裴绩,就是贺州的镇守将军韩英也不见踪迹,黄玉谭倒也没有隐瞒,似乎显得十分坦然:“最近贺州这边又有一群匪盗蠢蠢欲动,韩将军要布置剿匪,公务繁忙,所以不能出席。”至若裴绩,却只口不提。
在座的除了黄玉谭,倒也有贺州的几名普通官员,席间不说公事,似乎贺州这边早有准备,众人都只是接二连三的道喜,看上去倒似乎是西关这边有什么大喜事一样,气氛表面上倒也显得其乐融融,可是那天山官员却感觉说不出的无聊,先前想着要观察一下贺州这边头脑的言行举止,这个想法,已然泡汤。
这边举行宴会,驿馆这边,三骑快马径自到了驿馆之前,当先一人一身甲胄,翻身下马,到得门前,早有守门兵士拦阻,那人拱手道:“我是楚督亲卫统领祁宏,请通禀甘姑娘,为了祝贺甘姑娘大婚之喜,西关总督楚督特备下一份厚礼,由我亲自送交甘姑娘!”
守门兵士沉声道:“常副将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馆驿!”
“常将军正在宴饮。”祁宏正色道:“你现在可以去通禀甘姑娘,如果甘姑娘不见,我们立刻离开!”
那兵士犹豫了一下,终是进去通禀,片刻之后,便即出来,道:“甘姑娘只见祁宏!”
祁宏微微一笑,从身后部下手中接过一只包裹,在兵士的引导下,进了驿馆,到了一个院子,敲门进了屋内,祁宏便见到一袭柔软便服的甘玉娇,甘玉娇长裙软服,与以前的打扮大不相同,以前打扮,透着英武之气,今日这般打扮,倒也多了几分女人的柔美味道。
甘玉娇见到祁宏,显然有些吃惊,挥手示下屋内的丫鬟退下去,祁宏顺手将门关上,将包裹放在脚边,上前几步,拱手轻声道:“姑娘安然无恙就好,楚督日夜担心,还以为姑娘出了意外!”
第一三九二章 寒热重症
甘玉娇神情黯然,眼眸中的神色异常复杂,犹豫了一下,终是抬手道:“请坐吧!”等祁宏坐下,这才道:“让楚大人担心,实在很抱歉。”
祁宏见甘玉娇神情奇怪,而且他也知道甘玉娇性子,说话素来直爽,想让她说一句抱歉,实在是困难无比,可是此际却是见到甘玉娇的脸上明显带着歉然之色。
祁宏将那包裹放在桌上,道:“甘姑娘,这是楚督令我交给你的。”
“哦?”甘玉娇蹙眉道:“是什么?”
祁宏伸手解开包裹,里面是一只长形木盒子,打开了木盒子,甘玉娇便瞧见里面是一把弯刀,正是自己丢在朔泉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