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怔了一下,他毕竟不是初哥,虽然觉得这时候占人便宜不大好,可是心里却忽然想到,自己一直觉得玉红妆便是大心宗的人,而且这种可能性十有八九,却始终没有完全确定,自己此前倒是几次想确定玉红妆胸口是否有“卍”字符,但是女人的胸脯,总不可能轻易瞧见,但是现在却完全有机会确定自己的猜测。
四下里一片寂静,屋内弥漫着酒香以及玉红妆身体所散发出来的浓郁乾闼婆香,虽然楚欢口中含有臭丸,乾闼婆香无法侵蚀楚欢的大脑,但是那种异样的奇香味,楚欢却还是能够感觉到,这股子香味本就蕴含着女体香味,对男性有着异乎寻常的迷惑力,此时玉红妆雪白曼妙的迷人胴体就在眼前,楚欢心头倒是有些激荡。
奇异的乾闼婆香加上美妙的胴体,而且玉红妆迷人的脸庞还带着醉酒后的酡红,这一切结合在一起,对任何一个男人都具备致命的杀伤力,楚欢也是血肉之躯,心神飘荡之际,立刻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想着,自己这并非有意轻薄玉红妆,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自己要解开其中的秘密,有些事情也就只能事急从权。
他放开被子,一只手缓缓伸过去,心里倒是有些犹豫,但很快便下定决心,手指已经触碰到玉红妆丰硕胸脯的肌肤,光滑弹手,如同瓷器般光滑,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楚欢明显已经感觉到乾闼婆香的味道更加的浓郁,楚欢知道这里是玉红妆身体的香门,香精蕴含所在,自己如今触碰到香门所在,玉红妆身体自然会做出更为激烈的反应。
楚欢凝神静气,手指轻轻滑到乳沟之中,他动作轻柔,脸颊有些火热,虽然感觉这样做实在有些欠妥,但是如此机会,却也不好放过。
肌肤滑腻,手指轻轻蠕动进入深沟之中,楚欢此时借着灯火的光芒,却已经发现,本来洁白如雪的胸脯,此时却渐渐泛起潮红之色,如同血液开始在弥散开来,粉嫩嫩的异常娇艳,更为惊人的是,胸脯上的那两点相思豆,此时也渐渐嫣红起来,本来粉嫩小巧,煞是可爱,此刻却如同迅速充血,色泽从粉红变成了嫣红,两点也渐渐挺立起来。
楚欢屏住呼吸,两指探入那白色的深沟之中,心无旁骛,微凑向前,两指分开,想要打开深沟,悄悄里面是否真的藏有“卍”字符,只是沟渠太深,两指探入,却也深不见底,微皱眉头,便在此时,听得玉红妆喉咙里发出一声销魂的轻吟,竟然抬起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一只胸脯上,楚欢心下微惊,却瞧见玉红妆竟是十分娴熟地用两根手指夹住了自己的相思豆,轻轻揉弄起来,她喉咙里,更是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销魂轻吟声。
这景象异常的香艳,楚欢心跳的厉害,急忙转过脸,正想着是不是还要进行下去,却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紧,玉红妆另一只手竟然已经抓住了自己手腕,手腕是命脉所在,楚欢心下一惊,只以为玉红妆已经醒来,要扣自己的脉门,正要抽手,却见到玉红妆那只手竟是拉着楚欢的手,放到她的胸脯上,楚欢没有反抗,被她带着自己的手按在那丰硕胸脯上,玉红妆脸颊此时潮红一片,贝齿咬着自己的红唇,看上去娇艳醉人。
此时玉红妆的两条腿轻轻绞动着,就像两条蛇不安地在缠绕,腰肢轻摆,楚欢一时间不知到底发生什么,忽然间瞧见玉红妆双眸微微睁开,那一双眼眸朦胧醉人,一声轻吟后,听得玉红妆似有若无道:“好热……亲我……!”
楚欢一怔,也不知道玉红妆是醉是醒,只是此刻却也感觉身上发烫,瞧见玉红妆一只手揉捏自己的胸脯,变换成各种形状,显得似乎很难受,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随即感觉衣领被玉红妆扯住,用力往下一带,楚欢的脸颊顿时便贴在了那丰满雪峰上,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钻入鼻孔,那相思豆近在眼前,嫣红如雪。
“玉老板,你……你醉了……!”楚欢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干,其实他倒真不介意和玉红妆这样的美人儿共赴鱼水之欢,只是此刻玉红妆醉梦之下,明显不清醒,楚欢虽然承认玉红妆的身体对他很有吸引力,却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
只是事已至此,楚欢再不犹豫,伸出双手,握住玉红妆双峰,两边一分,借着火光,此时倒终是看清楚,如同自己所猜测的一样,玉红妆的乳沟之中,竟豁然有一处地方纹着“卍”字符,其大小与夜叉王胸口的印符一模一样。
到了此时,楚欢终于可以完全确定,玉红妆和夜叉王确实都是大心宗弟子,而且这两人的地位确实非同一般。
“卍”字符的大小分为两种,一种是刘聚光那种,图案偏小一些,长眉阿氏多、萧晨以及虎纹公子的印符大小都是如此,另一类便是玉红妆这一种,夜叉王和忠义庄那位很有可能是摩呼罗迦王的蓝衫公子都属此种。
毫无疑问,玉红妆这几人的身份比之刘聚光那群人要高,玉红妆几人属于各部之王,而刘聚光等人,地位自然是要略低一筹,很可能是隶属于玉红妆这些人的部属。
如此一来,楚欢也可以确定,玉红妆心里自然是知道许多的秘密,自己心中诸多疑团,玉红妆很有可能解释清楚。
只是清醒的玉红妆,显然不会轻易向自己解释,而此刻醉梦中的玉红妆,虽然透漏出了几个楚欢从不知晓的信息,但是趁这个时候想要了解太多,显然也是极其困难,感觉手上柔软中带着弹性,滑不溜手,楚欢这才缓过神,自己竟然还是抓住玉红妆的胸脯,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放开,放开之后,那一对雪峰立时如同水波荡漾,晃晃悠悠。
楚欢喉头蠕动一下,终究还是扯过被子,将玉红妆身体盖住,沉默一阵,还想趁玉红妆醉梦之时探问几个问题,却不料这短短片刻,玉红妆竟然再次沉睡过去,楚欢叫了几声,玉红妆并无回音,看来还真是醉的不轻,无可奈何,知道这里不好多留,起身走到房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终是推门而出,随即带上门,到了院内,一阵夜风吹过,楚欢感觉头脑一阵清爽,想到刚才自己在屋内所为,倒似乎是在梦中一般,走到窗边,透过窗棂缝隙往房内看去,只见到被子盖这玉红妆,那美人儿在里面睡的正沉,苦笑摇头。
第一五五八章 列王分疆
六月又称荷月,正是荷花盛开时节。
江南水乡,多有荷花,满池绽放,美若天境,但是西北之地,却很少有如此美妙处所,天气倒是一天热过一天,西北最常见的茶棚也渐渐出现。
茶棚一般都是设在道路边上的歇脚点,相较于关内而言,西北大地一直都是地广人稀,有时候一条道路,走上大半天都不会出现一个村落,所以很早一来,茶棚就一直是西北最为显著的特色之一,通常而言,在西北出门在外,即使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客栈歇脚,路边的茶棚却也足以应付旅客的需求,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却足以补充旅人所需。
北山青州境内,距离西谷关不过几十里地,路边便有一处简陋的茶棚,这是入关的必经之道,所以这条路上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十几处茶棚,这条路上,来往的商队较多,特别是西关与关内有了食盐贸易之后,来往的商队也就愈发地多起来,这些茶棚为商队在途中歇脚提供了极好的地方。
这处简陋的茶棚,里面倒也有五六张桌子,此时倒有两桌有了行脚客人,靠东侧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人,大半都很是普通,粗布衣衫,只是每人手边都放着一只包裹。
桌子上,除了一壶茶,便是两碗稀粥加上几个白面馒头。
楚欢手里拿着一个馒头,一碗粥也喝了大半,偶尔往路上看一看,若有所思。
这两人,却正是楚欢和随身护卫祁宏。
皇帝要在河西祭天贺岁,下诏传唤数名封疆大吏,楚欢也是其中之一,楚欢当然知道河西之行,非比寻常,并没有光明正大率队前往河西。
只是从河西那位宋公公口中,楚欢和手下几名心腹部下都隐隐感觉事有蹊跷,所以楚欢明里托病不能即刻往河西去,但是暗中却已经将西关的诸事安排妥当,亲自前往河西一探究竟。
虽然裴绩和杜辅公再三要求楚欢多带人手,楚欢却是觉得人多显眼,而且行动起来很不方便,他此番前往河西,只是想要亲自看一看河西的状况,皇帝和朝中近半数的官员都在河西,已经几个月过去,却并没有移驾的迹象,而且皇帝身边的宫人更换一批,这让楚欢总觉得其中另有蹊跷,他虽然身在西北,却也不能对关内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借此机会,亲自往关内了解一些情况。
楚欢很清楚,西北虽然目下还算太平,可是终究只是一隅之地,天下形势,随时都会变化,关内的格局变幻,也随时都会影响到西北局势,所以要做到知己知彼,自然要对关内形势有切身的了解。
楚欢倒想过孤身前往河西,但是裴绩再三要求,楚欢最后还是让祁宏跟随,祁宏跟在楚欢身边许久,对楚欢忠肝义胆,而且楚欢想着身边有祁宏,恐怕还能用得上,也就带在了身边,从西关出发,楚欢沿途也算是微服私访,巡视了一下西关的耕种情况,总体而言,还算是不错,此时距离离开朔泉已近十日,终究还是走到了这里,即将入关。
他心中若有所思,祁宏也不好多问。
正在此时,却听得马蹄声响,楚欢抬眼望过去,只见从东边飞驰过来三四匹高头大马,看来也都是行脚旅人,到的茶棚前,都勒住马,翻身下马里,进到茶棚之内,早有人上去招呼,四人落座之后,就听得一人笑道:“当初都觉得西北是水火之地,往哪里走都不可能到西北,现在看来,反倒是这西北最为太平。”
“只要西梁人不打过来,西北现今算是最太平的地方。”一人倒上茶,端杯一口饮尽,道:“那个楚欢还是有两下的,肖焕章和朱凌岳都被他击败,他如今坐镇西北,还搞了什么均田令……唔,现如今也不知道朔泉那边的宅子值不值钱。”
“大少爷,虽说太平,毕竟是苦寒之地,宅子便是再昂贵,那也比不了关内。”旁边那人笑道:“大少爷不缺银子,在朔泉买下两座宅子,咱们也就有了退路。”
楚欢听这几人提到自己,不动声色,却是侧耳聆听,祁宏瞅了楚欢一眼,却也是不动声色。
便见那大少爷笑了两声,此时茶棚的伙计送上食物,正要退下,那大少爷叫住道:“等一下,爷有几句话问你。”
那伙计忙道:“大爷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你们西北这边现在是不是没有什么土匪了?”那大少爷问道:“听说这边很太平,这到底是真是假?”
那伙计笑道:“大爷,哪里没有土匪,以前这西北到处都是匪乱,打家劫舍的土匪白天都赶在大街上转悠,不过现在好了许多,土匪嘛,终归还是有些的,不过也不敢出来祸害人了。要说太平……唔,最近倒没听说要打仗,好像也没有什么仗要打了。”
“你们北山这边,可施行了均田令?”大少爷问道:“听说西关道那边推行均田令,给老百姓分田地,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伙计立刻道:“那边早就开始分田了,楚总督对老百姓好,给他们分田,还借他们种子耕田……哎,咱们北山这边还没开始,不过听过往路人说起,现在北山有了新的总督,是从西关那边派过来的,小的觉着迟早也要弄均田吧。”
“哦?”大少爷道:“北山总督是西关来的?”
“是啊。”伙计点点头,“叫……哦,对,叫做公孙楚,他本来是越州知州,被派到了北山来,刚刚上任呢,不过他在西关的名声就很好,是个清官,大伙儿听说他到北山来,都很欢喜。这公孙大人本来是那位楚总督手下的官员,楚总督在西关施行均田令,他的手下到了北山,迟早也要那样做的。”
大少爷微微点头,问道:“听说那位楚大人对老百姓不错,对当地士绅却不是很好,有没有这事?”
伙计道:“小的倒是听说,那楚大人和西关七姓关系很好,有一位夫人还是出自西关七姓,西关七姓是西关的大士绅,既然都已经有了姻亲,对士绅也不会太差吧,否则那些士绅为什么听他的话?唔,几位大爷的口音好像是金陵那边过来?”
“哦?”大少爷笑道:“你倒有些见识,能听的出我们的口音?”
“最近从金陵总有客人过来。”伙计笑道:“几位大爷是不是准备在西北买宅子,往西北避难过来?”
“胡说八道。”旁边一人皱眉道:“避什么难?说话小心些。”
那伙计忙道:“是小人失言,对不住,对不住……!”
那大少爷倒是很和气,笑道:“你别怕,他性格这样。你说得倒也不错,怎么,很多人往西北这边来避难?”
伙计小心翼翼道:“这茶棚倒有不少金陵来的客人歇脚,说话的口音和几位大爷一样,他们不少都是往西北来买宅子,想要举家迁到西北来,他们说关内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土匪,再不离开,只怕……!”嘿嘿笑道,“小的胡言乱语,几位大爷不要怪罪。”
那大少爷叹了口气,竟是苦笑道:“你说的也没有什么错,关内乱作一团,最受苦的就是我们这些人……!”摆手道:“你先去吧,多谢你了。”
伙计急忙退下去。
楚欢和祁宏对了一个颜色,忽然起身来,上前拱手道:“几位都是金陵来的朋友?”
四人齐齐看向楚欢,随即互相看了看,那大少爷已经点头笑道:“我们来自金陵,你是?”他见楚欢虽然粗布衣衫,可是气度却不似普通百姓,而且楚欢口音已经带了西北腔调,出门在外,自然是小心谨慎,这大少爷倒没有对楚欢失礼。
“在下姓周。”楚欢笑道:“想向几位朋友打听一下金陵的事儿,不知道是否方便?”
“哦?”大少爷含笑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在下在金陵有亲戚。”楚欢微笑道:“正准备过去看一看,可是听几位朋友意思,金陵似乎很乱?”
大少爷叹道:“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那边现在乱的紧,打成一团,兵荒马乱,咱们都想跑出来,你往那边去,是自己找不自在。”
“兵荒马乱?”楚欢皱眉道:“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少爷看着楚欢,问道:“你知不知道,不久之前,金陵道的指挥使袁不疑杀了总督,自封为王?”
“这事儿我倒是略有所闻。”楚欢点头道:“听说金陵道那位袁不疑自封为顺王……!”
“顺个屁。”不等楚欢说完,旁边一人已经骂道:“狗屁的顺王,他自封为王之后,在金陵到处征收赋税,老百姓倒也罢了,金陵商家要是拿不出银子来,他便让人家破人亡,好歹凑了银子缴上去,本来以为可以无事,你猜怎么着,这才几个月,那狗屁的顺王就被人砍了……!”
楚欢一怔,心下吃惊,“什么?被人砍了?”
大少爷点头道:“那也是活该,他杀了总督,自立为王,可是屁股还没坐热,手底下几名将领就砍了他的脑袋……砍了就砍了吧,他手下几个将领,手底下各有兵马,都争着要做老大,你说这事儿谁能让谁,这下可好,那几个将领都是自封为王,什么德王、仁王、成王全都蹦出来了,本来金陵只有一个王,这下子跳出来三四个王,将金陵生生割裂,各自占地,横征暴敛,互相攻杀……!”苦笑道:“要是再不走,不被那些天门道徒所杀,也要被这些狗杂碎逼死。”
第一五五九章 惹是生非
祁宏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道:“一帮跳梁小丑,也敢自称为王?”
那大少爷道:“敢情两位最近一直不知道关内的事情,现如今关内称王的多如牛毛,占了一座山头,手底下有个几百上千号人马,那也是敢自封为王的。”
楚欢皱眉问道:“阁下说到天门道徒,难道你们金陵也有天门道徒出现?”
“暂时天门道徒还没有杀到,真要等他们杀到,我们也不会先来西北买宅子,早就一家人都一起到西北来避难。”大少爷叹道:“不过按目下形势,估摸着也用不了几天了,京城现在一片废墟,苗将军在秦水也挡不了几天……!”
“且慢。”楚欢皱眉道:“你说京城现在一片废墟?”
大少爷点头道:“你们有所不知,不久之前,京畿附近的难民突然闯进了京城之内,那可是十几万难民,一拥而入,到处杀人放火,整个京城都笼罩在大火之中……!”
楚欢显出震惊之色,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精力主要集中在西北,因为京城距离西北路途遥远,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得到京城遭受攻击的消息。
“那京城谁在镇守?”楚欢皱眉道:“京城附近驻扎着数万屯卫军,难道都无动于衷?”
“哪里有什么屯卫军。”大少爷道:“天门道都打到秦水了,朝廷将京畿附近的所有兵马都调到秦水去抵挡天门道,据说京城里只有几千人马在守卫,朝廷也许没有想到附近的难民会突然袭击京城,很有可能是措手不及,被那些难民攻了进去,具体是个什么状况,我们也没有瞧见,只是听那些逃难出来的人说起……!”
旁边一人冷笑道:“十几万难民涌入京城,能有什么结果?京城之内,歌舞升平,锦衣玉食,既然冲进去,自然是到处抢掠劫杀,那些难民现如今和土匪也没有什么两样。我倒是听说,附近那些本来只是打野食的土匪,一听说京里乱了,那就像闻着腥味的猫,纷纷往京城去,有这些盗匪搀和在内,能有什么好结果。”
楚欢神色冷峻起来。
“东南那边,不是还有雷将军吗?”祁宏在旁问道:“雷将军难道挡不住天门道?”
“雷将军?”大少爷道:“你是说雷孤衡雷将军?我听说他已经战死疆场,以身殉国,只是是真是假,也不清楚,不过秦水边上统军的好像是苗将军,京城被难民冲入之后,听说秦水守军一下子就军心松动,这对面是铺天盖地的天门道徒,后面京城却又乱了,谁还有心思再打下去?听说已经有不少人逃走,那苗将军倒是条好汉,依然率军守在秦水,听说还派了一支兵马回转去救京城……哎,兵荒马乱,那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咱们也不大清楚。”
楚欢微微颔首,拱了拱手,算是谢过,回到座中,神情凝重,祁宏神情也是异常冷峻,低声道:“楚督,如果京城真的乱了,秦水边的守军撑不下去。”
楚欢微微点头,知道祁宏意思。
秦水守军在前线抗敌,其后勤便是从京城往前方供应,如果京城失陷,就等若断了秦水官兵的后勤供给,没了后勤供给,便是再强大的军队,也不可能撑得下去。
“太子坐镇京城,如果京城陷落,太子现在又会怎样?”祁宏低声道:“难不成太子也会落到暴民手中?”
楚欢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好判断,不过太子不是泛泛之辈,暴民想要抓住他,那还真不容易。暴民虽然攻进京城,但是据我所知,皇城城墙坚固高大,乃是城中之城,而且皇城之内应该还有皇家近卫军驻守,只要不是正规军队攻入,没有攻城武器,只凭那帮暴民,也是很难打下皇城……情势危急之下,太子倒有可能躲入皇城之内……!”
祁宏本身就是近卫军出身,对皇城颇为了解,点头道:“楚督所言极是,皇城坚固无比,四门都是铜铸,只要扼守要处,便是数万大军攻到,也不会轻易攻破。”
“看来关内真是乱作一团。”楚欢叹道:“咱们这两年在西北焦头烂额,关内却也是风云变幻……是了,祁宏,他们说雷将军殉国,你觉得是真是假?”
祁宏笑道:“这只怕是道听途说了,动乱之际,什么样的传言都会有,雷将军身经百战,骁勇无比,手底下还有五百惊雷骑,就算挡不住天门道徒,可是要自保,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说不定雷将军已经退到京城,只要有雷将军在,那帮暴民便是人数再多,也终究会被赶出京城。”他虽然笑着,但是眼眸子深处,却不无担忧之色。
雷孤衡乃是帝国四大名将之一,在军中威望极高,深得大秦军人的尊敬,祁宏本就是军人出身,对雷孤衡自然也是存有敬畏之心。
楚欢也是勉强笑道:“你说的不错,雷将军是身经百战的名将,天门道虽然人多势众,但终究只是乌合之众,雷将军自然不可能损在他们手中……!”便在此时,听得马蹄声响,抬头望去,只见从远处一骑飞驰而来,马上那人一身灰色长衫,阳光明媚之日,头上却是戴了一顶西北最常见的竹斗笠,骏马飞驰过来,到的茶棚前面,翻身下马,也不摘下斗笠,手里拿着一只小包裹,进了茶棚内,低着头,斗笠当着他面庞,他径自走到角落处一张桌子上,伙计已经上前,问道:“大爷要吃些什么,这里有馒头和面条……!”
那人咳嗽两声,声音清脆:“来两个馒头……!”
他话声未落,那大少爷边上一人已经笑道:“大少爷,都说西北的男人剽悍的很,怎地如今却多了许多娘娘腔。”
他身边一人笑道:“这话从何说起?”
那人瞥了斗笠人一眼,声音微低,“你们没有瞧见,有些人走路的时候,那屁股一个劲地扭,不是娘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