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背上负着一人,手中却握着一把刀,晨曦曙光下,那刀光也是冰冷至极。
冯元破眼角抽搐,却还是勉强笑道:“楚……楚督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楚督忘记,你我是朋友,又为何要刀兵想向?”
“朋友?”
“楚督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冯元破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心里异常清楚,无论是赤炼电还是楚欢,都是手握重兵的一方枭雄,如今皇帝被刺,天下纷乱,各方势力争雄天下已经是在所难免,在自己看来,赤炼电与楚欢若是猛虎归山,固然是后患无穷,可是在他们眼中,自己今日若是走脱,那也是后患无穷,三大枭雄齐聚此地,若是能够击杀对手,就等若为自己日后争霸天下除掉了强敌。
在冯元破看来,楚欢偷袭赤炼电,追拿自己,当然也是要除掉自己,自己之前从赤炼电手中死里逃生,现在又落在楚欢手中,可说是凶多吉少。
“哦?”
“楚督难道忘记,你还有两位部下正在寒舍做客,而且其中一位,还是楚督的红颜知己。”冯元破道:“你我既然已经脱身,不如一同前往寒舍,我自当安排楚督和那两位客人一同离开河西……!”
楚欢淡淡笑道:“到了这种时候,冯督还想要挟本督?若是你将我当朋友,为何独自逃生,弃我不顾?”
“楚督误会了。”冯元破苦笑道:“当时殿内俱是烟雾,我又如何能够找寻到楚督?”
楚欢笑道:“冯督找不到我,却能在烟雾缭绕之中,找到地下密道的入口,楚欢对风度当真是钦佩的紧。”
“这……哎,楚督现在已经脱身,那也就是上天保佑了。”冯元破勉强笑道:“楚督当真是机敏,竟然也能找到密道……!”
“并非我机敏,而是你自己该想到,你早就暴漏了密道的存在。”楚欢淡淡道:“你安排荆柯等人突然杀到天道殿,他们甚至都持有武器,你虽然控有河西之地,可是天道殿是轩辕绍的近卫军守卫,荆柯他们不可能通过近卫军的检查,携带兵器进入天宫。”
冯元破脸上肌肉抽搐,却还是勉强笑道:“楚督所言极是。”
“他们既然能够出其不意出现在天宫,也就证明天宫必然存在一条外人所不知的密道,这条密道既然可以让荆柯他们悄无声息进入天宫,自然也可以让你楚督悄无声息逃脱。”楚欢缓缓道:“殿外都是守卫,你当然不敢冲出殿内自投罗网,烟雾之中,谁也看不到谁,正是你脱身的大好时机,我又怎能错过如此机会……!”
“如此说来,烟雾之中,楚督依然发现了我的行踪?”冯元破长叹道:“楚督年少有为,武功非凡,机敏过人,冯某此番是真正服了。”
“冯督,依你之见,你我现在相距的距离,如果我现在将这把刀当做暗器丢过去,会不会伤到你?”楚欢目光如刀,声音虽然平和,但是语气之间,却明显带着森然杀意。
冯元破心下一沉,他在大殿之内,见识过楚欢的武功,知道楚欢实乃一流高手,武功必在自己之上,自己如果没有受伤而且手中有刀,未必不可一搏,可是现在的处境,却没有半点机会,苦着脸道:“楚督难道要杀我?”
“我还在犹豫,但是冯督如果真当我是朋友,我或许会手下留情。”
冯元破忙笑道:“我自然是将楚督当朋友的,从一开始,我就与楚督相见恨晚。”
“既是如此,那么有劳冯督从上面下来。”楚欢微仰着头,看着站在巨石上的冯元破,“我想和冯督说说闲话,可是距离太远,只怕冯督听不清楚。”
冯元破无可奈何,只能从巨石上小心翼翼下来,走到楚欢身前,此时才发现,楚欢背负之人,竟是行刺皇帝的小公主,心下吃了一惊,暗想楚欢当真是了得,不但尾随自己进了密道,甚至顺手将小公主带出,也不知道这西北苍狼心中到底是何打算。
楚欢却是慢慢转到冯元破身后,大刀搭在冯元破肩头,刀锋贴近了冯元破的脖子,那刀刃与肌肤接触,透骨寒意顿时袭遍冯元破全身,让冯元破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第一六五五章 忠奸何辨
近卫军骁尉陈果在太子的吩咐下,即刻下令调集了天道殿附近的守卫,除了封锁各门以及要道的必须兵士,其他所有的兵力都调集到了天道殿,将天道殿团团围住,广场上的官员士绅以及艺团,也被下令就地等待,不可随意走动,否则立杀无赦。
太子以及一众官员,则是在兵士的护卫下,迅速转移到了居仙殿,皇后看上去悲伤欲绝,却也在周庭等官员的劝说下,离开了天道殿,回到了居仙殿东殿,太子为了提防皇后悲痛之下做出傻事,吩咐琉璃陪在皇后身边照顾。
皇帝已经是没了气息,在神衣校尉的簇拥下,稍作掩饰,将皇帝的尸首也转移到居仙殿暂时安置,天道殿内一片狼藉,等到太子以及众人撤离之后,近卫军立刻进入殿内,开始搜索天道殿的每一处角落,此番随同而来的神衣校尉也有数十人,除了留下一部分保护太子,也分出一批协同近卫军在天道殿搜找。
居仙殿内,太子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脸色没有血色,神情亦是异常凝重,周庭等官员则是惊魂未定,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一句话。
殿内的气氛压抑到极点,许久之后,太子忽然想到什么,眉角一跳,道:“密道!”
众人都是一愣,尚未明白太子意思,太子已经解释道:“冯元破安排的刺客突然出现在天道殿,他们绝不可能混过近卫军的检查……不错,他们是从密道潜入殿内,天道殿必然有一条秘密通道,可以直通天宫之外,冯元破定然是从那条密道脱身。”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周庭已经道:“殿下,如此说来,楚欢他们是否也有可能找到了那条密道?”
“楚欢和赤炼电都是狡猾多端之辈,本宫既然想到这一点,他们自然也已经想到。”太子冷笑道:“殿中的烟雾,让我们什么都看不清,可是赤炼电和楚欢都是武道高手,他们听声辨位的功夫自然不差……近卫军守着天道殿,他们自然知道不可能冲出天宫,所以将脱身的机会盯在了冯元破的身上……!”
“殿下所言极是。”林元芳躬着身子,不失时机道:“他们既然知道冯元破知晓密道入口,自然就知道冯元破一定会利用密道脱身,只要盯住冯元破,就有机会逃出去。”
袁崇尚皱眉道:“那轩辕将军和青龙千户又是去了哪里?还有迦楼罗王和公主殿下,他们去了何处?”
“静云只怕已经落在他们手中,也许就是迦楼罗王劫走了静云。”太子目光如刀,“轩辕武功高强,青龙机敏过人,他们定然是发现楚欢想要逃走,所以追寻过去……!”
马宏立刻道:“轩辕将军和青龙千户亲自追拿,冯元破和楚欢必然难以脱身,只怕很快就能将这两个逆贼捉拿归案!”
“赤炼电为何要走?”太子扫视众人,“你们说,赤炼电是为了追拿叛贼,还是……他自己想走?”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却都是不敢说话。
“轩辕绍和岳冷秋对朝廷忠心耿耿,自然是追拿叛逆。”太子缓缓道:“赤炼电是忠是奸,本宫现在倒有些不明白了……!”语气加重,再一次问道:“你们说,赤炼电到底是忠是奸?”
臣子们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分量,赤炼电手握重兵,而且是身经百战的帝国名将,如果说赤炼电依然效忠朝廷,自然是大秦之福,可一旦因为皇帝之死,赤炼电另有心思,对当下的秦国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太子显然对这个问题极其关切。
林元芳依靠皇帝的宠信,一路青云爬到今日的地位,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即死,太子接下来理所当然是要继承大统,作为新党的代表人物,林元芳曾经可是一度与太子党过不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可说是岌岌可危,这种时候,自己定然要迎合太子的心思,向太子示好,以免太子秋后算账,只是此时却也实在不知道太子心中是何想法,犹豫一下,随即心一横,上前去拱手道:“殿下,臣以为,赤炼电不可不防!”
“哦?”太子瞥了林元芳一眼,“林大人的意思,莫非觉得赤炼电心怀异志?”
林元芳硬着头皮道:“殿下,赤炼电手握重兵,一直以来,就是拥兵自重,帝国四大粮仓之一的吉平仓,更是一度成为赤炼电的辽东私仓……!”顿了顿,偷偷瞥了太子一眼,见太子正盯着自己看,倒似乎正在认真听自己说,急忙道:“如果他一心效忠朝廷,便不会突然离去,臣觉得对此人,必要小心防范。”
“殿下,赤炼电是忠是奸,尚未明了,如果他当真包藏祸心,此番本可以不来参加祭天诞礼。”周庭神情肃然,“臣以为,赤炼电前来参加祭天诞礼,就表明他心里至少还装着朝廷,或者说,就算他心思未定,却也未必一心想要谋反……!”
太子闻言,微微颔首,周庭继续道:“在没有确定赤炼电是忠是奸之前,我们宁可相信他是忠臣,也绝不能将他逼着走到谋反之路上。”
太子道:“周纳言是老成谋国之言。”
“殿下,臣以为当前要务,是尽快控制河西局势。”礼部尚书薛怀安出列道:“河西数万大军,加上夷蛮骑兵,这些都是百战之兵,如果不能及时控制,被冯元破猛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现在只有轩辕将军手下的三千近卫军,虽然都是骁勇善战,可是一旦河西军发难,三千近卫军,根本无法抵挡。”
周庭立刻道:“正是如此,殿下,河西军都是能征善战,一旦冯元破逃脱,势必聚集河西军攻打天宫,到时候根本无法抵挡。冯家父子在河西二十多年,根深蒂固,河西军的将领,也都是跟随冯家父子征杀出来,对冯元破惟命是从,当前最要紧的不是赤炼电,亦不是楚欢,而是冯元破……!”
“报……!”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禀报之声,太子点点头,早有人将来人传召进来,进来的乃是一名神衣校尉,太子已经问道:“情况如何,可发现那干叛党?”
“回禀太子殿下,我们正在天道殿搜找,囚禁玄武千户的地牢已经找到,正在想办法破解机关。”
“哦?”太子皱眉道:“何时能够救出玄武?”
“地下囚牢的机关重重,设计的十分巧妙,短时间内很难破解。”神衣校尉禀道:“我们已经让精于机关之术之人立刻破解,可是最快,也要三五天时间方能打开。”
“冯元破既然潜逃,玄武校尉的饮食自然无人供应,他现在是死是活,也难以预料。”太子知道神衣卫四大千户都是独当一方的人物,而且神衣卫誓死效忠皇帝,乃是最为忠诚的部下,皇帝既死,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自然是要接管神衣卫的指挥权,玄武便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之一,如此得力干将,太子自然要竭力保住,吩咐道:“你告诉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出玄武,打开地牢,本宫定有重赏,玄武对父皇忠心耿耿,如此忠勇之士,亦要重重嘉奖!”
“卑职明白。”神衣校尉道。
周庭本想说话,可是帝国官员绝不可对神衣校尉指手画脚,顿时忍住,好在太子已经道:“你告诉他们,冯元破很有可能是通过密道脱身,你们仔细找寻密道所在……!”随即皱眉,心想冯元破既然精心设下了一条密道,自然是隐秘至极,神衣卫虽然能力出众,都是追踪办案的高手,可是要找到那条密道,恐怕也不容易。
林元芳察言观色,他本就是十分机灵之人,已然瞧出太子心思,上前小心翼翼道:“殿下,要找到密道,恐怕不容易,下官以为,有一人或许知道一些线索。”
“哦?”太子立刻问道:“谁?”
林元芳小心翼翼道:“殿下,居仙殿的西殿之内,住着雪花娘娘,她是冯元破进献圣上,而且她一直蛊惑圣上北巡,雪花娘娘有没有可能是冯元破故意安排在圣上身边的眼线?若是如此,雪花娘娘或许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太子和众官员此时才想起,这居仙殿中,还有一个雪花娘娘在这里,皇帝北巡,后宫之内,除了皇后随同侍驾,雪花娘娘也是除皇后之外唯一随驾北巡的后宫妃嫔。
太子眼中寒芒划过,淡淡道:“既是如此,将雪花娘娘请过来!”
他如今只是太子,尚未继承大统,而雪花娘娘乃是皇帝钦封的妃子,名义之上,乃是太子的庶母,按照后宫礼制,太子要见雪花娘娘,本该亲自前往拜见,却不能传召过来,但是此等非常时刻,太子传召雪花娘娘,众人却也不敢多说一句,而且雪花娘娘进京之后,迷惑皇帝,身边的太监更是嚣张跋扈,早就不得人心,在场诸人,除了林元芳和马宏与雪花娘娘走得近些,其他臣子对雪花娘娘没有丝毫的好感。
第一六五六章 宫中奸细
雪花娘娘来到居仙正殿之时,长裙如云,竖着飞天髻,她长相本就美艳,一番打扮之后,更是娇美夺目,众人看在眼里,心想也难怪冯元破会将此女献给皇帝,如此美人,天下只怕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
雪花娘娘身边,则是跟着两名太监,正是她的贴身夷蛮太监耶利辛和普辛,尚未走近,看到眼前阵势,雪花娘娘有些错愕,两名太监也显出惊异之色。
天道殿发生的事情,此时知道的人并不多,雪花娘娘身在居仙殿内,对天道殿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更不知道皇帝已经遇刺身亡。
今次祭天诞礼,皇帝带着皇后出礼,却并没有带同雪花娘娘出去,这让雪花娘娘心里颇有些恼怒,一直在居仙殿生闷气,冷不丁有人声称太子传召,这让雪花娘娘有些惊讶,不知太子为何会传召自己,只是她出身夷蛮,对秦宫礼制并不熟悉,知道太子乃是帝国储君,太子传召,却也是收拾一番,匆匆过来,只是看到眼前景象,有些吃惊,见得一众官员看自己的神色极为冷淡,便连从前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林元芳也是冷淡之色,便觉得事情不简单。
太子坐在轮椅之上,淡淡瞧着雪花娘娘,雪花娘娘走上前,打量太子一番,尚未说话,太子已经道:“你就是雪花娘娘?”
太子与雪花娘娘互相之间都只知其名,未见其人。
“是……!”雪花娘娘见得太子脸色冷峻,心下微微生寒,勉强笑道:“你就是太子?”
“本宫就是太子。”太子淡淡道:“本宫找你来,是想问你几件事情。”
“哦?”雪花娘娘美眸流转,心下却是忐忑,她知道这些官员平日里都是聚集在皇帝身边,可是此刻不见皇帝,却冒出来一个太子,事情显然不对劲。
倒是耶利辛跟随雪花娘娘有些时日,在京城时候就气焰嚣张,来到河西天宫之后,在冯元破的主持下更换一批内侍之后,耶利辛和普辛更是嚣张跋扈,他们见太子坐在轮椅之上,是个患有腿疾的残废,便有些小视,大声道:“太子,娘娘这几日身体疲累,不能一直站着说话,要搬张椅子过来。”
雪花娘娘得到皇帝的宠爱,耶利辛更是仗着雪花娘娘为后台,气焰滔天,那是死了心要抱着雪花娘娘大腿,极力讨好,此时说这句话,无非也是借机讨好雪花娘娘。
太子看也不看耶利辛,淡淡道:“本宫说话,谁在边上聒噪,掌嘴!”
耶利辛哪里在意太子这句话,立刻道:“我是娘娘的人,你不能发落我……!”
“大胆!”薛怀安怒声道:“在殿下面前,你一个奴才,怎敢自称‘我’字,当真是无法无天!”
此刻早有两名近卫武士上前来,一人便去抓耶利辛的手,耶利辛怪叫一声,只是近卫武士何等剽悍,不等耶利辛挣扎,一名武士已经轻松扣住耶利辛双手,另一名武士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铁片,二话不说,对着耶利辛的嘴巴狠狠抽打下去。
铁片轻薄,可是打下去却是疼痛难忍,那武士出手也不留情,几下打过去,耶利辛嘴上便已经是鲜血淋漓,牙齿脱落,耶利辛最终哼唧,每次刚要说话,铁片就已经狠狠抽打下去,他在秦宫为非作歹,在场不少官员都知此人受宠生骄,无法无天,此时见他被武士抽打,心下都是觉得欢喜。
“见了殿下,你为何不跪?”薛怀安对这两名夷蛮太监早有成见,见得耶利辛被打,心下畅快,眼角瞅见普辛目瞪口呆看着耶利辛,立时喝道:“不懂宫中规矩吗?”
那普辛见得耶利辛被抽打的口中冒血,魂飞魄散,听得薛怀安喝问,双腿一软,已经跪倒下去,雪花娘娘花容失色,实料不到太子一出手就这般狠,有些恼怒道:“我要见圣上,圣上在哪里?”
“父皇不会再见你。”太子冷冷道:“本宫听说,这两名刁奴持宠生骄,仗势欺人,视宫中法度如无物……!”瞧了薛怀安一眼,问道:“薛大人,你掌管礼部,应该知道,刁奴作恶,目无法纪,瞒上欺下,该当何罪?”
薛怀安拱手道:“殿下,方才这两名刁奴见到殿下却不行礼,不论其他罪过,仅此一条,便要杖责五十……!”
“国无法不立,既然有法度在,那就好办了,拉下去,杖责五十……!”太子挥挥手,又上来几名武士,将耶利辛和普辛拖拽下去,雪花娘娘秀眉紧蹙,美眸中满是愤怒之色,却也无可奈何,很快,就听得惨叫声传来,片刻之后,声音渐小,直到没有声息,一名武士很快过来禀道:“启禀殿下,他二人经受不住杖责,只打了三十杖,便都已经气绝……!”
“啊!”雪花娘娘脸色惨白,双手捂着嘴,目中满是惊恐之色,太子却是淡淡道:“说好是五十杖,死了也不能逃过!”
“是!”武士一拱手,退了下去。
“你……你打死了他们……!”雪花娘娘又惊又怒,“你怎么能杀死他们?”
太子冷冷道:“不是我杀死他们,而是他们触犯了国法,要受到应得的惩罚而已……雪花娘娘,据本宫所知,你是冯元破进献到宫中,这不会有错吧?”
“是……是又如何?”
太子冷然一笑,道:“你是冯元破派进宫中的奸细!”
边上众人见太子如此一说,都是一怔,暗想雪花娘娘虽然是冯元破进献,可是却并无直接证据证明雪花娘娘便是冯元破派往宫内的奸细,太子如此说,倒是直接给雪花娘娘扣了一顶大帽子。
只是众人瞬间便想到,太子这般说,显然是要占得先机,毕竟雪花娘娘是皇帝的宠妃,名义上是太子的庶母,如果不给雪花娘娘先扣上奸细的帽子,太子便不能对雪花娘娘轻易失礼,否则便算得上是大不孝,太子自然不想担上如此罪名,先下手为强,给雪花娘娘扣上帽子之后,也就占据了主动权。
雪花娘娘显然没有想到太子竟会这般说,吃了一惊,身体剧震,立刻道:“我……我不是……!”
“冯元破已经谋反,你可知晓?”太子淡淡道:“他在河西设下陷阱,准备刺杀父皇,据本宫所知,你在京中之时,一直劝说父皇北巡,本宫问你,你究竟是何居心?”
雪花娘娘听得冯元破谋反,更是惊慌失措,见得眼前阵势,已然是双腿发软,娇躯晃了晃,差点软倒下去。
她并非心机深沉之辈,亦不曾见过如此场面,太子声音冷漠,群臣亦是面色不善,而且太子一出手便杖毙了她两名近侍,而且太子的其实沉稳淡定,在雪花娘娘看来,太子定然已经找到了充足的证据,否则绝不会如此气势凌人,心下顿时便虚了,眼圈一红,颤声道:“我……不是……不是我……!”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