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父皇的妃子,只要你据实交代,本宫可以网开一面。”太子见雪花娘娘神态,知道已经镇住,淡淡道:“冯元破谋反,你之前是否已经知晓?”
“我……我不知道……!”雪花娘娘娇躯瑟瑟发抖,“是……是他让我进宫伺候圣上,让我劝说圣上前来河西北巡,我……我不知道他要谋反,否则……否则我一定会告诉圣上……!”
“他可告诉过你,在这天宫设有密道?”太子目光冷峻,盯着雪花娘娘,“他是否告诉你,一旦出现意外,如何从天宫秘密走脱?”
“没有……!”雪花娘娘急忙摆手道:“他从未告诉我这些,我……我也不知道这天宫还有什么密道,太子,我……我没有害圣上的心思,都是……都是冯元破,他逼迫我们斯拉夫部族进献美人,族长这才将我送到河西献给他,我……我是被他所迫,心里对他很是怨恨……!”
太子察言观色何其厉害,却也瞧得出来,雪花娘娘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密道所在,毕竟密道乃是冯元破心中机密,绝不会轻易告知别人,传召雪花娘娘,也只是存着一丝侥幸心思而已,听雪花娘娘这样说,禁不住皱起眉头来。
雪花娘娘见太子沉着脸,心下害怕,唯恐太子也会对自己动手,问道:“圣上……圣上在哪里,我……我要见圣上……!”
皇帝的尸体安置在后殿,雪花娘娘并无瞧见。
“父皇已经遇刺……!”太子犹豫一下,终于道:“你是父皇身前最宠爱的妃子,本宫问你,你可愿意相伴父皇于九泉之下?”
“啊?”雪花娘娘大惊失色,失声道:“圣上死了?”
太子淡淡道:“父皇确实已经驾崩,本宫准备让你陪侍父皇,你可愿意?”
“我……!”雪花娘娘只觉得头晕眼花,再也支撑不住,如同凋谢的花朵,软倒下去,长裙散开,惊恐无比,全身发抖,“我……我不要死……!”
众臣心想太子却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仅仅一句话,便要让雪花娘娘去赔罪,只是这般做法,倒也不失为目前处置雪花娘娘最好的做法。
“难道你不想陪侍父皇?”太子目光更是冷峻,如刀锋割在雪花娘娘身上。
雪花娘娘瑟瑟发抖,忽然想到什么,大声道:“太子不能杀我,你……你若是杀我,夷蛮……夷蛮部族都要叛乱……!”
“你说什么?”
“我是皇帝的妃子,夷蛮才会出兵帮助剿匪,你……你要是杀了我,他们不会帮你们,而且……而且夷蛮各族会成为秦国的敌人。”雪花娘娘如同找到救命稻草,“我的家族在斯拉夫部族是大族,你杀死我,斯拉夫族就会为我报仇,夷蛮其他部族也都会叛乱,如果你不杀我,我……我可以帮你说服夷蛮人,让他们出兵帮秦国打仗……!”
第一六五七章 雪中送炭
周庭凑近过去,压低声音道:“殿下,她说的到也不是没有道理。据臣所知,此番夷蛮人出兵,其实是冯元破的意思,夷蛮人善战好杀,反复无常,只是因为被冯元破打怕了,才会屈从于冯元破……那些夷蛮的酋长如今都在武平府城内,是冯元破为了防止夷蛮人不受控制,所以将他们软禁在那边,如果冯元破当真逃出去,夷蛮人恐怕还是要跟他狼狈为奸。”
太子微微颔首,轻声问道:“这个女人可以让夷蛮人改变主意?”
“她是否能说服夷蛮人,下官也不知晓。”周庭低声道:“但是臣下以为,暂且留住她,日后只怕还有大用。如果轩辕将军拿下了冯元破,那么夷蛮人没有了冯元破的震慑,只怕要生乱子,有她在此,我们大可以借助她与夷蛮人商谈,只要策略得当,大可以将夷蛮人收为己用。”顿了顿,更是低声道:“圣上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自当早日继承大统,如今正是非常之时,如果当真处决了雪花娘娘,不明真相之人,反会在背后造谣生事,说殿下擅杀庶母,这对殿下的声誉,总是大有影响的。”
太子道:“周纳言所言极是。”抬头盯着雪花娘娘,淡淡道:“是否陪侍父皇,回头再说,你若当真能够说服夷蛮人效忠大秦,倒可以将功赎罪……!”沉声道:“来人,带雪花娘娘去西殿歇息,派人保护,没有本宫吩咐,谁也不能接近,娘娘也不能离开西殿一步!”
雪花娘娘见太子松口,这才松了口气,脸色惨白,早有兵士上来,领着雪花娘娘退了下去。
等雪花娘娘退下,太子这才道:“河西的诸多官员,如今就在天宫,派人先看住他们,以免生乱……袁总督!”
袁崇尚立刻上前,拱手道:“下官在!”
“袁总督,你是带兵出身,本宫令你现在就前往天宫附近的近卫军驻地,协同陈果立刻进军武平府,无比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控制武平府。冯元破和河西官员都来到天宫,武平府城现在定然十分空虚,你们必须速战速决。”太子神情冷峻,干脆利落道:“拿下武平府之后,即刻带人赶往河西禁卫军驻地,禁卫军统制冯破虏的家人被神衣卫控制住,你们大可以利用这一点,找到冯破虏,告诉他,只要他效忠朝廷,本宫之前一切,既往不咎……!”双目一寒,盯着袁崇尚,“此事颇有些凶险,但袁总督身经百战,亦是父皇当年爱将,如今只能让袁总督挺身而出,无论如何,也要夺下河西禁卫军的兵权。”
袁崇尚拱手肃然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不夺下兵权,下官提头来见!”顿了顿,又道:“殿下,河西禁卫军是冯元破的禁卫军,下官前往,义无反顾,可是……!”
“本宫指导你的意思。”太子肃然道:“你是说金剑虎符?”
“正是。”袁崇尚拱手道:“金剑代表天子,虎符可调兵马,只要有金剑虎符,谁若敢犯上作乱,臣下可以当场格杀!”
太子转向周庭,周庭皱眉道:“圣上共有四把金剑,两免两杀,免死金剑可抵死罪,诛杀金剑可斩百官,楚欢前往西北的时候,圣上赐给他一把免死金剑,剩下的三把,下官也不知道圣上是否从京中带来……至若虎符,圣上定然是带在身边的……!”
“金剑倒也罢了,虎符和玉玺如今都在何处?”太子皱眉道。
“冯元破此前三番五次时常进宫来,找寻圣上盖加盖玉玺下旨……!”周庭皱眉道:“只是冯元破找了傀儡冒充圣上,却不知那玉玺是否也是假的……!”
便在此时,却听得脚步声响,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从东边走来三人,俱是宫女,一名中年宫女带着两名年轻宫女走过来,身后两名宫女都是端着玉盘,尚未靠近,都已经跪倒在地,众人正好奇间,那中年宫女已经道:“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派奴婢将几样东西送来,让我们呈给殿下!”
太子扣动轮椅机关,轮椅转动方向,滚动过去,距离几步之遥停下,皱眉问道:“是什么东西?”
那宫女起身来,太子却是瞧见,两名宫女手中托着玉盘,玉盘上面,则是盖着黄色的锦帛,一时间却也瞧不清下面究竟放着什么。
中年宫女轻声道:“将东西呈给太子殿下!”
两名宫女跪在地上挪动上前来,双手高举,呈到太子面前,太子皱着眉头,抬手掀开一面锦帛,瞧见玉盘中的物事,神色一怔,边上众人瞧见,也都是显出吃惊之色,那玉盘之中,并排摆着两把剑,色泽金黄,正是代表着天子权威的金剑令牌。
金剑并非是用来当做武器,而是一种令牌,不过两指之长,制作精致,剑身之中,则是刻着字迹,一把免死金剑,另一把却正是诛杀金剑。
太子立刻翻开另一张锦帛,上面豁然摆放着天子玉玺和半枚虎符。
皇帝乃是帝国的九五之尊,皇帝以武立国,对军队的控制自然是谨慎有加,帝国的皇家近卫军、边军、卫所军、州军以及各道的禁卫军,各成体系,要调动兵马,手续颇为繁杂,便是一道总督,除了麾下的禁卫军之外,想要调动州军或者卫所军,兵力一旦超过五百人,便需要朝廷的旨意,否则等同于谋反,没有兵部批文,谁也不敢轻易调兵,即使调兵,没有兵部的批文,将官也不敢轻易听从他人调遣。
唯有皇帝,可以随时随地调动任何一支兵马,而他调兵,便只需要手中这半枚虎符。
太子伸出手,抚摸在玉玺之上,宫女已经道:“启禀殿下,皇后娘娘说,圣上到了河西之后,这几样东西,一直都是放在娘娘那里看管,如今圣上驾崩,这些东西,就都交给太子殿下,只盼太子殿下善加利用,莫负了圣上的期许!”
太子闭上眼睛,抚摸玉玺的手微微发抖,问道:“皇后还有什么说的?”
“没有。”
“那她现在怎样?”太子缓缓睁开眼睛,“是否受惊?”
“琉璃夫人正在照顾皇后,皇后气色不好,琉璃夫人正在为她煎药。”宫女禀道:“琉璃夫人让殿下放心,国事为重,夫人会好好照顾皇后,殿下不必担心。”
“皇后娘娘当真是雪中送炭。”见到此景,众官员顿时一片欢喜,这紧要时候,若缺了这些东西,事情还真是难办,皇后虽然受惊,却显然保持了清醒,知道这种时候太子最需要的是什么,即使派人送来,可说是帮了太子大忙。
有人心中更是想,皇帝对皇后确实是信任有加,外人都以为皇帝宠爱雪花娘娘,冷落了皇后,可是关键时刻,皇帝骨子里还是信任皇后。
太子神情黯然,一时没有说话,很快抬起头,沉声道:“袁崇尚何在!”
袁崇尚几步间到得太子身边,跪倒在地,太子拿起虎符和诛杀金剑,沉声道:“本宫将这两件东西交给你,大秦存亡,在此一举,只盼你早回捷报!”
袁崇尚自然知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也不犹豫,接过金剑虎符,肃然道:“臣下若不夺下兵权,必当以死报殿下!”再不言语,起身来,收起金剑虎符,深深一礼,转身便走。
“周纳言!”
“下官在!”
“你文采斐然,本宫令你拟三道旨,派人送给河西三州州军千户,告诉他们,冯元破谋反被诛,夷蛮人也已经效忠大秦,河西禁卫军的冯破虏已经向朝廷宣誓效忠,他们只要效忠朝廷,立刻封侯。”太子缓缓道:“河西谋反,都是冯元破一人之过,与他人无关,冯元破既然被诛,所有一切,既往不咎……告诉他们,他们若想谋反,神衣卫随时会出手,让他们小心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下官立刻拟写。”周庭神情严肃,在场众人都知道,虽然天道殿的阴谋被挫败,可是事情却远还没有结束,接下来一个处理不善,定会导致河西叛乱,太子手中现在依仗的只有几千近卫军和一支暗黑军团神衣卫,而且神衣卫的人手并不算多,一旦叛军孤注一掷杀到天宫来,后果不堪设想。
“记着,要用父皇的口吻下这几道旨。”太子沉声道:“父皇驾崩的消息,暂时不能向外传扬。”
周庭立刻道:“下官明白!”
其实大家很清楚,皇帝虽然老迈,但是帝国的开国之君,余威犹在,若是太子下旨,远比不上皇帝的旨意更有震慑力。
“梅陇!”
湖津道总督梅陇立刻拱手道:“下官在!”
太子盯着梅陇,“梅陇,河西的局势究竟会怎样,一时间本宫也难以断定,本宫派人先护卫你离开天宫,你即刻返回湖津道,整备兵马,一旦河西局势紧张,立刻率领湖津军前来支援……!”叹了口气,道:“本宫不能送你了!”
湖津道位于河西道南边,面积极小,不但与河西道毗邻,而且西北连接安邑,西部一块与西山道相邻,南边更是与玉陵道相连,被四道围于中间,下辖不过两州之地,湖津禁卫军的编制也不过三千人,一道所有兵马加起来,也不过数千之众而已,实力极为弱小。
梅陇并不犹豫,拱手道:“下官即刻返回湖津,召集兵马,听从殿下调派!”
“你无法调动州军。”太子拿起另一把免死金剑,“这把金剑令牌你带在身上,湖津所有兵马,你都可调动前来!”
梅陇双手接过,神情凝重,“承蒙殿下信任,赴汤蹈火,下官在所不辞!”
第一六五八章 神算卜玉
晨曦的光芒从窗外透过纱幔洒射进来,大理石地面光芒点点,天气已经炎热起来,可是皇后看起来却似乎很冷,靠坐在软榻上,身上竟然盖了一层金黄绣缎。
隔着纱幔,望着半开的窗户,晨曦的光亮似乎让皇后终于心惊了不少,只是琉璃在她身边轻唤两声,皇后却望着窗外怔怔出神,似乎并没有听见,直到琉璃的手轻轻地搭在皇后的手上,皇后宛若受惊的鸟儿,全身一颤,竟是缩了缩,看清是琉璃,这才叹了口气,琉璃见皇后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柔软却不失恭敬道:“皇后,臣妾失礼……请皇后降罪!”
皇后摇摇头,看上去虚弱无力,惨然一笑,道:“本宫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皇后乃是大秦国母,美丽端庄,又怎会难看?”琉璃端着盛有药水的玉碗,笑如春风,她本就有国色天香之容貌,轻柔一笑,男人固然是为之倾倒,便是皇后这般高贵的妇人,却也是觉得琉璃一笑让人心头一荡,“皇后,琉璃微通药理,先前皇后在殿中受惊,伤神坏气,好在宫里找寻到药材,这碗药可以安神静气,皇后试一试!”
皇后也不拒绝,在琉璃的服侍下,饮了小半碗,这才推开,琉璃将药碗递给一旁的宫女,轻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我在这里照顾就好。”
宫女退下之后,皇后才轻声道:“想不到你长的如此美貌,还能精通医术……真是难得!”
“臣妾的父亲本就是游方郎中。”琉璃浅笑道:“琉璃自幼跟随家父身边,耳濡目染,对药理颇感兴趣,大了一些,父亲便传授我医术。”
“本宫记得,是太子患了腿疾,张榜求医,你入府为太子治病……!”皇后道:“太子的腿疾可有好转?”
琉璃含笑道:“殿下的腿疾其实就是经脉坏死,要让殿下腿疾痊愈,要将太子腿上的经脉全都打通,这需要时间,不过已经治疗了数年,殿下腿上的经脉已经有了生机,再有一年半载,应该可以站起来……!”
“哦?”皇后并没有流露出欢喜之色,只是微点螓首,“那就好,琉璃,太子的腿疾,你就多费心,圣上……圣上已经去了,大秦江山的重担,都要压在他的身上……!”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是琉璃分内之事,琉璃定会竭尽所能,让殿下重新站起来。”琉璃轻声道,“皇后,圣上……您不要太难过……!”
皇后凄然一笑,“便是难过,又能如何?圣上一心求长生,可是最后却……哎,圣上又怎会想到,是静云出手杀了他。”
“公主也是被妖人控制,并非出自本心。”琉璃立刻劝慰道:“公主定会安然返回,那干反贼,也终会受到惩罚。”
皇后伸手握住琉璃的手,温言道:“琉璃,你不但容貌出众,而且心地善良,太子身边有你服侍,本宫也就放心了。”
琉璃嫣然一笑,随即轻声道:“皇后,琉璃有一事很奇怪,不知能不能问?”
“你说。”
“之前在殿外的时候,圣上说我生的像皇后年轻的时候,竟有七八分相似,真有这般凑巧?”琉璃好奇地看着皇后。
皇后凝视着琉璃这张倾国倾城的角色脸庞,道:“本宫年轻时候,也是及不上你,只是……除了眼睛,你的容貌,倒也与本宫年轻时候十分相似……是了,琉璃,你不是中原人?你容貌虽然是中原人的轮廓,可是你的眼睛……!”
琉璃碧眸闪动,笑道:“琉璃祖上是西域人,后来随着商队来到了中原,家父与家母结缘,家母却是地道的中原人……!”
“原来如此。”皇后微微点头,“那你可知道西域心宗的事情?”
琉璃道:“家父倒也提及过,但是没有多说,琉璃知道的也不多。不过琉璃听父亲说过,西域许多地方都信奉心宗,我家祖上在西域的时候,似乎也是心宗信徒,不过到了中原之后,适应中原生活,也就没有再膜拜过心宗……皇后,你可了解西域?”
皇后摇头道:“说不上了解,只是听人说起过,也见过一些西域人……宫中有不少西域的珍宝,只是本宫并不大喜欢珍宝,所以也没有在意……!”
“琉璃祖上虽然是西域人,但却不知西域人都是如何生活。”琉璃幽幽道:“太子俭约,太子府内也并无多少西域珍宝,否则若有西域的古玩字画,却也可以一睹西域风采。”随即歉然一笑,道:“皇后要多歇息,琉璃和皇后说话,竟是忘记让皇后歇息,罪该万死……!”
皇后摇头道:“本宫在这宫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陪着本宫说话,本宫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琉璃笑道:“既是如此,琉璃就陪在皇后身边,陪着皇后说话,一直说到皇后累了才好。”
皇后见琉璃说的俏皮,显出一丝笑意,道:“只可惜本宫没有生下公主,只有齐王,若有公主在身边,只怕也不会如此寂寞……!”说到此处,觉得有些不妥,她素来极少表露自己的心境,莫说外人,便是在皇帝面前,也是小心谨慎,却不知为何与琉璃说起话来,竟似乎是多年的相识,更像是在和自己的女儿在说着家常话。
“皇后娘娘,琉璃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其实……其实琉璃以为,虽然许多人都觉得圣上宠爱雪花娘娘,可是圣上的心中,真正喜欢的,还是皇后娘娘。”琉璃轻声道:“方才皇后将金剑虎符和玉玺都交给太子,那是圣上放在皇后身边,交给皇后保管,由此可见,圣上对皇后十分信任……琉璃觉得,圣上宠爱雪花娘娘,或许只是故意迷惑冯元破……!”
皇后艰涩一笑,道:“这已经不重要了……!”
“皇后……!”琉璃欲言又止,似乎想问什么,却终究没有直接问出来,皇后何等精明,又如何看不出来,道:“你想说什么?”
琉璃摇头道:“琉璃不敢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