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也是盯着皇后迷人的眼眸,“元羽担心,等他死后,当年的秘密就会石沉大海,齐王再也没有机会知道……或许在元羽看来,你并不想让齐王卷入太多是非,许多的秘密,本该由你告诉齐王,可是他却代你说出来,那只能说明,他担心你为了保护齐王,会将当年的秘密隐瞒下来……!”
皇后身体微颤,却还是道:“你还想说什么?”
“当初在忠义庄的时候,我没有想太多。”楚欢道:“可是后来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记起元羽的话,总觉得其中还是有许多的蹊跷之处。元羽留在忠义庄,一直不曾离开,说是要在那里守卫那些忠魂……他是华朝的皇家血脉,注定要担起兴复大华的重担,无论愿不愿意,这都是他的使命,如果他是个懦弱无能胸无大志之辈,寄养忠义庄,不问世事,倒可以理解,毕竟没有志向的亡国皇子,和死人也差不了多少。”
皇后柳眉微竖,声音也有些冷:“楚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事实上,我所认识的元羽,一直都是心存志向,否则他也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卫齐王,在临死之前,将诸多秘密告知齐王。”楚欢轻声道:“由此可见,元羽一直都存有兴复大华的志向,按照道理,既然有这样的心思,决不至于隐身在忠义庄,不问世事。”
皇后道:“难道隐居有什么不妥?”
“对一个心存大志的亡国皇子来说,当然不妥。”楚欢道:“所以我思来想去,他在忠义庄一直没有出去,很有可能是一直受到监视,根本无法离开忠义庄。”
“那你们去往忠义庄的时候,莫非有人监视?”皇后淡淡问道。
楚欢笑道:“我和齐王前往忠义庄的时候,确实没有遇上监视的人,不过我后来想过,那时候元羽在忠义庄已经呆了二十年,虽然年纪比皇帝还小,可是看上去却已经行将就木,枯槁一人,那时候的元羽,已经做不了什么,而且大秦已经建立二十年,元羽再想复兴大华,缺钱少人,难成大事,自然也就没有再监视的必要……只有被人监视,才能够解释他为何甘愿在忠义庄留守二十年,也才能解释,为何他见到齐王,会将众多秘密告知齐王……!”凝视皇后,道:“只因为他将自己的理想,都寄托在了齐王的身上,他将兴复大华的胆子,递到了齐王的肩上!”
皇后眼中神色复杂,并无说话。
“元羽是皇后的兄长,按照道理,他应该享受荣华富贵,不应该蜗居在忠义庄。”楚欢道:“他是秦国的国舅,即使无法享受荣华富贵,也不至于被人严密监视,无法离开忠义庄,所以……皇帝在提防元羽,一直担心元羽东山再起……!”嘴角泛起怪笑:“这个道理很简单,一直以来,一个王朝毁灭,后来者对前朝余脉绝不会心慈手软,必是要斩草除根……元羽活着,就是华朝的一面旗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举起来,所以皇帝忌惮元羽,理所当然。皇帝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虽然元羽身为秦国国舅,但是历来成大事者,不会妇人之仁,皇帝南征北战,打下万里江山,又岂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既然对元羽忌惮,又何必派人监视,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让元羽彻底消失,如此一来,才会让他真正安心……!”
皇后脸色变的冷峻起来,盯着楚欢眼睛,冷笑道:“若是换成你,你便要痛下杀手?”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楚欢笑道:“我不是皇帝,所以在我而言,并无答案。不过元羽却能够活下来,当然不是皇帝心慈手软,而是另有原因,这个原因,恐怕元羽到死都未必知晓!”
“是什么原因?”皇后淡淡问道。
楚欢一只手指搭在鼻尖上,打量皇后两眼,笑道:“按照元羽的说法,皇后嫁给秦侯,只因为秦侯打下了京城,处死了屈楚离……可是在秦军攻打京城之前,皇后一定知道,秦军迟早要打到京城,也一定会处死屈楚离,不需要任何条件,秦侯都会这样去做,既然如此,皇后又何必牺牲自己,让秦侯去做一个他一定会做的事情呢?”
便在此时,却传来媚娘的声音:“欢哥,你那边怎样?”
“没事。”楚欢看着皇后,目光并不移开,“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这群畜生一时不走开,恐怕要等到天亮了……小心它们偷偷摸上树……!”
媚娘和祁宏都是答应了一声,皇后终于问到:“那你觉得我是为何要提出那样的条件?”
楚欢道:“你们投奔到秦侯身边,只因为秦侯一开始就打出了攻打京城,杀死屈楚离,为华朝皇帝报仇雪恨的旗号,当时群雄争霸,列疆封王,割据自立,并非每个人都那么聪明,也并非每个人都会打出华朝的旗号,秦侯打出旗号,自然是一招妙棋,也正是这个旗号,让你们投奔到秦侯身边。那时候你们流亡四处,需要的就是一支强大的军队,用以复兴华朝,而秦侯的旗号,或许让你们觉得此人可能是一位忠臣,所以这才投奔到他身边。”
皇后闭上眼睛,娇躯轻颤,楚欢叹了口气,道:“秦侯一开始对你们或许真的十分恭敬,甚至让人错以为他真的是华朝的忠臣,可是你是个聪明人,跟在秦侯身边,渐渐就知道了秦侯的为人,更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第一七二二章 坦诚相对
古树之下,群狼肆动,楚欢却是坐在树上,气定神闲,匕首始终握在手中,可是一双眼睛,却是凝视着皇后那张成熟艳美的脸庞。
皇后竟似乎有些寒冷,又或者楚欢盯着她看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往后挪了挪。
“你一开始或许真的以为秦侯可以帮助你们复兴大华,不过很快你就发现,那只不过是秦侯的手腕而已。”楚欢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在你们投靠秦侯开始,你们实际上就已经在秦侯的掌控之中,成了他留在手中图谋天下的一张王牌。”
“不要说了。”皇后俏脸泛白,蹙眉道:“你虽然背叛了大秦,但是……但是也曾是秦国的臣子,圣上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又何必在他死后,对他恶言相向?”
“恶言相向?”楚欢摇头道:“娘娘错了,如果赞美皇帝重情重义,反倒是小瞧了他。他当年是一个图霸天下的英雄,利用一切资源达成一统天下的目的,对动荡的天下来说,是有大功的,我今日说这些,并非是对他评判,只不过是想解开我心里一直疑惑的谜团而已。”
皇后叹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你又能知道多少?”
“所以才在这里向你请教。”楚欢微笑道:“至少在我看来,有些事情,终究不会一直尘封下去,有些秘密,也总有揭开的一天。秦侯当年既然要以你们作为他成就大业的王牌,在他夺得天下之前,你们自然是安然无恙,可是一旦真的天下大定,以皇后的智慧,当然不可能猜不到结果。”
皇后迷人眼眸盯着楚欢,就似乎是想看穿楚欢的心。
楚欢却是面带笑容,继续道:“元羽是大华朝的皇子,而且不是庸碌无能之辈,这对元羽来说,实在是大大不利。如果他是昏聩无能之徒,难成大器,在秦侯眼中百无一用,那么秦侯或许还有可能饶他一命……不过以我对秦侯性情的了解,即使是那样,估计他也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元羽还是一个心存大志的前朝皇子,正因如此,从某种角度来说,秦侯定鼎天下之时,便是元羽丧命之时,这是劫数难逃。”
皇后香肩微耸,微一沉吟,终于道:“你觉得圣上定国之后,一定会……会杀死皇兄?”
楚欢见皇后称呼元羽为“皇兄”,那么元羽是华朝皇子,便再无可疑。
“皇后比我更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楚欢肃然道:“否则你也就不会成为皇后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欢叹道:“皇后当年以退为进,要秦侯攻下京城,便即嫁给他,真正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让秦侯打下京城,只不过是想要保住元羽和那一干华朝亲卫队的性命而已!”
皇后丰腴的娇躯一颤,香肩一耸,失声道:“你……你胡说什么!”
“皇后若说我是胡说,那就当我是胡说。”楚欢道:“只是事实究竟如何,世人只怕也没有几个关心了……当年元羽甚至都没有明白皇后的真正用心,不过我想以他的智慧,后来应该洞悉其中的缘由。当年秦侯对皇后生有爱慕之心,皇后当然是心知肚明,而且你当时也清楚,立国之后,秦侯或许不会对你如何,但是一定会对元羽他们动手,正当元羽他们还指望秦侯帮他们复国之时,你却已经考虑如何保住他们的性命……!”轻叹一声,道:“你那个时候一定是最为艰难之时,不但要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藏在心中不能告诉别人,而且明知秦侯野心勃勃,却还要虚与委蛇……!”
皇后盯着楚欢,冷笑道:“楚欢,你是否觉得自己很聪明?”
“不是我很聪明,只是皇帝死后,你虽然心情不佳,但是……!”楚欢顿了顿,终究还是道:“但是我并没有瞧出你悲伤欲绝的样子。”
皇后淡淡道:“莫非圣上被刺,我也要陪他一同去死?非要每日以泪洗面,才是你说的悲伤欲绝?”
楚欢摇头道:“皇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了保住元羽他们的性命,皇后当年委屈自己……!”
皇后厉声道:“住口……楚欢,你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用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欢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我只是想让皇后知道,虽然是我将你从天宫挟持出来,但是……我们绝不是敌人,在你而言,我更不应该是什么叛贼!”
皇后一怔。
“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当年你是因为为了保住元羽他们的性命才嫁给秦侯,可毕竟夫妻一场……!”楚欢叹道:“可是皇帝如今已经归天,你对大秦朝廷,也不必有什么留恋。留在天宫,你依然是笼中之鸟,也依然会成为争权夺利的工具,从你走出天宫的那一刻起,就等若是从笼中而出,你再也不必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
皇后眼中显出轻蔑之色,冷笑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皇后莫非以为我是在说谎?”
“楚欢,你扪心自问,你利用齐王,让我前往西北,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皇后目光清冷,“瀛仁少经世事,即使以皇子身份在西北,难道你便会任由他驱使?西北是你打下来,如今的西北,恐怕也是遍布你的亲信党羽,不出意外,瀛仁不过是你手中的工具而已,等到必要之时,以瀛仁为旗帜,图谋天下,别人不知你心思,难道我不知晓?你不过……你不过是又一个瀛元而已!”
楚欢笑道:“皇后是觉得,我劝你去西北,就如同当年的秦侯一样,也将你作为手中的工具使用?”
“莫非不是如此?”
楚欢微一沉吟,终于道:“当今之世,进则有一线生机,退则死无葬身之地,即使我想退,时局也容不得我往后退……!”
“这倒不假!”皇后淡淡道:“你手下那帮心腹党羽,到了今时今日,跟随你的目的,自然都是希望能够建立功勋,挣得荣华富贵,你想退,他们也不会退。”
楚欢点头道:“皇后所言极是,这便是事实,连我也无法阻挡。而且太子已经视我为秦国叛贼,更是四处通缉,这种情势下,拼死一搏,也就成了唯一的选择……皇后方才说,我要以你和齐王为旗杆,将你们当做工具,其实……这话并不对?”
“哦?”
“西北人对秦国没有什么归属感。”楚欢叹道:“其实我一直以为,在西北若是举起王爷的大旗,西北人未必愿意效忠旗下!”
皇后蹙起柳眉,美丽的眼眸微微一转,似乎明白什么,道:“那么你让我前往西北,难道……难道是另有所图?”
楚欢犹豫一下,终于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皇后,皇后如果到西北,对西北当然是大有助益……!”苦笑道:“至少不会让王爷为难!”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爷对于击灭太子,很感兴趣,甚至于以此为头等要事。”楚欢道:“我一直将王爷当做朋友看待,如果他执意进军河西,我自然会帮他完成这个心愿,可是……如果皇后还在河西,等到两军对阵,王爷又如何能不顾忌皇后的安危?如此一来,太子完全可以利用皇后大做文章,到时候战事未开,西北就等若先输了一阵!”
皇后明白过来,“我离开河西,那么西北对河西用兵,便无后顾之忧,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可以这么说,至少不会让王爷为难。”楚欢道:“而且我答应皇后,你到了西北,一切都将自由,无论你想做什么,无论你想去哪里,都不会有人阻止。你无论选择什么样的道路,都由你自己决定,我也将完全尊重你的决定。”
皇后见楚欢神情平静,这话说的十分真挚,怔了一下,她毕竟见多识广,只觉得楚欢这话隐含深意。
楚欢此时却已经探头往下瞧了瞧,皱眉道:“这些畜生真是执迷不悟,现在还不退走……!”向皇后道:“娘娘先歇息吧,我在这里守护!”
皇后想了一下,终于问道:“楚欢,你为何突然与我说这些?”
楚欢含笑道:“其实……若我所言冒犯,皇后不要见怪。”
“你说!”
“其实以前一直觉得皇后高高在上,就像天上的仙女……!”
皇后忍不住道:“莫要胡说!”
楚欢哈哈一笑,才道:“那时候只觉得皇后高不可攀,不食人间烟火,不过现在我忽然明白,无论帝王将相还是贫民百姓,都只是血肉之躯,都有喜怒哀乐。”随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皇后当年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委曲求全,其实我心里很钦佩,我不知道你这二十多年心中如何想,不过……乱世佳人,往往都只能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我并不希望看到你是那样的结果,愿意看到你拥有自己选择前路的自由……!”轻叹一声,道:“北岭一行,艰难重重,我们要同生共死,所以我愿意和皇后坦诚相对,如果皇后愿意,可以将我当做朋友看!”
皇后有些错愕,怔怔道:“朋友?你……你和我做朋友?”只觉得楚欢这话实在有些石破天惊,普天之下,又有谁敢说和皇后做朋友?
第一七二三章 梦魇
楚欢见皇后一脸错愕之色,不由抬头挠了挠头,道:“是不是……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皇后却是轻轻自语:“朋友……我,我好像真的没有朋友……!”随即展颜一笑,这一笑当真是艳美不可方物。
皇后一直都是端庄稳重,楚欢自见过她第一面开始,皇后虽然不至于冷若冰霜,但也从来不曾真正笑过,便是偶尔嘴角泛起笑意,那也是十分掩饰,唯独这一下却是完全笑开,容颜大展,丰姿冶丽,楚欢看在眼中,心中忍不住便想:“皇后和琉璃相貌酷似,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可是这感觉却完全不同。”
“和本宫做朋友,你还是头一个这样说。”皇后笑道:“楚欢,你是否是见到本宫落魄至此,才敢说这样的话?”
楚欢摇头道:“倒不是这般说。以前不知皇后性情,我交朋友很小心,宁缺毋滥……!”
皇后笑道:“这般说来,你现在觉得本宫可以和你做朋友?”
“就是不知道皇后是否觉得我能够做你朋友?”
皇后莞尔笑道:“堂堂西北总督,说话却像孩子般,你那些部将如果知道,只怕是要笑话你……!”
楚欢见她笑颜如花,忍不住道:“以前可有人当面夸你笑起来很好看?”
皇后一怔,随即沉下脸,道:“楚欢,莫要胡说……!”却觉得楚欢说话有趣,以前何曾有人敢在她面前这般说话,又浮出笑容,道:“你这孩子,武功不差,倒也会说话……!”
“孩子?”楚欢忍不住揶揄道:“你觉得我哪里像孩子?不瞒皇后,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男人该有的东西,我可是一样不缺,比他们还优秀……!”
皇后只觉得这话有些古怪,扭过脸去,竟是觉得脸颊一热,宫廷生活,庄严肃穆,她便是与皇帝在一起,也是端庄贤淑,楚欢言辞之中,却是带着民间的调侃轻浮,她自然听出其中味道,只觉得大大不妥。
一阵沉寂之后,皇后终于轻声道:“你猜的没错,当年……当年确实是为了保护皇兄,所以……!”摇了摇头,幽幽叹了口气。
“我能够理解,而且十分钦佩。”楚欢轻声道:“皇后,我冒昧问一句话,你可不许生气。”
皇后因为出身之故,从不曾与人真的畅谈心扉,虽然在宫中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可是和所有的宫中妃嫔一样,难有欢乐之时,那金碧辉煌的皇城,就宛若大笼在,将她囚禁于其中。
她在宫中每说一句话,都是要深思熟虑,哪怕是贵为皇后,也不敢随意言语,她毕竟也是前朝公主,在秦宫之中,言谈举止自然是更加小心谨慎。
可是楚欢说话,时而严肃,时而轻松,有些从前万万听不到的言语从楚欢口中偶尔蹦出来,皇后感觉楚欢说话不知分寸之余,却又觉得和楚欢说话轻松自在,到似乎没有束缚在身上,那种感觉让她浑身一阵轻松。
“什么?”皇后美眸凝视楚欢。
楚欢犹豫一下,终是摇头道:“罢了,还是不问了。”
皇后一怔,一直以来,哪有人敢与皇后说话还留半截,楚欢不说,她反倒愈发的好奇,道:“怎么又不问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这个……!”楚欢见皇后看似淡定,但明显有些焦急,这个素来端庄典雅的美妇人忽然显出这样的情态,竟有一番别样风情,楚欢故意咳嗽一声,微向前凑了凑,皇后只盼他快些说出问题,楚欢往前凑过来,她也不以为意,反倒觉得楚欢似乎要说什么悄悄话,身体微微前倾,竟也往楚欢凑过来。
皇后肌肤雪腻,这般靠的紧了,楚欢只觉得眼前宛若一面晶莹剔透的白玉一般,虽然是中年美妇,可是皇后脸上竟然没有一丝褶皱,岁月只是给她增添几许成熟风味而已,压低声音道:“你保证,我若是说错了,你可不许生气!”
“你尽管说。”皇后道:“你说话本就颠三倒四,就算说错什么,我就当没听到。”
楚欢笑了一笑,终于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喜欢过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