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在船上就听那张剑说起,徐昶为了敛财,在金陵横征暴敛,特别是对金陵的士绅富商,盘剥凶狠。”楚欢轻声道:“徐昶占据了卫陵府,看来也是担心人心不服,所以城中遍布敬哨,而且先生也瞧见了,巡城的兵士多如牛毛,城中人迹冷清,自然是与此有关。”
西门毅点头笑道:“不错,虽说徐昶占了金陵仓,又盘剥敲诈了无数钱粮,后勤充足,但是他的所作所为,与那些抢掠的乱匪并无区别,是不得人心。如今卫陵府城还能太平,不过是他以武力震慑,百姓士绅们迫于徐昶的残暴,不敢吭声,但这已经说明徐昶的根基并不稳。”顿了顿,嘿嘿一笑,道:“如果徐昶以后连战连捷,兵凶将猛,那倒也罢了,可是只要他在战事上稍有挫折,不出意料的话,必然会后院起火,他靠金陵起家,但是弄个不好,却要被金陵的一把火吞噬。”
“他要晾着我们,我们也不必着急,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楚欢笑道:“先生,连日赶路,你也疲惫了,吃些东西,然后早些歇息。”
“大王也早些歇息。”
金陵方面,对楚欢等人的招待却也不敢怠慢,晚餐倒是送来整整一桌子的酒菜,都是好酒好菜,等到仆人们将酒菜摆满桌子,退下之后,楚欢才小心翼翼检查了每一道菜,酒水自然也不放过,确定一切安全,众人这才毫不客气开吃。
酒足饭饱,自有人过来收拾,当夜无话,马正等人分成两班,轮流值守。
次日一天,也并无人来打扰,不过每顿饭都是及时供应,到了黄昏时分,楚欢正与西门毅在听内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人未至,却已经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笑道:“楚王使者何在?徐煜特来拜会!”
楚欢和西门毅对视一眼,却都没有听过“徐煜”之名,却都已经起身,到得门前,只见到院内站这几个人,礼官在前,边上是一名锦衣玉带的中年人,三十六七岁年纪,国字脸,浓眉大眼,倒也是气宇轩昂,他手指上戴着几枚戒指,金光闪闪,珠光宝翠,异常的奢贵。
礼官见到西门毅出来,已经拱手笑道:“西门大人,这位是梁国公,特来看望大人。”转向那中年人,“国公,这一位便是西北楚王派来的使者,西门毅西门大人!”
西门毅打量徐煜两眼,楚欢站在西门毅身后,面不改色,心下却是好笑,这徐昶自己称王倒也罢了,可是却急不可待地封公拜爵,忽然间就跳出这么一个梁国公来,秦国南征百战平定天下,立国二十载,也只封了两位国公,这徐昶倒好,只占得金陵半壁,自己称王不说,麾下就已经出现了国公。
不过此人既然被封为梁国公,仅在王爵之下,亦可见此人徐昶麾下的地位不凡,与徐昶的关系必然是十分的亲密。
西门毅此时已经拱了拱手,徐煜已经往前走过来,笑道:“这位便是西门大人吗?王兄有事在外,不能接见,却也不能怠慢了贵使,特来看望。”
楚欢听他称呼徐昶为“王兄”,又想他名字叫做徐煜,与徐昶同姓,立时便想到,难道眼前这位梁国公,乃是徐昶的兄弟?
第一八二六章 好大胃口
西门毅拱手笑道:“原来是梁国公,快请进!”
梁国公这才进了厅内,落座之后,早有驿馆的下人送了茶上来,梁国公红光满面,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末,品了一口,见西门毅并无饮茶,笑道:“西门大人,这里的茶不合口味?”
“刚刚放下茶盏。”西门毅笑道:“金陵茶天下有名,来到之后,饮了不少。”
梁国公徐煜笑道:“这金陵不但茶有名,金陵的歌姬那也是天下闻名,西门大人若是有雅兴,我可以令人安排。”
西门毅摇头道:“楚王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妥之前,本官对其他事情并无兴趣。”
“哦?”梁国公眼珠子一转,放下茶盏,笑道:“贵使此番前来,却不知有何指教?听说楚王刚刚攻下通州和梁州,当真是可喜可贺。”
西门毅笑道:“国公也知道,暴秦残酷,天下纷乱,楚王得到上天垂示,已经是立下誓言,要推翻暴秦,给天下黎民一个太平之世。仁王在金陵起事,楚王心下钦佩,所以派本官前来,要结兄弟之谊。”
徐煜摸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悠然道:“西门大人,话可不能这样说。楚王起事,天下惊动,听说朝廷已经将楚王打作叛贼,人人得而诛之,楚王虽然得了通州和梁州,可是境况却不妙啊。”抬眼瞅了瞅西门毅,叹道:“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楚王太年轻,闯下了大祸。”
“哦?”西门毅只是微笑。
徐煜道:“西门大人说要与王兄结为兄弟之谊,此事……此事恐怕要让王兄为难了。王兄可没有背叛秦国之心,当初率众杀袁不疑,实是因为袁不疑自立为王,背叛朝廷,王兄这才痛下杀手,乃是秦国的忠臣。”
“原来如此。”西门毅含笑道:“仁王如果只是杀了袁不疑,自然是精忠报国,只是此后仁王自立,又如何说?”抚须道:“莫非这仁王是秦国朝廷封赏?”
徐煜叹道:“那也是形势所迫。袁不疑死后,金陵动荡,更有叛将称王,王兄要稳住金陵,就只能在名位上有所称呼,否则难以服众。”
西门毅问道:“如此说来,仁王还是一心向着秦国?”
“这个……!”徐煜眼珠子转了转,才道:“至少王兄如今还没有背弃秦国之心。王兄是个重情义的人,我们徐家祖上八辈都是穷苦百姓,能有今天,却都是秦国的厚赐。”
西门毅沉默着,若有所思。
徐煜端起茶盏,他的动作看上去十分贵族化,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带着几分僵硬,楚欢一直站在西门毅身后,瞧着徐煜的动作,面无表情,心下却是暗笑,徐煜身材魁梧,肌肤黝黑,而且颇为粗糙,一看便知出身并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因为徐昶,也不可能有今日之地位。
徐昶当初也不过是袁不疑麾下一名部将,地位说不上有多高,而徐煜是徐昶的兄弟,地位更不可能很高。
不过今日徐昶称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徐煜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摇身一变,成了国公。
徐煜显然对自己的新身份十分在满意,看他的动作举止,显然也正想着将自己变成贵族,楚欢心中暗叹,如今秦国各地自成一派的势力多如牛毛,徐昶这个伪王倒还算得上天下皆知,许多毫无名望之辈拉起一队人马,也是自立为王,这种人多如牛毛,却不知这些人是否也像徐煜这般,头上挂个号,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李胤!”片刻之后,西门毅忽然抬起头,起身来,“收拾一下,咱们连夜动身,回去向楚王禀明仁王的心意,人各有志,我们自然也不能强求。”向徐煜拱手道:“国公,既然仁王没有反秦之心,这一次我们就是冒昧打扰,实在抱歉。如果国公想要拿下我们,送到河西请功,我们绝无怨言,只怪自己不知时事,送上门来。如果国公放我们离开,我们也就多谢国公。”
楚欢明白西门毅心思,大踏步走到门前,高声道:“都听好了,大人有令,收拾行囊,连夜动身。”
徐煜见状,立时变了颜色,急忙起身上前,道:“西门大人,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道不同不相为谋。”西门毅正色道:“楚王本是想和仁王结为兄弟之谊,共同反秦,可是……可是仁王既然没有此心,还要效忠暴秦,我们就只能告辞。”
“这个……!”见西门毅神色坚毅,倒似乎真要离开,徐煜显出慌张之色,“西门大人,不要这么心急嘛,什么事情都有商量,坐下来聊一聊,未必不能改变。”
“国公已经说得清楚,我也听得明白。”西门毅叹道:“这根子就不对,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结果。”
徐煜却是抓住西门毅的手臂,西门毅皱眉道:“如此说来,国公不想放我们走,要将我们献给河西请功?”
“误会误会。”徐煜急忙陪笑道:“西门大人,这……哎,其实王兄一直在犹豫,我们也知道,昏君误国,奸臣当道,天下百姓深受其苦,这秦国暴虐不堪若是继续效忠秦国,无疑是助纣为虐,正是为此,王兄最近才寝食难安,他既不想忘恩负义背弃秦国,可是又不能眼看着天下百姓受暴秦之苦而不顾,所以……!”
西门毅“哦”了一声,徐煜却是道:“西门大人不要性急,先坐下,咱们慢慢谈。”
西门毅微一沉吟,缓缓坐了下去。
“西门大人,王兄的忧虑,我是一清二楚。”徐煜叹了口气,“敢问一句,楚王要与我们金陵结盟,当真是诚意十足?”
“如果没有诚意,楚王也不会派我们前来。”西门毅道:“只是我们楚王有诚意,仁王却似乎……!”
徐煜呵呵一笑,却是在西门毅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身体侧过来,低声道:“西门大人,恕我直言,我们金陵军握有金陵仓,而且拥有一支强大的水军,除此之外,更有十万精兵……!”
“十万精兵?”西门毅瞥了徐煜一眼。
徐煜脸皮倒厚,脸不红心不跳:“现在没有,不过很快便有,我们钱粮充足,正在招兵买马,用不了多久,手底下便是能征善战的十万精兵……!”嘿嘿一笑,轻声道:“不瞒西门大人,想要与我们结盟的,恐怕也不止你们楚王,如今天下纷乱,群雄争霸,我们金陵军无论与谁结盟,都可横扫天下,所向披靡,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要与我军结盟,楚王一定要很有诚意才行。”徐煜笑道:“不知楚王准备送上怎样的诚意?”
“哦?”西门毅似乎明白过来,笑道:“这一点国公放心,楚王是个大方之人,我们带来几箱厚礼,仁王必然喜欢……!”
“厚礼?”徐煜摇头道:“你们楚王也太小看王兄了,王兄手里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对这些东西,王兄实在没有太大兴趣。”
“哦?”西门毅不动声色笑道:“那仁王想要什么?”
徐煜眼珠子一转,才道:“楚王刚刚打下了梁州和通州,可是据我们所知,梁州匪患成灾,而且民心不稳,最为紧要的是,梁州既没有多少矿藏,产出的粮食也少,所以……!”
西门毅凝视着徐煜,问道:“所以什么?”
“我就直说了吧,如果楚王能够将梁州交给我们管理,那便是真心实意想要与我金陵结盟。”徐煜道:“自今而后,西北军和金陵军便是兄弟之盟,共图天下。”
“要梁州?”西门毅顿时大笑起来,徐煜被笑的心里发毛,勉强笑道:“西门大人是什么意思?”
西门毅笑声减小,脸上却还是笑容,竟是抬起手,一根手指指了指徐煜:“你啊你,哈哈哈……国公当真会开玩笑……敢问国公,这可是仁王的意思?”
“这……!”徐煜见西门毅笑的可恶,脸色顿时也有些难看:“虽然王兄没说,但我能瞧出王兄的心思,如果楚王不能表现足够的诚意,贵我两军想要结盟,并不容易。”
“国公,究竟如何才能结盟,楚王再三叮嘱,要听仁王亲口而言。”西门毅道:“国公今日只是过来看望,咱们所聊,也不过是些皮毛之事,都做不得真。还是请国公对仁王说,楚王的耐心也不是很好,如果仁王迟迟不能接见,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一直耽搁下去。其实你也知道,我们西北数万精锐如今就在琼河对面,打下通州和梁州,将士们士气正高,楚王如今正在寻思着接下来该怎么打……!”
徐煜微微变色,起身来,冷笑道:“即是如此,西门大人还是早做准备,王兄的脾气,向来不是很好。”一甩衣袖,转身便走,出了门去,礼官急忙跟上。
楚欢这才回到屋中,西门毅见徐煜走远,轻笑道:“徐煜前来,自然是徐昶派来探听虚实,这徐昶的胃口不小,张口便要梁州。”
楚欢笑道:“咱们惦记着他的金陵仓,他却也惦记着咱们的梁州……先生,看来咱们这位仁王还真是个大胃口之人,即使结盟成功,对此人也要严加防范。”坐了下去,皱眉道:“不过正如先生所言,目下还不能与他们开战,尽可能想法子将他们稳住。”
两人低声商议了一番,天色已经黑下来,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院中传来马正的呵斥之声,楚欢皱起眉头,按住佩刀刀柄出了门,却见到从院外闯进一队兵士来,黑压压一片,大刀长矛都是指向正在阻拦的马正几人。
楚欢眼神冷峻,上前两步,脸上却还是带着微笑,问道:“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西门毅在哪里?”一名武将从人群中钻出来,大声道:“本将是仁王麾下费庆,院子外面已经被我们围住,你们莫要反抗,丢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楚欢心下疑惑,暗想徐昶难道不知道,此时若是对西北使者动手,无疑就是与西北军彻底撕破脸,这对徐昶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暗想总不至于自己的身份被人看穿,所以徐昶要来个擒敌先擒王,但是听对方话语,明显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冲着西门毅来。
忽然想到徐煜,难不成是因为西门毅今日奚落了徐煜一句,徐煜心中不甘,这才派人来为难?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究竟到底为何,虽然疑惑,却还是保持镇定,淡淡笑道:“我们为什么要反抗?我们好心前来拜见仁王,仁王便是这样待客?”
“你们还在装糊涂?”费庆冷笑道:“都干了些什么,你们心里自然清楚,少废话,都丢下兵器,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此时外面又有不少兵士涌入,将整个院子四周围的水泄不通,不但有长枪兵和大刀兵,甚至还有箭手翻上了墙头,居高临下,弯弓搭箭,对准了楚欢一行人。
西门毅此时也已经出门来,站在楚欢身边,见到如此情景,眼中倒也显出哑然之色,显然是对金陵军此举十分意外,沉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是梁国公,还是仁王?”
楚欢听他所言,也知道西门毅是在怀疑徐煜派人来为难。
“自然是仁王。”费庆冷声道:“不要废话,都丢下兵器。”
马正等人回头看向楚欢。
楚欢却是寻思,如果只是自己一人,便是被团团围住,以自己的武功,也未必不能脱身,可是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早有准备,将四周内外全都围住,动起手来,自己脱身倒不难,可是马正和西门毅等人却绝不可能杀的出去。
他一时间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何事,直到此时不可硬拼,只能先应扶住,随机应变,微微点头,先将佩刀丢下,马正等人见状,也只好丢下兵器,费庆使了个眼色,便有兵士上前搜身,确定众人身上没有携带武器,那费庆才冷声道:“将他们押到王府!”
一群兵士上前来,将楚欢等人围在中间,长矛不离众人身体左右,楚欢知道这群人应该是带着自己去见徐昶,本想还要两天才能见到徐昶,却想不到这么快便能见到,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楚欢气定神闲,心中却已经在寻思,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徐昶突发神经,派兵抓捕自己一干人,不过却也明白,不管发生何事,等到了王府见到徐昶,一切也就明了。
第一八二七章 惊变
费庆领人将楚欢一行人带到一座府邸之前,楚欢见到这府邸十分的阔气,高墙大院,门前卫兵守卫,两头石雕麒麟蹲在门前,十分威武,不过楚欢倒也看得出来,这两头石麒麟明显是最近才放过来,根基尚新,想来此前这里蹲放的并不是石麒麟。
费庆看来颇有权势,进入王府却也是畅通无阻。
进了王府之内,只见到飞彩鎏金,灿烂辉煌,琼楼玉阁,通幽小径,异常的秀美奢侈,而且楚欢亦能看出来,这些显然都是装修不久,连地面铺的石板也都是十分的讲究。
虽说费庆抓捕楚欢等人前来,可是倒也没有太过怠慢,除了将楚欢等人的兵器缴纳,并无捆绑,穿过两道庭院,这才进入一道拱门,里面确实繁花似锦,翠意盎然,四面都是奇花异草,清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若是换个时候,楚欢或许还真有细细赏观一番,不过此时却没有那个心思,只想着这徐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心下却是计较已定,如果徐昶当真要对自己这干人动手,那么先且忍耐,见到徐昶才有机会,他虽然对徐昶知道的不多,却也自信以自己的武功,万不得已之时,来个擒贼先擒王,抓住徐昶,以图众人安全脱身。
所过之处,每隔几步,便是全副武装的兵丁,徐昶显然对自己的安危看的极重,无论王府内外,都是重兵护卫。
见到繁花似锦绿意盎然的院子之后,楚欢却已经皱下眉头,只见到前面不远的空地上,竟然摆放着数台铡刀,铡刀都是拉开,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前面站着一圈兵士,一手按着腰间佩刀,一手举着火把,将那里照的亮如白昼,火光照耀在铡刀刀口之上,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楚欢和西门毅禁不住对视一眼,心下都是吃惊,瞧这阵势,徐昶竟似乎真的动了杀意。
“仁王,西门毅和他手下随从全都带到,一个不漏。”费庆上前去,对着一个身影拱手道,此时楚欢已经发现,一人身着黄色的袍子,头戴金冠,腰间系着玉带,正背负双手,背对着这边,楚欢听得费庆说话,心知此人应该就是仁王徐昶了。
“带上来!”费庆一挥手,众兵士顿时挺枪逼着楚欢等人上前,费庆冷冷道:“你们都站好了,不想死的话,都不要乱动。”
楚欢和西门毅对视一眼,一行六人一字排开站着,西门毅和楚欢站在中间,马正等人分居左右,而金陵兵则是站在楚欢等人身后,长矛冲着众人的背脊,不过几寸之遥。
“本王听说你们来了,令人妥善招待,不能有丝毫的怠慢。”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是那金冠人发出的声音,“楚王反秦,本王对他很是钦佩,所以对他的使者,也是十分客气,无论楚王派你们来做什么,无论成与不成,本王都不会怠慢。”
西门毅淡淡道:“既然如此,却不知仁王这又是何意?”
“本王兄弟姐妹不多。”仁王徐昶并不理会西门毅所言,“如今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弟弟。我们出自贫寒,父母也去得早,一直以来,弟弟与本王相依为命,我们一同参军,在战场上浴血厮杀,争取军功,想要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