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袁刚和苏子观的关系后,关于袭警的指控,马上被撤销了。不过关于炸弹那件事的报道,却不能不录口供。不同的是,这回是协助调查。
“袁先生,根据在场人员的口供,当时是你新签的艺人先开的口,说现场有炸弹,是吗?”
袁州抓了抓头发,凌乱的头发,不料增添了更重的男人味。“不好意思,我头很痛,真的想不起来。”醉酒最好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打草稿的谎话。
“袁先生,你就跟我们配合配合吧,炸弹这种事情非同小可,你配合的好,也早点回去休息。”警察悲痛,苏子观坐在旁边,又不能威胁恐吓。
袁州笑的很无辜:“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眼睛一直在打转,头很痛,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刚才被你们办 ,“还是刚才和你们误会的时候打伤了头。”说着,他装出一副要晕侧的样子。
而这个时候,他电话响了。袁州拿出手机,看着陌生来电:“谁怀 ,“”接起电话就问,然后说,“你打错电话了。”挂上手机,袁刚对着他们道,‘问我要不要持别服务。”
警察脸上僵硬了一下。
“不过今晚如果没被你们请到这里,说不定我真可以享受持别服务了。”
突然,苏子观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看今晚也问不出什么,既然会场里没有炸弹,就说明危险不存在,危险既然不存在,大家办事情也不需要这么紧迫,今晚上我就先带他回去,明天保证给你们一个清醒的袁刚,你们看如何?”苏大律师的话,虽然在询问,但是分明已经不耐烦了。
再说,袁刚是来协助调查的,他们本来也不能扣留人家,既然苏大律师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能不放人吗?
153从警察局出来,坐上苏子观的车,车没有发动,苏子观坐在驾驶座上抽炬。而袁州坐在雷驾驶座上,侧头看着别了二十几年的男人。以前通过报纸上,甚至在法庭上,袁刚也偷偷的去看过好几次,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跟年轻时的自信和张扬不同,四十多岁的苏子观,看上去成熟稳重了,内敛的气质,却比年轻时,更让人觉得可靠。
苏子观,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甚至是二十年后的哈佛,也会有老师拿他举例子。
“小洛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把烟头熄灭,苏子观回过头看着袁刚。他发誓,如果他不开口,这个昔日的学生说不定会一直看着他。
“有老师这样的哥哥,是苏小少爷这辈子的福气。”袁刚说着,有点羡慕。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至少在这十八年间不是。
“老师,你觉得爱上同性是一种病吗?”这个问题,在那个晚上,苏子观下楼见袁刚的时候,袁刚问过。
那个时候,苏子观怎么说的?他说:在我看来,是。
其实,以苏子观的阔达,怎么可能会认为同性恋是一种毛病。只是,为了让袁刚死心,他不得不这么说。
可是现在呢?在知道了苏洛和安尔棋的事情之后,他还能这么肯定的回答吗?苏子观犹豫了。
“老师做好准备吧,如果明天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苏少爷会需要个辩护律师。”袁州轻笑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在传媒宴会上,苏少爷为了不让安尔棋和季天琴跳第一支舞,撇谎会场被安置了炸弹,这件事惊动了整个媒体记者,以及警察局,我相信明天的新闻会很隆重。”
“混蛋。”苏子观忍不住骂了一声,然后蹙眉,“小洛和安尔棋的事情,你知道了?”
袁州点头:“我跟苏少爷在签约之前,他就告诉我,他是g刚,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安尔棋。” ”
“签一个同性恋,你胆子够大的。”其实苏子观想说的是,是因为我吗?但是骄傲如苏大律师,这种问题,不会自作多情地问。
“或者,我有私心。”袁州。
“哦?”苏子观挑眉。
“或者我想通过苏少爷的事情,来告诉全世界的人,爱上同性,不是病。”说完,他打开车门,“老师,再见。”
巩 ”,回荡在苏子观耳边的,是关门声,明明不重,可是苏子观觉得,像是把他的耳膜都给震碎了。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当年他的那个肯定,把袁州伤害的,很深。想到这个,苏子观赶忙开了车门追了上去。“阿刚。”他叫住袁州的脚步。
阿州,这是二十多年来,再一次听到的名字,久的他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赶忙回头,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那么深。
“对不起。”隔着一米的距离,一向高高在上的苏大律师,竟然道歉了,“其实在二十年前,我就想告诉你,爱上同性,不是病。”
“老师?”瞳孔慢慢的睁大。浑厚的声音有些沙哑,纵使是个四十好几的男人了,可是感动之后,却仍然像个孩子一样,想哭。
“但是阿刚,人活着,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很多爱情之外的东西,比如责任,比如义务。”苏子观说着,走进袁州,他向袁刚伸出手,“我很高兴,能在这个城市,再见到你。”一直以来,他都欠这个人一句对不起。就算当初的那件事,错的不是他,但是他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对。
不告而别,不是处理问题最好的方法。
这一次,袁州笑了。就像当年在哈佛,苏子观的课堂上,那个高大的小伙子,用爽朗阳刚的笑容,引起了苏子观的注意一样。
把袁刚送到家之后,苏子观难得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给任性的苏小少爷打了电话。结果,苏小少爷关机状态。
苏子观气的想骂人,可是如果炸弹事件明太真的闹太的话,如果媒体知道是苏洛的谎言,恐怕到时候被气死的,还是苏老爷,照着苏老爷的性格,苏洛犯再大的错都能原谅,不过他们这群兄长,没有起到好的榜样,肯定是首先被批斗的对录打不通苏小少爷的电话,打安尔棋的电话总能成吧?
安尔棋州从浴室出来,看见穿着毛绒绒睡袍的苏小少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是苏小少爷刚买的睡衣。连休连帽的熊猫睡衣,毛绒绒的侧是可爱,不过做爱的时候很不方便脱。所以安总裁很不喜欢。
“手机,你的手机一直在响。”苏小少爷一边看电视,一边提醒。其实提醒的主要原因是,手机的声音在吵,吵的他无法专心的看电视。
“怎么不接?”安尔棋并不介意苏洛接他的手机,相反,安尔棋觉得,这是情人间的信任。
苏洛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放得太远了,够不着。”
闻言,安尔棋想把手机给扔过去。
手机上的来电,是苏子观的号码。安尔棋眼底闪过一抹厉光,看了沙发上的苏洛一眼,转身走向书房。然后把门合上。
在安尔棋合上门之后,苏洛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回头。安尔棋接私人电话,从不避开他,今禾是怎么回事?苏小少爷猜想,难道是季天琴打来的?于是,苏小少爷穿着毛绒绒的抱鞋,去偷听了。
“安总裁,小洛在你旁边吗?”苏子观在打了三个电话后,终于谢天谢地,安尔棋接了。
“在看电视,有事?只安尔棋的声音还是一样的礼貌和温和,可是苏子观觉得,有股前所未有的冷意。
“有事?安总裁做事也没有分寸吗?今晚那么蹙脚的话也由着小洛说出来吗?”苏子观听他这话,就来气了。
“苏律师那么聪明,自家兄弟的性格,难道不了解吗?”安尔棋反问。火药味,很浓。
苏子观意外,这不像是安尔棋会说的话,语气那么冲,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难道自己哪罩得罪了他?苏子观想了又想,如果不是苏洛的原因,他和安尔棋根本没有交集。
“安总裁既然喜欢小洛,那么想必也了解他的性格。”苏子观把心底的怀疑埋了起来,同时也冷声道。
“我就是喜欢他的性格,所以才由着他闹。”安尔棋。
“等闹的再大,到无法收拾吗?”苏子观对安尔棋的话,不敢芶同。
“苏家如果没有本事照顾他,那就放了他,我会接手。”安尔棋假装听不懂。
苏子观又是厂震,如果说呀才安尔棋的话是冲着他苏子观来的,那么现在,分明是冲着苏家来的。苏家有谁得罪了他?那不可能,按照常理推断,难道苏洛向他告苏家的状?苏子观觉得头痛。
他半夜被人吵醒,本来应该事不关己的,现在瞧瞧他多管闲事了不是?童然还被嫌弃了。
“安总裁这话应该跟老爷子去说,如果老爷子答应了,我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要人家儿子,得跟人家老爸去说,苏子观才不会把问题引到自己身上。
安尔棋刨是欣赏苏子观的睿智,只是,那是之前,在听到苏洛上辈子的事情之后,安尔棋一直强压着,不想吓坏苏洛的那股怒气,在接到苏子观的电话时,正在一点一点的释放出来。他现在如果不是用理智压着,如果不是怕苏洛担心,早就想把苏家那群狼心狗肺的人给做了。不过直接杀人倒是容易,他最想做的,是想把苏洛经历的痛,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噗嗤……
安尔旗在这个时候,竟然笑出了声:“苏律师真是狠心,自家弟弟不重要,自家学生也不重要,那么除了老婆儿子,你还在意什么?”
苏子观心一顿:“安尔棋,你想说什么?”
六苏律师不要紧张,我不过是有些意外,哈佛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堂堂苏大律师的得意门生,怎么放弃了大好的前途不要,偏偏做起了经纪人的角色,苏律师,你不意外吗?”微笑的反问,眼神,凌厉的像把刻。
154“你调查我?”苏子观的声音,也冷到了谷底。不管他之前对安尔棋的斥象有多好,隐私是人心底最不愿被提起的秘密,安尔棋的这些话,无疑是在挑战苏子观的底线。
“我不好你这口。”安尔棋的笑声,浓了。他会知道,不过是调查袁刚时意外得知的。
只是,砰……门口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安尔棋挑了挑眉,对着苏子观道:“你想要的资料已经发你邮箱了,苏律师不必感谢我。”挂上电话,安尔积若有所思的打开房门。
只见,苏小少爷倒在地上,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双眼汪汪地看着他。
“你这是怎么回事?”安总裁故装不解地问。“五体投地的欢迎我?”
苏小少爷瘪了瘪嘴:“那你……那你好哪口?”
咦?噗嗤……安总裁大笑。伸手,把苏小少爷拉了起来。“你这口啊。”
苏小少爷脸微红,一副清纯样的缩了缩身子:“人家也不好你这口。”
小样儿,把安总裁逗笑了。
“刚才二哥的电话?”其实,苏洛之所以没有接那个电话,不是因为放的太远,而是因为,他早就跑去看过了,因为是苏子观的电话,才不想接。心想着一接电话准没好事儿。
安总裁摇头:“不是啊,卓桦打来的。”
“你撇谎。”苏小少爷心碎了,新婚期还没过,安总裁就有秘密了,“手机拿出来,我要看。”
安总裁偏偏不肯:“做男人要大方,大方懂不懂?”安总裁绝对是有仇必报的人。
苏小少爷嘴儿一撅:“对外要大方,对内要小气,这是夫夫生活之根本。
“那咱两要小气到aa制?”安总裁问,一边琢磨着,aa制的确不错。
哪知苏小少爷听着,赶忙跑进厨房,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一把水果刀:“这是你逼我的,你给不给?”把刀尖指着安总裁,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安总裁眯起眼,背靠着沙发,一点也不将苏小强盗放在眼里:“你威胁我?”打从出生,安总裁就没受过威胁,不得不说,被威胁的感觉还不错,只是,对面的人太弱了点。
“不是。”苏小少爷赶忙摇头,然后用刀抹着自己的脖子,“我拿自己请求你。”
安总裁又笑了,苏小猫儿,其实挺逗的。于是,他朝着苏小猫儿招招手:“过来,把刀子放下。”
苏小猫儿犹豫了一下。
“夫夫间,小气是其一,信任是其二。”安总裁大言不惭地道。
苏小猫儿觉得吧,安总裁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所以屁颠屁颠的放下刀跑过去了。安总裁两手一伸,把苏小猫儿接住了:“好像轻了。”
一句不经意间的话,把苏小捞儿吓到了。记记得不久前,安总裁还说过,轻于,万斤,就要离婚的说,于是苏小猫儿赶忙义正言辞道:“是你手臂承受能力强了,我有,丑斤的。”那认真的模样儿,就像老师在教育学生。
安总裁挑了挑眉,算是信了。
“你……对二哥有意见?”靠在安总裁的怀里,苏小少爷问。刚才书房里的话,他听见了,拿耳朵贴着门,听的还算清楚。
其实吧,安总裁高看了苏小少爷,他以为,他特意走到书房里去接电话,这家伙多少也会给点隐私,哪知,苏小少爷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
“没有。”安总裁回答。
“你刚才说的学生,是指袁刚吗?”苏洛不理会安尔棋的回答,继续问。
“不是。”安尔棋继续否认。
“其实,我对现在很满足了。”苏洛仿佛知道安尔棋在计较什么,“这辈子,二哥对我还是挺好的,苏家的东西,我不贪心。有些东西即便拿来了,也用不光,与其放着浪费,倒不如给雷要的人。现在苏子蓉和苏志霖正斗的厉害,苏氏……上辈子在我的记忆里,苏氏在苏志霖的手中,会发展得更好。这辈子,我能作为旁观者去看他们的斗争,在我眼里,那也不过是场电视剧。玄慕哥,苏家不能动,在我老爹有生之年,不能动。”握住安尔棋的手,一向对凡事都不太关心的苏洛,心,其实比任何人都细。
六真是的。”安尔棋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不过是跟你二哥闹着玩的,担心什么。”
“我了解你,你所谓的玩,游戏到终点时,付出的代价会很大。二哥为人虽然冷漠,却不会干落井下石的事情。”
“那上辈子由着你被欺负?由着你……”
苏洛伸手,捂住安尔棋的嘴。他眼中含着笑意,果然,安总裁在计较这件事。“呀醒来的时候,我也一味的怪老天对我不公平,但是现在我想开了,凡事有因才有果,如果不是自己那个时候太混账,也许结局就不是这样了。所以老天给了我另外一次机会,现在,我放弃了那些因,而因此造成的结果,不也是改变了吗?”
安尔棋沉默了,最后轻笑了几声:“我家的小少爷,长大了。”
“安总裁教育的好。”苏洛这马屁,拍的很响亮,“不过,二哥和袁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前面的道理,是为了后面的八卦做准备的。
“那是人家的事情,不用苏小少爷费这心思了。”安尔禧一口回绝。
“我才不担心他们呢。”苏洛哼了一声,“我这是好奇,好奇懂不懂。”
“懂,好奇的反话,就是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