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就连那绝仲也是忍不住露出些许诧异之色,显然他也没料到胡未竟然能把气和经如此准确地念唱出来。
    自那天在大雄宝殿前为难胡未未果后,他便一直想找个机会教训一下胡未,让这刚入大罗教的不张眼的小子见识一下他的威风,知道他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本来那天他见空闻急匆匆地把胡未叫去,连他也不怎么搭理,他还有点怀疑胡未也是哪个富族贵胄家的子弟,所以刚开始也还有点顾忌,结果他让张三管家去打探了胡未的消息后,却得知胡未根本没什么大背景,或者说根本就是没背景,依张三管家得来的情报,胡未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山上被无为找到,带回了大罗寺,后来空闻等人见他资质不错,便将他收入了大罗教,到了现在,却连个正式的师父都还没有。
    而绝仲得知这个消息,便再无顾忌,哪里会想得到张三管家所打探来的情况只不过是空闻他们传出来的假消息。这天晚上他便找到了绝尘,说自己想收个弟子,今天就索性由他顺便帮绝尘来这里巡视监督一下,再看看诸多学徒有没有合适做他弟子的。
    绝仲原本说大家念唱得不好,自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也是想封住胡未的退路,再让胡未单独出来念,只要胡未念错或者念得不好,他便可以将责任归结到胡未头上,以所谓偷懒和滥竽充数之名惩罚胡未。
    却没想胡未竟是把心平经顺畅地念唱了下来,于是他又叫胡未唱气和经,虽然胡未这样刚入大罗教才一个多月的弟子念唱好气和经也是有点强人所难,但到时候他只要拿出师叔身份一压,也不怕别人有太多意见,怪就怪胡未运气不好,触了他的霉头。
    只是他更没想到胡未竟然连气和经也顺顺利利地念唱了下来,几乎找不到一丁点的差错,简直可称教科书。
    要知绝仲虽是绝字辈的,也算大殿里这些学徒的师叔,但他入门也不过才三年多一点,而这三年来,他仗着有黄太师那么个老子,更是没有怎么专心修行,如果真让他自己念这气和经,也无法做到胡未这么顺畅准确。
    其实且不说他,就连大殿里这些学徒虽也惊讶,却都不知道胡未这一个月来是何等努力地修行,包括一有空便和无为或者自己一人一遍又一遍的练唱着心平经和气和经,不曾有丝毫的懈怠。
    虽说胡未之所以才练一个多月便能有此成就,虽然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原先做过歌手,比起其它弟子,对这心平经和气和经的节奏韵律等等自然更易领悟和掌握,嘴舌也更灵巧一些,但更离不开他这一个多月来的苦练,要顺利念唱出心平经尤其这气和经,排除炼蛊时作用如何,更多的并不关乎一人的资质,而最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人的勤奋和刻苦。
    像其他学徒的话,除了早课晚课练唱心平经和气和经外,平时并不怎么会去练,因为按照正常情况,只要他们每天早课晚课能够认真一点,一年下来也应该能够准确唱出心平经和气和经,到时便可以出去寻找蛊种,所以他们也并不着急,而是把更多的心思花在其它方面,比如早早筹谋到时去什么地方寻找蛊种,又该找个怎样的蛊种,找到蛊种后又该具体用什么法子炼蛊等等。
    胡未却是不同,不管是了尘的安排,还是他自己打算,根本容不得他花一年时间去慢吞吞地掌握如何念唱好心平经和气和经。虽然他在无为他们面前更多时候总是一副轻松自如的作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承受着的是何等巨大的压力。
    而平常时候,相比其他弟子大多都在幻想着一年后自己出去了该有何等精彩的历练,胡未更多的则在反复地练唱着心平经和气和经,或者在药堂记背着各种各样的药草,钻研着各种蛊毒蛊药,就算他也想过到时候该炼养个什么样的蛊物,甚至仍念念不忘那箩莉养成计划,却也只不过是有如一时心血来潮,往往一闪即逝,很快便又投入紧张的修行当中。
    甚至于有的时候他在半夜里被噩梦惊醒,一时睡不过去,也会念唱几遍心平经或者气和经。而说来也是让胡未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这心平经又称感化经,只是胡未念唱心平经时却难使那玉罗莲开出一片花瓣,但他失眠的时候,念起这心平经,却能使他自己很快就心静下来,再次睡将过去,换句话说,他念心平经感化不了别的东西,倒能将他自己先‘感化’了。
    胡未顺利念唱出了气和经,也一下子打乱了绝仲的计划,绝仲一时失了打压胡未的借口,不由愣在那里,颇有些难堪。
    那摇蛊铃的弟子等了一会后,见绝仲一直愣在那里没有做声,便忍不住开口问道:“绝仲师叔,您看接下来该由谁出来念了?”
    他这一说,却正好撞到了苦思无计的绝仲手上,绝仲看了他一眼后,突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盯视着他:“你是怎么摇蛊铃的,念气和经的时候是你这样摇的吗?平时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那弟子不由愣在那里,想不明白自己摇蛊铃时明明也没出任何差错,这绝仲又为何会这般吹毛求疵。想起绝仲平时的作风和为人,他也不由怀疑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绝仲,今天终于引来了他的报复,一想到这,他不由脸色大变,心中满是忐忑和紧张。
    绝仲却突然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蛊铃,而后坐了下去,似笑非笑地看着胡未:“无戒,现在跟着我念气和经。”
    说完,他便摇起了手里的蛊铃。
    胡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还是马上和着蛊铃声念了起来。
    只是原本一切都还顺利,但渐渐的,绝仲摇动蛊铃的节奏却一点点不正常起来,与正常的唱法慢慢越来越不一样,比如原本是一个长音的地方他却突然加了速掠了过去,又比如原本是一个短音的地方,他却停在那里,久久不见接下一个音。
    刚开始胡未还能适应,勉强和上,可是随着不同之处越来越多,胡未的节奏也是渐渐被打乱,越来越难跟上,到了后来,一篇气和经听起来几乎变得支离破碎,不成体统。
    胡未脸色一冷,索性停了下来。
    绝仲却是一把甩掉手里的蛊铃,指着胡未:“好哇,看你唱得什么样子?!果然就是你这害群之马,害得大家都唱得错漏百出?你入得大罗教才月余,便想着偷懒,以后时间久了,还怎么得了?!”
    先前那摇蛊铃的弟子已是看出绝仲这次原来是针对胡未来着,不由松了口气,却又有些为胡未担心,心想胡未怎么惹了绝仲这人,以后还想有好日子可过?
    就连其他弟子也是看出来了,绝仲是有意在刁难胡未,也有些为胡未担心。
    好蹩脚的借口!胡未却是暗里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仰头说道:“绝仲师叔,错的只怕是你吧?!”
    胡未接着把绝仲摇错的地方一一指了出来,哪个音律是四分之二拍的,绝仲却摇成了四分之四拍的,哪个音律是四分之四拍的,绝仲却摇成了四分之三拍,诸如此类,从前到后,几乎无一遗漏。
    随着胡未一一指出那些错漏之处,绝仲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虽然他并不了解胡未所说的四分之一拍四分之四拍等等是什么意思,但胡未所指出的,确实就是他摇错的地方。
    指出绝仲错误之处后,胡未一脸平静地说道:“如果绝仲师叔觉得我有说错的话,那不如请绝仲师叔亲自念唱一遍,示范一下,我和诸位在场的师兄弟也好观摩和学习一下!”
    胡未这一说,竟是引得其他弟子纷纷点头称是,赞同声一片。在场的这些弟子多是平民出生,对绝仲的作态也向来有所不满,反而胡未进大罗寺虽不过一个多月,除了刚来那几天,显得有些不大合群外,现在已是与他们相处融洽,而且胡未平时也比较幽默风趣,让人感觉容易亲近,也颇得他们的好感。
    现在这绝仲明摆着是在强词夺理,而胡未却驳斥得有理有节,胡未的胆气以及过人的记忆力颇让他们佩服,他们也不由多了几分勇气,附和起胡未来。
    绝仲性子乖僻,从小到大一直少与人接触,要说口才,哪里比得上虽然少时同样受尽艰辛困苦,却处事练达的胡未,他被胡未这么反将军了一下,顿时说不出话来,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紫色,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
    要是他真像胡未说的亲自念唱一遍气和经,只怕还没胡未唱得好,更重要的是他指责胡未的也将不攻自破。
    一阵沉默之后,越来越觉难堪的他气急攻心之下,索性扯下虚伪的掩饰,指着胡未歇斯底里地叫道:“好哇!无戒,你是在质疑我吗?你竟敢目无尊长?!”
    他胸膛剧烈起伏,长吸了口气,顿了顿后,又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今天不要回去了,就在这里念经,念到天明为止!”
    第十二章 满脸花开
    去你吗的!胡未也失了耐心,暗骂了句粗口,嘴上却说道:“绝仲师叔,我晚上还有急事,只怕不能留在这里了,先行告退!”
    说完,胡未便转身离去,也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疑惑和惊讶。
    别说在这里念经念通宵了,胡未面对这个疯子似的绝仲,是一刻也不想多呆,更重要的是,若他回得晚了,天晓得八戒那小王八蛋会不会把今天准备开封的那罐米酒给独吞了。
    绝仲怎么也没想到胡未竟会是这等反应,想是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一时不由愣住,而后全身剧烈地抖了起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有如换脸一般。
    “站住!”眼看胡未就要走出大殿,绝仲怒声叫道:“好哇,无戒,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猖狂,连师长的命令也敢不听,怪不得没人肯做你师父。你以为在这大罗教里没有师父管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今天就让我替你以后的师父好好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说着,他摊开右手手掌,手上一条发丝一样的东西快速变长变大,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条长达两米多的黑色鞭子,这长鞭一样的东西正是空闻送给他的蛊宝,又称勾魂索。
    胡未猛得转身,面色冷峻,眼神也变得无比犀利,身上原本有些不羁的气质更变得桀骜不驯。
    他挺胸看着绝仲,没有现出丝毫畏惧,反而气势凌人,一副蓄势待发,随时会扑向绝仲的样子。
    其实胡未如果不是看周围没什么凑手的武器,比如板砖板凳什么的,早就直接冲上去,一板砖拍向绝仲的面门了,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在原来那个世界,胡未自从离开家乡四处流浪,因为世事艰辛,他也养成了隐忍的性格,但假如真被逼得急了,他可是会变得十分光棍,这么多年,他也没少跟人打架斗殴,耍愣发狠,就算是对方是头猛虎,他也敢上去拔两颗门牙下来。
    而原本他还不屑跟绝仲这样的小人计较,但绝仲如疯狗一般,一而再在而三地咬上来,他也绝不会再做退缩。虽然绝仲手上有那蛊宝,胡未也听无为说过这勾魂索的厉害,但胡未也不是全无依仗,这一个多月更没在虚度光阴,就算胡未因为没什么经验,也不知自己对上绝仲有多大胜算,但也有信心在被绝仲制住之前弄他个满脸花。
    绝仲被胡未气势所慑,却反而变得有些心虚起来,一时间也忘了出手,倒似在犹豫不决。
    胡未看在眼里,暗中对绝仲色厉内荏的样子也是嗤笑不已,而后脸色突换,竟是变成满面笑容。
    他呵呵笑了一声,挠了挠自己的肩,又伸进怀里挠了挠肚子,一副随意轻松的样子,而后竟是抬脚朝着绝仲走了过去。
    他的眼睛直看着绝仲,眼里笑意莫名,而绝仲被他的眼神所吸引,也是没去注意胡未其它动作,甚至因为胡未突然朝着自己走来,他竟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想干什么?!”
    “绝仲师叔不是不准我走么,所以我只好回来了。”胡未却是笑道,脸上带着丝戏谑。
    听胡未这么说,绝仲的脸色也是缓和了一些,只是看到胡未脸上那丝戏谑,他心底的紧张却又更多了一些,总感觉有些不安。
    不过他想到胡未进大罗教也就不过一个多月,除了会念心平经和气和经之外,也不可能会有其它本事,再怎么说也不会是他对手,不可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于是他便镇定心绪,颐指气使说道:“那就坐回去,从现在开始念经,念到日出为止!”
    只是胡未却并没坐回去,而是继续走向绝仲,脸上笑意盎然,一脸的无害表情。
    绝仲越来越觉得不对,手握勾魂索,颤声叫道:“站住!你要干什么?!”
    这时已站到绝仲跟前的胡未却是突然收了笑容,原本看去无害的眼神也是变得咄咄逼人,唯有说话的语气仍是慢条斯理,轻松随意:“绝仲师叔不是说要替我师父好好给我个教训吗?我现在当然是接受教训来了。”
    绝仲就算再笨蛋,现在也是明白了胡未话里的挑衅意味,他顿时脸色大变,举高了手里的勾魂索,大声叫道:“好你个无戒,你以为我不敢吗?”
    “有胆子你就试试看?!”胡未忽然语气一冷,开口说道。
    “你……”绝仲不由愣住,而后勃然大怒,涨红着脸叫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胡未却不回答,而是突然动了起来,竟直接伸手一拳砸向绝仲。
    绝仲心中一寒,赶紧举手,准备放出手里的勾魂索。
    只是他心中有动,那只手却怎么也举不起来,似乎手里的勾魂索重有千钧。
    而忽然间,他惊骇地发现其实不止他的手动不了,他浑身上下都是变得麻木,无法动弹分毫,好像这个身子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而那条还没来得及发动的勾魂索也是从他手上滑落,掉了下去。
    这时胡未的拳头却已砸到,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直接将他砸翻在地。
    “你不是要教训我吗?来啊,来啊!”胡未却又跨前几步,一下坐在他的身上,右手又是一拳打了下去,左手却是抓向地上的勾魂索,准备趁乱将其收入囊中。
    此时的他面现一丝狰狞和狠色,一副有如凶神恶煞的样子,与先前相比,也几乎是判若两人。
    “住手,无戒!”
    眼看胡未就要给绝仲补上一拳,打他个锣磬齐鸣,大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急叫,一个人影匆匆跑了进来。
    听到来人声音,胡未也是收了手,倒没逞一时意气,非要再补上一拳,只是他的左手却是加快了动作,借着他身体的遮挡,将地上的勾魂索捡了起来,快速地放进了自己怀里。
    而后他站了起来,重新换回一脸笑容,转身看向来人,说道:“绝尘师叔,你总算来了,再不来的话,我可要被绝仲师叔给杀了!”
    来人正是每日督促胡未他们做早课晚课的绝尘,一个看去年约三十左右的瘦小个,他走到胡未边上,看了看地上鼻血横流似乎已是昏迷过去的绝仲,不由瞪了胡未一眼:“我看要被杀的是绝仲而不是你吧?”
    胡未却仍一脸轻松,又做无奈状:“没办法,要不是绝仲师叔自己不小心滑倒在地,那我可真的危险了,刚才在场的师兄们也都看到绝仲师叔都已经拿出了勾魂索,想用勾魂索害我。”
    绝尘却是哼了一声,说道:“还狡辩,你以为我没看到吗?竟敢睁眼说瞎话,难道你不记得我大罗教弟子不得妄语的吗?”
    胡未却笑道:“绝尘师叔,如果你真看到了刚才的经过,想必也是早了了这里,可为什么到现在才进来呢?你该不会是一直站在外面看好戏吧?你看到绝仲师叔无理取闹,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我,却不出来阻止,这个我可得跟空见师叔祖去好好说说。”
    被胡未一语戳穿,绝尘脸色大变,甚是难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原来先前绝仲去跟绝尘说,他想收个弟子,等学徒们做晚课的时候就由他替绝尘来看一下好了,绝尘当时也没多想,便答应了。
    可是后来,绝尘越想越是不对,要知绝仲仗着空闻给他的勾魂索,才勉强是个大学徒,到现在也没有自己炼养的蛊物,说实话也根本没有收徒弟的资格和能力,而且以绝仲的性格,跟这些学徒大学徒们关系并不好,或者说一向看不起这些学徒和大学徒,所以他说他收什么弟子也实在有些反常。
    于是绝尘便赶了过来,却正好看到绝仲在为难胡未,说要教训胡未。不过正在他准备出来阻止时,胡未却不但不见害怕,反而向绝仲迎了过去,而胡未几个小动作也被他看在眼里,他顿时起了好奇之心,便躲在门外细细瞧着,看胡未将怎么对付绝仲。
    直到胡未将绝仲打倒在地,绝仲也是有些危险,绝尘怕事情闹大,才出来阻止。而他刚才一说,却立刻被胡未察觉出了其中端倪,说了出来,顿时让他有些哑口无言。
    胡未也是见好就收,倒没有真跟绝尘计较的意思,而是指了指地上的绝仲:“绝尘师叔,你还是赶紧看看绝仲师叔的伤吧,他这一摔可是不轻,连鼻子都磕在地上了。”
    绝尘一阵无语,蹲下身去,看了看地上的绝仲,给绝仲把了把脉后,却吸了口冷气,转头看向胡未:“你给他下了石化蛊?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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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给你惊喜
    绝尘这么一说,胡未却故作讶异道:“绝尘师叔,你可别乱说,我入门才一个月,除了念经,哪会下什么蛊?”
    绝尘白了一眼,哼了声道:“你别跟我装傻了!快把解药拿来!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竟然会把这种东西给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从他那里偷来的。”
    胡未笑了笑,露出一丝无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绝尘:“绝尘师叔,话可不能乱说,这是空见他……是空见师叔祖给我防身用的,说万一遇到什么坏人加害,也好多点依仗,你看今天不就是有了用处?”
    绝尘所说的石化蛊其实是一种蛊药或者说蛊毒,正是空见给胡未的。原来在胡未转身走向绝仲时,他貌似不经意地挠了挠痒,暗地里却是从怀里拿出了装石化蛊的瓶子,等走近绝仲后,便打开瓶塞,悄悄地给绝仲下了蛊。
    这石化蛊无色无味,一中即发,绝仲被胡未眼神以及话语给吸引了注意力,根本没注意到胡未的小动作,再加潜意识里也以为胡未这新进大罗教的弟子,是怎么也不可能有胆子对他下手的,所以到头来他是怎么中了蛊都不知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胡未把自己打翻在地,却无丝毫抵抗之力,手里的勾魂索也是来不及发动。
    等绝尘把解药罐进绝仲的嘴里,又在他身上几处地方按捏了一阵,那本来全身僵硬麻木的绝仲终于长呼出口气,浑身一阵轻颤,在绝尘的扶助下,坐了起来。
    他恨恨地瞪着胡未,艰难地开口说道:“你,你,你……把我的、我的……”
    胡未却蹲下身,抓住绝仲的手,一阵乱摇:“绝仲师叔,你现在可不能乱动乱说话,否则小心全身跟石头一样裂开,三天以后,你的行动便能恢复自如了。”
    绝仲被胡未这么一摇,全身发出吱吱咕咕的声音,好像转动的磨盘一般,而他也感觉全身上下都传来阵阵刺痛,好像要裂开一般,他顿时脸色大变,满是痛苦和害怕。
    绝尘赶紧一把打掉胡未的手,瞪了胡未一眼:“快跟绝仲师叔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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