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太祖曾为登徒子正名说宋玉攻击登徒子的这段话,完全属于颠倒是非的诡辩,是采用‘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尽量夸大’的手法。从本质看,应当承认登徒子是好人。娶了这样丑的女人,还能和她相亲相爱,和睦相处。照我们的看法,登徒子是一个爱情专一、遵守‘婚姻法’的模范丈夫,怎能说他是‘好色之徒’呢?
    等的无聊,叶大官人卖弄一番后,嘻嘻一笑道:“你说我是登徒子,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的赞美?”
    “那你就是宋玉!”女刺客斗气儿说道。她受了伤,本来想独自逃走的,可是一动身才发现,这个地方周围根本没什么路可走,大沟和山涧占据了两个方向,公路占据一个方向,能走的唯一路径就是上山进村。女子已经受伤,实在不宜消耗太多体力,只好跟着叶皓东一起等援兵。听叶皓东说完登徒子的故事,女子暗自琢磨这个小混混儿也并非资料显示的那般不学无术,这家伙知道的还不少。
    “得,您又夸我一句,史上并列第一的帅哥,屈大夫的徒弟,一肚子学问,下里巴人,曲高和寡都是从这位爷嘴巴里蹦出来的,说咱是宋玉,您这简直谬赞啊。”叶大官人故作欣喜状。女子看出这家伙伶牙俐齿的,索性不再搭理他。可架不住叶皓东要搭理她呀。“哎,左右等的无聊,咱们就随便聊两句吧,我记得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好像在一个冰冷的水库里洗澡,后来还骑了一匹白马,对不对?”女子神色出现一丝慌乱,“哪有的事情,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就算是受了伤,要对付你这样的也绰绰有余。”说完狠狠瞪了叶皓东一眼。
    “不瞒你说,我一看到你就觉得眼熟,不仅是那天惊鸿一瞥,后来我还跟你见过好几次面呢。”叶皓东丝毫不在乎女子的威胁,恬不知耻有一说一道。
    女子来了好奇心,“满嘴胡说八道,我这几个月一直在南方,上次……反正你我根本遇不上。”
    “梦里,我说的是梦里,从那天起我梦到你很多次,莫名其妙的总能梦到你当时的样子,梦里你可不是这样凶巴巴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你那盆花的原因还是我宿醉以后大脑潜意识起了作用,总之我是把你的样子记得牢牢的了。”
    女子忍无可忍,抬左手欲给他一巴掌。叶皓东往后一躲避过了。却忘记了身后就是水沟,一脚踩进去弄了一身水。女子看他那狼狈样,怒气消散一多半儿,咯咯笑了起来。
    “皓东哥,你在下边吗?”公路上传来刚子的呼唤声。
    车里,女子坐到后边,叶皓东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回头对女子问:“真不需要上医院吗?我有一位忘年交,除了功夫了得外还最精通内外红伤,是这方面的权威,要不带你去他那看看去?他是位奔七十的老爷子了,你没什么可难为情的。”叶皓东这句话完全属实,他说的高人指的就是董兆丰。董兆丰这辈子自负三件事做的最拿手,第一件是品美食,老头子在中央首长身边混了多年,各种各样的宴席名菜差不多的都吃遍了,生平最大爱好也是吃。第二件就属他的医道了,尤其擅长跌打损伤内外瘀伤接骨续筋。给他带来最大名声的功夫反而仅排在了第三。
    ……女子用沉默对付叶大官人。
    “你叫什么名字,认识这么长时间,又有这么一段共患难的缘分,我总该知道下你的姓名吧。”叶大官人锲而不舍又问道。
    ……
    嘿嘿,叶皓东自嘲一笑,“刚子,直接奔董大师家。”
    “送我去城南白云观就行。”女子急忙说道。“去董大师家!”叶皓东霸道的说道。“别老觉得谁都是流氓,我知道你消息灵通,身份也不寻常,吴振华找人打听我的底细就是为你打探消息对吧?我是该叫你静宁仙师呢还是关小姐?”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仙师,什么小姐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反正不是我。”叶皓东笑眯眯看着她,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丝的恼色和慌乱。“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还记得呢,你说的是,你居然敢一个人出来买东西?我为什么不敢一个人出来买东西?你这么问就说明你很清楚我的身份,如果似你说的,咱们素不相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底细的呢?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是有这神奇的本领的,我到现在也没彻底弄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个人就是关静宁小姐,或者叫静宁仙师也好,咱们上次巧遇的地方跟静宁仙师拍卖三卦的地方很近,说到巧遇我又想起你一见面就说我是登徒子了,咱们没见过面的话,你凭什么就因为我一句很规矩的话便表扬我是登徒子?我把这些线索一联系,就不难想到你是谁了。”
    “你赢了,对,我就是关静宁,你想知道我算卦的秘密吗?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必了,我的意思是不必用条件来交换,说不说随你便,不管你要求我做什么,力所能及以内的义不容辞。”叶皓东难得很认真的答道。叶皓东就没受过跟女孩子讲条件的教育。
    “我想报仇,可是又不想连累其他人,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光凭我自己的力量报仇的希望太渺茫了,所以我想你帮我,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反正也要跟他们为敌的,如果能在你们约会日期以前消灭高家一两个厉害帮手,对你而言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关静宁胸有成竹说道。
    叶皓东把头转回去,看着前面渐渐清晰的董兆丰的小院子。“你先治好伤再说吧。”
    院子里,董兆丰从屋子里走出来。叶皓东迎上去问关静宁的伤势。董兆丰笑道无妨静养些日子就好。叶皓东又想起今天跟呼天宝一起的那个扔砖头很犀利的巨汉,遂顺嘴问起。没想到董兆丰闻听之后悚然变色。“他怎么也来了?”
    “谁呀?哪个他?那个人您认识?”
    董兆丰点点头,道:“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这世上有位求仙道的大宗师的话吧?”
    “哦,怎么了?您不会说的就是他吧?”
    董兆丰摇头道:“不是他,但这个人跟那个人的关系却十分密切,他们是亲父子关系。”叶皓东来了兴致,问道:“您是怎么认识他们的?能不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董兆丰望月长叹一声,“当年我在三十八岁上把功夫练到圆满,又号称中南海第一警卫,就自以为天下没对手了,那年正赶上呼天宝越狱抢劫了申城金库,我们奉命追捕他们,当时的情况不啻大海捞针,一天我们收到国安提供的消息说尹怀青在沧州有一位师伯隐居在金家岭一带,我们立即赶到那里寻找二贼的下落,二贼果然在那里,当时我们就要动手抓捕,却正赶上尹怀青的师伯有一个游方僧朋友带着自己的俗家儿子在他们家做客,这游方僧当场提出这二贼违背国法杀人越货天理难容,但是既然已经投奔到这里,就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被抓,他表示会立即将二贼驱逐出去再任我们随便抓,当时也是我年轻气盛,没听组长武万福的话,当场跟游方僧动起手来。”
    叶皓东:“你败了?”
    “惨败!十招之内我就败了,虽然最后一招是输在他的声打绝活儿上,但实际上单论拳脚功夫,我也远不是此人对手,那才是拳脚功夫的大成境界,快慢相宜变化万千,拳重如山绵巧如针,他发出那记声打等于全了我的脸面,其实只论拳意我就相差好远。”董兆丰面露悠然神往之态,“这个人后来隐世不出了,听说是在追寻长生之道呢,他把儿子托付给尹怀青的师伯,也就是你看到的那条大汉,当年他不过二十岁,但模样跟你描述的基本一致,所以我断定是他。”
    “儿子跳出来了,老子还会远吗?我这次回国之所以选择进京定居,就是想跟这帮买官卖官祸国殃民的官僚奸商斗一斗,庙堂上一时解决不了的问题只好用了点江湖上的方法,杨大叔跟高一方有不共戴天之仇,必亲手除之而后快,逼他们用江湖方式决战是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强项,可是照您的说法儿,他们那边的力量不是比我们还强一些了?那还打个毛。”叶皓东挠头笑道。“干脆把东西上交中纪委随他们如何折腾去算了。”
    “你以为你现在上交还能达到目的吗?拖了这么长时间,高家早准备好了一根壁虎尾巴,就等你上交材料好了结这件事儿呢,你中了人家的缓兵之计,还在这儿洋洋得意呢,现在你是不打也得打了,不然就只好看着高老三扛下所有事情,这件事不了了之,杨大彪的仇一辈子没机会报。”关静宁静悄悄出现在门口,用讥讽的口气对叶皓东说道。
    叶皓东呵呵一笑:“庙堂所争的成败绝非你想象那般简单,高一凡保全自己身家性命甚至是官帽子不难,但他若还想再进一步,就必须保持自己在政治上的纯洁性,让他的政敌抓到一星儿半点儿的污点,老小子的政治前途就到头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保不齐下次改选就给他弄政协人大去,到时候大厦将倾照样让他万劫不复,只不过需要的年头久了一点点。”
    “你那叫寿终正寝正常死亡,你觉得他们配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吗?你肯,你兄弟也未必肯吧?”
    这小娘皮一心一意想报仇,也不知道跟高一方他们是什么仇恨,叶皓东想到这儿,心中一动,想起董兆丰讲起过的关于呼天宝的那个故事,有些恍然之感。关家死了十一口,只活了一个患风寒性心脏病的小姑娘,这个病不是跟我那两个闺女一样的病吗?那就说明那个女孩也是先天水寒之体,照此看来关静宁多半就是那个活下来小丫头了。难怪她如此恨呼天宝高一方一伙人。“董大师说你的伤还需静养,暂时你就先住在这吧,打不打的事情回头再说,我还有许多其他事要张罗呢。”说着往外就走。“刚子,直接奔张天鹏家,他老人家这老树新花也开的差不多了,该出来忙活点正事儿了。”
    次日上午,京城新光影城内正在播放着马大强导演新拍的年度贺岁片。现场的观众只有寥寥数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居中坐着,其他人散坐在他周围八方。影院的总经理葛振军正小心翼翼陪在这个人身边。
    “葛振……”坐着的青年歪头看一眼葛振军。“葛振军,有事儿您吩咐,能为蒋公子出力是我的荣幸。”葛振军点头哈腰赶忙凑过来答应。卑躬屈膝的模样让人想起昔日的清奴日奸。人人平等的口号喊得山响,也喊了这么多年了,真正的平等却依旧那般遥不可及。太祖曾经领导亿万农工挺起过脊梁,可是到了现在,这脊梁面对权势和财富的诱惑时,又不得不再被压弯。这真是一件矛盾又讽刺的事。
    “这个演女主角的演员叫什么名?以前没见过,是新出道的吗?”蒋公子随口问道。葛振军凑过来谄媚道:“您慧眼独具看出来了,这正是她第一次担当女主角,名字叫秦睿思,今年才从电影学院毕业的。”
    蒋公子点点头不说话了。葛振军没趣儿,又缩回一旁站着。电影院的大门从外边被推开,张天鹏和李语冰手挽手走了进来,径直走到蒋公子这里。
    “你们二位这是终成正果了,我可还是跟这儿形单影只呢,咱不带这么馋人的,上学那会儿我没短了给你写情书,你咋就看上他这个怂货了呢?”蒋公子歪头瞅着李语冰笑道。看意思跟张天鹏和李语冰都很熟悉。
    “怂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怂了?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去?”张天鹏走过来,手按在他肩头,在他身边坐下来。
    李语冰抿嘴一笑:“我其实就喜欢怂人。”张天鹏忙改口:“爷就是怂了,怎么着吧?”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你有你的一根儿树,我有我的大森林,咱们各乐呵各的,瞅着演女主角的这个小丫头没?不瞒你说,哥们看上了,一见钟情,程雨泽那套伪艺术家面孔哥们儿装不出来,仗势欺人的事儿咱又不拿手,这小丫头我琢磨没这两样儿撑着,哥们儿肯定约不出来,你要是能帮忙让我跟她吃顿晚饭看场电影,今儿甭管你说什么事儿,多难多操蛋的,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都先应下了。”
    第二一一章 渐露狰狞
    张天鹏和蒋公子见面的前一天晚上,张天鹏家客厅内。“你这是想用拳头打趴下高家兄弟,再用钱砸死乔家,你这么做简直是胡来!愿意搞你自己搞去,我可不陪着你疯。”这是张天鹏听叶皓东讲完通盘计划后说的第一句话。叶皓东不动声色看着他,张天鹏跟他对视一会儿,终于确定他这是动真格的了。“我不管你的拳头是否够大,我只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这得要多少资金?”叶皓东嘿嘿一笑,“所以才要拉上你一起搞。”张天鹏思考良久还是犹豫不决。李语冰笑吟吟走进来对张天鹏说道:“皓东遇上的困难,除了你谁也帮不到他。”一句话就让张天鹏打了鸡血似地精神一振,“报告给我,我明天开始张罗这事儿。”叶皓东将早准备多日的报告递给他,道:“乔家那边那份已经通过了,咱们这份恐怕再想通过就很难了,你关系多人脉广,这件事儿非你不可,这份报告最大缺陷就是缺少强有力的技术权威论证,国外的专家我已经用到给乔家那份报告上了,这份只能靠你解决了。”
    张天鹏拿着这份报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老同学兼情敌——蒋明奇。
    这个蒋明奇的身份颇有来历。他除了有一个政法委书记的老爹外,自身还是一位新能源技术领域里国宝级的年轻科学家。有过旅德十一年的经历。在汉堡大学一直读到博士毕业,并凭借其在锂电合成领域里的杰出成果,成为国际公认的新能源领域里的顶尖人物。
    在国外的生活经历除了让他成为新能源技术领域里国际顶尖专家外,还让他养成了一身资产阶级小情调。热爱音乐,热爱艺术,相信爱情降临时就是他步入婚姻殿堂之时。从这个角度看他,跟张天鹏那种一根筋儿挺像的。三十多岁的人了,却偏执而狂热的等待着真爱,不在乎世俗对他的看法。三十大几的人了,依然固执快乐的单着,等待着。他喜欢的女子正是李语冰这种有淡然如水气质的美女。秦睿思也是这种类型的,而且她在影片里演绎的角色也是这种类型的。这让蒋明奇十分感兴趣。他这人有些书卷气过盛了,一般的大院顽主们会的那些拍婆子的十八般武艺他是一样也没学会,所以连约个会都想请张天鹏帮忙。
    张天鹏回来后把蒋明奇的要求对叶皓东说了。叶皓东沉思良久,“非他不行吗?”张天鹏点头道:“蒋书记的独子,新能源技术领域里世界顶尖人物,国宝级的科学家,在国内只有他亲自出面论证,这件事才能正式通过发改委的审核。”叶皓东沉默,张天鹏又道:“成大事者必须懂得舍弃。”叶皓东点点头,“我跟她谈谈去,但我不会答应姓蒋的任何要求,我只是想知道姓蒋的有没有资格去约她。”张天鹏笑问:“如果这丫头对你死心塌地,你就是豁出去这事儿黄了,也不同意?”叶皓东点点头,“她就算对我不是死心塌地,我也不会要求她为我的事做任何牺牲,我叶皓东没有让女人为我做牺牲的习惯。”这厮话锋一转,很笃定的说道:“我相信她是爱我的,我只是给姓蒋的一个交代,告诉他这事儿属于痴心妄想,趁早断了这个念想。”
    秦睿思在京城的住所位于亚运村附近一片高档住宅区。叶皓东半躺在沙发上,看起来有点惆怅。秦睿思坐在他对面想凑过来给他按按头,叶皓东一摆手,“你坐在那就行,想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老实回答我。”秦睿思有些不安,认识叶皓东的时间不短了,深知这个男人的强悍和秉性。一般他不会对女人用这样严肃的口气讲话,是自己做的太明显,让他觉得受到冷落了吗?秦睿思心头惴惴不安点点头。
    “你爱我吗?想没想过一辈子跟着我?”叶皓东目光炯炯有神盯着秦睿思。“别说假话,把你心底真正的想法说出来,放心,无论你说的是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你的事业。”
    沉默良久之后,“叶先生,您是个好人。”秦睿思考虑再三决定说实话,怯生生答道。
    这是个很机智的回答。既让叶皓东能听明白她真正的心思,并且把选择权依然交给叶皓东掌握。如果叶皓东前边说的只是故作风度的虚伪客套,他大可以装作听不明白,跟秦睿思继续这种关系,秦睿思也无所谓。如果叶皓东刚才说的是真心话,这样的回答已足以说明秦睿思真实的想法。叶皓东点点头,左右环顾,有点小失落需要掩饰,嘿嘿一笑“明白了,好吧,打今儿起你自由了。”说完起身就走,“叶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看着叶皓东温和的笑容,秦睿思低下头,低声道:“叶先生,对不起。”叶皓东到门口时回身笑道:“从今往后咱们俩兄妹相称,送给你的东西权当做未来你嫁人时哥哥给你的嫁妆了。”
    叶皓东跟秦睿思这场风花雪月的事结束的方式正如它发生的那样,来得突然去的快捷。叶皓东温柔的将门关上,门的另一头是凝眉沉思的秦睿思在喃喃低语,“叶大哥,谢谢你的真心疼爱,或许有一天我相信爱了,就会去找你吧。”
    没了叶皓东这层障碍,张天鹏再张罗这事儿就好办多了。京城一家法式餐厅里,幽暗的烛光下,蒋明奇和秦睿思的晚宴正在进行时。
    一见钟情这种事就算是有点扯淡,也是扯的美的那种。墨浪子在(西湖佳话?西泠韵迹)中借苏小小之口对阮郁说道:乃蒙郎君一见钟情,故贱妾有感于心。你倾心,我亦倾心;你爱,我亦爱。油壁车、青骢马,不期而遇,惊鸿一瞥,然后一见钟情。写的很美很小资,读起来齿间留香。一般来说一见钟情这种事两情相悦的时候结局多是喜剧,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单方面一见钟情就有点麻烦了。女追男还好,只隔了一层纸,若是男追女就惨了,山隔重重难上加难。
    能产生一见钟情这种情感的人都是琼聊阿姨那个教派的人士,笃信甚至迷信爱情。蒋明奇和秦睿思对待一见钟情这事儿的看法上正好代表了两种极端。前者盲目渴望充满热情。后者冷眼旁观全当放屁。所以如果说有一见钟情,也是蒋明奇对秦睿思一见钟情。他从来都喜欢这种气质如水的女子。错过了李语冰,终于又给他遇上了秦睿思。晚宴说不上多愉快的体验,就算是对秦睿思很来电的蒋明奇都不觉得有多开心,从秦睿思平淡的神情里,他读出来的是对爱情的绝望和漠不关心。直到目前为止,她还能稳稳的坐在这里,唯一的理由就是给张大老板一个面子。这让一向自负青年才俊的蒋明奇倍受打击。晚宴结束以后,礼貌性的互换了联络方式,不欢而散。
    尽管约会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蒋明奇还是履行了对张天鹏的承诺。
    元旦将至的时候,张天鹏向国家发改委递交了跟国家合资在西疆建设锂电基地和太阳能利用研发基地的项目报告。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跟乔家打擂台。整个项目统称为阳光新城计划,无论是规模还是科技含量都不在乔家之下。在专家论证技术评估环节上,蒋明奇旗帜鲜明的支持了他的报告,已经宣布愿意担任该项目的技术总监。他的加盟为这份报告能顺利通过审核提供了有力的技术依据。谢润泽从来跟张家关系密切,张天鹏站出来做这件事他自然是大力支持的。报告通过发改委审核递交国务院的当天,叶皓东携谢抚云登门拜访了胡建平。
    京城下起第一场雪。距离叶皓东和高一方定的会面日期日渐迫近,想用拳头砸趴下高家不是说说就行的,叶皓东身边的几大高手这些日子一直在下着苦功。院子里虎子正在练习隔空劲。院中立着一块青石,虎子运转气血走形门迈过步来到青石近前,猛的吐气开声击出一拳,距离青石还有半尺距离时突然顿住。拳头和青石之间发出一声清脆的气爆声,青石从中折断!叶皓东和老暴徒相视一笑。这小子的功夫在董兆丰的指点下进境飞快,现在就这手隔空劲就已青出于蓝了。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杨大彪和叶皓东抬头一看,却是一名老道正站在门口往院中打量。“张道浚冒昧到访,叶先生肯否让道士进屋喝杯热茶?正是叶皓东在西康草原的喇嘛庙见过的那位本领高强的老道。
    进得屋来分宾主落座。老暴徒先哈哈一笑:“张老道,你咋来了?是不是听说了我们的事来帮忙的?”
    “不瞒你们说,我这次来是受静宁仙师委派而来的,有些东西想交给叶先生,你看过之后我们再谈如何?”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叶皓东。
    叶皓东双手接过,放到桌上打开一看,里边是一封信和两套小孩子的衣服,还有一张光盘。叶皓东注意到两件小衣服都是穿过的,看上去对比在申城时两个小丫头穿的衣服要大了一点儿,明白这是关静宁在告诉自己,你女儿都还好好的活着呢,还长大了一点。叶皓东手捧着小衣服心弦为之一颤,两个小姑娘得的是绝症,如果没有人家现在很可能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张光盘是二位小师妹在山上生活的一些影像资料,信中有静宁仙师想对叶先生说的话,请你当面过目,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好当面提出来,贫道一定知无不言。”
    叶皓东表示感谢,将信拿在手中,把其他东西交给一名弟兄,吩咐道:“立即发快递寄申城去。”那名兄弟领命走了。叶皓东扯开信封观看。没想到信件中的内容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第二一二章 静慈斋
    隐私一词来源于合众国,即英文中的“privacy”,从“privata”演化而来,意思是指与他人无关的私生活范围。华夏古代对私这个字的定义多偏向于私1处,私密,总之是君子不愿多谈就是了。
    在没打开这封信以前叶皓东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最牛的情报机构是cia,严格来说也的确是。但这句话在华夏显然不适用了。这封信记录的不是关静宁对他的要求,也不是关于她和呼天宝尹怀青的血泪仇恨史。整封信是由无数个零散信件组成的,笔迹明显有别,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内容凌乱却都在说着一个人,正是叶皓东。信里边的内容驳杂,叶皓东在离开华夏以前走过的每一步都有记载。从辍学搓澡一直到天一阁集团成立,还包括他在申城的所作所为凡是不特别机密的事件,全都有记录。“这就是静宁仙师算卦灵验的原因吗?”叶皓东把信一张张叠好重新塞进信封。
    张道浚微微一笑,道:“虽不全面也差不多了,我们通过了解一个人的过往所为认识一个人的品行,再结合他的品行,周围社会环境利益诉求等因素,推算一个人的运程,就好比高雨泽,他本人已经恶贯满盈,这次又命犯你这个煞星,仙师了解这些事以后算他劫数难逃,这并无什么错漏吧。”
    “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吗?说实话,这上边提及的事里边,有些事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叶皓东并无不悦,口气平和问道。
    张道浚道一声正要让叶先生明白我们的来历,遂娓娓道来:“我们的宗门组织叫做静慈斋,从东晋时期的白衣社念慈庵演化而来,至今已历一千六百年,每一代宗主都以仙师名之,‘积善修心卫我炎黄’便是我们静慈斋的宗训,我们不造反不闹事历朝历代容得下,一心一意积德行善弘扬佛道回三教导人向善的思想,三教全是我们的支持者,我们行走于世间帮助弱小贫穷的人,以医卜双绝取信于人,每一代仙师都精通华夏祝由术,熟悉黄帝内经心意决,传统医药理论,将易经八卦之学以及术数风水之学烂熟于心,我们居无定所,天下多半的庵观寺院都是我们落脚挂单的地方,而我们的情报就是这华夏大地无穷无尽的善男信女组成的,比如你家中的长辈女性中就有人是这样的善男信女,可以说只要有意打探,我们总能找到一些重要人物的过往辛密,然后再通过手头上掌握的资料来推算这个人的运程走势;仙师还会通过祝由术的心理暗示之法帮人催眠看病,调整身体,遇上富裕人时算卦医病都会收些钱,目的是用富裕者的财富接济贫穷者,这些就是我们静慈斋的所作所为。”
    叶皓东呵呵一笑道:“照你这么说,做你们的仙师好像是件很辛苦的事情,除了要掌握那些传统的东西外,还要与时俱进熟悉现代社会现象规则,甚至还要学一些心理学,经济学之类的各种杂科学术,不然随时可能露怯算的不准。”叶皓东由此又想到自己那一对儿粉雕玉琢的小女儿,几乎没怎么多愁善感过的叶大官人也不免叹了口气。
    张道浚正色道:“仙师有些事本想当面跟您说的,但不知为何她总是不大愿意见您,她想对您说的是,您的所作所为让她由衷敬佩,但她并不能苟同您的处世之道,她要我转告您,月盈则损,须谨慎言行懂得隐身之道才是您的长久之计,就好像您在海外做的那样就很好,不然有一天大祸临头时悔之晚矣,须知道历朝历代都不会允许一个凌驾于法律权势之上的人物肆意在民众面前显耀力量。”
    叶皓东摸摸鼻子,笑着说:“这是说我不够低调,已经让一些大人物反感了,另外我跟军方走的有些近了,对不对?”
    张道浚点一下头,道:“资料上显示大体如此。”
    叶皓东笑问:“知道我老娘,我爷爷,我的两位兄长为什么在这半年多时间里纷纷离开这个国家吗?”
    张道浚自然明白他这是在解除后顾之忧。“仙师说最担心的就是您有舍生取义之心,须知当今华夏正到了激流奋进不进则退的时刻,您已经是这艘巨轮上划桨人之一,此身已非您个人所属,更需谨慎仔细……”叶皓东摆手打断他嘻嘻一笑,说道:“她就是喜欢谬赞我,一会儿夸我是登徒子,一会儿又夸我是宋玉,这会儿又要把我捧成华夏大英雄,其实我什么也不是,我就是一个小混混儿,一个翅膀硬了想由着性子活着的刁民,我喜欢咱们这个国家,不仅是喜欢她的伟大光明,我还喜欢她的复杂多变诡谲难测,对我而言斗个不停的人生才有趣味儿,老外研究三十六计的人太少,斗起来没劲,还是跟咱们窝里这些混蛋斗起来有趣儿些,仅此而已。”
    张道浚苦笑,“仙师在我临行前就曾说起您一定拿她话当耳旁风,她想问您一句,您打算什么时候隐起来?”
    “有一天我斗累了自然会考虑她的提议,隐身到世外幕后,放一群人在外头坐看他们斗个不休,我想目前那样的日子还不适合我,干我们这行就像玩火,需随时机而动,乱世时可燎原,盛世时能煮水,只要掌控好火候,我便安然若素,试看天地翻覆!”叶皓东说到这里两眼放光,仿佛整个人都在释放着自信的光辉。
    叶皓东话语中透出的大澈大悟和自信让张道浚无话可说。他这个来劝他收敛的人反被叶大官人给说服了,点点头道:“仙师让我留在您身边助拳,到比斗那天她也会亲临现场。”叶皓东呵呵一笑:“热烈欢迎,马上给你安排住处。”他这幢占地超过五百平米的独栋别墅一共盖了三层,最不缺的就是房间。
    午间的时候听说张道浚到来的董兆丰大师过来拜访,叶皓东又派人把萧朝贵大师傅请来,张罗了一大桌饕餮招待一番。席间叶皓东惊奇的发现谢抚云和阿依古丽之间的劲头似乎没那么大了。他并不知道,今天他跟张道浚对话之时,二女一直躲在房间默默倾听,再出来时,阿依古丽在想叶皓东在京城多少事都离不开谢抚云,这个女人能在这样危难时刻守在叶皓东身边全心全意帮助叶皓东,的确比自己强许多。谢抚云想的却是,阿依古丽替叶皓东照顾爷爷数年,如今叶皓东正跟天下官僚巨商中的代表人物全力以赴斗得不可开交,如此凶险时刻阿依古丽完全可以随爷爷和女儿一起离开华夏,但她却选择留在叶皓东身边,这样的女子配得上跟我谢抚云做姐妹。
    吃罢午饭,武道家们都来了精神,要到院子外的那个小演武场切磋一番。叶皓东听到这个提议就犯困,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便寻摸到楼上自己房间睡觉去了。迷迷糊糊中,他突然感到有一双温柔的小手在抚摸他的额头,悄悄眯眼一看,却是阿依古丽坐在床边正温柔的看着他。被二女之间的冷战闹的旱火火的叶大官人久旱逢甘霖一般一跃而起,搂住阿依古丽亲吻起来。阿依古丽则热烈的回应他,边亲热边说着对不起。叶皓东哈哈一笑,“说什么屁话呢,我其实看你们俩掐架,还觉得挺好玩的呢。”房间门突然在外边被打开,一身很暖很暧昧服饰的谢抚云走了进来,“我就说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混蛋会这么说吧,你看怎么样,跟他在一起,女人任何时候都不用觉得对不起他,这个混蛋总是最会体贴人的。”
    叶皓东期待的看着明显有些动情的二女,心底在狂呼3p,3p,谢抚云看破他心思,推了他脑门一下,吃吃笑道:“你想什么肮脏念头呢?阿依古丽妹妹是伊斯兰,她可受不了你脑子里那些下流想法,你们继续吧,我走了,记得留点儿力气,一会儿到我房间来。”说完飘然而去。叶皓东眼巴巴看着她曼妙充满魅惑力的身姿消失在门口,门被她随手关上。这厮搂过阿依古丽笑道:“咱们继续。”
    阿依古丽的脸儿异常的红,躲躲闪闪的,似乎有话想说的样子,叶皓东察觉到,于是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了?日子不对呀,该不是不好意思了吧?娃都生了,还会不好意思啊。”阿依古丽期期艾艾,半天才说道:“我其实从来没入教呢,抚云姐姐的身材好美,我也想,我也想……,你也想看看她是怎么做的对不对?”叶皓东抱着她兴奋的问道。阿依古丽羞涩的点点头。叶皓东毫不犹豫抱起她直奔谢抚云房间。
    鉴于叶大官人驴子一样的武器和暗劲大师的体力,备受荼毒的谢抚云早跟苏婉彤结成了姐妹对子,就好像江兰和农俊婷那样,一个汉族女孩面对叶皓东这种牲口总有些力不从心,拉上一个姐妹就好多了。看到羞答答的阿依古丽被叶皓东抱进自己房间,谢抚云会心的笑了,说道:“听皓东说阿依古丽的意思是月亮,那我就叫你月亮妹妹了,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好奇你怎么长的这么撩人,我虽然是女的都忍不住想亲亲你呢,这个家伙到了床上就是属驴子的,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你是怎么做的呢?是不是你的体力特别好啊?”她说的这几句话很好的化解了阿依古丽的羞涩窘迫。西疆月亮点点头,低低声音说道:“其实我也特想看看姐姐你呢,我受不了的时候就用嘴巴,你呢?”叶皓东听的一头大汗,把阿依古丽往床上一丢,叫道:“这就什么都知道了。”谢抚云抱过阿依古丽却一脚把他踢下床,叫道:“洗澡去,臭死了,来小月亮,叫姐姐亲亲。”
    今天在群里说起瓶颈问题,我的解决办法就是多写,写n遍找出最满意的,瓶颈就过去了。
    第二一三章 激情燃烧的时刻
    华夏汉语文化博大精深,如高山仰止,竣,奇,瑰,秀美不胜收。词汇量之丰富神奇更是比之番邦语言强胜不知多少倍。就一个夫妻间办事儿就衍生出几多词汇。西方人简单一句法克全有了。到了咱们华夏就丰富多了,文的,雅的,粗的,俗的,各有一套叫法。粗的直观点的叫法如操b,俗的叫做.爱,文点儿的叫法有交1媾、合体,雅一些的有颠鸾1倒凤或者敦伦。敦伦一词出自周公之礼,即敦睦夫妇之伦,含有指导新婚夫妇依礼行事的用意。其实华夏性文化的历史最悠久不过,个中高手更是数不胜数,叶皓东这小子从小就被太爷爷逼着读了一脑瓜邪书,其中红楼梦是管性启蒙的,金瓶梅灯草和尚之流则是开拓眼界教授花招的。灯草和尚里有句话:那夜深人静,欲火怂恿,男男女女,没一个不想成双着对。此乃至真至性的至理名言,闺房之乐,乐在其中全在这一句露骨的话语中了。
    叶皓东敦伦一向不以花招多取胜,他是个在床上谨守礼节的个中高手。不穿袜子,不笑床,有激情绝不粗鲁,从不忘记完事儿之后相拥而眠。其实夫妻敦伦的动作老是换来换去的,更容易让彼此分心。叶皓东还在洗澡呢,谢抚云笑嘻嘻拉着阿依古丽走进卫生间,二女身上都清吉溜溜的。二女的身材都是一般的莹润修长。叶皓东看的触目惊心哪还洗的下去,忙胡乱在关键部位涂抹些沐浴乳用水胡乱冲几下便凑了上来。谢抚云轻巧的往后一缩,把阿依古丽推到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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