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还是面若冰霜,点头道:“在家。”
彪哥唏嘘不已,转而又很感慨:“这么多年他能有个家真让人唏嘘,我和卫国都以为他会这么单一辈子,这样最好,有家人有儿子也不用管那么多糟心事。”
刘恒直直看着彪哥,彪哥明白刘恒什么意思道:“王殷成没和你提过以前的事情吧,就那个凹糟玩意儿!”指了指地上的傅兵:“第二次还找上了王殷成,亏了当年卫国在。”
彪哥嘴里的那个卫国,全名叫周卫国,就是当年周田临死前床边唯一照看的那个侄子。周田死后周田的遗产周易安一分没拿离开了,周卫国就继承了那笔遗产。
彪哥自称是个糙汉子,也确实没什么文化,说话想到哪里说哪里,没任何条理,刘恒面无表情却听得认真,终于了解了当年的实情。
王殷成离开学校之后来了m市,因为是本科肄业,工作非常难找,基本上只能做做苦力活,端端盘子做做服务员之类。
周卫国是个老实人,继承了遗产自己也不用,从没想过一笔横财过舒服日子,照样打工赚钱。彪哥那时候就问周卫国借了钱开了间小酒吧,招聘服务员的时候,王殷成就来应聘了。
酒吧是要帅哥的地方,王殷成长得好看自然留下用了。没过多久傅兵就找了过来,王殷成在巷子里和傅兵打架,打得天翻地覆垃圾桶盖子都飞起来了,周卫国和彪哥刚好路过,将两人拉开。
周卫国认识王殷成,知道自己叔叔当年做了对不起王殷成的事情,老实人一直有愧,明的帮助,王殷成不接受,周卫国变只能暗地里帮助王殷成。
彪哥抽了口烟,道:“周卫国做了一辈子老实人,他那个死人叔叔在他小时候帮过他不少,他一直记在心里。周田对不起王殷成,周卫国就觉得自己应该来还那笔债,所以很帮王殷成的忙。说起来,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周卫国,王殷成日子不知道要难熬多少。不过好在好人有好报,王殷成脑子又活在生意上帮了我不少,我酒吧生意越来越好,和王殷成也成了哥们儿。”
刘恒一直沉默听着,只有听到王殷成几个字的时候双眸才会动一下,彪哥继续道:“王殷成是个心里有谱的人,知道我和周卫国都帮他,没坏心。后来傅兵跟踪王殷成的那次我问他为什么老有人跟着他,王殷成才跟我们说了当年的事情。”顿了下:“经过那么多,王殷成心是真狠,他设计把傅兵送进了监狱。”
“为什么不做掉?”刘恒冷冷道,如果真的够狠,当年有周卫国和彪哥这个道上人在,弄死一个人应该没那么难。
彪哥抽烟,笑了笑,眼神弥散开:“你听我说呀。我当时结婚了,有个女儿,周卫国之后也结婚了,生了个双胞胎儿子。王殷成其实自己也有孩子,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孩子在哪里而已。我当时也问他,为什么不做掉,你知道王殷成是怎么回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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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为他弄脏了自己的手,我怕将来抱着自己孩子的时候,孩子会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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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叼着烟,摊开自己的双手,看着刘恒道:“这双手沾了血,会吓到孩子的,不管孩子知道不知道。手里没有人命干干净净都是在为孩子积德,你以为王殷成不想傅兵死么?本来就恨之入骨的人,却又第二次找上门来。王殷成命是有多不好,才接二连三遇到这种事情!?不过好在,都结束了,傅兵这人你交给我吧。”
刘恒却咽不下去这口气,还是想亲手弄死傅兵。
彪哥劝道:“你既然有孩子,就别动他了,咱们手里都干干净净的,你就当为了王殷成和孩子积德求平安吧。你想想王殷成和孩子,你要想你抱着你的老婆和孩子的时候突然低头看到自己手里有血,你要怎么办?!交给我吧,反正他差不多也快疯了,那么多折磨人的办法等着他呢!”
刘恒握了握双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终于放弃。
彪哥带着傅兵走之前,刘恒道:“别让王殷成知道。”
彪哥笑了下:“我懂。”
刘恒当天凌晨的飞机赶回去,到家的时候王殷成已经送豆沙去学校了。
刘恒走进门,房间里有一股子淡淡的属于王殷成身上特有的味道。来回辗转两地一夜没睡,刘恒疲惫的脱鞋赤脚走到沙发边坐下,转眼看到王殷成的睡衣睡裤随手丢在沙发边沿上。
刘恒一夜疲惫双眸幽深,他拿起王殷成的衣服,弯腰低头将脸埋进去,深吸属于王殷成的味道。
刘恒一直埋头静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打开,王殷成站在门口疑惑地看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王殷成拖鞋走进来,也赤着脚。
刘恒抬头,手里还拿着王殷成的睡衣,王殷成坐到刘恒旁边,挑眉看了看刘恒又看了看自己的睡衣,刘恒伸手搂住王殷成,眼睛困顿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下一片乌青,声音有些沙哑:“恩,我刚下飞机,突然发现少带了什么……”
王殷成侧头:“什么没拿!?”
刘恒一手搂着王殷成一手捏住王殷成的下巴,双眼微微眯着,黑眸闪亮:“你啊!”说完低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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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家本家那边,一大早,刘平年把一大摞纸扔到金燕面前,站在书房里烦躁地来回走动。
“你自己看!这就是你看中的好儿媳的资料!本科肄业,大学都没上完就代孕生孩子,被学校开除!他也是个男人!有多没有羞耻心缺钱到什么地步才回去代孕!?”
金燕腰都没弯,看都不看地上那堆废纸一眼,漫不经心道:“羞耻心是个什么东西?能吃么!?”
☆、56更文
最近刘家大宅,只要回来过的人都觉得宅子里的味道不太对,隐约闻道一股子火药味,还有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刘宇回来的时候问胡右右道:“婶子,怎么感觉最近家里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胡右右嗑瓜子:“是不是有一股子酸味?还有一股子炭烧味?”
胡右右这么一说,刘宇反应过来,果真是这样!
刘家大宅现在谁都知道,往日里感情最好的刘平年和金燕这次出现了史无前例的感情危机,两人几乎谁都不睬谁。不对,应该是,一开始谁都不理谁,后来刘平年自己受不了了主动摇白旗,金燕却还是一脸爱理不理的样子。
早上一个餐桌上吃饭,刘平年向来都要来一碗清淡香甜的玉米粥,吃得正爽,突然闻到一股子酸味。刘平年皱眉抬眸,就看到金燕就着一大碗酱蒜头和酸醋吃饺子,味道直冲刘平年的味蕾。
刘平年哪里还有吃早饭的兴致,怒道:“大早上吃什么蒜头和饺子!?”
金燕抬眸,淡然道:“你管我?!”
刘平年在书房看书处理公务,突然后窗台传来一股子呛鼻的烧烤烟味,刘平年拉开窗帘一看,金燕正架着几个烧烤炉子带着家里的几个孩子吃烧烤,刘平年气得把书都扔了下去,大喝:“后院那么大,你就不能去其他地方么?”
金燕头都不抬一个:“你管我!?”
总之刘平年无论和金燕说什么,金燕都面色淡然的回一句“你管我!”或者“能吃么?”
刘平年拿金燕没办法,气得要死,哪里还管得到刘恒那档子事情,秘书打电话过来问三少的事情还查不查,刚好撞在刘平年的枪口上,被轰了个焦头烂额,“查查查!!查什么查!!都给我干活儿去!!?只拿薪水不干活儿我养你们干嘛!!?”
金燕老陈在在毫不退步,刘平年过了几天慢慢也没了火气,金燕向来都是帮理不帮亲的人,不知怎么的这次却格外向着刘恒的说的那个男人,刘平年冷静下来之后自己也疑惑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把他老婆儿子还有孙子迷得团团转?
恰逢刘毅打电话请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最后刘平年忍不住问了一句,刘毅道:“其实也没什么非常特别的,除了长得好看之外,我觉得他性格有点挺像爸年轻时候的,淡然坚定,恩,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所以妈才这么喜欢王殷成的。”
刘毅说得随意,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刘平年捏着手机愣了好久,像自己……年轻的时候?!是因为这个原因?
儿子的马屁拍得十分是地方,刘平年躺在椅子上,想着想着不知怎么的突然笑了一下。
个死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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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恒这边,当平静美满的生活眼看着正向自己摇摇招手的时候,也同样出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这个问题简直让刘恒想掐死自己。
刘恒回来的那天早上,王殷成送了豆沙去学校才发现自己工作上的一个文件没带回来,于是转头开车回去,刚好看到刘恒回来了,一脸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刘恒那天早上确实很疲惫,来回奔波折腾了一个晚上,但看到王殷成的那个瞬间,他心里所有的情绪都扩大了。
刘恒捏着王殷成的下巴吻他,充满侵略争夺王殷成口腔里的所有空气,这个吻带着欲望和侵占。
刘恒站起来,弓着身体将王殷成按在沙发里狠狠的吻。王殷成难得没有争夺主动权,非常温柔的回应刘恒,窝在沙发里如同一只乖顺的猫。
刘恒当时什么都不管了,豆沙不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上班?去他妈的上班!迟到两分钟报社又不会倒闭!
刘恒吻着王殷成,慢慢空出一手去拉王殷成衣服的下摆,手伸进王殷成衣服里,抚摸王殷成的腰和腹部。
王殷成在刘恒摸上去的瞬间颤抖了一下,接着抓住刘恒胸口的衣服,喘气一口,睁开眼睛,双眸里都是破碎的亮光:“别在这儿,去……房间。”
这何止是暗示,简直就是ooxx指导方针,刘恒喘了口气直起身,将王殷成从沙发上拉起来,两人几乎是推搡着进了刘恒的卧室。
刘恒一进卧室就将王殷成推在床上,反手锁上门的同时脱掉了自己上身的衣服。
“窗帘!”王殷成提醒了一句,声音带着暗哑。
刘恒拉上窗帘,卧室里一下子变暗,刘恒有些急躁的拉自己皮带,还没拉开就被王殷成遏住手腕,反手一把拉到了床上。
刘恒和王殷成都侧躺着,细碎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刘恒和王殷成都就着那一点光看到彼此眼里的欲和情动。刘恒吻王殷成,吻得专注而深情,他一手去扯王殷成的衣服一手探到王殷成身下,王殷成支起的欲望在刘恒掌心里跳跃了一下,刘恒嘴角溢出一声呻吟。
不用刘恒动手,王殷成抬起上身自己脱了衣服,刘恒拉住王殷成的裤腰,吻王殷成的眼睛下巴还有脖子,嘴角勾出个弧度,道:“你很心急?”
“恩,你不急!”王殷成扔掉手里的衣服,却没有平躺下去,压着刘恒狠狠吻着,同样伸手去拉刘恒的裤腰。
就在王殷成拉开刘恒裤子拉链的瞬间,刘恒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节奏不对!
刘恒睁开眼睛,按住王殷成的手,看着王殷成。
王殷成睁开眼里,眼里满是情动,他半趴在刘恒身上,一手还按在刘恒下面,刘恒挑了挑眉头,王殷成皱眉,突然眉心一跳,也挑了挑眉头。
王殷成:“……”
刘恒:“……”
王殷成撤回自己的手,撑起身体趴在床上看刘恒,“你不是……嗯?!”
都是男人都是gay,刘恒立马明白了王殷成的意思,他握拳砸了下床垫,“我哪里像!?”
王殷成挑眉:“你和那个谁……”周易安是上面那个,刘恒难道不是下面的?
刘恒立刻明白了,又砸了下床垫,抬起脖子怒道:“我才是!!”
王殷成:“……”
王殷成坐起来,低头看了看刘恒,两个人还在喘气,空气里的余温还带着刚刚的热烈。
王殷成摇了摇头,终于道:“我不做被控制的那个。”
刘恒平躺着,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他坐起来,拉开一点窗帘,看着王殷成道:“你之前?”下面?
王殷成点点头,刘恒更不明白了,王殷成解释道:“如果被控制在下面,会觉得难受。”
刘恒愣了下,明白了,王殷成虽然不是女人,但这么多年的生活让他对于自己的生活有及其强烈的掌控欲,因为过往经历太过不堪,被控制只会让他觉得压抑和窒息。
刘恒心里叹气,抬手摸了摸王殷成的脖子,开始努力思考自己在下面的可能性,忍不住皱了眉头。
王殷成侧头看刘恒,突然抓住刘恒放在自己脖间的手,淡笑了下道:“慢慢试试,我尽量。”
刘恒一愣,凑近王殷成,抱着王殷成的腰道:“真的?”
王殷成认真点头,两个人就好像在讨论什么学术问题一样,道:“一开始可能做不到最后,我试试,如果感觉好,也许慢慢就可以了。”
刘恒简直要老泪纵横了,他有一种握拳望天要努力的即视感……“如果感觉好”,玛蛋这个要怎么界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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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接着去上班,刘恒白天睡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去学校接豆沙。
豆沙在学校门口看到刘恒的时候直接=口=了。
晚上一家三口照样坐在一起吃饭,吃晚饭之后豆沙做了一会儿作业看了一会儿电视就洗澡睡觉了。睡觉之前还专门在王殷成这里蹭了蹭,眨眨眼嘟嘟嘴巴,卖完萌自己睡去了。
王殷成洗完澡之后再书房写了会儿专栏,刘恒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没有声音屏幕一闪一闪也不知道看了个什么,最后索性关了电视遥控器一扔进了书房。
王殷成转头看刘恒,手还放在键盘上,道:“怎么了?”
刘恒面无表情:“我要睡了。”
王殷成转回头看着屏幕打字,道:“好,我修个错字。”
刘恒上前握住王殷成的手腕,将人拉起来吻,白天的事情打击实在太大了,刘恒原先还能望梅止渴,现在觉得自己搞不好以后都只能望穿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