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于朝堂之中,这反而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至于原著中,更是从未提起红妃娘娘的性别。
    故意忽视也好,不知情也好,从原著中直到这位红妃去世,都从未提及性别一事可以看出,慕容启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为这位红妃正名。
    可是如今,慕容启竟然让他参加先皇的忌辰,与文武百官一同出席?
    这不是摆明了要把他的性别宣扬出去?
    忌辰不比其他,人多口杂,更何况此次慕容启特意提出忌辰,还要请文武百官一起,摆明了是要搞大事,一旦他在忌辰上露了面,恐怕当日他男妃的身份便会传扬出去。
    司瑾只想着快点完成任务,至于身份的事,在他眼里并没有多少关系。
    慕容启这么一闹,盯着他的人估计能装上一箩筐。
    等以后章芷卉入宫,红妃娘娘失了宠,他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陛下,这么做怕是于理不合。司瑾踌躇道。
    爱妃这是要拒绝朕的好意?慕容启似笑非笑道。
    这倒不是只是司瑾皱眉,费尽心思终于从脑子里挖出了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只是臣妾终究是男儿身,此事传言出去,怕是对陛下名声不好,有损皇家颜面。
    慕容启仔细看着司瑾的表情,后退两步,坐在椅子上,坐姿肆意:可以,继续。
    司瑾看过去,顿时觉得无语。
    这样的动作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听故事呢!
    怎么?爱妃这是口渴了?慕容启的手肘落在一旁的小桌上,支着下颌说话。
    如意连忙拿了不远处温着的茶壶,往司瑾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水。
    水一直温着,为了随时都能喝到,特意隔了一层,即便是刚倒出来的水,也能直接入口。
    司瑾正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看到如意倒了水,直接将一整杯水都饮了下去。
    刚喝完水,他就看到慕容启的脸上露出了明显可见的遗憾。
    遗憾?
    司瑾想起之前自己一次次被要求含着水不准吞下去的惨事,心道慕容启难不成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这么想着,他连忙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假装从来都没有喝过水。
    陛下,臣妾以为先皇忌辰一事,人多口杂,臣妾若是出席,恐怕会闹得满城风雨,且那时章丞相必定也会到场,陛下对章小姐的感情,章丞相也是知晓的,只等章小姐及笄,便能入宫,实在没必要横生枝节。司瑾认真说道。
    其实也是提醒慕容启,他想要追求章芷卉,章丞相那一关是一定要过的,实在没必要平白给章丞相添堵。
    虽说帝王之家,有许多妃嫔再正常不过,但是作为父亲,希望女儿未来的日子好过也无可厚非,再退一步,至少别把某些事摆在章丞相面前,这样双方都说的过去。
    说来说起,不过是个面子问题。
    慕容启当着章丞相的面,光明正大将本不该露面的受宠男妃摆在明面上,章丞相即便面上不说,心里多少会有嘀咕,一旦在章芷卉面前露出些痕迹,又会在这桩婚事上平添麻烦。
    反正他去不去,对慕容启来说应该没什么所谓,这样的要求,想必慕容启应该会同意才是。
    陛下以为如何?司瑾认真询问。
    慕容启眼里带着笑:朕倒是不曾想到,爱妃竟如此怜香惜玉,只是爱妃都已经入了宫,成了朕的妃子,难不成还想要跟女人在一起?爱妃亲手写就《美人诗》,更是直言美人绝色现,不知这位美人,指代的是何人?
    话说到最后,慕容启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讽。
    司瑾:
    《美人诗》是个什么鬼?那首诗难道不是个鬼故事吗?
    他真只是闲着无聊而已!
    以及说好的把那东西叫诗,有辱皇家颜面呢?!
    陛下,其实那首诗还没有写完。司瑾硬着头皮说道。
    哦?慕容启挑眉。
    司瑾无奈,转头回到座位上,在之前那首诗后面加了一句,写完后抽出来,横在自己面前,让慕容启能够认真欣赏。
    司瑾在后面加的内容不多,慕容启一眼就看完了后面的文字,眼底的笑意加深。
    好一个奈何美人是儿郎!爱妃如此文采,只屈于后宫之中,确实可惜了!朕心意已决,先皇忌辰之日,爱妃便与朕一同前往,也好让大家看看爱妃的绝色之姿!
    司瑾:你是魔鬼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司瑾:美人!奈何美人是儿郎!掏出来比你还!
    第26章 朕心甚悦
    二哥,他为何要急召我们回京?
    五皇子慕容曦,因为长着一张与其母丽妃酷似的面容,以此受到了慕容绝的宠爱,自幼便对自己的容貌极为看中,谁知一场意外竟导致他毁了容,自此一蹶不振,不肯在任何人面前露脸。
    唯一的例外,只有他同父同母的二哥,曾经的二皇子,现在的仁王慕容麟。
    面对慕容麟,慕容曦露出了他那张脸,左侧脸颊一道长长的疤痕,因为救治不及,愈合之后的疤痕仿佛是一条丑陋的巨型蜈蚣,大咧咧趴在他的脸颊上,令人不忍直视。
    好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慕容麟,跟他同父同母,也同病相怜。
    兄弟两人,一个毁了容,一个断了右臂,失去的都是他们最为看重的部分。
    慕容麟断了右臂之后,也有一段时日不肯正视自己,用了好些年才慢慢从悲痛中走出来。
    当时的意外导致丽妃失踪,他与慕容曦身上又有缺陷,自知绝不可能继承皇位的他索性带着慕容曦脱离了皇权斗争的中心,希望用此下下策保住性命。
    听闻京中有母妃消息。慕容麟不在京中,曾经的人脉还在,这才打听出了消息。
    当真?慕容曦突然激动。
    五弟先莫要激动,慕容麟看着他,母妃的消息传来,于我们而言恐怕是坏事而不是好事。
    二哥此话怎讲?慕容曦皱眉,这一动作导致他的模样愈发不忍看。
    慕容麟抬手落在慕容曦肩上:五弟,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父皇还在世,母妃被寻回来,于我们自然是好事,可偏偏如今在那个位置上的是咱们的六弟,你可曾听说过六弟的母妃是如何死的?
    慕容曦跟慕容启相隔几月出生,年龄相差不大,慕容启生母去世的时候,两人都还小,只是慕容启记事早,而慕容曦却不曾记得那些过往。
    如今慕容麟突然提起,慕容曦开始认真思索当初的那些事。
    出事的时候他岁数还小,什么都不记得,长大之后,也听到了一些声音。
    当时不在意,现在回想起来
    我记得六弟的生母是在荷塘里淹死的,宫中都说她是失足落水慕容曦皱着眉缓缓叙述,突然想起什么,蓦地看向慕容麟,二哥,你的意思是母妃
    慕容麟点头:当初那事发生的时候你还小,我却记得一清二楚,母妃的脾性你是再清楚不过,眼里一贯容不得沙子,再加上当时的她正当受宠,知晓父皇必定不会追究,这才肆意妄为了些。
    慕容曦惊讶地张大嘴。
    倒不是为那些事惊讶,就像慕容麟所说,他很清楚他母妃的性格,当时且受宠的丽妃,手上确实沾了不少人命。
    他只是没想到,如此久远的事,竟然会在此时被揭露出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紧抓着慕容麟的手臂:二哥,前些年父皇还在的时候,一直身体不适,缠绵病榻,会不会也跟那位有关?
    慕容麟的手颤了一下,他对慕容启确实忌惮,却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可能。
    自从他也出了事,确定绝无可能登基,他便带着慕容曦冷眼旁观,看着其余几位皇子争斗。
    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其中争斗最为激烈的便是曾经在一条战线上的大皇子和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不显山不露水,仿佛从未存在。
    然而之后大皇子和三皇子争斗的时候两败俱伤,无缘皇位。
    四皇子在两位皇子出事之后生了场重病,甚至几次差点撒手人寰,虽然最终还是救了回来,同样与皇位无缘。
    剩下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七八两位皇子年龄尚有,再加上自小身体不适,选择两人,需要多方考虑,多加斟酌,甚至还可能需要外人辅助,于皇室而言,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样一算,堪当大任继承皇位的唯独只有一贯无声的六皇子慕容启。
    就这样,慕容启自然而然登基为帝。
    慕容麟跟慕容曦出门在外,不止一次听说京里的事,知道他们这位弟弟,新登基的皇帝,在政事上似乎极不靠谱,只是他二人反正与皇位无缘,便从未想过从慕容启手里夺得那个位置。
    如今想来,有些事似乎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若是他对父皇有怨,让父皇多年缠绵病榻,受尽苦楚慕容麟说着,与慕容曦对视一眼。
    慕容曦沉重地点了点头:倘若真是如此,咱们这位六弟的心计怕是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深。
    慕容麟长舒一口气:岂止是心计深,恐怕我们此次回京凶多吉少。
    那我们还回不回去?慕容曦打了退堂鼓。
    此次急召,除了听命回京,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慕容麟反问。
    忌辰一日,理应禁娱乐、禁宴,以示对逝去之人的尊重。
    因此慕容启急召众人入京用的也不是宴会的名头,而是让得到宣召之人进京祭拜先皇,倘若不回,便是对先皇不敬,此罪压下,谁都无法承担。
    京城之中,逐渐热闹。
    司瑾披着厚实的红色斗篷,站在门口,抬眸看着外头飘扬的雪花。
    容国的京城偏北,大雪飘扬,不过一夜,便厚厚压了一层,且鹅毛一般大的雪花还在继续往下飘。
    【你的男儿身一旦泄露,将会直接篡改原著情节。】
    【这后宫之中本就有男有女,男妃也好,女妃也罢,不都是妃嫔,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是男是女,又有何干?】
    【原著并未提及红妃娘娘是男人。】
    【也并未提及不是男人,这不是你说的吗?难道我这个身份本来不该是男人?】
    司瑾好奇询问。
    先前他还是小太监身份的时候,跟系统聊得比较多,自从到了红妃身上,系统便很少出现,寥寥几次出现,也是为了叮嘱他注意剧情。
    【原著中并未提及。】
    司瑾挑眉。
    【即便没有提及,我人就站在这里,说明红妃确实是男人,至于透露红妃性别是否会影响剧情,你找我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影响改变剧情吗?我要做的,只是阻止慕容启灭世而已,不是吗?】
    【你的任务进度并未有丝毫变化。】
    【这个任务要是那么容易,还会轮到我?】
    【注意走剧情】
    系统扔下最后一句话,再次消失。
    司瑾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天空陷入沉思。
    红妃娘娘,陛下请您前往未央宫。小太监小心翼翼走到跟前,确认脚下踩实了之后,才行礼说话。
    起来吧,陛下那里有什么事吗?司瑾扯了扯身上的斗篷,将它裹紧了些。
    启禀娘娘,陛下只说请娘娘过去,并未说别的,小太监低声回话,说完这个之后,才小心说话,娘娘,章丞相来了。
    司瑾恍然,怪不得慕容启要特地派人请他过去。
    如意,换双鞋子,去未央宫。
    是,娘娘。
    未央宫。
    慕容启坐在上方脸色难看。
    章丞相跪俯在下方,噤声不言。
    他的周围乱七八糟的东西散了一地,笔墨纸砚什么都有,甚至章丞相的衣服上还沾了好些墨汁,身前更是沾了极大的一片。
    在他面前的,是一块碎成两半的砚台。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谁都不敢出声,连喘气声都放的极缓,生怕一不小心喘气重了些,被揪出来重重责罚。
    偌大的未央宫,寂静的仿佛只有上方坐着的一人而已。
    司瑾被带到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地上一片狼藉,然后才察觉到殿内诡异的气氛,顿时定在原地,一时踟蹰,不知该往前还是后退。
    爱妃既然来了,连招呼都不打,便想走?慕容启冷笑道。
    司瑾无奈,生气时的慕容启更令人捉摸不透,喜怒全凭一时心情,想要摸准他的心思比平时更难。
    他踱步上前,路过章丞相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径直走到慕容启面前,屈膝行礼:陛下。
    来人,给红妃娘娘搬一条椅子,就放在朕的身旁,红妃娘娘体恤朕公务劳累,特地来陪朕,朕自然不能辜负红妃娘娘的好意。慕容启抬眸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司瑾蓦地抬头,完全看不清慕容启的表情。
    小太监迅速搬了一条凳子,稳稳地摆在慕容启的座椅旁,下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看了司瑾一眼,压低声音:娘娘请上座。
    司瑾无奈,只能迈步往上走。
    直到司瑾走到上方,慕容启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爱妃对朕如此倾慕,朕又怎能辜负爱妃的好意?
    司瑾:
    倾慕倒是没看到,你的厚脸皮确实一目了然!
    陛下说的是,臣妾对陛下的倾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世间怕是再没有人比臣妾更爱陛下了。司瑾努力发挥着他的台词水平。
    慕容启嘴角微抽。
    跪俯在下方的章丞相被吓的抬头看了一眼。
    难不成陛下看中的就是红妃娘娘的怪里怪气?
    爱妃此言,朕心甚悦,即日起,爱妃便搬到栖梧宫!
    章丞相:陛下果然喜欢怪里怪气的人!
    至于司瑾,他开始沉思慕容启是不是有什么戏精血统,这自导自演的水平简直能拿奥斯卡!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强调司瑾的台词水平,再好的剧本,演员的演技不行,肯定拿不到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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