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廉王慕容昔喜好美人,忠王对他又如此了解,真要是自己喜欢的美人,想必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慕容昔瞧见。
府里的这些,估计都是特意为慕容昔准备的。
客卿在心底叹了一声,若不是以他的能力,在慕容离身边排不上号,也不会抱着赌博的心思跟在慕容昔身边。
慕容昔倒是还算聪明,可跟慕容离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另一边的慕容辛也知晓了京里的消息,脸色愈发苍白。
倒不是被吓到了或者怎么的,只是这些日子他每日都要割一碗血交给慕容离,身体愈发虚弱。
为了不让他出事,慕容离还特意在他的小院里备了一位大夫,一日三餐,时时都在熬药,以至于他稍微咽口口水,都是满嘴的中药味。
一直跟在慕容离身旁的老仆心疼的不得了。
先前在流放之地就算了,每日辛苦劳作,身体日渐消瘦也是理所当然。
如今好不容易从流放之地逃了出来,以为能在忠王府养养身子,没想到这几日的情况竟然比在流放之地还要差。
看着大夫一日日从慕容辛手里割出的血,老仆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实在难过,还不如当初在流放之地的日子。
这么一想,他满心的怨念都要溢出来。
世子,忠王欺人太甚,他这是将您当成了药引子,这样的日子一日日过下去,哪怕好吃好喝,您的身体也支撑不住,还不如重新回到流放之地,好歹
住嘴!慕容辛脸色难看,这件事我只有看法,你不用多说。
世子,忠王居心叵测,眼下是有病才留下您,等到他有一日痊愈了,您的性命堪忧啊,世子三思,可千万不能傻乎乎被忠王牵着鼻子走。老仆终究不忍心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受到欺辱,忍不住说了重话。
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慕容辛冷眼扫过去,这里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好好在屋子呆着,回头我让大夫去看你。
世子
你走吧。慕容辛冷着脸驱人,说完话后就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态度任谁看着都能明白他的意思,更何况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老仆。
老仆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只是慕容辛已经闭上了眼睛,完全看不到他的脸色。
好一会儿,老仆终究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离开。
许久,慕容辛睁开眼睛。
他告诉自己,现在的一切委屈都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他会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至于如今京中的情况。
反正有慕容离在前面处理,他只要坐在后方安稳度日便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要做,就做那只黄雀。
消息从京城传到忠王府,需要耗费几日,再从忠王府下命令到京城,又要耗费几日,可以说是极为浪费时间,消息的滞后性更是可见一斑。
比如说这边得到的消息还是栖梧宫,但那一边,司瑾已经被强迫着搬到了未央宫。
从翰林院回来之后,慕容启背后的伤确实裂开了一些,御医恨不得能长八张嘴,一次次叮嘱一定要小心谨慎,否则伤口再裂开,会变得更难处理。
或许是知道慕容启的性格,御医们不好直接对他说,之后将所有的话都对准司瑾,就跟念经似的,一股脑将所有的东西全填入他的脑中。
司瑾晕晕乎乎听着,听完了跟慕容启一说。
人家倒是很好说话,只一句话就解决了他的困扰。
这有何难?爱卿留在宫中便可。
司瑾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臣一定不出宫。
话说完没过两天,章丞相就主动求到宫里来了,要求的也很简单,只是希望司瑾去一趟翰林院,帮忙解决一些困扰的问题,只要解决完了便可以立即回宫。
章丞相刚说完,慕容启就幽幽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这都不上朝了,章丞相还来宫中做什么?
章丞相浑身一个激灵,迅速组织语言,转头就对着慕容启躬身:回皇上,上朝之事主要以皇上的身体为重,江山社稷,百姓民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皇上身患重伤,自然要好好休息,朝中大事臣一定仔细处理,绝不让皇上操心。
慕容启回宫后几日,他受伤的消息便已经传开,以章丞相的地位,自然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以他的性格,若是在平时,一定会多加劝阻,偏偏那时候他已经拿到了司瑾写的关于算数的手稿,再加上司瑾之后透露的一些内容,知道慕容启受伤之后不仅不抱怨,反而积极推动慕容启好好休息,免了上朝之事。
再之后,便是如今的情况。
章丞相特意入宫找司瑾,而慕容启,反而不高兴他入宫。
司瑾听到章丞相的话,心里只觉得不愧是章丞相,这样的情商,怪不得能坐到丞相之位。
慕容启却冷哼一声:不打扰朕,怎么还来宫中?
章丞相无奈看向司瑾,眼神中带着几分隐隐的祈求。
司瑾叹了一声,将慕容启拉到自己身边:好了,陛下,臣说不出宫便不出宫,即便是章丞相亲自前来,臣也绝对不出宫。
慕容启这才满意,脸色略微和缓。
司瑾安抚好他,又看着章丞相:既然有问题,不如入宫谈吧,下官比较担心皇上的伤势,眼下不便出宫。
慕容启对司瑾的话愈发满意,主动提出建议:既如此,朕便将朝殿借予你们用吧。
章丞相大惊:朝殿乃上朝之时才
慕容启斜睨着他:章丞相若是不满,朕可以收回成命。
不不不,章丞相连忙摇头,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自古皇上患病,皇后代为议政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此事可行,可行!
这话落下,慕容启脸上的笑容几乎溢出:看在诸位爱卿如此辛苦的份上,便拨款两万两白银予翰林院,望章丞相能好好使用这两万两白银,为天下谋利。
臣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章丞相满心欢喜。
司瑾正要说话,却正好与章丞相四目相对。
章丞相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福至心灵,又一次俯身: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司瑾后退一步:!这么儿戏的吗?
章丞相,这
章丞相脸上已经笑出了褶子:皇后娘娘莫急,封后是迟早的事,等如今翰林院之事稍缓,臣便命人去拟封后大典相关事宜。
司瑾震惊地看着他,很想问一句之前那个跪着说男后不合规矩的章丞相究竟去了哪里?
慕容启将震惊的司瑾揽入怀里,笑着对章丞相说话:无事,封后大典既要盛大,自然急不来,你忙去吧。
谢皇上,臣告退。
司瑾看着章丞相离开,意外挺拔的背影,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怪不得他跟慕容启的关系传出,竟无一人反对,有章丞相这样圆滑的人坐在上位,下头的人自然有样学样,谁还敢当出头鸟?
第69章 美人在怀
启禀皇上,廉王离开京城后,一路南下,入了忠王府。
忠王府?慕容启神色冷峻,听到这话时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他们俩的关系还真是不错。
侍卫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
想也知道,慕容启口中的关系不错绝对是嘲讽。
先皇有八个皇子,到如今完全安然的便只剩下七皇子和八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忠王和廉王,可如今这两位王爷竟然也心怀不轨,也不知究竟是何缘故。
当初刺杀事件之后,他们就一直在调查幕后凶手的真实身份。
京城是皇家的地盘,要在京中查到行迹诡异之人并不难,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查到廉王慕容昔头上。
若是旁人,在查到之时便可当场抓获,可偏偏查到的人是慕容昔,此事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罢了。
确认廉王藏处之后,他们不动声色,假装并未查到廉王的踪迹,直到廉王离京,他们派人紧紧跟随,眼睁睁看着廉王大摇大摆入了忠王府。
皇上,属下还在忠王府中发现了平王世子。
哦?慕容启来了兴致,眼中带着笑,平王势力都已经没了,他护着慕容辛做什么?
这侍卫有些为难,属下暂未查到。
慕容启倒是不恼,只随便挥了挥手:既如此,便再查,朕倒要看看朕的这些兄弟要做些什么。
侍卫有些惊讶:忠王廉王沆瀣一气,当真不抓?
抓什么?慕容启单手支着下巴,他们既然喜欢玩,朕何必饶了他们的性质?如今这般直接抓起来,那真是没什么意思。
侍卫正要点头,慕容启却自顾自皱了眉。
不行,慕容启摇头,这次得好好控制住他们才行。
皇上?
慕容启冷着脸:你去,传朕的命令,朕要过继皇家宗室之子,只要是皇爷爷一脉,皆可入选,让那些王爷们将人送进京来。
皇上的意思是?侍卫大为震惊。
即便之前京中已经传出过继一事,却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结论。
就算是这样,也有不少王爷蠢蠢欲动,想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到慕容启跟前。
可惜众人都知道慕容启的脾性,他答应的事,谁都不能改变,他不答应的事,硬生生凑上来,只会得了厌弃,因此即便心动,王爷们也只能按住心底的欲望。
若是确切的消息传出,怕是那些王爷们都会疯狂。
原本那些人已经身为王爷,除非谋逆,否则绝不可能有登基的机会,可眼下慕容启亲自下令答应过继,他们的孩子一旦入了慕容启的眼缘,便可以光明正大登基为帝。
与谋逆篡位相比,光明正大登基的诱惑更大一些。
即便是忠王廉王,也有几个适龄的孩子,想也知道,消息一旦传出,这两位王爷恐怕也会心动。
去把章丞相喊来,让他帮着拟定圣旨,皇嗣迟早都要有,早几年晚几年并无区别。
是,皇上,属下这就去唤章丞相。
宫里的消息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传出去的,一种是不能传出去的。
而这次慕容启亲口说要过继的这件事,便属于可以传出去。
因此即便圣旨还未拟定,诸王留在京中的探子,便得到了消息,立即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出去。
当然,最快知晓消息的是留在京中的几位王爷和他们的儿子。
一时间,京中的氛围开始喧闹起来。
慕容启不管他们如何,直接将拟圣旨一事交给章丞相之后,便回了未央宫。
未央宫的书房如今一分为二,一半是慕容启的书房,另一边则变成了司瑾的书房。
不过这些日子用的更多的却是司瑾这半边的书房。
慕容启回去的时候,司瑾便坐在桌子后面伏案写字,或许是太过投入,连慕容启进来都没有注意到。
慕容启这几日也习惯了司瑾对他的忽视,径直走到他身后,低头看着他所写的内容。
直到司瑾又写完了一张,他才出声。
朕发现如今越发看不懂你写的东西了。
司瑾听到声音,将手里的毛笔架在砚台上,后仰着靠在椅背上,抬高手伸了个懒腰。
慕容启顺势抓着他的手,轻轻按着。
司瑾笑着回头,隔着椅背将人抱住。
这些东西可是经过历史验证的,我只是想着能写一点是一点,若是以后都能用上,也算是踩在巨人肩膀上行事,对国家的未来发展会好一些。
他写了许多东西,有些内容还有规律,更多的都只是一些无规律的公式。
有用没用,先写下来,若是以后发展好,对国家也是一大益处。
慕容启却只是按着他的肩:容国还不知能发展多久,没准下一任皇帝就亡国了,与你我又有何关系?
司瑾从他怀里抬头,目光落在他眼上:那不一样的,无论是否亡国,知识一旦普及,便可以扎根在所有人心里,现在用不到,以后可能会用到,几十年,几百年都好,只要它们有一天能被用到,那就是有用的知识,陛下你说是不是?
慕容启最受不住司瑾喊他陛下,一听他这么说,整颗心都软了下来,俯身凑近,在他唇上细细吻着。
许久,两人都红着脸分开。
朕总有一日会死在你身上。慕容启低声说道,声音沙哑。
说着话,他抓着司瑾的手轻轻按下。
司瑾咳嗽两声,指尖快速掠过,恶作剧一般用了力。
慕容启轻嘶一声,俯身咬着司瑾的唇:爱卿再如此肆无忌惮,休怪朕不客气。
司瑾的下唇被慕容启咬的有些疼,听到他的话立即睁眼看他,含糊道:说的好像现在很客气一样。
慕容启哼了一声:难道不是吗?
司瑾顿时不说话了,他很清楚,比起十二年前的慕容启,如今成熟的他确实温和许多,而这样的改变,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
对慕容启来说,十二年便是十二年,但是对他而言,十二年不过转瞬即逝。
十八岁的慕容启仿佛就在昨日。
只是一夜过去,十八岁略显稚嫩的大男孩就变成了三十岁的成熟男人。
三十岁在古代来说岁数大了些,这时候许多男人在三十岁已经有了十来岁的小孩。
但是在司瑾眼里,三十岁刚刚好。
唯一不足的,或许是这个三十岁的男人过于黏糊。
特别是从他搬到未央宫之后,只要两人在一个地方,就总是粘在一起。
司瑾顾忌对方的伤势,特意找太监要了两床被子,免得睡觉的时候因睡姿问题撞到慕容启的伤口,结果就是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总是被慕容启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
美其名曰不抱着东西睡不着。
再比如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