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有什么事可以在这里说。
    对于她逃避的态度,他也不恼,只是握着她的手有些僵硬:
    走吧。
    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撑着伞把她带入雨中,配合着她的脚步,慢慢的走着,大半个身体露在伞外,任由雨水打湿了肩膀。
    这些微小的细节沧蓝通通看在眼中,如此体贴的男人应该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所向往的对象吧。
    以深……她叹了口气,张嘴刚要开口,却被他打断:
    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再多的耐心也有用光的时候,更何况,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像外表那样的温柔、善良。
    眼见小饭馆的大门离得越来越远,两人之间不知不觉的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沧蓝静静的跟着他的脚步,低着头思绪慢慢回到了四年前。
    因为没有钱付账的关系,她顺理成章的留在饭馆中帮忙,裴姐原本也只是给她安排了在柜台收收钱,擦擦桌子的工作,谁想……
    温以深要带她去的餐厅其实不远,隔着几条街就到了。
    如今两人撑着伞在雨中慢慢的踱着步子,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小貌美,不知不觉便在旁人的眼中形成了一副浪漫的风景。
    沧蓝规规矩矩的坐在桌旁,两手交叠在腿上,摆出一副极其淑女的姿势,她低着头悄悄打量着对面坐着的温以深,俊美的男人脸上依然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只不过那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这家西餐厅刚开不久,周围无论是摆设还是装潢都还很新净,四周萦绕着悦耳的琴音,身旁三三两两的坐着不认识的情侣……
    沧蓝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摆着的菜单,看着上面高昂的价格,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想吃点什么?温以深绅士的将菜单递给她,沧蓝眨眨眼,摇着头推了回去:
    你做主吧。
    他拿着餐单的手一顿,也不勉强,分别点了主餐与甜点后,又问侍者要来了一瓶拉菲。
    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美术老师吗?
    沧蓝敛下眉眼没有做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与得体的礼仪,目光微微闪动。
    吃西餐,其实是一件很讲究礼仪的事,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上,完全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
    因为沧忠信的关系,沧蓝从小接受的便是正统的淑女的教育,对于用餐这一方面抓得更是紧,哪怕是吃一片面包也要优雅得体,不可失礼于人前。
    昏黄的灯光营造出一片宁静,浪漫的氛围,温以深点好餐,回头对她微微一笑,说道:
    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沧蓝静静的摇头,看着他俊美的脸有一瞬间的晃神,微湿的西装外套已经被侍者拿去烘干,剩下一件白色衬衫,勾勒出修身的线条,袖口微微卷着,露出手腕处银灰色的劳力士,低调却又不失优雅。
    小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绒盒,打开露出里面的戒指:
    过段时间我必须回英国处理一些事,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去。
    沧蓝一愣,却不觉意外,片刻后他看
    着她的眼又说:
    当然,是以我妻子的身份。他的语气既认真,又诚恳。
    这……太突然了。她浑身僵硬,根本不敢去看他。
    已经四年了,小蓝。他突然握住她的手:
    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试着挣了挣,却没挣开:
    我……
    温以深微启唇,嘴上挂着一抹浅笑,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一种诱惑:
    答应我。
    这时,侍者把开胃菜端了上来,沧蓝趁机抽回自己的手:
    我……我需要时间。
    她的目光闪烁,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肯去看他,温以深敛下脸上的笑,知道她在逃避,却也没打算逼她,只是他并没有把手收回来。
    先把戒指收下好吗?我可以给你时间,只是别让我等太久。
    沧蓝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微缩的肩膀显得楚楚可怜,这四年发生的一切太巧合,她虽然不聪明,却也不是笨蛋。
    从自己留在饭馆打工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便打着裴姐远方亲戚的名头,堂而皇之的参入她的生活,一点一滴的侵蚀着她的人生,无孔不入。
    沧蓝在一开始还只是以为小镇里民风淳朴,待人和善,可时间长了她便开始起疑。明明裴姐才是饭馆里的老板,却在对待温以深上面,恭敬得犹如仆佣,而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打工者,更是好得让人费解。
    她被分到的宿舍是一间独立的洋房,楼下住着的便是温以深……
    房子的条件很好,四周环境优雅静谧,虽然不大,可装潢,家具什么的全是崭新的,大大的落地窗正好对着不远处的海岸,每每日出、日落的时候,便形成一副独有的风景。
    她打听过,这种条件的房子在小镇中的租金可不便宜,光是房租就能抵她一个月的工资。
    虽然心中存有疑虑,可当时的沧蓝毕竟是屈从于现实的,她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如今连存了好几年的钱也被偷了,思前想后,她也只有留下这一条路可以走。
    而这一留,便留了四年。
    他们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只是隔着上下两层。
    饭后,外面的雨也停了,温以深拖着她的手双双步行回去,雨后的空气带着一丝青草的芬芳,干净的街道两旁种着成排的榕树、春天花开,夏天遮荫,秋天果熟,冬天常青。
    白天走在这里只觉阵阵阴凉,微风飒爽,可一到了晚上,即便还是七八月的天气,却总有股冷风阴测测的袭上背脊,沧蓝不禁打了个寒颤,
    搓了搓发冷的手臂。
    突然,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在肩上,她抬头对上了温以深深邃的眼眸。
    谢谢。
    手心不自觉的往裙子口袋摸去,那里鼓鼓的装着一个绒盒,沧蓝敛下眼微微叹息,她到底还是没能拒绝他的请求。
    他对她有好感,这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当初的沧蓝之所以会一直留下来,不多不少也是因为温以深的关系,她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美术老师,而这里的环境也非常适合居住,如果就这么下去,若干年后,两人结为夫妇共度一生也是未尝不可的。
    可是如今这念头却动摇了。
    一个小地方的美术老师,能会这么优雅得体的礼仪,吃的、穿的、用的虽不是最好,却也是极富品味的,再加上饭馆里的人对待他的态度,沧蓝更为犹豫了。
    她所追求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她安逸于现在的日子,不希望再生出什么波澜来,可身边这个男人全身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他在她身边呆了差不多四年,不求回报的付出,这样真的好吗?
    他到底图自己什么?
    沧蓝不明白了,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他这样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独独会看上她。
    以深。终于,他们回到楼下,温以深刚要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沧蓝攀着他的手臂说道:
    这个戒指你还是收回去吧,我不行……
    温以深动作一顿,眼中的笑意敛去,回头问道:
    为什么?
    沧蓝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好。
    你讨厌我?
    沧蓝一惊,急急的解释: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双眼紧紧的锁在她身上,一字一句的问道:
    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他突然握住她的肩膀说:
    小蓝,不要再逃避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难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
    逃避……
    沧蓝悄悄后退一步,她确实是在逃避,任由两人中间隔着一层暧昧的薄纱,享受着他给予自己的温柔,却从未想过去点破。
    她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可她却怎么也过不了自己那关,她的自卑、懦弱,使得她遇到事情就只知道去躲、去避。
    温以深太优秀,不论是内在亦或是外在,他的条件值得更好的女人,而她--不够好。
    她对两人的未来感到不安,有着上一世的遭遇,她对待婚
    姻的态度也跟着改变了,她有自知之明,太优秀、完美的男人不是她能够驾驭的,她害怕,害怕当自己真正将心交出去的那一刻,换来的会不会是更惨烈的结果。
    我不好……她瑟缩起肩膀,目光停留在他胸前的钮扣上。
    听到她的话,知道她拒绝的理由并不是讨厌自己,温以深脸上的凝重稍稍缓和: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大手抚摸上她的面颊,逼着她与自己平视:
    你很好,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好的姑娘,不要质疑我的眼光,我爱你,我想要娶你,你愿意当我妻子吗?
    沧蓝咬着唇,目光游移着又想要避开,然而这次他并没有放过她,扳着她的脸,眼中犹如烧着的火焰,泛着炽热的光芒。
    你不懂,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面对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她心中一阵紧缩,摇着头道:
    你不了解,我不是……
    话落,一个黑影覆了过来,他扣着她的腰,大手按在她的后脑上,薄唇印上去,如数吞噬着她将要出口的话。
    与展暮不同的是,温以深的吻很温柔,没有他迫人的气势,贴上来的力道不会弄疼她,却也没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濡湿的舌头趁着她惊呼的空档,探入她的口腔深处,温柔的爱抚着嘴里柔软的内壁,她被他抵在大门上,脑中的空气通通被抽去了,全身的感官集中在他湿软的舌头上。
    恍惚间,她甚至能尝到刚才那瓶红酒的味道。
    他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的小嘴,就犹如刚捉到猎物的豹子,不急于一口吞去,只是闲适的逗弄着她玩儿,终于,只是抚、弄口腔中的嫩肉已经满足不了他了,薄唇一吸,他将她的舌头吃进了嘴里。
    绞着不停纠缠,贪婪的汲取着上面的蜜汁。
    沧蓝脑海一片空白,双腿一软,如果不是此时靠在门上,还有他撑着自己的手,她想她一定会狼狈的摔在地上。
    没关系,我们现在开始互相'了解'也不迟。他咬着她的耳朵低低的说道,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根处,引来一圈的颤栗。
    温以深无疑是个调情能手,只不过是一个吻,她就已经全身无力,软趴趴的跌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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