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本官对那些是不相信的,说的实际点,本官觉得朝廷之中,肯定有你们的耳目,是那些耳目把万岁的行踪透露给了你们,你们得了便宜还卖乖,吹嘘什么神仙本事,真是好笑的可以……。”
    乔允升说着,突然转过身对身边的朱纯臣大声喝道:“是不是你把万岁的行踪泄漏出去了,来人,摘掉他的乌纱,撤了他的座。”
    朱纯臣被乔允升这么一弄,真好比一个天雷落到了他的脑袋上,砸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脸色突变,结巴道:“是……不是……我……。”
    乔允升看着惊的面如白纸的朱纯臣,久经刑名的他一下子就看出朱纯臣有问题,看着被摘掉乌纱按倒在地的朱纯臣,转首问马老虎,道:“是不是他把万岁的行踪泄漏给你们的?”
    马老虎哼哈答应了一声,让一旁的老回回惊诧不已,问道:“你……你怎么……?”
    马老虎说道:“你以为那几坛子酒是他发善心给我们的吗?我如果不答应,他岂会给你我酒喝,放心,我马老虎还没做过亏本的生意,明天,咱们就能痛快投胎去了,这是那个狗官答应我的,咱们现在还有什么好求的,痛快就好啊!你说呢?”
    老回回听完默然,不错,他们活是活不了了,不过想死的痛快点也是困难,如果真能快点挨刀,倒是修来的福气。
    乔允升冷笑看着朱纯臣,道:“你刚才都招了,还是痛快点吧!别到头来还不如他们。”他说着吩咐衙役,道:“准备一桌酒菜给老回回和马老虎,酒管他们够,明日午时菜市口准时行刑。下手痛快些,别让他们遭罪。”
    马老虎赞了一声道:“好,够义气,你这个官倒还不错。”
    乔允升见老回回和马老虎被抬下去了,叹了口气道:“朱纯臣啊朱纯臣,想你是勋戚贵胄,堂堂国公爷的身份,竟然暗地从贼,真是使祖宗蒙羞啊!”
    朱纯臣连道冤枉,“不,我没有把万岁的行踪泄漏给贼人知道,我不过是告诉……”。朱纯臣说着猛地打住不语,但也后悔说了刚才那些。
    “果然有戏。”乔允升暗道一声,问道:“说吧!你把万岁的行踪泄漏给谁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妻儿老小想想吧!万岁圣明,你要你从实招来,将功赎罪,万岁不会太为难你的,本官也会为你的家眷求情。”
    朱纯臣没说话,不管乔允升说什么,他只当没听见,不过神情已然萎靡不振,跟方才的老回回和马老虎似的,没有了一点生气。
    紫禁城内,我心如刀绞听着乔允升的汇报,末了不禁叹息道:“竟然真的是他,没想到啊!堂堂国公竟然如此行径,可叹,可气,更可悲……。”
    乔允升大体能猜测到崇祯皇帝此时的心情,劝解道:“这也是本朝开国以来所没有过的,所幸造成的损失并不大,实在是国之幸事啊!”
    “大特特错啊!爱卿何时变的如此昏聩,那朱纯臣是什么人,是国家的公爵,虽说没有实权,但是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造成的影响将是恶劣的,此事先不要声张,待查有实据之后,再行定夺,另外一定要看住朱纯臣,不要让他死了。”
    “万岁放心,微臣已经将朱纯臣押解在刑部大牢,微臣亲自在那里守着,不查出结果,绝不出大牢一步。”乔允升深知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这个差事如果办砸了,他的官宦生涯也算到头了。
    我觉得很有这个必要,在山西的时候黄彦宏的案子就是前车之鉴,谁也不能保证朱纯臣没有同党,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些总是没有打错的。
    坤宁宫内,周皇后看着已经热了两遍的饭菜,一缕愁思布满娇颜,自从崇祯皇帝回京两天以来,她这个正宫娘娘还没有跟崇祯皇帝见过面,虽然知道崇祯皇帝刚刚回京诸事繁多,回京的当天晚上开弄了一个空前的晚朝,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仍然有点生气,再怎么忙也得看她一眼啊!
    费馨儿的小嘴噘的也是很高,因为她已经听说崇祯皇帝在外面带回了一个女人,不,好像是两个,听说还是一对姊妹花,“娘娘,陛下……会不会去那里了?”她知道周皇后对这件事也知道。
    “不会的,陛下刚刚回宫,积压了那么多的公事,总要忙一阵子,我们再等等吧!”周皇后知道费馨儿要说什么,看她真的不愿意去想,深怕会成为事实,对一个女人,一个皇宫中的女人来说,失宠,是最大的威胁。
    第一零九章 黑暗
    (大家过年过的怎么样啊?都快累趴下了吧?^_^)
    我步入坤宁宫,看到周皇后和费馨儿正望着桌子上的饭菜出神,笑道:“哟!这都凉啦!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叫人热一热,朕还真的有点饿了。”
    我说着来到周皇后面前,“朕回来后实在是忙的不得了,此时才倒出时间来看你们,等的心焦了吧?”
    周皇后二人望着突然现身的崇祯皇帝,愣了一会才施礼,周皇后的眼圈红红的,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费馨儿则低着头,芊芊玉手玩弄着衣角。
    王承恩则领着两个人把凉了的饭菜撤下去,吩咐御膳房快些热一下,本来他想要跟崇祯皇帝汇报一下关于唐诗的事情,可对着周皇后,有些话实在不能说,只好找个机会再说了。
    看看周皇后,我感到一丝舒心,回到北京还是第一次有这个感觉呢!招呼站立一旁的费馨儿,道:“馨儿也坐吧!老王,这里不用人伺候,你也过来一块吃点。”我招呼一旁的王承恩过来。
    周皇后和费馨儿还是第一次看到崇祯皇帝如此对待王承恩,觉得有些意外,但没有感到特别突兀,因为她们都知道崇祯皇帝特别崇信王承恩。
    王承恩本想推迟,就他和崇祯皇帝两个人的时候,主仆二人阶级界限模糊,他还不感到有压力,现在有其他人在场,他的感觉就不那么好了,可又不想扰了崇祯皇帝难得的好心情,只好勉为其难的坐到了下首。
    “儿子呢?怎么没抱出来?”我吃了一口菜才想起没看到儿子,问一旁的周皇后。
    “刚睡着,煊儿最近晚上时常哭闹,白天就睡的勤一些。”周皇后听崇祯皇帝提到儿子,心情顿时好的不得了,她一多半的心思看都集中在儿子身上呢!
    这顿饭还没吃完,就有人来传报,刑部尚书乔允升求见。我连忙放下碗筷,道:“叫他在御书房等着,朕马上过去。”说完看看周皇后和费馨儿,道:“本来想好好的陪皇后吃顿饭,看来得下次再说了,老王,我们先过去吧!乔允升肯定是有事,否则不会去而复返。”
    我来到御书房,发现乔允升跪在那里,说道:“爱卿起来说话,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朱纯臣招了?”
    “皇上……罪臣无能……朱纯臣……死了……。”跪在地上的乔允升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崇祯皇帝。
    我没想到乔允升带来的是这样的消息,不能置信的问道:“不是刚刚把他送到刑部大牢吗?怎么会呢?”
    乔允升答道:“微臣派得力的差役将朱纯臣押送到刑部大牢,微臣则亲自去查封朱纯臣的家,想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往来信件之类的东西,哪曾想,微臣从朱纯臣家出来,就被大牢的典狱官告之,朱纯臣死了,微臣……无能,辜负圣恩。”说心理话,这突发的变故出乎了乔允升的意料,本来他认为大白天的,不会出什么事,可万万没有想到,青天白日之下,朱纯臣真的就死了。
    我让有点乱的心情平静下来,问道:“是怎么死的?当时都有谁在场?”
    乔允升道:“微臣已经第一时间请卢象升卢大人帮忙,从大营调兵把刑部大牢封锁了,一干人等都在原地,微臣感到事态严重,所以亲自来向皇上禀报。”
    “还好,爱卿没有慌乱,保护好了现场,控制了全部的人员,也算是错中有对,朕现在就跟你去刑部大牢,朕要看一看究竟是谁在捣鬼。”我说着起身快步往外走,恨不得飞到刑部大牢。
    卢象升远远就看见了崇祯皇帝的身影,他吩咐亲兵几句之后亲自上前迎接,“皇上,此地微臣已经全部看护起来了,可以肯定微臣到来之后没有丝毫的变动。”他对此事极为小心谨慎,朱纯臣毕竟是一国王公,突然死在监狱里,太过匪夷所思了,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他现在不敢猜测。
    “爱卿做的好,一起进去吧!让典狱官带路。”我四下看了看发现典狱官身子几乎抖成了一团,说道:“事情没有查明之前朕不会找你的毛病治你的罪,带路吧!”
    典狱官早就吓的没魂了,听了崇祯皇帝这样说,悬着的心总算有了一点依靠,心里说话这可真的不关他的事啊!
    朱纯臣的监牢靠在刑部大牢的最里面,监牢里的设施还算可以,此时监牢内,朱纯臣仰面躺在地上,脸色青紫,七窍隐隐透出血丝,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看样子是他自己撕破的。
    我看了朱纯臣的尸体几眼,问典狱官,“仵作呢?找两个最好的仵作来,朕要问话。”这个时候的刑侦手段跟后世的时候没办法相比,只能让仵作先看看了。
    仵作进来后仔细的检查朱纯臣的尸体,得出的结论是中毒而死,因为死前极为痛苦,所以身上的衣服都被自己撕破了,另外,仵作还提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朱纯臣不是通过食物中毒的,而是外因人为的伤害,在朱纯臣的头顶,有一个很细小的血洞就是佐证。
    我摆摆手让仵作离开,问一旁的典狱官,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说说当时的情况吧!不要紧张,不要把重要的事情遗忘了。”
    “是……小人……。”典狱官无论如何也镇定不下来,不管怎么说人死在了监狱里,他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小人……知道人犯非常重要……所以特意把他安排在这里……除了狱卒之外,绝对不会有人接触到他……。”
    乔允升对大牢熟悉,知道典狱官说的都是实话,朱纯臣被安排在这间牢房,除了狱卒和典狱官,其他人根本不能靠近,那么就是说,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典狱官和狱卒了,这个范围不是很大,立即就可以清查。
    第一一零章 孕妇和遗书
    我正想告诉乔允升,把所有的狱卒都召集起来。这个时候,一个士兵跑到近前道:“报大老爷,狱卒张得生上吊了,就在外间的厕所里……。”
    卢象升心中哎哟一声,眼睛顿时立了起来,道:“不是告诉你们看住吗?怎么会让他上吊呢?”不用问,这个张得生就是行凶人了,这是畏罪自杀,亦或被人灭口,总之线索是断了。他看看脸色难看的崇祯皇帝,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吩咐乔允升道:“派人去那个狱卒处看看,把这里也收拾收拾吧!”被人算计的如此利落,想要找到线索是不可能的了,真是使人丧气啊!
    “皇上,这里……。”崇祯皇帝转身刚要走,负责收拾的士兵们抬走朱纯臣,发现地上有异样,卢象升马上叫住了崇祯皇帝。
    我闻言回头,发现朱纯臣的身下确实不一样,心说难道朱纯臣想要挖地道逃走吗?他还想学《肖森克的救赎》?等我走近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地上是被挖了几下,但绝对不是想要挖地洞逃走,看样子像是写的什么字,只不过笔画凌乱,看不清楚。
    乔允升久历刑名,经验丰富,他看了看,道:“皇上,朱纯臣肯定是想在临死之前写什么东西,其中定然隐藏着症结所在……。”
    “这……好像是个妾字……。”卢象升皱着眉头看着地上凌乱的笔划,“对,就是一个妾字,虽然没有写完,但是微臣可以肯定,皇上,朱纯臣的小妾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微臣请旨现在就去提审她。”
    乔允升听崇祯皇帝应允了,急道:“且慢,皇上不要心急,更不要声张,朱纯臣会死,他的小妾也不见得就安全,微臣看,还是保险一些,皇上亲自过去为好。”
    我真的不想被“憋死牛”,觉得乔允升说的不无道理,道:“爱卿说的不错,朕这就移驾前往。”
    为了朱纯臣的小妾,可以说是兴师动众,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好那个小妾的人身安全,确保可能存在的线索不要再断了。
    “你们就是朱纯臣的小妾?”我看着被带上来的四个面容憔悴的女人问道:“给她们每人一把椅子,让她们坐着回话。”
    这些女人几乎被吓破了胆子,浑浑噩噩的,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因此对崇祯皇帝的问话没做出应有的反应,椅子拿来了也没人坐下。
    “朕问你们,朱纯臣在入狱之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特别的话,交代过什么事情没有?给没给你们什么东西……。”
    那个朱纯臣最为宠爱的小妾突然如梦方醒,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罪妇……罪妇有话说……。”
    我的心像是被注射了大剂量的兴奋剂,抖声说道:“坐下说话,坐下说话,来人,给她水……。”
    “罪妇……罪妇已经有孕在身,恳请皇上能饶过罪妇性命,给朱家留下一点香烟……。”
    我被她这几句话说的打回原形,原本以为有什么线索呢!原来是要求生的,真是驴唇不对马嘴,我正懊恼呢!她又接着说了。
    “我家老爷曾经交给罪妇一封信,说是让罪妇万不得已的时候保命用,罪妇不知道信上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皇上需要的……。”
    我的心又揪了起来,这一起一落真像是坐过山车啊!迫不及待的问道:“信在哪里?如果真是朕需要的,饶了朱纯臣全家都没问题。”
    我看着手里的信,字迹非常潦草,说是信,还不如说是朱纯臣的遗书更合适些,而且肯定是他在入狱之前就写好的,否则字迹不会如此仓促潦草,难道他对自己的命运有某种预感吗?
    开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交代一些家事,后面一页却笔锋反转,说到了我最希望得到答案的地方。答案是得到了,可我清晰的感觉到,仿佛处身在寒冷的北极,我的心已经凉了,几乎结冰。
    乔允升、卢象升等人看着崇祯皇帝苍白的脸色,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什么内容让崇祯皇帝如此失态。
    “起驾,回宫。”我将信件揣到怀里,走了几步回头对乔允升道:“将朱纯臣的家眷另行看押,不要放任,但也不要为难他们。”
    回到紫禁城,看着日渐破败的宫殿,我的心颤抖了一下,脚下跟着一阵踉跄,险些摔倒。
    “陛下小心。”王承恩快步跑过来搀扶住崇祯皇帝,大热的天,他感觉崇祯皇帝身上冰冷,把他吓了一跳。
    我看看王承恩,苦笑道:“朕现在知道他为什么又走回老路了,因为人心隔肚皮,确实是找不到比你们更值得他信任的人了,起码在他的心里是如此想的。”我所说的他是指原版的崇祯皇帝,他拔除了魏忠贤一党,最后却不得不又宠信太监,可能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吧!因为在他看来,还是太监更靠近他一些,而我,现在竟然也有了这种感觉,难道这就是历史的必然吗?
    王承恩不知道崇祯皇帝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看出崇祯皇帝有些不对劲,一边搀扶一边道:“陛下,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眼前就是过不去的坎啊!”我示意王承恩松开我,“如果,朕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朕,你说,这个坎能过去吗?”
    王承恩的心颤悠了几下,崇祯皇帝的话让他也突然感到很冷,说道:“陛下,朝中的几个大臣,我都有印象,他们是不会背叛陛下的,陛下不要想的太过,那样反而不好。”
    “这两年,朕疏忽了很多事情,不是,不是疏忽,而是压根就没筹划到位,才酿成今日的局面,再则,也是朕太天真了,以为有理想,有行动就能成功,岂不知成事的内因和外因同样重要,朕这叫自食其果啊!”我越发觉得是这样。
    第一一一章 革命革掉谁的命
    王承恩听的云山雾罩,不明白崇祯皇帝是因何而发此言,但是他感觉到事情真的很严重了,否则崇祯皇帝不会如此模样,到底是怎么了呢?“陛下不要妄自菲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总是要解决的,还望陛下振作,大明的江山社稷还需要陛下担当下去呢!”
    “江山社稷?朕看还不如做隋炀帝,同样是亡国之君,人家活的那才叫潇洒呢!什么福都享到了,哪像我,没日没夜的像个老黄牛,到头来白忙活一场,遭的都是罪,哪里享福了。”我越想越是这个理,发起了牢骚。
    朱纯臣的遗书揭露的是冰山的一角,然而就是这一角,足以让崇祯皇帝丧失原本就不坚强的信心。
    这位“崇祯皇帝”的到来,确实改变了历史,使真实的历史越来越偏离属于它的轨迹,然而,历史是由人创造的,人改变了历史,历史也改变了很多人。
    拿崇祯皇帝的改革来说,袁崇焕不但没有死,反而受到重用,成为大明帝国北方的军队统帅,卢象升被提前发掘提拔,成为帝国的新星,后金皇太极的实力被数次削弱……不知不觉在培养新的利益集团的过程中树立了一个新兴的利益集团,靠近崇祯皇帝改革思想的利益集团,商人、农民等新兴利益集团得到了实惠,也真正的拥护了崇祯皇帝……。
    这些都是好的方面,可是坏的方面绝对不比这少多少,在崇祯皇帝的打压下,大明帝国的内部矛盾前所未有的激烈冲突起来,在崇祯皇帝的强势下,新旧势力的碰撞是无形的,可危害却真实的显现出来,这一过程中,极个别的别有用心的人浑水摸鱼,大发利市,将所得不多的改革成果收归囊中,最为可恨。
    在朱纯臣的遗书中提到了一个人,就是徐光启的儿子徐龙星,正史中的徐光启是没有得到重用的很有思想的人才,而在这个历史时空,徐光启却得到了崇祯皇帝毫不怀疑的信任,出任国家的宰辅,荣耀一时无二;正史中的徐龙星是个大孝子,惟父命是从,可这个历史时空中的徐龙星变了,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帝国蛔虫。
    徐龙星的发迹和徐光启的崛起密不可分,徐光启得到崇祯皇帝的重用,负责监造火器后,徐龙星也逐渐的步入官场,开始他自己的政治生涯,从最初的户科给事中,到吏部侍郎,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一个七品闲官一跃成为手握实权的二品大员,如果说他没借父亲徐光启的光,恐怕谁也不相信吧!
    原本韬光养晦的徐龙星在获得了人生的第一桶政治实力后,开始了他罪恶的积累。崇祯皇帝打击文官集团,他则利用自己是徐光启的儿子的身份,极力的笼络文官们,使他成为继钱龙锡、刘鸿训等人后,文官集团中的实力派;崇祯皇帝整顿军队,他则利用父亲徐光启的影响力,在军队中安插自己的亲信。
    等他升迁为吏部侍郎后,此举更是变本加厉,他利用主管人事的大权,在崇祯皇帝的眼皮子地下打造了属于自己的派系,等他将手伸到军队情报系统后,这个派系的覆盖范围一下子成几何级数成长,从军队到朝堂,上到王公大臣,下到贩夫走卒,形成了一个帝国中的小王国。
    一个吏部侍郎,在不显山不露水的情形下,凝聚形成了庞大的利益集团,这是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产生的,不但崇祯皇帝不会想到,徐龙星自己也没有想到。
    .王承恩从来没有见到过崇祯皇帝如此颓废的神情,仿佛天立即就要塌下来了似的,他咽了口唾沫,说道:“陛下,按照规矩,没有老奴说话的份,可老奴知道陛下不在乎那些虚礼,所以斗胆一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陛下如此忧愁呢?”
    我苦笑道:“朕总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知道的比别人多,其实也确实如此,所以不遗余力的推行心中所想,期望能使这苟延残喘的大明帝国重新焕发生机,朕的所有精力都花费在了这上面,你不会知道朕是抗拒了多么大的诱惑,顶着多么大的压力在这么做,为的就是身上流淌的中国人的血,为的是不白活一回;可是,就在朕呕心沥血为了这残破的帝国缝补的时候,在朕的背后,有那么一些人在拆朕的台,也许不该这么说,他们是在掘自己的坟墓啊!”
    “竟然有这等事?”王承恩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陛下,既然如此,当快刀斩乱麻,将那些乱臣贼子一网成擒才是,老奴这就去宣卢象升来见驾,想来卢大人是不会背叛陛下的。”
    “卢象升是不会背叛我,但是他身边早就有了那些人埋伏,冒然宣召,只怕会将他置于死地,不但他,连朕的人身安全都岌岌可危啊!”一想到这,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古人说的风声鹤唳疑神疑鬼,跟我现在的感觉可能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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