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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教授,吃药啦 第130节

    第116 从19岁恨到了34岁
    覃瑶两个字,像一根针,咻的一下从莫名的远方射来,精准无误地射进了我心脏的最中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左霄启焦急的怒吼,他一把拉住轻舟的胳膊,用力朝着地上甩去,嘴里叫嚣着,“艹!去死。”
    轻舟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她蹭的一下爬起来,嘴里愤怒地喊着,“小瑷,我没有胡说,那段录音你没有听完就晕倒了。”
    我像个木偶一般征在原地,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
    看着左霄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倏地笑了,“老公,你打个女人算什么,有本事让她把话说完。”
    “老婆。”左霄启满眼焦灼,“你不要听她乱说。”他的眼睛刀子般剜向轻舟,“从我带小瑷回家,你就一直满肚子坏水,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还想着破坏我们,再这样信不信我去你儿子的学校,找几个人弄他个折胳膊断腿的!”
    好狠!我暗道。
    “你!”轻舟气的脸色发青,胸腔剧烈起伏,“你敢!”
    左霄启嘴角上扬着乖戾的弧度,笑的阴森,“我有什么不敢的,以前没有下手,是拿他当个孩子,一个私生子时不时在我眼前晃荡,还随时要分我的家产,我让他全须全尾的活着你就烧高香吧。”
    轻舟满眼的怒气无处发泄,她紧咬着双唇,一脸的不甘。
    我从来没有见过左霄启如此阴狠的一面,我的心忍不住颤抖,他是有多恨轻舟和左池。
    “有多远滚多远,把老子惹毛了,我可什么都干的出来。”左霄启嫌弃地扫了轻舟一眼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推上车。
    我木然地随着左霄启的力道上了车,看着他熟练的钻进驾驶室,车子行驶,我像一棵小草,一棵小树,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想。
    回到家里,左霄启抱着我上楼,我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意思,我所有的思绪都定格在左霄启那一脸阴狠甚至是狰狞的面目,认识左霄启这么久以来,我见过他的很多面,却从来不知道他隐藏在心里最深的,竟然足以威慑一个人的灵魂。
    保姆抱着孩子随后走了进来,左霄启接过熟睡的左瑾晗放在我的身边,挥退了保姆,他拉过我的手,眼里滚动着复杂的情绪,“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左霄启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嘴角的弧度逐渐漾开,轻笑出声来,“想问就问,不想问我就自己交代,我知道覃瑶是你心里的一根刺,不把这根刺彻底拔出来,她就会时不时扎的你心疼,你心疼,我也心疼。”
    我咬了下唇瓣,不语,我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又担心说出来的,会让我心痛。
    左霄启含笑的眼睛瞅着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像爸爸说的,有什么话我们敞开了说,说完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只是缩回目光,我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自然不会答应他的要求,可是刚才面对轻舟时,他带给我的震撼余韵犹在,我也不敢和他拧着来。
    左霄启轻笑,“你不用怕我,我对谁狠,都不会对自己的老婆孩子狠。”
    一句话戳进了我的心窝子,我不由睨了他一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左霄启薄唇微展,“你是我老婆,我们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你有几道肠子,我还不知道吗?”
    我垂眸,视线落在他没有一丝褶皱的裤腿,这个家伙至于这么了解我吗。
    左霄启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望进他眸子里的笑意,我索性昂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笑了笑,“看来你是不会问了,那我就老实交代了,爸爸逼着我交女朋友,是因为覃瑶答应了我要结婚,爸爸也同意了,但是第二日又反悔之后,我找不到她反悔的原因,心里也一直想着她,所以没有心思交女朋友,恰好我们认识了,你租我,我租你,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爸爸之所以从来没有反对过我们,也同意我们结婚,是因为他知道我不是容易动感情的人,我之前的心在覃瑶身上,终于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只要那个人不是覃瑶,他都会同意,就这么简单。”
    我睁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眼神瞅着他,许久才吐出两个字,“真的?”
    左霄启语调轻松,“不然你以为有多复杂,你自己想一想,从我第一次带你回家,爸爸一句话没有问过你,却在我们走的时候,提醒我该结婚了。”
    我仔细回忆着第一次见到左立强的情景,忽而说道,“我记得走的时候,爸爸说,你那边也该有个女主人了。”
    左霄启嘴角的弧度上扬的愈发明媚,“女主人是什么,女主人不就是左太太吗?”
    我嘴唇蠕动了一下,如此轻描淡写的解释,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而且轻舟的话……
    “不是我不相信你,先前你和我结婚是因为股份,现在又和覃瑶有关,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但是至少我没有这么明显的目的,我是喜欢你买给我的奥迪,钻戒,衣服,首饰,喜欢你长的帅,喜欢你有钱,可是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不会亏待自己和你结婚,况且,在你面前,我从来没有掩饰过什么,你给我钱,你给我买东西,我高兴,就脸上表现了出来,我不像你,背后还有股份,还有覃瑶,又是利益,又是旧情人,我很难相信你。”我坦白道。
    是的,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没有别人,没有杂念,一个长得帅有钱又对我好的男人,我为什么不嫁,如果我不喜欢他,我怎么会在订婚夜主动扑向他,可是那夜他本没有打算要我。
    “你不要什么都听轻舟的,她和左池想要争家产,自然是见不得我们好,捕风捉影夸大其词,只要能破坏我们,她都会不遗余力。”左霄启的声音仍旧不疾不徐。
    “可是。”我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眸光,“可是你为什么不让轻舟把话说完,为什么在她说到覃瑶的时候,你对她那么狠,我看你当时的样子,恨不能一把刀捅死她。”
    左霄启剑眉咻地蹙起,眉宇间紧紧纠结,眸底一片清冷,甚至是恨意丛生,“我狠,因为我恨她。”
    他恨她,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说我也知道。
    左霄启的眸子紧紧眯起,眼里的恨意肆意张扬地流溢,“你是我老婆,我也没有必要瞒着你,妈是因为跟踪爸爸和轻舟的时候,不小心出了车祸,当晚就去世了,那天是我19岁的生日,爸爸答应回家陪我过生日,刚进家门,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妈就跟着出去了,结果却……”
    痛苦取代了恨意,他的眸光似是浸润在冰水里,任何人都无法救赎,“从那天开始,我就不理爸爸了,我恨他,恨的很明显,他自己也知道,他试着和我沟通,可是他没有资格,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也做不了,后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大着肚子的轻舟接了回来,后来生了左池,爸爸很喜欢左池,甚至说让我一定要好好的听他的话,不然,这个家里,他还有一个儿子,他不愁没有人继承他的事业。”
    “轻舟对我和一喏都不好,我就提议和一喏搬出来住,爸爸同意了,没有一点挽留我们的意思,一喏比我小十岁,她小时候是爸妈忙,我带着她,我们搬出来后,更是我一个人照顾她。他们害死了我妈,害的一喏从小和我相依为命,没有爸妈的疼爱,这么多年,爸爸一直拿左池压着我,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开心地活着,却不得不隐忍着。”
    说到这里,左霄启眉眼间一点点蔓延上危险气息,“我从19岁,恨到了34岁,如果可能,我恨不得将左池和轻舟千刀万剐。”
    我的心随着他的话沉了又沉,他拉着我的手,一根根抚弄着我的手指,他垂下眼眸,“轻舟和左池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又何尝不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他抬头,眸光凝重,“轻舟的话,最不可信,你不能因为她,而怀疑我,明白吗?”
    我不由抿紧唇瓣,不知道该摇头还是该点头。
    左霄启眼中满是笃定,“我和你说这些,给你讲我和轻舟的渊源,给你讲我带你回家的原因,讲覃瑶之前在我心里的位置,我为的是你能彻底解开心结,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一丝一毫的嫌隙,你明白吗?”
    可是……
    除此之外,还有股份呢,他当初和我结婚,就有左立强许诺的股份的成分在里面,喜欢和股份,他自己都说分不清哪个多,哪个少,他如此的恨轻舟,如此处心积虑的想从左立强手里拿到股份,现在左立强转了部分股份给左瑾晗让我们共同代管,他对我的心思,我不由着也要多想一分。
    我眼神犹豫,左霄启低头吻上我的脸蛋,“老婆,今天我说的话太多了,我等你想明白,不管怎么样,你记着一点,你是我的老婆,小瑾瑾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是一家三口,永远都是,爸爸给不了妈的,给不了我和一喏的,我统统都会给自己的老婆孩子,我不会让我的悲剧在自己的老婆孩子身上上演。”
    左霄启脸上的笑意轻扬,“你老公可是一个负责任的丈夫,也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我们拭目以待。”
    话音落,他舒了一口气,“你睡会吧,累了半天了。”他柔和的眼神又落在左瑾晗身上,“看看我们的女儿睡的多香。”
    我也着实累了,索性躺好休息。
    闭上眼睛,任我如何努力都睡不着,我的脑子里似一团乱麻,找不出头,理不到尾。
    股份,覃瑶。
    轻舟的话像魔咒一般在我的脑子里不停的叫嚣着。
    翌日。
    醒来后,左霄启开始给左瑾晗换着尿布,衣服,我看着女儿的小胳膊小腿,不由低笑,“我们家的保姆工作最轻松,男主人把保姆的工作都做了,她们就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或者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她们还可以到泳池里游游泳,然后喝两瓶红酒什么的,等着每个月发工资就好了,她们不是我们家请来的保姆,是一日三餐好吃好喝好玩供着的祖宗。”
    左霄启眼睛里淬了一层柔光,“你懂什么,这叫幸福,亲手照顾孩子是一种快乐,一种满足。”
    我摇头,下床朝着浴室走去,“你继续你的快乐吧。”
    洗漱完毕,打理好自己,左霄启抱着左瑾晗唤过我,说:“我们出发了。”
    我疑惑道,“去哪里?”
    左霄启顿了顿,吻上左瑾晗的脸蛋,“我们去看奶奶,好不好?”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跟着他的步子离开。
    一家三口到了墓园,左霄启抱着左瑾晗,“妈,这是您的孙女,左瑾晗,昨天刚刚满月,我带小瑷和小瑾瑾来看看您。”
    想起昨天左霄启同我讲的他妈妈的离世,我突然有些伤感,有些心疼,这个男人从19岁开始,他的妈妈就是他心里一道刻骨铭心的疤,他看似强大,却也有着最脆弱的一面。
    从墓园回来,左霄启陪我去了医院,妈妈依然住在icu病房,“小贝呢?”我看着憔悴不堪的爸爸问道。
    爸爸干裂的唇瓣一张一合,有气无力道,“他两三天来晃荡一圈,来不来有什么用。”
    我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在医院陪着爸爸说了好大一会的话,看着妈妈生死不定的样子,我不禁悲从中来,孩子养的不好,说不定还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从医院出来,我直奔店里,左霄启直奔学校,公司是自己的,他可以发号施令,可是学校的课,他不能一拖再拖。
    妈妈在icu住了27天,转到了普通病房。
    这一日,我高兴的跟过节似的,转到了普通病房,意味着脱离了生命危险,许是爸爸提前通知了阮贝,我们在普通病房安顿好之后,阮贝也来了,他的手上张扬的挂着路虎车钥匙。
    他到病床前看了妈妈一眼,“妈,你好点没?”
    “妈还没有醒呢。”我淡淡地说。
    爸爸指了指椅子,说,“小贝,你坐下。”
    阮贝吊儿郎当地坐了下去,“我妈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爸爸清了清嗓子,“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费用都是你姐夫在支付,就连护工都是你姐夫请的,我们家的钱都被你败光了,你把路虎卖了吧,往后你妈的护理,康复,都需要一大笔钱来支撑,你妈有女儿,但是也有儿子,这些钱不能都让你姐夫一个人出。”
    “爸。”阮贝打断爸爸的话,“卖了路虎,我开什么,为什么不卖房子,偏偏要卖我的车?”
    “房子放在那里不用花钱,你的车每天加油多少钱,保养,洗车,保险,什么不是钱?你不上班,没有经济来源,我和你妈工资不高,我们也养不起你的车。”
    “爸。”阮贝不耐烦道,“买车是我妈决定的,想让我卖车,门都没有。”他抬头瞅着我和左霄启,“姐姐姐夫那么有钱,给我妈治病不应该吗?”
    “应该?”我冷笑,饶是我再好的性子也坐不住了,“我和妈早就签署了生不养死不葬的协议,你买路虎的钱,用的就是买断我和妈母女关系的钱,也就是说,我就算再有钱,和妈也没有一点关系,我没有找你要回这些日子的花费就不错了。我给妈掏钱看病,是看的爸爸的面子,你做儿子的,妈生了你养了你,你不该付出点什么吗?”
    阮贝耷拉着脑袋,晃了两下,不痛不痒道,“我这不是来看妈了吗,还让我怎么付出?”
    呵,我妈当真养的好儿子。
    “行,今晚你留下来照顾妈吧,记得给她擦身倒尿。”我说着走向爸爸,“爸,跟我回家。”
    “别,别呀。”阮贝咻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哪会照顾人,再说了,妈还没有醒,我照顾她,她也不知道啊,等她醒了,我再天天来看她。”
    阮贝说着就逃也似的跑出了病房。
    爸爸一张苍白憔悴的脸满是悲怆,他望着病床上的妈妈,眸子里是埋怨,是无奈,是心疼,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起冲击着他的眼球,“你赶紧醒过来,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吧。”
    “爸爸。”左霄启声音温和,“我再多请两个护工过来,晚上就由护工照顾吧,爸爸晚上睡另一个房间就好。”
    左霄启给妈妈安排的是两室一厅的豪华病房,厨房卫生间齐全。
    爸爸唉声叹气,“小左,辛苦你了,我就不客气了,等你妈醒来,我让她好好的跟你们道歉。”
    “爸爸。”左霄启薄唇浅勾,“一家人,不说这话,只要我妈能恢复过来,比什么都好。”
    第117先生,请问多少钱
    爸爸叹了口气,“小贝要是有你们一半的懂事,哎……”
    我宽慰着爸爸,“先照顾好我妈吧,也不用想着卖房子。”
    几日后,妈妈醒了过来,只是神智不清,完全不能自理,不过总比每天植物人似的躺在那里的好,左霄启托人找了个经验十足的老中医给妈妈调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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