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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妻迷 第71节

    沈昀却是仿若没有听到祁怡怡的话一般,心中的愤怒越想越旺,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水沂濪回了水月轩就疯狂的检查孩子,生怕孩子身上有哪处有被虐待的痕迹。
    容不霏连忙道:“就算谁有了欺负小香的心思,这么短时间也做不出什么,你还是赶紧喂奶吧!你瞧她哭的。”
    水沂濪转而赶紧喂奶,望着含住奶却还在可怜兮兮的一抽一抽的闺女,只觉得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不由也哽咽起来:“昀哥哥以前从来不会做如此愚钝之事,他变了,变的让人觉得可怕。我怕我一不在,昀哥哥能做出更愚钝的事情伤害到我的孩子。”
    容不霏抚着她的背部,试探道:“你想离开他了?”
    水沂濪垂下眼帘,大概是有了这种心思,却没有勇气去下定决心。毕竟是深爱到成了执念的人,不会是一朝一夕间就能放下的。
    容不霏叹了一口气,心里只盼着沈昀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助一把力将水沂濪给推离。她相信人不是铁打的,总归是会有底线的。
    以前的沈昀虽薄情花心,却确实是温柔体贴的让人难以抗拒,算是一直在与水沂濪以“打一巴掌给一颗枣”的模式相处着。如今这不再给枣,不再给水沂濪希望的对待方式,怕是很难再融洽的相处下去。
    大概是吓得不轻,这晚水沂濪死活不肯睡觉,非得睁着眼睛看着孩子。容不霏没了法子,只能与她一起坐夜。
    第二日早上,容不霏实在是困得不轻,便趴在桌上睡着了。由于放不下水沂濪,很快又醒了。睁开眼她就见到正在喂奶水沂濪被吃不饱的小香给咬的闷哼出声。
    陪了水沂濪坐月子之后,关于产妇这些事情,容不霏也了解不少,便嘀咕道:“你看看你,又生气又不休息的,奶水不够了吧?你还是赶紧睡会吧!”
    水沂濪没了法子,只得吩咐了所有人看好孩子,一有事情就赶紧喊醒她,之后就沉沉的睡了。
    容不霏将吃了半饱的小香的摇摇晃晃的哼着曲儿哄睡之后,放到了水沂濪身旁,自己也趴着睡了。
    只是她才刚入睡,就被容家的人给喊了回去。
    在马车上她一点时间都不浪费的睡了会。
    晕乎乎的回到容家,容老爷逮着她就问:“追公子人呢?这都过去了多少日子了?他倒是得有个信吧?”看到她那双眼袋犯青的眸子,更是想歪了去,以为她是为这事愁的,“你就说吧!莫不是人家追公子真的不要你了?”
    要知道,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容不霏被追妻吃干抹净了,若人家跑了,这事情就严重了。所以说这话时,容老爷的身子都有些发抖。
    容不霏打了哈欠,无奈道:“爹,咱们现在不提这个好不好?”她自己的脑袋也是一团糟,实在是不想提沈修珏的事。
    她这逃避的态度让容老爷更是以为自己猜对了,脸色铁青的正欲再说什么,这时五儿跑了进来。
    “阿不姑娘不好了,王妃被王爷给抓起来了。”
    容不霏立刻彻底醒神:“你说什么?沈昀将水水抓了起来?他干什么抓水水?他脑子有病吗?”
    五儿心急如焚:“奴婢也不知怎说,奶娘刚才突然跑出屋子,说王妃要掐死小香姑娘。”
    容不霏自是不相信这话:“她怎么可能要掐死孩子?她要掐死沈昀也不会要掐死孩子。”
    五儿红着眼摇头,也不知该如何说。
    “爹,我先回王府了。”容不霏赶紧跑了出去,
    容老爷想拦已是来不及,只能愁的坐下捧住脸,仿若天塌下来了似的。
    容不霏路过容家大门时,撞到了正进门的叶鹫。
    叶鹫正想问她这是做什么,却见她什么都不说匆忙跑了。他想了想,就跟了上去。
    “有急事?我用轻功带你。”
    “好!”
    ☆、第078章
    沈昀亲自将水沂濪抓到了自己的沉栖苑, 接而让人押住她。
    水沂濪旁边跪着的是奶娘宛姐。
    祁怡怡抱住好不容易被哄睡的小香站在坐在案几后头的沈昀身旁,看到小香粉嫩脖颈上的掐印, 祁怡怡湿了眼眶。
    水沂濪只是一脸倔强的说着一句话:“把孩子还给我, 你们把孩子还给我。”既然她说什么, 他都不信, 那她不说。她只要孩子, 就算拼死了也只要她的孩子。
    沈昀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这个月来生的气多, 尤其是这两天,他一向乖巧的水儿三番两次在惹他发火,他似乎都快怒火攻心上前掐死他的水儿。
    沈昀对着眼前的案几狠狠一拍, 案几瞬间从中间断裂, 他怒喝:“为什么不睡觉?为什么要掐我们的女儿?”
    本来睡着的小香被吓得又啼哭起来。
    水沂濪最受不了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别人怀里哭,她本就透着红晕的眼眶更是漫出了眼泪,她一字一句, 咬牙切齿道:“随你如何想我, 你把孩子还给我。”说着不由嘶吼了起来,“把我的小香还给我。”
    看到媳妇的眼泪,听到女儿的哭声, 沈昀自是心疼极了。他努力压抑着心头怒气, 努力心平气和的与水沂濪说话:“告诉我你这些日子究竟怎么了?为何行事处处这么反常?是怪我在你产前产后忽视你,你便就抑郁成疯?”
    他找人问过, 都说生产后的女人特别容易想不开,可她怎会想不开到要掐死自己的女儿?
    水沂濪一心一意只想抱回自己那哭的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女儿,根本没心情与他说这些废话。她使劲挣扎开押住她的人, 正要过去抢自己的女儿,却被突然跳到她面前的沈昀制在怀里。
    沈昀喝道:“别胡闹!”
    “你他妈才胡闹,把孩子还给我。”水沂濪正要与沈昀动手打起来,可他的武功比她高出太多,轻易便能将她按在怀里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她无可奈何只能胡乱挣扎着,“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她清楚的记得刚才看到小香脖颈处的那一道掐痕有多么狰狞,可心疼到落泪的她还未来得及搞清是怎么回事,就被突然而至的沈昀给亲自抓住。
    她不知道小香的脖颈是谁掐的,不知道宛姐为何说是她掐的,不知道沈昀为何一脸愤怒的非得以为是她。
    她只知道沈昀是个混账,她再也不能信赖他半分。
    她慌乱无措的说不是她,可他就是不信。
    见到水沂濪这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反常模样,沈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冷静点。”
    “冷静个屁,你给我滚开,把孩子还给我。”
    被她如此对待,沈昀气的笑了下:“好,很好,我的水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他将她一把推倒在地,“来人,将王妃锁在沉栖苑的侧屋,小香姑娘给祁夫人喂养。”
    水沂濪爬起身就与抓她的人拼命打了起来,眼见着她就要去将女儿抢到手里,沈昀瞬间移到她的面前制住她。
    他冷笑:“忘记我的水儿身手不错,得为夫亲自动手才是。”他不容她挣扎的将她拉到侧屋推了进去,“你给我在里面好好反省下自己的作为,何时知道错了,愿意与我好好说话了,再放你出来。”
    水沂濪拼命捶打着关上的门:“放我出去,沈昀你个混蛋放我出去。”她如今只感觉整个王府的人都想害她的女儿,若不能将女儿护在自己怀里,她简直要疯。
    未走远的沈昀听到里面的骂声,脚步顿住。
    他抓了抓莫名疼痛不已的胸口,死活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让他的水儿这般反常的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容不霏带着叶鹫赶到的时候,水沂濪早已停止谩骂,在里头抱膝绝望的哭着。
    容不霏敲了敲那扇门,试探着喊了声:“水水?”
    听到容不霏的声音,水沂濪立刻贴着门哭道:“霏霏,霏霏快去救我的女儿,不要让我的女儿在别人那里。”
    听到水沂濪嘶哑的声音,容不霏不由也流出了眼泪,骂了声:“沈昀真是个畜牲。水水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水沂濪哽咽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之前在我睡的正沉时,小香突然凄惨的大哭了起来。我醒来就见到宛姐一边喊着我要掐死小香,一边跑了出去。后来我就发现小香脖颈的掐痕,我找来水月轩所有人问这是怎回事。我什么都没问出,昀哥哥就怒气冲冲的从我手里抢走了小香,当他看到小香身上的掐痕,就咬定是我掐的,无论我如何否认,他都认为是我掐的。他就是相信一个新来的奶娘,也不愿相信我。”
    就在容不霏觉得奶娘可疑时,得到消息的辑命从屋顶跳了下来。为了不让他进悦王府,沈昀将王府戒备的越来越森严。好在他素来有藏拙的习惯,沈昀并不知他的能耐究竟有多高。
    辑命还未来得及问什么,容不霏就赶紧道:“你来的正好,赶紧想方设法将宛姐给抓起来带到一个隐蔽地方。若宛姐真的可疑,估计还会逃走。多加注意些。”想到王府如今的戒备,她对拜托起叶鹫,“你也帮个忙好吗?与辑命一起去抓个人。”
    叶鹫勾唇一笑:“能让你欠我人情,我自是求之不得。”
    想到那天自己对叶鹫的绝情,容不霏不由有些脸红:“谢谢了。”
    “不谢!”
    来时辑命就将前因后果打听的差不多,他握着拳头看着眼前紧闭的侧屋房门,眸中溢出浓烈的心疼。他诚恳的道了声:“我还是那句话,我愿意随时带水儿走,包括两个孩子一起,只要水儿的一句话。”
    留下这句话,辑命就与叶鹫一道抓人去了。
    容不霏本想在门外陪着在门里的水沂濪,开导开导对方,可想到当下还被别人抱着的小香,她就去了祁怡怡那里。
    她并没有直接进去抢孩子,只是在外暗暗偷看着里头。确定沈昀也在里头后,她就放心的回去了。
    无论如何,就算祁怡怡有伤害小香的心思,有沈昀陪着,短时间里也不可能有所动作。当下她还是去水沂濪那儿呆着,等着辑命与叶鹫的到来。
    后来是叶鹫一个人回来的,他告诉她辑命已抓到了宛姐与祁怡怡的贴身婢女裘沁,抓到她们的时候,裘沁正在给宛姐钱让其离开昆南城。
    如此一来,事情再明显不过了。
    定是与那看似温柔良善的祁怡怡有关的。
    容不霏安抚着屋里头的水沂濪:“水水别再难过了,我们马上便能将孩子抱给你。辑命做事,你该放心的。”
    水沂濪贴着门坐在地上,神色呆滞的早已分不清自己的难过到底是有几分是为了孩子,又有几分是为了沈昀。
    容不霏随叶鹫去到了辑命家里,宛姐与裘沁正被关在厅里头。
    见到容不霏,被绑在椅子上的裘沁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你,你与你这些狐朋狗友究竟要做什么?”
    容不霏没有理裘沁,只是过去问哆哆嗦嗦不敢说话的宛姐:“你很爱钱?”
    宛姐倒是识相,老实哽咽道:“不是奴婢爱钱,是奴婢家中丈夫嗜赌成性,我若不弄到钱,他就要将奴婢和两个儿子一道给卖了。”
    容不霏指着裘沁:“所以你被这丫头收买了为祁怡怡做事?去到王妃跟前做奶娘就是为了与她里应外合,按需要做事?”
    宛姐点头。
    裘沁怒道:“这根本就是胡言乱语,你……”
    本就气急的辑命干脆将裘沁一脚踹倒在地,冷道:“给我闭嘴!”
    裘沁被这个冷面罗刹吓得不轻,一时没敢再说话。
    容不霏继续问宛姐:“以前的奶娘英姐呢?”
    宛姐摇头:“这个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在他们的安排下走关系入的悦王府,并不知什么英姐。”
    容不霏转而过去问裘沁:“英姐呢?”明面上看来,英姐是老家中的母亲重病,不得不回去,暗中就不知了。
    裘沁哼道:“还能去哪儿了,自是拿着一笔钱走了呗!”
    容不霏再问宛姐:“上次王爷根本就没想将小香交给祁怡怡喂养吧?”
    那时她就觉得沈昀偏要水沂濪亲自将小香抱走似乎有些奇怪,如今看来,怕是这中间传话的人问题很大。沈昀会不去平雅别院找人,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水沂濪去哪儿了。这其中少不得被添油加醋了,才让水沂濪与沈昀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误会。
    宛姐点头:“你们一走,奴婢就将这事通知给了裘沁姑娘,姑娘再借机告知于祁夫人。奴婢所说的话都是裘沁姑娘吩咐的。”
    容不霏:“那掐小香的是你?”
    宛姐依旧是点头,哭道:“是裘沁姑娘让奴婢找机会这么做的,奴婢看王妃情绪不稳定,又没怎么睡,想着这该是一个好机会下手。本来她是要奴婢掐死小香姑娘。可奴婢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实在是忍心不下来,便只掐伤了她。左右祁夫人的目的只是想离间王爷与王妃,奴婢这样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容不霏身子不由一震,她睁大眼睛道:“她们要你掐死小香?”她实在是难以相信若小香被掐死了,那该是如何一个局面。
    宛姐愧疚的点头,想到那么一个还未满月的孩子在自己手下差点丧命,她就觉得自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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