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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尚楠语出惊人:“郝雄飞,不必再装了,你们的目标并非楚四季,而是虎哥!”说罢,左右看了一眼,笑问:“你没觉得这餐厅里安静的不寻常?”
    郝雄飞面色渐冷,沉默不语。手却已按住随身暗藏的砍刀的刀柄。只听尚楠接着说道:“虎哥说,区区楚四季一介女流,如果没有我们作梗,谋门想要弄死她,只需掌握了具体行踪,随便派个化劲层次的武谋便解决了,何至于要劳动老祖亲临?除非谢炜烨事先已知我们会来,可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就能确定我们何时何地会出现?所以他要布一个局,引虎哥入彀的局,所以当初你说谢炜烨笃信玄门,还说只要买通玄门派来给他指点迷津之人,便可以让他下定决心亲自出手来杀楚四季灭口时,虎哥便已经识破了你们的打算。”
    郝雄飞的手按住刀柄,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令人羡慕不已的年轻的圆满大宗师,纵然在境界上差了尚楠一筹,但他一刀在手便自信不会逊色于面前的尚楠。杀局被识破,这种情况下李虎丘不来则已,一旦来了便说明他已布下相反的杀局在等着反钓谢炜烨!他会怎么做?
    半空中的谢炜烨就像一只灰雁翱翔于天际。对于埋伏在山侧的燕东阳而言,灰雁正是他最喜欢的目标。这一刻,为猎人而来的谋门老祖已成为别人的猎物。燕东阳站起身,弯弓搭箭,射开口雁的箭术,一箭射出如流星赶月直取身在空中的谢炜烨。
    第291章 杀佞客,贼王再遇难求人
    千米奇峰上一跃而下,谢炜烨用最拉风的方式出现在燕东阳眼中。之前郝雄飞只说谢炜烨会在阳明关动手,却没有提及谢炜烨会怎么做。直到看见谢炜烨撑开蝙蝠翼飞向列车,他才怀着三分钦佩七分兴奋的心情,弯弓搭箭射向谢炜烨。燕东阳箭术如神,一箭惊云至,谢炜烨身在半空无避处,似乎已无回旋余地。
    宋代苏洵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兴于左,而目不瞬。大宗师者当如是!危急关头,好个谋门老祖!不愧为天下无二的童子功大圆满者。燕东阳一箭射来,他在空中忽然转身,一偏头迎着电射而来的箭矢,张口一咬,竟咬住了这支箭!
    但这惊天一咬也不过为他赢得片刻苟安。身在半空,他依然是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活靶子。
    燕东阳力大无穷,他手上的弓是李虎丘特别定制的高弹合金打造,力道绝不在龙锟钰那把十八石家传宝弓之下。这一箭射过去的力道太猛,谋门老祖虽然接住了箭,却抵御不住箭上惯力!身子被这一箭的前冲之力带的高速下坠,还不等他回过神来,燕东阳的连珠箭刺破空气发出的锐啸已入耳。危急关头,谢炜烨突然收了蝠翼,身子下坠速度刹那倍增,燕东阳连珠三箭竟都走空。但燕东阳的箭实在太快,谢炜烨刚张开蝠翼提气轻身试图稳定住身形,燕东阳的箭便又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这一次却只射了一支重箭!谢炜烨的身法变化已穷尽,距离地面不过两百米高度,须臾将至,这个高度下坠的冲击力即便是他也承受不起,此时再冒险收起蝠翼无异于自杀。东阳这一箭志在必得!
    便在此时,在铁路的另一边的一座山峰上,有一支重箭如天外神梭飞向谢炜烨,赶在燕东阳的箭射中谋门老祖之前与之相撞!这一箭的力道准度都已达箭术之极,舍龙锟钰还有何人能射的出?
    就在这一箭射出的瞬间,飞速行进的列车上突有一人电射而出!
    此人身轻如燕,脚程极快,奔着龙锟钰射箭的位置扑去,顷刻间便上了山,正是贼王李虎丘。紧接着又有一人紧随其后,奔着相同方向疾奔。另一边的山上,燕东阳的箭仍在不停的射向谢炜烨,龙锟钰必须用他手上的十八石强弓掩护谢炜烨。在谢炜烨成功登上列车以前他只能站在那里连珠箭不断的跟燕东阳的神箭抗衡。俄顷之后,李虎丘已出现在他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列车已向着阳明关呼啸而来,谢炜烨终于踏上列车。燕东阳的连珠箭被龙锟钰挡住,谢炜烨得以从容登上列车,但此刻的列车上只有一个还在那琢磨尚楠为何会在大占上风的情况下放过自己的郝雄飞。
    身在半空连遭突袭时,谢炜烨还在想李虎丘的目标是自己,但现在他发现李虎丘已扑奔龙锟钰,尚楠也扑向龙锟钰,燕东阳的箭也射向了龙锟钰。原来这个杀局从一开始就把目标锁定在龙锟钰身上!谢炜烨恍然大悟,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列车已经开过阳明关口进入隧道,他虽然强却也不敢在漆黑的隧道中从高速行驶的列车上跳下去。不过好在他还有后手,就在此时,列车忽然慢了下来,前方似乎出现了某种情况使得列车不得不减速停车。
    现在先机已失,纵然谢炜烨能跳下车,也很可能来不及救下龙锟钰,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贼王三兄弟集全部力量对付龙锟钰,列车驶入隧道后车速放缓,谢炜烨趁机跳下列车向着龙锟钰的藏身地狂奔。
    谢炜烨控制谋门和聂摩柯的大计酝酿了五年,却在最后一刻被贼王偶然破坏以致功亏一篑。谢炜烨为人气度狭隘向来睚眦必报,但同时他又是个精于谋略杀伐果决之辈,吃了这么大个哑巴亏,他哪里肯善罢甘休。这才精心谋划了一场针对贼王兄弟的杀局。在动手之前他特别询问了高一凡的意见,后者意味深长的说,李虎丘这个名字只是得到了李厚生的认同,似乎还没得到李家所有人的认可,李厚生今年以来身体一直不大好……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好不容易有了个孙子,忽然又没了,你说他会如何?李家虽然庞大,却并非铁板一块,只不过是老头子活着能压得住而已。
    谢炜烨心领神会,因此这场杀局的直接目标是贼王,间接目标却是屠龙!
    在谢炜烨原来的计划里,通过郝雄飞传达错误信息给贼王,让李虎丘误以为有机会暗算自己。郝雄飞在他的安排下成功赢得了贼王的信任,引贼王带兄弟入彀。郝雄飞在内,龙锟钰在外,另有十几名枪手带夜视仪埋伏在隧道中,就在阳明关隧道里伏杀贼王兄弟。列车之所以减速停车便是谢炜烨手下捣的鬼。但此刻伏杀的对象已经将计就计离开列车,隧道里的埋伏都已无用武之地,贼王三兄弟的目标是龙锟钰!谢炜烨现在能做的只有全力以赴驰援龙锟钰,同时暗自祈祷龙锟钰能顶住贼王三兄弟联手的雷霆一击!
    龙锟钰直视贼王兄弟。独目之中有决死之意。尚楠的拳呼啸而来,燕东阳的箭也从对面山上飞射而至。那一拳如天雷崩现狂猛霸道。那一箭灿若流星风情难解。但能让龙锟钰露出绝望之色的却是贼王射出的飞刀!
    关于贼王飞刀的厉害,龙锟钰早有耳闻。连谋门中神一般强悍的师奴魔童都曾在这飞刀下伤了舌头。龙锟钰还记得那天在那幢别墅里他曾被贼王偷袭,但那时候他是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遭到贼王的暗算,并未能真正见识到贼王飞刀惊神泣鬼的威力。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连老祖在布置这场杀局前都不敢言必杀贼王,甚至不惜破了武林规矩在漆黑的隧道里安排了枪手暗算。不仅是因为李虎丘天下无双的轻身功夫,更因为这把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从心而发的飞刀!任何人面对这把刀时都难有决死拦截的勇气!除非那人真的已是将死之人。
    龙锟钰已有死的觉悟,到此刻他已明白猎人和猎物已经角色互换,贼王三兄弟今日猎杀的目标不是老祖而是自己。圆满的拳,箭神的箭,一把天地无双的飞刀,拳头将他笼罩,神箭封死了他的退路,飞刀将要向他索命!他接不下也避不开,然,野兽尚知垂死挣扎困兽犹斗,堂堂圆满大宗师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他不躲不避不畏不惧硬抗尚楠的拳,无视燕东阳的箭,爆发出生平最强的一击,凌空跃起直扑贼王!尚楠的拳打在他胸口上,胸骨顿时塌了下去,但尚楠也被反震的力道逼退数步,燕东阳的箭正中他的脊背,他却借着这股力道提高了扑击的速度。李虎丘的飞刀爆发出绚烂的光华穿喉而过,血花崩现!龙锟钰扑击而来的身体在半空中似有一顿,又迅速的坚定的一往无前的扑向贼王!
    大宗师濒死一击,何人敢当?龙锟钰腾身于空中,手上是龙形小五花爪,拳意吞吐不定变幻莫测,隐现之间似有风云相伴。翻腰拧身,右腿虚盘,形如卧龙奔月蓄势待发。李虎丘知道他这一招虽有雷霆万钧的威力却绝难持久,此刻退是最佳选择,但身为武者,一生当中能有几次看到圆满大宗师濒死之前的疯狂一击的机会?李虎丘纵身一跃,迎着龙锟钰的五花龙爪屈指一弹,正是圆满绝技弹指惊龙!
    尚楠眼看龙锟钰舍死忘生爆发出濒死一击扑奔李虎丘,深知这一击威力无穷,只道李虎丘识得厉害必定会躲,却不料虎哥竟以绝顶宗师的体力硬抗这一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不好,待要飞身驰援却哪里还来得及!
    电光石火的瞬间,龙锟钰的五花龙爪和贼王的弹指惊龙在空中碰了一记。接触前的一刹那,李虎丘心血奔涌如潮,心音弘大如钟鼓,血脉奋炸,惊起浑身毛发,怒发冲冠须眉皆炸!气血中迸发出的力道传导到指尖,屈弹出的指尖前忽然发出气爆之声,贼王竟以弹指惊龙绝活打出了一记隔空劲!
    嘭!一声气爆响,二人同时落地,李虎丘连退数步,抚胸剧咳不止。龙锟钰纹丝不动,左手玉龙探花,右手盘龙闹云,左腿单鸡独立,右腿龙攀玉柱,身若矫龙,面现怒目金刚之色。目视贼王,豪迈一笑道:“好一招指尖隔空劲,濒死一击都没能奈何你,我已尽力,死而无憾!”
    李虎丘纵身一跃,跳到龙锟钰面前,手中刀光一闪即墨。堂堂大宗师的六阳魁首已被他拿在手中。直到此时,谢炜烨才将将赶到,五十米外站定。见此情形,悲愤莫名,眦目欲裂。
    “你棋差一招来晚一步!”李虎丘左手拎着龙锟钰的头寒声道。
    燕东阳一箭射来,尚楠虎视眈眈,贼王已飞刀在手。谢炜烨一把抓住东阳射过来的箭,转身便走,龙锟钰已死,单独面对贼王三兄弟,他没有取胜把握。尚楠想去追击被虎丘一把拉住,道:“你忘了当初的何铁铮?谢炜烨的童子功还在何铁铮之上,心智手段犹胜数倍,离了东阳的弓箭牵制,咱们两个追上去未必能讨得便宜。”
    尚楠叹道:“这么好的机会又错过了,如果他再往前走二十米……”李虎丘笑道:“所以他才能活到今天,一眼便看出你已破绝顶入圆满,实力只比他逊色半筹,若给你缠住不能速决,再加上东阳和我,他立即成为龙锟钰第二,此人心智武功都已近乎神道,如此人物又怎会看不出形势,给你缠住他的机会?”
    尚楠一指龙锟钰的头颅,担忧的:“聂摩柯要的第一样东西已拿到,那五百吨黄金却还无觅处,她会替咱们求来龙脂香吗?”
    自从陈李李患病,尚楠一直为此事自责,他名义上是陈李李的助理,实际工作就是负责保护陈李李。尚楠喜欢燕明前却不知道该怎么赢得伊人芳心,陈李李经常鼓励他主动去找燕明前,他在情感上有想不通之处也经常向陈李李请教,虽然年龄上他还要比陈李李大几个月,但在感情上他早已把陈李李当成知心大嫂。陈李李操劳过度患病倒下后他便认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李李嫂子,辜负了小虎哥之托。李虎丘瞥他一眼,皱眉道:“你自责有个屁用!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李李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她从小就体弱多病,这毛病是先天带来的,董师傅都说了,就算这次能医好,都难保日后不会反复。”
    尚楠一声长叹,李虎丘安慰道:“董师傅精于养气滋补之道,老爷子或许有办法帮李李调养好身子。”话锋一转又道:“龙锟钰一死,谢炜烨实力大损,接下来就要面对人王一方的报复,咱们被迫出手打破了谋门内的实力均衡,后患无穷却也只好认了。”
    ※※※
    医院,重症病房隔壁房间内,李虎丘靠窗户站在那眉头紧锁,对面三位杏林妙手全在。
    李虎丘将目光投向董兆丰问道:“您是说就算这次手术成功了,她先天不足的毛病也无法治愈,这辈子仍是不能妊娠怀孕?”
    董兆丰点头,沉重的:“此事绝非儿戏!老乐切脉之术敢称杏林第一,那孩子天生心脉孱弱,女人妊娠之苦非同小可,形容为鬼门关里走一圈都不为过,以她的体质绝难承受。”
    李虎丘暗道一声侥幸,前阵子古典佳人因为萧落雁怀孕一事,受了点刺激,那阵子俩人没白天没黑夜的欢爱,幸亏没能怀上。正感到幸运时,却听乐文夫接过话头说道:“这件事说来还要感谢一位高人啊,那姑娘幼年时便有高人以金针封脉之法截住了她的孕育之门,想来这位高人也是知道她的体质经受不了妊娠分娩之苦。”又道:“她的体质特殊,你日后照顾她也要注意,越是兴奋开心的事情越能刺激她气血温暖顺畅,身体情况也会相对好些,但尤其要记住不能累也不能气。”
    高人?李虎丘心念一转,想起李李说起过幼年时的发病经历,看来这位高人多半是司徒信义。这么多医道权威都说李李不适合怀孕,可她又是那么渴望这件事,想到这李虎丘心情沉重,问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改善她的体质吗?”
    三位杏林高手面面相觑,董兆丰寿眉一轩想起一事,随即面露难色说道:“并非一点办法没有,只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这老头爱好广泛,见闻广博,整个是一部大百科全书。李虎丘只道是老爷子有什么秘方之类的不方便公诸于众,连忙说道:“您只管配药,不管多珍贵的方子,只要这世上有的药,我一定给您弄来。”
    董兆丰面露古怪笑容说道:“医者父母心,既是为了给孩子治病便无所谓难以启齿。”接着正色道:“虎丘,我说的办法并非什么秘方,乃是一门特殊的功夫。”
    李虎丘已是武道中开天辟地的人物,虽然见闻远不如老爷子广博,但成就却已不在董大师之下。他却没听说过有哪一门功夫是适合陈李李这种情况的,就算是最修身养性的太极功夫,想要修有所成也需要二五更的功夫十余年苦练不缀。什么功夫是适合陈李李的,能强身健体却不需要太累?难道是……
    “便是无上瑜伽男女双修之法,金刚杵,莲花空行处,密合而得极乐!”董兆丰继续说道:“刚才文夫老哥已跟你说过了,那丫头的体质特殊,越是兴奋开心之事越能刺激她浑身气血温暖顺畅,据我所知佛门密宗有男女修金刚杵和莲花业体秘术,有虎呕吸,龟吐气,蛇腾起,狮戏球,羊抖身,马滚地,狐嗅香,牛耕田,八种房内双修秘术,长期修习百病不生能照内神修金刚不坏身。”
    只要有办法就好,管它是哪门子功夫。不就是双修吗?岂非正中下怀?李虎丘微微一喜,忙问道:“您知道具体的诀窍吗?”
    董兆丰摇头道:“这种秘术在很多年前就已被视为佛门邪术,起因是两百多年前有个练大日拳的喇嘛来到中原传教,传说中这人的功夫几可称天下无敌,当年南方武术界的大侠甘凤池与之交手落败后言道,拳意如火炙,与之交手有如置身大漠烈日下,此人潜力苍茫无穷,功夫已非世间人!”
    乐文夫不是习武之人,却也听说过甘凤池的大名,知道这人是少林出身,尤其精于跌打损伤之术,在医学界也有老大名声。“甘凤池在南方武术界的地位极高,乃是独创了一棍四拳之法的大宗师,他能这么说,那喇嘛的功夫可见一斑。”
    董兆丰说不错,接着说道:“后来这喇嘛传教弟子越来越多,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渐渐的便传到了京城,王公大臣之中有野心勃勃之辈便想利用其影响力搞出些事端来,当时正是雍正年,铁腕皇帝治天下是把好手,却没有他疑人杀人的名头响亮,那些人的阴谋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雍正的粘杆处侦知,那些人尽数被一网打尽,连那喇嘛也未能幸免,据说查抄那喇嘛行宫时官兵们发现了诸多美丽女眷,一个个不着寸缕,人人手中拿一条百十斤的狼牙棒勇猛异常,分明已个个接近或达到宗师的体力,不过可惜都不通武技,只是仗着体力强健一味的胡冲猛打,最后尽数被官兵们用弓箭射杀,之后经过详查才知道,这些女眷皆是那喇嘛的双修道侣,那喇嘛伏法当日骁骑营上万官兵前去围剿,此人于万军当中横冲直撞,浑身刀枪不入箭矢难伤,真可谓是金刚不坏之身,直至后来被军中数百神箭手齐射弄瞎双眼后,又被上万官兵团团围住,以火油淋之,再用无数条冒着浓烟的棉被把他困在当中,最后才活活烤死了他!从那时起,这喇嘛的修行秘术皆被禁止,那无上瑜伽双修秘法也就此失传。”
    李虎丘听的心驰神游,听罢多时才问道:“如果当真是失传秘术您又怎么会跟我说,只是不知道当今世上谁还会这秘法?”
    “聂啸林!”董兆丰语出惊人,说道:“当年我们围攻聂啸林,曾亲眼见到此人在南洋的魔窟中有数名体力强劲女子,情形与两百多年前那个传说几乎一般无二,那时我们才知道他不但吃紫河车,而且练双修采补秘术增强体魄,至于他是如何得到那密宗双修秘术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那时候在魔窟中曾亲眼见识到挂在墙上的八种奇术图像和名称,因此才对此略知一二。”
    “我记得那墙上有一专记录女修莲花业的图册,第一句话是这么写的:证无上瑜伽即身成极乐佛之法者有四:一、观想而修,二、于指上自修,三、以软和物自修,四、与勇士和合。”董兆丰仔细回忆当年事,不确定的口气说道:“时间太久远了,我也不是太肯定记忆是否无误。”
    聂啸林?贼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模样,假如真有这个什么双修秘法传于世,恐怕最终还是要着落到聂摩柯身上。一想到那假尼姑恨自己入骨的模样,李虎丘不禁苦笑不已,说道:“董师傅的意思是不是这件事也需向那位摩诃无量上师求取?”
    董兆丰额首,郑重道:“正是如此!她是聂家嫡系传人,如果这世上还有这门奇术的传承,只怕多半就在她那里。”
    李虎丘心道:“这倒好,前边的债务还没还利索,这就又要添新债务,这娘们现在恨不得把哥们儿生吞活剥了,此番再求上门去,她把眼一瞪让那师奴魔童冲上来把让她恨之入骨的臭贼按住,到那时她早餐是凉拌虎丘心,午餐吃爆炒虎丘皮,把下边的小虎丘切成片蘸醋留作晚餐夜宵?”嘿嘿一笑,说道:“您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她明天从香格里拉回来,我这儿还琢磨着是不是避而不见,让尚楠和东阳拿东西去跟她换龙脂香呢,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前些日子我跟她之间发生了很严重的分歧,她现在恨不得把我切片吃肉而后快!”
    董兆丰沉思片刻说道:“只有这一个办法,如果摩诃上师也无能为力,隔壁的丫头也只有抱憾终身了。”
    月憩园,碧水龙潭之畔,有缁衣无发白玉观音妙相无边,磨刀霍霍向虎丘。一块只需劳动她跑趟腿儿的龙脂香,便让虎丘杀了圆满大宗师谋门佞客龙锟钰,还欠她黄金五百吨,这回又要向她求取家传秘术,她岂会不把握机会狮子大开口?这一刀下来贼王焉有命在?
    第292章 小诡计,摩诃观音算虎丘
    李虎丘准时抵达杭城,如约来到西子湖畔,拎着装有龙锟钰头颅的箱子走进杭城乃至东南都堪称最顶级的暖沁园五星酒店。聂摩柯来电说让他住进顶楼三十八层的总统套房。李虎丘询问了服务员后得知,这儿的总统套房的入住流程有点复杂,并非谁有钱就能住的。得需要预约,并且是足够分量的人物。一般客人想要入住也并非绝对不可以,规矩是无人预订,预留押金,每日一结,带入带出物品都需要安保人员检查。李虎丘说有这么操蛋的规定让我怎么住进去?聂摩柯电话那边淡漠的口气说那是你的问题。李虎丘正挠头不已时电话另一端已经挂线。贼王的箱子里有斗大的人头一颗,托管肯定不能接受,任其检查更是绝对接受不了。但酒店的工作人员对他耐心解释,对待不具备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客人,认真细致的安保检查是必须的,这既是对酒店负责,也是对您负责,更是对每一位将要入住的尊贵客人负责。我们不可能让一位可能存在安全隐患的客人住进最尊贵客人相对集中的区域。
    李虎丘无奈,只得给宋勇毅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打个招呼。不大会儿,有酒店值班经理从楼上下来亲自接待,言谈极为谦卑恳切,稍候,贼王登记后得以免检住进一万六一天的总统套房。
    要说这总统套房虽然规矩大了点价格贵了点,但也的确物有所值。提供了最贴心和尊贵的服务,不但有二十四小时私人管家随叫随到,客人还可选劳斯莱斯宾利或梅赛德斯作为来回机场接送的豪华专车服务,这些费用都已经包含在租金中。值得一提的是套房同时还可作宴客之用,可举行容纳六十人的鸡尾酒会,这种能力,在杭城是独一无二的。但宴会场租金及餐饮的最低消费则需十五万元。在李虎丘之前的一位客人是港岛巨富航运霸主包四航。享受着其中的服务,再想一想之前的入住者,看意思这酒店的那些个臭规矩倒也不算是很过分。躺在价值数万的客厅沙发上,掏出电话打给聂摩柯之前脑子里先琢磨了一下,这娘们为何要让他住到这里来?莫非是想要再来一场露水姻缘?一想到那双充满憎恨和幽怨的大眼睛,顿觉这念头纯属痴人说梦。坐在那里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把手机往旁边一丢,闭目养起神来。
    聂摩柯迟迟不给下一步指示,李虎丘只好等下去,这一等便是两个小时,天色将晚。
    忽然,酒店外传来刺耳的警笛声。虎丘透过窗户往下看,心头升起不妙的感觉。正这时电话响了,聂摩柯打来的,告诉他呆在套房里不要离开,自称她十分钟之内准到。李虎丘看着窗外还在聚集的警车不禁叫苦不迭,贼王仗着多年与警察叔叔作战的斗争经验早练的神目如炬,只见下边这帮警察一个个面带彪悍之色,一看便知是非同于一般胡同民警的刑警,人人配枪,个个神色紧张,又如此兴师动众,自己前脚入住,他们后脚就到,只怕有八成可能是冲箱子里的人头来的,如果是,毫无疑问的,报警人就是聂摩柯。这疯尼姑玩死人不用赔命。他有心现在从窗户爬出去,把人头有多远丢多远,可是一想到病床上的陈李李和那位等着他这么干以后拿到耍赖借口的聂摩柯,又只好作罢。站在窗口望着楼下越聚越多的警察,手中拎着龙锟钰好大头颅,虎丘的眉头锁成个疙瘩。
    先贼王一步住进这附近另一座高层建筑的燕东阳打来电话,“虎哥,怎么楼下来了这么多警察?该不是冲咱们来的吧?”李虎丘自嘲笑道:“不然还他妈能有谁?”燕东阳问:怎么办?李虎丘沉思片刻,说:“这是聂摩柯在捉弄我,她应该很清楚这些警察拿不住我,就算我现在束手就擒,没有证据他们也不敢把我如何,这事儿你别管了,藏好了,替我看住师奴魔童就行,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上来抓人,先让那娘们气顺了再说。”
    五分钟之后,门口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酒店工作人员引着如临大敌的刑警们已经到了门口,正站在造价昂贵的红木门前考虑是否有必要暴力开门时,门忽然从里边被打开,衣着休闲的李虎丘站在门里打了个哈欠问:“怎么这么吵?”
    带队上楼的警官接到报警的内容极其耸人听闻,说的是一个极度凶残的连环杀手带着凶器和一颗人头住进了暖沁园酒店的总统套房。报警人把这事儿说的眉目鼻眼俱全。考虑到报警人的身份非比寻常,接到报警后警方十分重视,立即组织起人手待命,不过却也没敢轻举妄动,暖沁园酒店是杭城标志性商业场所,涉外活动密集,兴师动众的去了,一旦一无所获,后果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这件事逐级上报一路报到宋义那里才算到了终点,一句话出警拿人!宋省长的觉悟就是不一般,他说正因为那里的特殊性,才更要特殊对待,抓错了人不算什么丢人事,如果让那人在暖沁园搞出些爆炸性的事件出来,那才是真丢人!
    李虎丘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凶残的连环杀手,带队的警官上下打量贼王一番后出示证件,说道:“你好,我们是杭城市公安刑警大队的,我们刚接到报警说暖沁园刚刚入住总统套房的客人身边携带了危险物品,为了公众和您自身的安全,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检查,这是搜查令!”
    这位警官的做法绝非常态,警察叔叔这么规范客气是极少见的现象。李虎丘估计是得益于暖沁园的鼎鼎大名,让这位警官做起事来处处透着法度森严。他点点头,很配合的说:“没问题,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带队的警官先验看了李虎丘的身份证,与入住登记的一致,真伪和照片都对。说道:“对不起于先生,这么晚来打扰您,请您理解这是我们的工作。”李虎丘点点头说无妨。摆手道:请随便。自然随和的态度令带队的警官顿生满腹狐疑。
    警察开始进屋搜查,从上到下,挨个屋仔仔细细的搜查,套房内每一个房间从天花板到各个角落都不放过。搜查的异常仔细,很快便注意到了贼王的箱子。带队的警官示意李虎丘把箱子打开,李虎丘抬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挂钟,距离聂摩柯说的十分钟还剩一分钟。李虎丘蹲下身,手刚碰到箱子上,带队的警官突然说道:等一下!一指身旁的年轻警员,让他来开。
    李虎丘置若未闻,手上不停,说道:“箱子里有贵重物品,是一颗赤眉怒目金刚头像,为防止接触空气后氧化,整个用黄蜡封过,打开的时候务必小心不要碰坏了蜡封。”又补充道:“这东西是我从国外带回来,是南洋纸业的冯兆兴先生给省委谢书记的回礼,这件事你可以先跟省委洪天明秘书确认一下。”说着已将箱子打开,一边将龙锟钰远异于常人的巨大头颅取出来,剥开层层包裹,一边似不经意的续道:“我这里有洪秘书的电话,你最好先确认一下……”
    带队警官先没反应过来,等李虎丘说到确认一下时,包裹最后一层已被揭开一小半,露出的是一张包裹在黄蜡里的栩栩如生的赤眉怒目面孔,龙锟钰异于常人的巨大头颅和奇特相貌看上去的确更像庙里的金刚。带队警官正是这么看的。他猛然醒悟到此次行动似乎非比寻常。
    作为省会城市里的刑警大队长,政客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他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年轻人举止从容气度淡定,言语间已经直言不讳说出这东西是送给省委谢书记的礼物,这案子是宋省长亲自批准同意的,谢书记和宋省长之间不睦在浙省官场早已不是什么新闻,这其中会不会是神仙在打架,自己却是那条一头撞进来的城门池鱼呢?这尊金刚头也许有问题,也许只是外国友人带回来送给谢书记的小礼物,不管怎样,这案子却不能再办下去了,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也没查到,顶多无功而返。可一旦因为这案子卷进宋义和谢润泽之间的明争暗斗,那后果却是不可想象的。这些事情只是一念之间的想法,带队警官不等李虎丘把包裹完全打开,抢着说道:“等一下,为避免误会,这件事我需要向上级请示一下,请你先把这尊金刚像包起来,既然是送给领导的回礼,礼貌上我们还是先确认一下才好检查。”
    李虎丘微微一笑,将龙锟钰的头重新包好。带队警官打了个电话,不大会儿信息反馈回来。说省委洪秘说确认了这件事,不过用词谨慎含糊,隐晦的指出此事关乎省委重要招商引资项目的成败,不宜声张更不宜用粗暴方式对待,谢书记对此很关注。带队警官听了上级反馈的信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好险!
    警察来的快,去得更快。李虎丘的电话又响了,聂摩柯调侃的语气:“楼下这么多警察,你好像遇到麻烦了?”李虎丘笑着说:“小意思,算不上很麻烦。”过了一会儿,聂摩柯大概是看到了警察们已收队离开,不忿的语气说:“还真让你蒙混过关了?恼恨的:连宋义交办的案子他们都敢含糊应对。”李虎丘心道果然是你这娘们在捣鬼,你计划的挺美,可惜你却不知道宋义是谢李埋进东南官场的一颗定时炸弹,想通过他来暗算老子,便等于把什么都告诉谢润泽和李援朝了。心中好笑,说道:“幸好浙省还有一顶比宋义头上乌纱大的帽子。”聂摩柯哼了一声,说道:“这次算便宜你了,把东西准备好,我马上就到。”
    第293章 软和物,极乐佛身问虎丘
    聂摩柯其实一直都在酒店里,此刻她刚刚用冷水沐浴完,凝脂美玉一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将电话随手丢在一边,站起身来到镜子前,对着镜子中的美人自观,只感到心潮汹涌难抑。腾起的心火仿佛再多的冷水也无法浇熄。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按照无上瑜伽修身秘术中修莲花业体秘术所说自制的伪金刚杵,幽幽一叹,那破玩意就算按照无上瑜伽双修秘术中的诀窍全力施展,夜夜相伴,却也及不上那红赤赤直竖竖的丑东西一半威力。
    修莲花业极乐佛身秘术中有以软和物自修之术。取与心悦意属男之金刚杵长短粗细一致的竹筒一截,外罩驴杵或羊杵皮包之,再裹以绫罗,涂抹上黄蜡使之软滑不致损莲,用时先发大菩提心观想心悦意属男子,做种种媚行,持自制软和物拟男之金刚杵自捣己之莲,软和物在用之前需先以阳光晒热,令其软且发热,不致于因摩擦融入时自损莲花。按照秘诀于莲花内左右上下摇摆进出,行各种贪相,直至于如是极乐中见五蕴空行,脉中五轮,大热发汗,使体内外发肤筋骨无不清晰透彻明净。
    聂摩柯纤细手指划过胸前粉红色蕾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要见到那坏蛋了,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软和物,那东西也是按照坏蛋的尺寸做的。摩诃无量上师于欧美秽乱开放地区成长,通过各种渠道,男人那玩意倒也没少见到过,可制作这东西的时候心中唯一想到的参照物却只剩下贼王身上那根朝天棍。
    聂啸林留下的密宗无上瑜伽双修秘术一直在她手中,存放多年,之前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自从中了迷心合欢散后与贼王在初夜竹下一场盘肠大战,回来之后,身子稍稍恢复便开始夜夜难眠,那奇妙的,欢愉的,又带一点痛的,令人如腾云似驾雾飘飘欲仙的感觉时不时的就涌上心头,那感觉无法说出口,梦里寻不到,乱了道心佛性。她知道不能不该去想那件事,那记忆里本应该只有耻辱痛苦和仇恨。所以她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忘记那感觉的方法,可她找不到。她能找到的只有一本邪书,根据书中记载的方法修莲花业极乐佛体。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先天体魄特殊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的进境快的惊人,才月余,她便已从观想修到指修再进到软和物修,体力越来越好,心火也跟着越来越盛,有心晋级勇士和合修,身边却只有个谢松坡还勉强可算是一号人物,可他向来敬重她如神,绝非合适的双修对象。她倒不会对贼王存什么从一而终的情念,不过身为佛门一代奇女子,自视极高的她目前为止还没遇上第二个似贼王一般的人物。
    你真的就这么想跟他修勇士和合吗?她对着镜中白玉观音幽幽问道。
    ※※※
    聂摩柯玩的鬼把戏放在别人身上叫暗算,用在贼王身上却似乎怄气的嫌疑更大。李虎丘挂断电话躺在那里沉思,这假菩萨犯了什么病?做的这些事可真有点不像她了。在贼王的印象里,聂摩柯的手段虽然及不上谢炜烨,但也绝对算得上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一号人物。杀伐决断都非等闲可比。可眼下她的作为却古怪之极,像是要耍赖,却又像是在撒娇放刁,似乎是在同他怄气。这情形倒是跟萧落雁那阵子总闻到李李的味道后的反应有相通之处。一念及此,虎丘豁然坐起,自语道:不会是食髓知味喜欢上哥们儿了吧?站起身走到窗前,眼望酒店外灯火阑珊处,伊人还未至。难道她一直就在这酒店中?
    正这时敲门声响起,专职管家彬彬有礼的声音传进来招呼贼王的化名:“于先生,有位聂摩柯女士和一位小先生说是跟您约好的,是否方便见一见?”
    李虎丘开门迎客,聂摩柯示意师奴魔童和管家一起留在门外,她莲步款款独自走进总统套房。
    二人落座,彼此互相打量,虎丘一身国产利落休闲装,衣着朴素却更衬托人的卓然气质,正是于平凡中见不凡。聂摩柯今天穿了一身玄色缁衣,内衬的衣服却露出淡粉色的边缘来,一扫过去的黑白配,平添出几分春色。她看起来精神极佳,蛾眉舒展,明眸闪亮,琼鼻直直的光洁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真可谓美不胜收。
    李虎丘开门见山,将那箱子拿出来,正要取出龙锟钰的头颅,却被聂摩柯阻止道:“连佞客龙锟钰身死这么大的事情我如果都不能第一时间掌握,还凭什么跟老祖分庭抗礼这五年?”
    李虎丘是盗门千百年不世出的人物,一双贼眼敢说可让他观察的对象纤毫难隐,经他观察,聂摩柯身上肯定没有龙脂香。但不能排除东西在师奴魔童身上的可能。聂摩柯忽然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伸手欲将锡锦织就的巨大落地窗帘挂上。李虎丘突然紧张的离座来到她身边试图阻拦。
    聂摩柯轻轻一笑,昂起头看着贼王的双眸,气势逼人的往前一步,问道:“怎么?怕我挂上窗帘以后燕东阳就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形,你怕我耍赖让师奴魔童进来揍你一顿?”李虎丘的手按在窗帘上,距离聂摩柯的素手不过咫尺间,那素白的小手忽然抹平了这点间隔,按住贼王的大手,李虎丘不自觉的收回手,眼瞅着聂摩柯把窗帘拉上。心道,就算你此刻让师奴魔童进来,最不济我还可以先把你抓住做人质,就算哥们儿怜香惜玉不忍将你如何,那师奴魔童虽然厉害,但老子要跑天下谁能抓得住?只见聂摩柯将窗帘挂上后又坐回到沙发上。浅笑嫣然看着贼王,问道:“你就打算站在那里跟我谈吗?”
    李虎丘旧债未还,如今又添新债,还想着从她手中弄到那个什么密宗双修秘术,自是不敢轻易跟她撕破脸。只好做到她对面,问道:“上师……”
    “叫我聂摩柯!”聂摩柯摆手打断贼王的话,说道:“龙锟钰的事情算你办成了,但五百吨黄金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所以你还不算完成咱们之间的约定,龙脂香我已经拿到,不过暂时还不能给你,我知道你着急用它来救你的女人。”
    “正是。”李虎丘诚恳的点头,正色道:“目标是五百吨黄金,并且藏金地只有谢炜烨一人知晓,这件事绝非一朝一夕能办成的,但我李虎丘吐口唾沫是颗钉,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这件事倒也不是没得商量。”聂摩柯盯着贼王清俊的面孔,眼中波光流转意味难明,“关键看你是不是识趣?”
    李虎丘心头忽然升起个荒唐念头,怎么听着这话那么像黄世仁盯着喜儿时说的话,她就差没有走过来捏住他的下巴说来来来,我给你指的阳关道你不走……这假菩萨要当女恶霸对老子行非礼之事?看她那架势分明是压抑不住的火头噌噌往外冒,难不成是那迷心合欢散的药性还没发散尽?身为花丛圣手,李虎丘倒是眼光不差,只是没有想到聂摩柯为了克制迷心合欢散的药性,玩起了密宗无上瑜伽双修之术,又是观想,又是指修的,最近还私自山寨了一根假的小虎丘,日日勤练软和物自修之术,佛性禅心早拜到欢喜佛门下,体力心性都大为改变,如非这样,往昔玉洁冰清的摩诃无量上师又怎会如此?
    “要怎样才算识趣?”李虎丘回答这句话时尽量拿捏出义正言辞的神情,让自己看上去像武松而不是西门庆。但在聂摩柯眼中,他不是武松更不是西门庆,他是她的猎物,心火扑不灭,燃不尽,寂寞的滋味烧多少愁词都摆脱不了。索性试一下再与他续一回露水姻缘,且看会如何?这男人虽然坏但却是个真有本事的家伙,如非有求于她,这事情还真不好办。她看着他坐在那儿,修长的大腿像两根弹簧,健美的线条像非洲草原上奔驰的猎豹,敞开的衣领处露在外面的劲健肌肉仿佛荒原上的野狼胸廓,充满了狂野味道。清俊的面孔不算最帅的却棱角线分明,有几分俏皮便有几分阳刚俊朗。尤其他眉宇间的气质神韵连谢炜烨都稍逊一筹。想象这个男人用双修八法与自己金刚杵莲花密和,虎呕吸,龟吐气,蛇腾起,狮戏球,羊抖身,马滚地,狐嗅香,牛耕田,诸般妙相欢喜之法尽情施展,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聂摩柯端起宝相庄严的架子,轻吐真言:“佛说法喜随心,欲者需至无才算得道,如何能无欲?极乐忘形人间无求,自然就无欲了,所以我要与你渡良宵共参欢喜佛,再体验一次那日的至乐大道,你若顺从我,龙脂香便给你,如若不从,便请贼王把那五百吨黄金盗来你我再谈此事!”
    李虎丘眉头一紧,暗道果然如此,她这是要逼老子卖肉救媳妇呀。第一个念头便是拒绝,哥们儿是什么人?堂堂华夏贼王,只要你手上有的东西,大不了偷就是了。什么狗屁的欢喜佛,就是你丫的禅心被迷心合欢散破了,索性放纵自己的心性改修密宗双修之……李虎丘本来不愿,突然转念至此,一下子想到了董兆丰告诉他的密宗无上瑜伽双修秘术。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偷师的机会?她就算还没学过那玩意,老子也可在她情热极乐时趁机提出来,她如果有那东西便没理由拒绝。
    聂摩柯一直在观察李虎丘的神色表情,见他眉头一锁,眸中似有怒意,只道贼王自矜傲骨不肯就范,说道:“你莫以为天下只有你这一尊男菩萨?之所以选你,一来乱我心者以你为最;二来参佛求净,你我已有阴阳相合之缘体气相通正是求证莲花业体极乐佛身的最佳伴侣;你若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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