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到现在,舒渔觉得自己完全就是被人带着走,连好好思考的功夫都没有,现在遭到他的这种质疑,不免也发了火:“我想成为那又怎样?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立场质问我苛责我?我从前是对不起你,所以一直心存歉意,在你面前小心翼翼,不想惹你不高兴。但不代表我就能忍受你的这些讽刺。卫暮云,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说到底我没欠你什么?!”
卫暮云怒极反笑:“你确实没欠我什么,陪我睡了半年,走之前还给我留了五十万,要说起来还是我赚了。”
那段美好的时光,在他口中好像成了某种不堪,舒渔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要往屋内走。
卫暮云却紧跟上,在她掏出钥匙开门时,双手攥住她的手腕,从后面将她抵在门上。
“你干什么?”舒渔趴在门上不能动弹,只能恼火地大叫。
卫暮云微微低头,嘴唇含住她的耳垂,又滑动在她唇角边,哑声道:“你觉得钱可以买断感情吗?”
他的力气太大,身体牢牢贴着她,像是一度带着温度的铜墙铁壁一般。抓住舒渔两个手腕的手,带着薄薄的茧,更像是一道撼动不了的铁钳。
而他温热的呼吸,就扑在舒渔的鼻息间。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如此危险。但偏偏这危险中又带着久违的旖旎,让她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点点流逝而去。
“卫暮云,你要干什么?”明明是愤怒的话语,说出来却带着一丝软糯的娇嗔。
卫暮云轻笑了一声,不回答她的话,只凑上前,含住她翕张的嘴唇。在她未反应过来,已经探舌而入,狠狠地吻住她。
这个吻太凶狠,连带着舒渔的舌头都被他狠狠地拖住,他的牙齿更是在她唇上重重地咬着。
舒渔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亲吻过。
实际上仅有的经历,也只是和这个男人。
这样的吻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是他的气息。饶是一个人变化再大,但是身上的气息却还是和从前一样。
陌生的是他吻她的方式,像是要把她吞噬一样。
舒渔被吻得渐渐缺氧,好像一条被搁置上岸的鱼,下一秒就要死掉一般。
等到卫暮云终于放开她,舒渔已经浑身无力,要不是他紧紧抵着她,恐怕早就从门上滑落。
卫暮云垂目看她,怀里的人双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大口喘着气,有些惊恐,又有些迷离。
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非常强烈的反应,就抵在舒渔的下方。
他在她耳畔亲了亲,又吻了吻她的嘴角,难得地温柔。
手指一勾,将她手中的钥匙拿过来,顺手开了门,然后将浑身瘫软无力的人打横抱起,走进屋子放在沙发上。
直到他覆在自己上方,一边亲吻她,一边伸手解她的衣服扣子,呼吸变得又粗又重,舒渔才终于从迷乱和怔忡中回过神,本来软做一团的她,忽然挣扎起来。
但卫暮云不放开她,反倒吻得越来越深,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暴,直接将她的衣服扯开,从脖颈处往下吻去。
肌肤每一处被他碰到的地方,都让舒渔浑身战栗,但此刻她的脑子已经变得清醒。
她已经犯过不少错误,不能再重蹈覆辙。
即使她怀念这种温暖和旖旎。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他推开,迅速坐起来挪后一步,裹紧衣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卫暮云像是听到了一句好笑的话一样,嗤笑一声:“你觉得呢?”
舒渔目光落在他凌乱的衣服,和裤子下方,那里的反应一目了然,她失笑摇摇头:“暮云,你要和我上床吗?”
卫暮云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也许是经过刚刚的一吻,他的表情终于不像之前那样冰冷,而是泛着一丝柔和的红晕。
舒渔又道:“然后呢?别忘了是你让我离远一点的,我不想再卷进你们祁家的事,我们今天图一时之快,明天就会越来越扯不清。”说完自己觉得好笑,“在你们祁家的人看来,我还是子瞻的女友,甚至是可以订婚的对象,但是现在我跟你滚在一起,那又算什么?还有你将你的女友置于何地?”
卫暮云脸色沉了下来,轻笑一声:“要是你之前的脑子能这么清醒,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舒渔道:“暮云,你不用再挖苦我,我现在很乱。还不知道祁梵正会不会找我麻烦!”
卫暮云看了她了一眼,语气稍微软了下来:“放心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虽然他表情冷漠,但说出的话,却让舒渔心里一暖,他对她其实还是很好的,无论是从前,还是重逢后。她不是傻子,能感觉得到。
她微微笑道:“不用了,这里是江城,我父母都在这座城市,我不怕他的。他也不可能对我怎样。”
卫暮云嗤笑:“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天真?”
舒渔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祁梵正不是什么坏人。”
卫暮云笑得更甚:“所以他是无辜的?祁子瞻一家陷害的他么?”
舒渔摇头:“那倒不是,但可能有什么误会。”
卫暮云站起来:“你别再天真了,祁梵正不是什么善类。他失去继承权,你脱不了干系,他那个人睚眦必报,不会对你善罢甘休的。”
他的话让舒渔有点忐忑起来,毕竟他对祁梵正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太多。
她想了想,梗着脖子道:“管他呢,我就不信他真的能对我怎样?”
卫暮云看了他一眼,轻笑:“你倒是挺有胆子的。”
说罢起身整了整衣服,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转头道:“有事来找我。”
“暮云……”舒渔想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她知道其实不用问,因为答案不言而喻,于是看到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她又摊手道,“没事,就是想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