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鲤紧紧地抱着他,不说话。
这个时候,她理智不下来。
卫擎搂着她的腰,紧紧地抱着。
温香软玉,他又哪里舍得啊?
他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边啊。
要是没那么多仇恨就好了,要是媳妇儿没有那么强大的仇人就好了,他很想和媳妇儿一起,过着这样平凡普通的生活。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闭上眼前看到最后一人也是她。
但是……
棠鲤放开了卫擎,从他怀里出来。
怀里一下空了,卫擎怀里空落落的,有些慌。
“媳妇儿……”
“相公,我要一个人好好想想。”说着,就出了门。
正在院子里玩耍的三宝抬起头来,看到娘亲的不对劲,连忙走过来,拽住了她的衣角。
“娘亲,爹爹欺负你了吗?三宝揍他!”小家伙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
棠鲤微微一笑:“没有,三宝乖,娘亲想事情,去外面走走。”
三宝点了点头,在原地乖乖地站着。
棠鲤出了门,靠着一棵树站着,思考起来。
其实,卫擎说出这样的话,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
那不是一般的事,而是深仇大恨,是一门忠良被诬陷。
她知道,只要她一句话,卫擎就会留下来。
但是,她不能这样……
她和她男人,深爱着对方,便是要互相理解,互相支持。
道理她都明白,但还是……
还是不舍得啊。
一想到卫擎要离开,心脏就一阵一阵地抽疼,快要喘不过气来。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棠鲤才回去。
一打开院子的门,就看到卫擎蹲在边上。
卫擎的目光盯着她的脸,巴巴的,害怕她生气,害怕她不要他。
棠鲤微微一笑。
“相公,我同意了。”
“孩子们你也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但是,你得答应我,得好好的,否则我就带着孩子们改嫁,给你戴绿帽子。”
……
棠鲤和卫擎带着三宝,一起去了宏文书院。
棠鲤带着三宝在门口等着,卫擎进去了,很快就把许珏、大宝、二宝全部带了出来。
“娘亲,咱们要去天华寺进香?”二宝小脑袋仰着,很兴奋。
要知道,他在书院里快无聊死了,听到能出去玩,开心坏了。
“对,求菩萨保佑我们二宝长高一点。”棠鲤笑眯眯道。
“娘,我已经很高了,书院里七岁的都没我高。”二宝炫耀道。
“二哥好棒啊!”三宝拍着小手,很给二宝面子。
二宝小下巴抬起,更得意了。
“上马车吧。”棠鲤宠溺道。
天华寺距离遥水镇有一段距离,因此要坐马车。
一路上,二宝叽叽喳喳的,马车里都充斥着他稚嫩的声音。
三宝偶尔捧哏,兄妹俩乐呵呵。
许珏和大宝则安静地坐在一边,默默地护着二宝和三宝,越来越有少年人的沉稳了。
棠鲤是看着大宝成长的,刚来这个家的时候,他还是和二宝一样的小孩,现在肉眼可见的成长,还有许珏,初见时是个小乞丐,现在也是小少年了。
他们还会继续成长,成为翩翩少年郎,让许多小姑娘春心乱颤。
棠鲤看着这温馨的一家子,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有些难过。
以后,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会越来越少。
卫擎走了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团聚。
卫擎像是感知到她的情绪,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卫擎也难受。
他那天就和媳妇儿约定好了,十天后,他就去找他三舅。
这十天时间,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惜。
晚上,他装睡,等媳妇儿睡着了,他就醒来,看着她,直到天亮。
但是他再珍惜,时间还是一点一点过去了,距离他走的时候越来越近了。
一家人来到了天华寺。
因为不是初一十五,所以天华寺的人并不多。
大宝和许珏带着二宝和三宝,四个孩子,一座大殿一座大殿地朝拜着。
“菩萨保佑娘亲变美美,爹爹吃胖胖,许珏哥哥和大哥哥考状元,二哥长高高,三宝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三宝跪在蒲团上,不自觉地把心中所求念了出来。
许珏和大宝在一旁看着,轻笑。
二宝却变戏法似的,把一串糖葫芦递到了三宝的面前。
三宝眼睛一亮,她许的愿有一个成真了,其他肯定会成真的!
棠鲤和卫擎被一个小和尚引到了后院。
棠鲤听说这天华寺有一个厉害的高僧,她想要将自己赠给卫擎的玉佩开光,护佑他平安。
棠鲤最希望的便是他能平安。
至于他变成什么样,都是自己的相公。
“两位施主稍等,贫僧去看看大师此时是否方便。”
所谓方便,其实就是看高僧愿不愿意见。
这样有名的高僧,来寻他的人不少,但是能不能见到,全凭运气。
棠鲤和卫擎点了点头。
“多谢了。”
小和尚进了禅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两位施主,大师说了,与这位女施主有缘,只见这位女施主。”
棠鲤点了点头,看向卫擎:“相公,我进去了,你在这等我。”
卫擎点头应允。
棠鲤跟着小和尚进了院子,禅房的门打开,她走了进去,便见一个年轻的和尚闭目坐着。
她一进去,那和尚便看向她,眼睛却微微眯起。
“大师。”
“施主请坐。”那和尚道。
棠鲤在椅子上坐下。
“施主坐那么远作甚?坐这里。”那和尚指了自己身边的椅子道。
棠鲤:???
她是听卢青娘说的,说这位高僧很厉害,但是轻易不见人,而且性格很冷,高深莫测,话很少,一字千金。
刚刚,这大师说了好几个字,好几千金了。
一点寡言高深的模样都没。
莫不是个假高僧?
棠鲤迟疑,并没有坐下。
“施主浑身金光,是一位有大气运之人。”
“与施主同行的,面隐带着戾气,杀神之相,也是早逝之相,被姑娘的金光泽被,面相有所更改。”
好家伙!有两把刷子!
棠鲤立即在那张椅子上坐下。
“大师,您真会说话,能多说说吗?”棠鲤话语间不自觉地带上急切道,“比如与我同行的,现在的面相如何了?”
“他的面相,戾气消散许多,心生人性,早逝之相,也有所变化。”
这话不管有几分真,棠鲤听着都高兴。
“他要远行,此番是否平安?”棠鲤问道。
“他命中有一人是他的劫,需暂避此人锋芒,以后必有机会化解。”大师看向棠鲤,“这人也是施主你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