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脸黑了。
季宁清了清嗓子,“当然,燕齐肯定不贪财好色,他喜欢的肯定是你其他的优点……”
秦墨凉凉地道:“例如?”
“聪明有主见等等等等。”
秦墨说:“你可以滚了,帮我找个情商高一点的人过来。”
“别,求别让我失业。”季宁做可怜状,“你再说说情况,我肯定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秦墨说:“他说他不是我的解药,解决不了我的问题。”
“能解决很多问题,虽然可能无法根除。”季宁说,“这些年过去了,他真的长大了么。你打算怎么办?”
“嗯?”
“他拒绝你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不做什么。”秦墨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那我就去劳动了啊。”
季宁撤了。秦墨换到长沙发上躺了下来。
燕齐那边,秦墨走后,他便也回了家。不久后,何离也回来了。然后燕齐开始帮燕定波染头发,一家人气氛相当温馨。
晚上,一家人看完深夜档后,各自回房睡觉。燕齐跑去敲何离的门,何离开了门,“怎么,不敢一个人睡?”
燕齐说:“找你说说话。”进去后坐下,“你这房间弄得像个雪窟一样。”
“我可看过红楼梦的。”何离也拉了椅子坐下,“这次回来后,不走了?”
“那不可能,我要天天呆在家,两周之后,妈就受不了了。”
“可以找份工作。”何离说,“万物园和留风森林都很乐意给你提供工作。”
燕齐笑说:“我有沉默监狱。”
何离说:“我之前就想问你,你是被那个监狱困住过?”
“时空监狱,嗯,被困住过,但现在困不住我了。”燕齐眉眼弯弯,“我变厉害了。”
“你啊……”何离摇头,“这次回来还去哪了?”
燕齐说:“和秦墨见过了,其他人还没有。”
“你对他是怎么想的?”
燕齐说:“我希望他需要我帮忙时我能及时出现,其它的,我没怎么想。”
何离说:“打算忘了他了?”
“没这么容易,罗隐族的事你不懂。”燕齐说,“你呢?妈说你有女朋友了,明天叫她来家里吃饭?”
何离无奈地笑笑,“别听她乱说。不算是女朋友。”
燕齐说:“暗恋?”
“也不是,问题有些复杂,你别管。”何离说,“也别和妈乱说。”
“好,我不和妈说。”燕齐说,“但你得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你说问题复杂,是她的身份特殊?忘掉恋?恋童?有夫之妇?”
何离在听前面时有些哭笑不得,听到最后一个,他眼皮一跳,笑容一僵。
燕齐说:“她会离婚吗?”
何离摇头,“应该不会。”
燕齐皱眉,“那她喜欢你吗?”
何离说:“难说。”
燕齐叹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何离摇头,“没想好。这种事你是不是觉得很难接受?”
燕齐说:“还好,有人和我说过,除了生死,没什么事是大事。”
何离笑了,“虽然不是生死大事,但这事也不会让人好过,感觉怎么做都是错。”
燕齐想了想,“那就往前走吧,总比原地徘徊、反复无常更有出路。”
何离说:“你这建议太含糊了,是在叫我分手还是叫我坚持别分手?”
燕齐笑说:“当然得你自己做决定,想信你无论怎样都能找到好借口的。”
“嗯,都是借口……”何离叹气,“我成为了我自己不喜欢的那种人。”
燕齐眨了下眼睛,“哦,我还好,并没有讨厌我自己。”
何离失笑,“你一向很自恋。”
“胡说!”
何离大笑,“嗯,你没有自恋,你恋秦墨……”
“小声点。”燕齐忙说,“别让妈听到了。”
何离笑,“好好,我小声点。他们今天骂你了没?”
“没,我人见人爱啊。”燕齐笑容灿烂。
何离笑说:“我不信。”
燕齐说:“是没,他们以为我被政府绑架了。”
“哦……”何离若有所思,“他们倒没和我说过,瞒得挺严实。”
燕齐说:“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熟。”
何离摇摇头,叹气,“对。”又说,“你打算在家呆多久?”
“你这是想赶我走?”燕齐扬眉,“会呆几天吧。”
“嗯,去万物园或者留风森林吗?”
燕齐说:“时间够就去。你是打算和我一起去?”
“可以啊。”何离笑说,“反正和你一起,又不用路费。”
“我应该收的,我只收正常价的一半好了。”
☆、监狱
秦墨独自在客厅躺到深夜,电话响了,他伸手想把话筒弄到手里——反正燕齐又不会知道,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会,还是放弃了,他起身走到电话旁,来电显示匿名,他接了起来,“喂?”
电话另一头的人问:“秦墨?”
“对,是我。”
“我是云树,或许你听过我?”
秦墨沉静地说:“听过。”这声音听起来是像云树,他和燕齐曾偷听过这人说话很久。但此人不应该还被困在沉默监狱?或者说他是从未来过来的?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你说。”秦墨快速地猜测着交易的方向。
云树说:“我想要龙王,你把他交给我,作为交换你可以得到燕齐。”
“我恐怕不明白你的意思。”秦墨说,“得到燕齐,具体含义是什么?”姓云的真的是燕齐的父亲吧?
云树说:“就是他不会再离开你的意思。罗隐族一直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此天真浪漫,这是他们这个种族的严重缺陷。”
秦墨边想着追踪这电话的可能性,边说:“我不明白。”
“你只需要明白我有办法让他和你在一起。”
秦墨笑笑,“我怎么知道你真的能?”
“你知道的,因为我也和一个罗隐族在一起。”
“哦?很高兴我们有共同爱好。”秦墨说,“但唯一的问题是,我也不知道龙王现在在哪里,他的心思一直没人猜得到。”
“你知道,你是设陷阱把他困住的人之一,我认为你知道他在哪里,你一定有预防失败的一套方案,你有办法监控到他,这样,他如果逃出来,你能最快知道,并启动下一个计划。”
秦墨皱眉,但嘴上很轻松地道:“云先生,任意臆测,侵害他人名誉,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云树说:“这么说,你不喜欢这个交易?”
秦墨说:“虽然我欣赏你的想象力,但交易需要建立在现实基础上。”
“好吧,希望你能改主意,并尽快联系我。再见。”云树没留联系方式便挂断了电话。
秦墨把话筒从耳边拿开,他静静地站了会,然后开始拔号,先打给季宁,让他注意最近的情势。
季宁问他,“怎么了,是有什么风声吗?我并没有听到。”
秦墨说:“你注意就是了。这个世界可不是只有燕齐一个罗隐族。”
季宁说:“我们又得罪了一个罗隐族?”
“又?”
“不,这个字是多余的。我们得罪了一个罗隐族?”
秦墨说:“信息不足,还不能判断。尽量小心。挂了。”
结束了和季宁的通话,秦墨仍然没有放下话筒,他拨了另一个号码。
在何离房间里的燕齐听到了客厅的电话铃声,“谁啊?这个点才还打电话过来。我去接。”他走向客厅,何离也跟着一起出来。
“燕齐,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秦墨?”
“是我。”秦墨说,“回答我的问题。”
燕齐说:“好像没有新麻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