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树…”
“嗯?”
“你不是正准备登机吗?为什么会突然赶过来啊…”
“有人不是在电话里哭鼻子了吗?”
“我哪有!”
雅南抵死不承认,心头却是一阵温暖…嘉树只听她说了一两句话,就能知道她是快乐还是悲伤,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从某些细节里是看得出来的…
“我哭了,你就连比赛都不去了吗?那你比赛怎么办?”雅南问。
嘉树看了她一眼,说,“提着。”
雅南乖乖地提好了和服过长的部分,嘉树拿细绳从正面往后系,在背部交叉后,绕回前面打结。尔后,嘉树走进一步,细心地替将和服上的褶皱拉平,边整理振袖,边淡淡地说,“我不是说过了吗?什么事都不上你,工作也好,家事也好…”
“嘉树…”雅南抬头,两眼水汪汪的。
“放心,艾森会在机场等我,等忙完你这边,我会马上赶过去。”嘉树看着她说。
雅南在一本书上读到过,一个不可靠的男人会把一个天真烂漫的女人变得成熟稳重,而一份好的爱情,能让一个饱经沧桑的女人变成一个十八岁不解世事的少女。嘉树,现在就正在把她一点一点宠坏…
整理好腰带上长长地垂下的带子,抹平胸前背后的褶皱,嘉树将雅南推到镜子跟前。
“好了,应该差不多了。”
看着镜子里,身着华服,焕然一新的艳丽女子,雅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嘉树,这还是我吗?”
“不是…”嘉树笑了笑,道,“可能是谁家出走的小仙女吧…”
什么嘛…雅南扭头,笑着给了嘉树轻轻地一粉拳,问,“嘉树,你是不是什么都会?”
嘉树蹲下身,给雅南穿上那双高高的木屐,说,“当然也有不会的,只是…不希望被你看到。”
真是个傻瓜…雅南笑了笑。
“听说,日本男人给女人送和服,一般都是为了求亲,还有说法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脱下它…嘉树,你刚刚在想些什么?”
嘉树顿了顿,还是沉默着帮她穿好木屐。
站起身时,陡然高了许多的雅南像突然间长大了一般,不管是身高,裸/露着美丽脖颈的衣着,还是艳丽到不像本人的妆容…
“你想知道?”嘉树哑着嗓子问。
“嗯。”
“我跟他们一样,从帮你穿上第一件衣服时起,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能把它一件一件脱下来。”
嘉树步步紧逼,雅南情不自禁地咬住了红唇。
那局促不安的模样,可爱得不像样子…
“不是要去拍照吗?快去吧。”嘉树往后退了一步,说。
“那你会在这里等我吗?”雅南问,“还是先去机场?”
嘉树话都到了嘴边,又改口道,“快点去吧。”
雅南小碎步走到门边,又忽地,转过头,笑着说,“我们结婚的时候,穿汉服吧,不过听说讲究的汉服得做好几年,你可以回去先做准备了。”
说完,雅南便匆匆地离开了更衣室。
剩下嘉树,浅浅地笑着。
韩笑已早早地等着了门边,看了一身华服的雅南,又看了看那扇闭紧着的更衣室的门,不由得暧昧地笑了笑,并举起了两根大拇指,雅南有些小傲娇,也有些小害羞。
“有人过来通知拍照了吗?”雅南清了清嗓子,问。
“有的,半小时前就来了,我带你过去。”
韩笑牵着雅南往摄影棚走,雅南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将将好,嘉树从更衣室走出来,刚巧,看到那一个妩媚到了极致的回眸。
嘉树想,或许,是时候开始准备嫁衣了。
雅南一进到摄影棚,一个熟悉而尖锐的男人声音便从角落里传了过来,“哟,这不是我们的女一号吗?怎么,终于换好衣服了?啧啧,别人都要拍完了,您还在磨磨蹭蹭,可真是够大牌的,还没出名就摆谱,这出名不得登天了吗…”
循声望去,雅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胡子。
她今天穿了木屐,那小胡子瞬间成了小矮子。
韩笑受不住嘲讽,要上前理论,雅南拉住了她的手。站在一旁的陈姐上前,给雅南补妆,“他是制片人的小舅子,没什么本事,别搭理他就行了。”尔后,陈姐看着雅南一身华服,又忍不住称赞道,“美工出样儿的时候,我就说这一身会是戏里最好看的一套,果然不假…”
雅南点头致谢。
却并没有同陈姐有过多接触。
能不能留在剧组还是未知之数,她不想给陈姐惹麻烦。
再一次回到聚光灯下,要说一点不紧张,纯属假话,但比起紧张,雅南感受的更多的,却是激动与兴奋。她等这个机会,真的等了太久太久。所以,即便只是定妆照,雅南也丝毫没有懈怠,将一个风头正劲的当红舞伎优雅从容,淡定自信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颦一笑,或是简单的挥一挥振袖,皆是风韵。
剧照师的闪光灯就没有停过。
没过一会儿,雅南便完成了定妆照的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