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白菜也是只有冬天收了白菜之后能做,我们每年都卖不掉多少,也根本挣不上钱。”方慧还是想要辣白菜。
裴芩叹口气,“要了辣白菜,还借钱?”
方慧看她幽深深的眸子,心里莫名有点瘆得慌。
“辣白菜我给过你们一次,不会再插手。现在是裴茜在管,你要不找她说说?”裴芩也是被拘在家里,又不用做实验,又没啥娱乐的,闲的蛋疼,看她唠,权当解闷儿。要是换成裴茜,呵呵!
让她去跟裴茜那个尖酸刻薄的说话,别说要辣白菜,张张口,都能被她骂的狗血喷头。
看她脸色变了,裴芩呵呵道,“我是比较好说话,所以才让你们学麻酱烧饼,饸烙面。”
方慧嘴角动了动。
李花玲咬咬牙截了她的话,笑着跟裴芩道,“表姐!我做饭也勉强能吃,要是开个面馆,再顺便卖个麻酱烧饼,应该也会有人来吃吧?要是能学,我明儿个就拿了面来学。”
“学的话,跟他们做饸烙面,打烧饼的讲讲,应该是可以的。不过刚开始就开面馆,你们不是没有本钱吗?”裴芩说着,又问。
看她脸上带着笑,笑的她忍不住脸涨红,李花玲忙又改口,“我…我能先摆摊,等挣了钱,再想开铺子的。”
裴芩点点头。
方慧的脸已经发青了,看李花玲眼里忍不住冷箭,心里恨怒不止。
李花玲不看她,笑着跟裴芩请教了做饸烙面和麻酱烧饼的技巧,“…。多谢表姐了!我明儿个就拿了面来,就麻烦表姐跟他们说一说了。”
“好啊!”裴芩应声。
“那天也不早了,娘我们就先回去吧!”李花玲扭头问。
方慧还想跟裴芩说。
裴芩看着她挑着眉,就等着她说。
看她满脸笑意的样子,方慧心里火烧火烧的。
李花玲怕她在这也闹起来。虽然她接触不多,但听她说了不少,接触了几次,裴茜也不像好说话的,说话也毒,到时候闹起来,不单单是丢人,损失也损失不起。抱了儿子冯小郎,先说就要走。
方慧不甘心,“芩儿!辣白菜的事,你要是说个话,茜儿她不会硬揽着啊!现在她手里管了松花蛋,还办了养殖场,再管着辣白菜。她也快嫁人了,难不成等她嫁人,要让她带到别人家去!?”
“要不你再等会,她下晌估摸着就回来了。你跟她说说?”裴芩笑问。
方慧看她就是说不通,从小的傲气又让她姿态放不到更低,脸色难看了又难看。
李花玲拉她,还是走吧!裴芩已经很好说话了,要是再惹,真的恼了,她们把白菜全收完,路子也都堵住,那他们可真该哭了。
方慧想到还要来学饸烙面和麻酱烧饼,不情愿的被她拉着出门。
黄秋把她们送走,松了口气。总算是走了!回来服侍裴芩去午歇,“夫人今儿个都过了午歇的时辰了,她们得寸进尺,夫人何必听她们说那么多。辣白菜,光是前年,他们就没少赚!”
“我这不闲的蛋疼嘛!好容易找个乐子啊!”裴芩都快闲的自己写段子了。
黄秋嘴角抽了抽,提议道,“要不等大人回来,明儿个带夫人到县城住两天?茶楼里有唱小曲的,还有说书的。”
裴芩打个哈欠,“唱的小曲儿也就来来回回那几样,说书的还能听听,但他连载,总不能天天跑去听啊!”
九儿已经脱了衣裳滚到了被窝里,“娘!快睡觉!”
裴芩把中衣也脱了递给黄秋,拉了被子躺下,“好了!睡吧!”
黄秋把衣裳撑在衣架上,又掖了下被角,轻声退下,关上门。
这边睡下,那边墨珩就赶回来了。
张庚山上前,把家里的事一五一十都跟他通禀了一遍。
墨珩听完,轻声回屋,见娘俩依靠着睡的正熟,俯身低头,一人轻吻了下,脱了官服,换了常服出来,就进了书房,“送杯茶来。三小姐回来,跟三小姐也回禀一声。”
张庚山咧了下嘴,“是!”去泡茶过来。
等晚上了裴茜带着护卫和绿春红夏雪冬几个回来,还拎了一只竹鼠一只野兔子,“今儿个又捉了不少,要是天天有这么多,过不久,养殖场就能填满了!可惜天越来越冷,附近的竹鼠野兔子也被捉的差不多了。”
看她心情正好,张庚山就没提话茬儿。
黄秋和奶娘,厨娘忙摆了饭。
吃完饭,裴茜连忙就去睡,“明儿个要去的地方远!到清河镇了!要是赶得及,就给二姐送点竹鼠也野兔子吃!”
“好!”裴芩催她赶紧去睡。
立马就睡也是睡不着,洗漱了从沐浴房出来,见张庚山站在外面,顿时吓了一跳。
张庚山忙行礼,赔不是,说今儿个方慧来了。
裴茜一听方慧,立马瞪了她,“她来干啥的?又要啥东西!?”
“三小姐英明,一猜一个准儿。”张庚山笑道,就把方慧来的事回禀了一遍。
裴茜立马阴了小脸,冷哼,“还真是有脸,要了辣白菜,还想借钱,不让我们做了,谁给她那么大的脸!?她又算哪门子的小姨?还不能厚此薄彼,是谁不要脸得寸进尺!?”
“她们明儿个说是拿了面来学饸烙面和麻酱烧饼呢!”张庚山笑道。
裴茜气跺脚,“长姐真是怀孕怀傻了!他们那种人还教给他们!?”
“夫人也是闲的无聊,才听她们叨了大半天。”张庚山行个礼,退下。
要不是长姐怀着身孕,她才不会让她待在家里‘闲得无聊’!裴茜脸色难看的到后院来,见裴芩还没睡,阴着脸过来质问,“你又教给冯家啥了?麻酱烧饼,饸烙面,还让他们去县城开面馆,你是不是准备把辣白菜也送给他们了!?”
“没有啊!”裴芩抬头。
“你还敢说没有!?他们明儿个就来学了!”裴茜怒道。
裴芩哦了声,“他们是来学做面和烧饼。我想着呢!既然他们不喜欢做辣白菜,也不想再等两年红薯粉打开市场,开办作坊,那就让他们开饭馆去吧!辣白菜你就收回来吧!”
“你还想让他们也开红薯粉作坊!?”裴茜瞪大了眼问。
“红薯粉只能冬天做,一个作坊再赶,也不能供各地的销量。”所以,裴芩原本想的,冯家老实了,过两年就让他们也办个红薯粉作坊。
“不教!他们算哪门子的亲戚!?成天就会算计,哭穷,占便宜!凭啥教他们!?”裴茜坚决不同意。看她耸肩,狐疑的问,“真要把辣白菜收回来了?”
“看你心情啊!不过,今年的辣白菜也不用做太多,做了辣萝卜,还不一定能卖多少。”今年又多加了一项辣萝卜。去年她做了一坛子还挺好吃,都给自家吃完了。
裴茜想了想,就把捉竹鼠和野兔子的活儿交给孙铁柱,次一天就不去了。白菜已经收了,马上送过来,她也要把辣白菜作坊开起来了。
等方慧和李花玲再过来,第一眼就看见裴茜阴冷的脸,冷厉的眼。
方慧心中一窒。
李花玲神色顿了顿,小心的笑着招呼,“茜表妹!”
裴茜冷哼一声,“想学饸烙面,麻酱烧饼,就跟我来吧!”多的不说。
方慧和李花玲连家门都没进,就被她领到了面馆,教给赵氏妯娌去学。
裴芩昨儿个就过来说了,赵氏妯娌笑着招呼,介绍饸烙面的几个种类,都是咋做的,然后再从和面教给她们俩。
裴茜看了会,就转身离开了。今年要做辣萝卜,她还要组织了人收萝卜。
李花玲茶饭倒是真的不错,不过两天就学会了,打了饸烙面机,又来学麻酱烧饼。
打烧饼和面是个体力活儿,接连下来,李花玲觉得自己可能吃不消,就跟方慧和冯守兴商量,要开面馆,让冯波回来。在别人家的铺子当伙计,终究不是办法,也不是自家的。等他们把面馆做大,也能开分号,到时候管着店。
方慧也觉得大儿子在外做伙计丢人,他们两家都是念书考功名做官的,到她儿子连个作坊都管不上,得去给人家当跑腿,猴年马月能混出前途!?
于是就把冯波给叫了回来,说是家里要开面馆。
冯波听就是个面馆,不愿意,“就一个小面馆,家里几个人手,还能忙不完!?又有啥可管的!?”
方慧想让他回来管,“你在外面给人跑腿儿,被呼来喝去的,哪有在自家的铺子里体面!?在咱家铺子里,你就是掌柜,老板。不比在外面强!?”
冯波在常家铺子里也干了几年了,东西也学了点,算账也会了,他要求升管事,二掌柜三掌柜也行,却都被拒绝了。听家里劝了半天,冯波想了想,回到铺子里,再次要求升管事掌柜。
掌柜找到常员外说了他的要求。
“干的如何?学的咋样了?”常员外问。
毕竟是裴芩的表弟,掌柜的斟酌了下,回道,“东西倒是也学了些,只还需要几年历练,方能顶事。”
也就是学东西不咋上心,却眼界高,要求高。
常员外想了下,“他要是不想在这个铺子干了,问他是想去米铺还是家具铺子。”
掌柜应声,回去就跟冯波说了。
冯波冷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认为自己有才华本事,被打压不得上进,当即就跟掌柜说,“本来还想再最后一次机会,既然还是这个结果,那我就不干了吧!我家也要开铺子,正缺老板管事!”
掌柜一听,拱手道,“那就恭喜冯老板了!以后有需要,定会多照顾生意!”
冯波结算了工钱,就去找铺子。
合适的铺子不好找,租金不便宜,还要一年一交。
找了几天,也记着开业,这才一年四十两银子,在偏街租了个铺面。
很快,方慧一家就去县城开了面馆,顺带卖麻酱烧饼。
裴茜的辣白菜作坊也重新开始了,多招了人手,分两个队,一个做辣白菜,一个做辣萝卜。
墨珩又出远门。
裴芩就带着九儿,到了方家村住,教给他们做红薯粉。
天越来越冷,滴下的水,不久就结了冰。新做出来的细粉挂在外面,不到半天,就冻上了。
干冷干冷的天,上冻的细粉,第二天就干了。
“这冻了的细粉,干的倒是更快呢!果然像墨夫人说的,这细粉冻了再干的,是透明的!”村人看着细粉欣喜。
裴芩笑呵呵的,“这个细粉不论是煮,还是炒都好吃!特别的是包包子!特别的好吃!”
看她馋的样子,马里正和方里正对视一眼,当即就给送到方老秀才家不少,让给裴芩做了吃。
方婆子割了肉,买了豆腐,酱肉粉丝包子,豆腐细粉包子,蒸了一堆。
反正是试验的细粉,前面的谁家拿了红薯来换,就能拿细粉回家吃。
自己村的作坊,自己做的细粉,红薯也几乎家家户户都收了几千金多的几万斤,拿了红薯出来换了细粉回家吃。
一时间,三个村子都在做细粉吃。
裴芩就带着九儿和方馨在村里串门,赶上谁家,教人咋变花样吃,煮粉,炒粉,川粉,粉丝包子,差点能吃够。
九儿和方馨回到家,就吃不下了,小肚子已经装饱了。
裴茜过来送辣白菜和辣萝卜接裴芩和九儿,“二姐捎了信儿来,怀上身孕了。重阳的时候二姐夫回家怀上的。”
方婆子和余氏都高兴不已,裴芫也嫁过去快两年了,再不怀上,他们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