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犊子！又不是偷来的，骗你做什么。我到医院查了，是真的，难怪最近总是恶心反胃的，嘿。”清芳笑得很甜蜜。
    下午又干呕了一阵子，她就赶紧到医院里查了一下——竟然是怀上宝宝了！
    “别说，咱这人品值真高，一枪命中！男孩女孩？嘿。”某妖孽也是昏了头了，哪有一个月就查出性别的。再说了，查性别也是违法的。
    “傻啊你，孩子这才多大。”清芳笑骂了一句，忽然说，“不过你也别管男孩女孩，反正生个女孩我也养着。要是敢分个眉眼高低的，小心姐姐我剥了你的皮！”
    “别啊，都一样，我又没什么重男轻女的观念。”周东飞笑道，“是闺女更好，免的是个小子，整天跟他老子操蛋，嘿。”
    “这还差不多。”
    “最近注意休息哈，平时也注意别做啥体力活儿……”周东飞安排了一大堆，乐得跟吃了蜜蜂屎一样。“还有，现在地下世界也没啥好协调的了，我跟宁部长请个假——他现在就和我住一个酒店。你就在家好好养身子，工作啥的都扔一边儿去。”
    “知道啦！任务完成后赶紧回来，我一个人闷的慌。”清芳说，“感觉到不自在，我又把梅姐和、小宁和芸芸叫到咱家来住了，给我做伴儿。”
    行，又成了后宫了。也不知道某妖孽回去之后，那三个女子是不是会离开。这事儿有点儿蛋疼，周东飞要好好考虑一下。
    清芳本想再说一会儿，但周东飞说手机辐射大，孕妇要尽量少打手机。而挂上电话之后，周东飞就兴奋的睡不着。要当爹了，这心情很刺激。
    想来想去，周东飞忽然相到了结婚时候的那件事，当即给老妖怪联系。接电话的还是师侄张天意，这小子似乎正在看不良影片。
    “小师叔？！”张天意这小子一个激灵，乐颠颠的。
    “少废话，赶紧把电话给你师爷爷。”
    “老爷子都睡了，喊醒他肯定会骂人的。”
    “狗屁，保证这次他一句话也不骂，是好事儿。”
    张天意乐道：“啥好事儿，能跟俺说说不？”
    “老子要当爹了，你又要当大师兄了。”
    “擦，师叔您老威武哇！这才结婚一个来月……得，肯定是‘先买票再上车’的。嘿，回头跟师婶儿讨喜钱去。”张天意说着，紧接着就是扑腾扑腾的跑路声，显然是急着向老妖怪报喜去了。一边跑还一边说，“师叔您等着哇，师爷爷肯定会很高兴的。要是他老人家有啥奖励，你得让我沾点儿好处的！”
    周东飞打这个电话，也是奔着“奖励”去的。当初在婚礼上，张天鼎替老妖怪带话了，说是以结婚那天为期，一年之内要是生了孩子，就给奖励。一年之后，晚一个月奖励就少一分。记得周东飞当时就问过张天鼎，但张天鼎也没说是啥奖励，就说连他都看着眼红。能让张天鼎这个坐拥数百亿资产、大风大浪大眼界的人看着眼红，会是啥奖励？
    眼下计算着，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而且实际日子就是九个多月。自己不但完成了任务，甚至还把“竣工日期”提前了呢！不求加大奖励力度，至少能让那奖励保质保量。
    不一会儿，周东飞就在电话上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开骂，说啥“臭小子肯定是来叫屈抱怨的、老子不接”。
    擦，老子的境界就那么低？老妖怪肯定以为周东飞对地下世界的权力划分不满意，这才跟他闹乱子吧。
    但张天意一说是生孩子的事，老妖怪顿时来了精神，嘟嘟囔囔的似乎说什么“这小子两年来、就干了这一件让老子顺心的事儿”之类的话，随即就接了电话。
    “老头儿，咱这效率怎么样！”
    “还行，老子很高兴。”老妖怪真的很满意。他没有子嗣，下面几个弟子就是他的儿子。所以，再有了下一代他肯定当亲孙子来看待。隔代亲，这是华夏的老习俗了，爷爷看孙子远比父亲看儿子亲得多。
    “喂，别装糊涂啊！上次大师兄还替你带话了，说有奖励的，嘿。”
    “要不是奔着这奖励，估计你在这事儿上能把老子给忘喽，小畜生！”老妖怪骂着，但心情依旧很兴奋，“只要有了孩子，我就把华夏教育产业集团给他——你们两口子别想好事，老子直接把股份交给我孙子。幸亏你办事利索，要是一年之后，晚一个月老子就少给百分之五的股份。”
    噗！周东飞险些晕死过去。这老家伙，竟然是华夏教育产业集团的幕后掌控者？！连周东飞都不知道，估计程青虎也不清楚。也只有大师兄张天鼎，或许才能接触到实质内容吧！
    而周东飞觉得，老家伙这个奖励实在是太丰厚了！华夏教育产业集团，并不是国有控股的，但是影响力却非常大，里面不少的理事也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这个产业集团一方面兴资办学、资助教育，另一方面也入股了不少高等院校，作为一个独立的校董事会成员。反正周东飞知道，海阳那个安泰经济管理学院就有华夏教育产业集团的股份，类似的国内知名大学还有不少。至于投资兴建或捐助的中小学，更是数不胜数。
    此外，华夏教育产业集团还有一个大业务，就是它的教育后勤服务。它囊括了不少大学城的校内餐饮、服务等设施，规模极其庞大。指不定哪个高校的对外餐厅食堂，就是这个集团兴建的。
    这样一个大型产业集团，没有上百亿是下不来的。而老妖怪也真狠，竟然一下子就砸在了一个未出生的小屁孩头上。
    “真的假的，忒猛了吧……”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或女儿一出生就成了百亿富豪，这种心理冲击实在太大，周东飞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
    老妖怪却叹了口气，说：“说到底，还是奖励你小子的。这也不是我一个人打下的财富，是青帮多少代前辈一代代积累下来的。类似的产业集团还有几个，比如那中娱集团什么的，我都交给了你大师兄。剩下这一个，就是直接留给我孙子的。”
    青帮积累了多少年，那庞大的财富肯定相当惊人。看样子，张天鼎已经接管了其中的绝大部分。要不然的话，张天鼎仅仅凭借一个沪海直辖市，如何傲视群雄、排名仅次于三个超级大枭？关键原因，就在于他的地盘儿虽小，但是掌控的能量实在是太庞大了。周东飞意识到，假如大师兄已经掌控了青帮遗留的大部分财富的话，其经济实力甚至早就超越了三大枭，或许只有邱得用集团能与之一拼。
    “不会是损公肥私吧？”周东飞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青帮的财富，如今都成了咱们自己的了……”
    老妖怪笑道：“几个跟我同辈的老家伙都看淡了，早就退出了江湖不问世事。你就是把他们硬拉出来，他们也不愿意费这些心思。就像……算了。”
    “就像我那师娘？嘿！”周东飞笑得相当歹毒。
    “她也是当初的青帮大佬，你把她拉出来给她一个产业集团，你看她有没有兴趣。”老妖怪说。
    有兴趣就怪了！慧觉大师如今只管敲木鱼，早就跟尘缘一刀两断了。你给她一个集团，她还嫌扰乱了清修呢。
    “偌大一个青帮，除了境外还有几个分支，其实如今在华夏也只有咱们这一系在撑着了。邱得用和卫疯子不争气，老子也懒得理会了。你们几个好好整，别把眼前这形势给搞砸了。”
    “这还不算好好整？！”周东飞一想到这个就来了情绪，“你大徒弟管着江南，你小徒弟管着江北，你二徒弟管着高高在上的暗影，感情这华夏地下世界是你自己开的店了。老家伙，你究竟有没有什么阴谋，是不是老早就算计好了的！”
    “没算好，谁叫你小子打乱了老子的计划？”老妖怪倒也说的直白，“本指望邱得用和钱世通那批老货争斗一番，而后让你提前退役辅佐你大师兄一统江北全局的。然后，和邱得用的江南势力对持。哪知道你小子一折腾，这形势就变成了这个鸟样子。不过还不错，比老子当初预计的形势更好。”
    真他娘的无语了，感情是误打误撞的成就了老妖怪更香更甜的一段美梦。“你倒是疼大师兄，白白给了他天大的好处。这两年东奔西跑的，都是咱立下的汗马功劳对不对？偏心眼儿。”
    “知足吧你，驾驭着大半个地下世界已经不错了。不知深浅，还要一统全局呢。”老妖怪说，“也不是老子瞧不起你，你和晓梅的根基太浅了，应付不了境外势力的联合打压。有你大师兄在，好多事情老子才放心呢。前阵子去俄罗斯了？一个屁大的小事儿就要亲自跑过去，有你这么当地下世界领头人的？小子，你还忒嫩了点儿。”
    “切！”某妖孽不屑的哼了声。
    “好了，老子睡觉。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老子就看看去。到时候让晓梅也别离开，把拜师礼再补上。”
    “还早着呢，你操哪门子闲心。”周东飞忽然想到一件事，问，“等等！我有个兄弟叫吕奉笙，当初说想见见你，请你指点指点呢，要不让他跟你碰碰头儿？”
    “没那闲心。”
    “晕，人家好歹是新生代第一高手——除了老子，嘿，赶得上凤池了都。跟着你做个挂名弟子，也不算辱没了你的名头儿。”
    “哦？除了老子，还有谁能教出这样的弟子？”老妖怪说话相当狂妄，但底气十足。
    当然也看得出，老妖怪对于现在地下世界一些具体的事情真的完全放手不过问了，连最近风生水起的吕奉笙的名头都没听说过。当然，吕奉笙出名也晚了点儿。
    周东飞知道老妖怪是个爱财心切的，笑道：“不知道，他以前是个孤儿。收养他的是下江一位姓马的前辈——就是奉笙的干爹。那个马老爷子死了好几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下江，马家……”老妖怪顿了顿，“这马家是不是有个后辈，叫做马一本？”
    这次轮到周东飞楞了……
    第404章 马老太太
    马一本的名号，实在没吕奉笙更响亮，但老妖怪怎么反倒知道他？！
    “你咋知道？”
    “因为‘马一本’这名字，是老子给他起的。”
    噗……周东飞又喷了。
    那次张天鼎提到过，说是马一本的父亲马万山，也是中生代的一代大枭，甚至比张天鼎出道儿还早了两年。但是他是混下江省的，自然就和盘踞在这里的老一代大枭邱得用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形势相当险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就好像东北乔四爷虽然生猛，但由于处在了“王爷”启御的核心地盘上，于是一番争斗之后终于灰飞烟灭，这是同一个道理。
    但是据张天鼎说，当时马万山却比乔四爷聪明。他选择了急流勇退，在自己稍露颓势的时候就果断退出了地下世界，后来就不知所终了。对于马万山的这个气度，张天鼎也是比较服气的。至于马万山一代英豪，为何教导出了马一本这个极品儿子，倒是张天鼎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而且周东飞也听马一本说过，他父亲得了重病，五十多岁就不在了。但好歹是得病而死，并非死在了地下世界的腥风血雨中。这一点对于地下世界的人物而言，已经算是善终了。
    所以当听张天鼎一说，几个人也就明白了，马老太太为什么有那么大家女性的风范。毕竟是跟着一个英武的男人混了多少年地下世界，眼界和心胸自然远非寻常女人可比。
    但是，马一本这个名字为啥是老妖怪给取的？这一点倒是大大出乎了周东飞的预料。“到底是咋回事？你和马一本他爹是朋友？”
    “不算什么朋友。算了，到时候我见见吕奉笙这个后辈，瞧瞧是什么好苗子。得，老子睡觉，让你媳妇好好生养，老子等你们报喜。”老妖怪直接倒头睡了。这老家伙身上的秘密多的是，跟个神棍一样，周东飞也见怪不怪了。
    ……
    随后的几天，周东飞一直沉浸在喜悦之中。至于第九小队的家伙，一个个当然也很兴奋。棒槌听了这消息，当即忝着脸笑道：“大队长不娶老婆，政委刚走上正轨，还是咱总教官最靠谱儿！教官，回头让孩子认我当个干爹呗。”
    “我们都要当干爹！”其余十个孽畜也异口同声。
    甚至，棒槌这个大嘴巴还把这件事电话通知了程青虎和姚夜。这俩汉子自然也高兴，纷纷把电话打到了周东飞的手机上。青虎这个干爹自然是真的当定了，因为这货发誓一辈子不娶妻，老早就说张天鼎和周东飞的孩子必须认他做干爹。张天鼎和周东飞知道程青虎膝下无子，自然是答应的。
    至于姚夜闲来无事，干脆说去海阳一趟，在那里等着周东飞回去。而且他去海阳还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他现在出院了，去跟梅姐碰碰头儿，准备接下“与子同袍基金会”的管理，这是老早就答应了周东飞的。至于第二个原因，是顾悦心听说清芳怀了孩子，也想去道道喜。将来俩女人就是嫂子弟妹，融洽一下感情也是常理。刚好顾悦心这阵子休假，华夏慈善基金会那边的事情也不多，她想陪着姚夜多转悠转悠。
    于是周东飞当即打电话给清芳和梅姐，让她们注意接待姚夜这两口子。
    随后，周东飞就全副身心的投入到了下江省打黑行动剩余的清理工作之中。何途尚未归案，这件事情就不圆满。原本计划用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本来还有十天就结束了，但如今公安部也再度拉长了半个月。当然，作为配合的一方，周东飞和暗影第九小队也将再持续二十多天。
    次日，张天鼎亲自从旁边的沪海直辖市赶了过来。对于公安部和暗影的那个地下世界权力划分，张天鼎和周东飞知道的一样多，也是同时知道的。来了之后，他就对周东飞说：“在这件事上，晓梅是有些吃亏了。因为要是按照以往的重新洗牌，晓梅这个最大势力肯定能得到更多的盘口。”
    “别说了，一世人两兄弟，再说梅姐也是你的师妹，咱们还分什么彼此。”周东飞笑道，“你是没听梅姐的说话，似乎对于这种情况还相当满意呢。”
    张天鼎不禁一笑：“晓梅就是个随意性子。不过公安部的意思也不能代表着全部，他们让我接，我就接下来？接下一个个省的地下世界是相当耗神耗力的，我手下空闲的人手不够。”
    这也是实情。有多大的胃口，还要看有没有那么大的嘴。其实，就是让梅姐集团一下子吞下江南数省的地下世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要清理一个省的地下世界，并非派几个人过去就行了——那也想象的太简单了些。期间还要收拢各个城市的势力，让他们心服口服。这个过程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绝非一蹴而就的事情。
    “那大师兄你是什么意思？”
    张天鼎说：“全都教给我，我照应不过来。特别是上江省那个地方，虽然富庶繁华，但是地下世界的势力错综复杂。而且以前‘毒豺’柴玉关死后，那个盘子里早就一团散沙，归拢起来的难度也比较大。要不，你和晓梅弄一弄？”
    这也是张天鼎退一步，等于是交给梅姐集团一些收益，不至于让梅姐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在这次大变革中毫无斩获。当然，张天鼎能一下子撒出去那么多的爪牙，全面接手其余数省的盘口，这种实力也让周东飞确实感到佩服。
    “行！”周东飞笑道，“大师兄的心意我懂，这也是帮我照顾梅姐集团那些悍将们的情绪。毕竟在这场大动荡之中没有任何斩获，地下那些猛人就没有上升的机会。”
    多了几个省的地下世界，就能多培育出几个地下大枭。梅姐和周东飞不争，说不定下面那些家伙会有些意见吧。
    事情敲定之后，周东飞就电话告知吕奉笙，让他和司徒娅两口子去下江，带着李贵涛或者张大年的一些人马，在那边再打出一个新的根据地。至于那个盘子里的产业，心怡集团可以扶持，吕奉笙也可以再寻机接手柴玉关当初遗留下的一些——这就要考研吕奉笙的手段了。吕奉笙这阵子出了汗马之力，是到了有所收获的时候了。至于白家林，本来就无意于地下世界的争端了，还是梅姐集团再次把他拉进来的，所以无心再做什么一省大枭——要是想做早就直接杀回青蒙了。
    能够在大集团中自立门户，本来就是一个大枭身份得以确认的标志，就好像夜十三、肖无相、夏侯惊雷等人。而吕奉笙兄弟外加司徒娅的实力，远超这些人，足以担当这个身份了。
    吕奉笙倒也不是很热衷，偏偏马一本和司徒娅都兴奋的很。有了这样一个大地盘，而且是繁华富庶的上江省，简直可以尝一尝地下世界土皇帝的滋味了。虽然肃清理顺这个盘子需要一阵时间，但是凭借着吕奉笙两口子的威猛，凭借着马一本的人脉，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周东飞也给面子，竟然让他们从李贵涛或张大年那些嫡系中抽调一些骨干，这等于是把基本的架子帮他们扎好了，只等着填充内容就行。
    海阳这边，马一本一家子人就在海阳市南郊的那栋别墅里，每个人的心思不同。
    马一本听了这个消息，当即笑道：“还是飞哥够意思！奉笙，咱们到上江省好好干，争取弄出梅姐旗下最强的一个盘子。”
    司徒娅也点了点头，相当具有自信。他们三个，无论是谁都有实力掌控一省地下世界，哪怕是武力值有点渣的马一本——这货的人脉力量和智力值相当恐怖。不过，吕奉笙却没仓促答应，而是看了看一旁马老太太的意思。
    外人看来，无论吕奉笙的威猛，还是马一本的狡诈，都堪称猛人。但是在家里面，最终做主的还是这个貌似毫无脾气的老太太。
    “干娘，您老人家怎么看这件事？”吕奉笙老老实实的说。
    马老太太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慈祥随和，此时反倒像是一个久经考验的地下世界大人物。这些气质的养成，多半来自她和结发丈夫马万山那段风雨岁月的洗礼。
    “这个梅姐集团的走向，怎么又突然看不清了？”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有你们老子的前车之鉴，我是不主张你们踩进地下世界这淌浑水里的。当初要不是一本无意间又得罪了邱得用、让咱们无家可归，我还是选择在世俗世界里过完这一辈子，然后到阴间里去找你们那没良心的老爹。”
    上了些岁数，自然就有了不同的心境。老太太这样的想法，也是一种生存的智慧。马一本和吕奉笙同时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老太太一直以来的想法。
    老太太继续说：“后来被卫疯子追击的时候，咱们本可以投靠钱世通、又或者启御，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晓梅和东飞他们。当然，钱世通和启御当时的形势也确实不见太好，但我更在意的，是晓梅他们没有野心，没有侵略性。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并不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犯罪集团。在地下世界的顶级大枭中，堪称异数。跟他们在一起，我才更放心一些。你们两个年轻，不知道地下世界一旦疯狂起来，会是何等的残酷哟。”
    原来最终导致兄弟俩归附梅姐集团的，竟然是马老太太的意思，而且这个原因竟然是因为梅姐集团的“没有野心、不是犯罪团伙”。
    “当初刚来海阳的时候，晓梅这孩子给我治病，给咱们安排住处，以及后来一直的表现，也都显示出她是个很单纯、很善良的女子。所以，我也就更加放心了。”马老太太话锋一转，“但是，为何她如今也落入了俗套了呢？趁着这乱世瓜分地下世界，这可是那些真正大枭们的做法。难道，晓梅这孩子的心性也变了？哎，人到了不同的高度，这心态变化真的不好说啊……这地下世界各方豪强的生成与消亡，我是见多了。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繁繁复复如同走马灯，外人看起来新鲜刺激，却不知当事者会有何等的切肤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