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点整,钟嘉遥醒来的时候,裴越已经穿好衣服了。
看着他在镜子前整理领口的模样,钟嘉遥蹙着眉嚷嚷道:“你起那么早干什么,打鸣的公鸡都没你那么勤快。”
“乖。”,裴越俯下身,递过来一个香香的早安吻,“我联系了妇产科的专家,他下午要去清河市开会,只能辛苦老婆早点起了。”
“好吧。”,她无奈地坐起身,裴越下楼做早饭,她勉强撑着眼睛开始洗漱,刚结束又躺回床上,最后还是裴越等不及,催了半天才下来。
“好困。”,她狠狠咬了口叁明治,趴在桌子上,裴越打开电视听着今天的财经报告,钟嘉遥看他正襟危坐,容光焕发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哪来这么多精力。”
“嗯?”,他吃了个番茄,不以为然,“没精力怎么伺候你?”
......
她坐上裴越的车来到医院,抽完血后,被安排了B超检查。
裴越神色淡然,看着在思考什么一样,医生在她的肚子上照了好一会儿,摇头道:“没有发现异常。”,随后他将手指搭在钟嘉遥的手腕上,“最近情绪波动太大,再加上经常熬夜,导致内分泌失调。”
他拿着笔,洋洋洒洒开了一堆中药,“回去煎着喝,一日叁次。”
“好。”,钟嘉遥提着大大小小的药包出门,在车上一路抱怨,“苦死了,这要怎么喝啊。”
“嗯?”,裴越侧过脸看她,“嫌苦的话,我陪你喝啊。”
“这是调经的药。”,钟嘉遥强调了一遍,裴越不以为然道,“和你有难同当啊。”
“哎,还好没怀孕。”,她拍了拍肚子,“我还想多玩几年再说。”
裴越嘴角上扬,柔声道:“都依你。”
“不过其实。”,她望着裴越轮廓清晰的侧脸,心跳加速,“其实如果怀上了,我现在觉得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身体是你自己的。”,裴越下车,替她拎着东西进门,“你自己决定就好。”
他来到厨房,拿了一个小锅开始煮药,钟嘉遥闻着味道就直作呕,倒是裴越耐心地劝导她,是药叁分毒,喝下去就好了。
他舀了两碗,一碗放在钟嘉遥面前,一碗给自己,颇有壮士送行的风范。“一起喝,就不苦了吧。”,他拿起碗,眉头都没皱一下,一饮而尽,钟嘉遥怔怔地看着他。
“我喝完了,该你了。”,裴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也只能忍着痛苦,捏着鼻子灌下去,回味的机会都没有,喝完的瞬间,裴越往她口中塞了一颗糖。
“这样就不苦了。”,他将碗收拾起来,嘱咐道,“以后我监督你喝,不许偷懒。”
“......行。”,钟嘉遥睨了他一眼,本以为喝点中药没事,可是没过多久,裴越就开始流鼻血了。
他两个鼻孔里放着纸巾,仰头望天,钟嘉遥手忙脚乱地忙着收拾地上的残骸,抬起头看见他眉头紧蹙的模样,憋不住笑出声。
“自作孽,不可活。”,她吐槽了一句,“那药是活血化瘀的,你一个大男人能喝吗?”
“......”,裴越觉得异常委屈,“如果你能乖乖喝药,我也不至于这样。”,话音刚落,血又从鼻孔里流出,没办法,他只能仰着头睡了一晚上,钟嘉遥在他旁边笑得打滚,两人闹到凌晨才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阵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了。
裴越穿着睡袍,睡眼惺忪地开门,钟瑞和周虹两口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面色红润,满面春风。“......爸,妈。”,他有些懵,钟嘉遥的父母清晨跑过来干什么,低头一看自己半敞开的上衣,顿觉尴尬,他假装咳了一声,开口道,“先进来,我去喊遥遥。”
周虹进门的时候,钟嘉遥还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觉,“遥遥。”,周虹用一只戴了十克拉钻戒的手摸着她的小腹,眼神欣慰,“终于啊,不容易。”
“不容易什么?”,钟嘉遥坐起身,一脸懵逼地望着她,只听见楼下又传来了裴越的爸爸裴青的声音。
“真给我长脸!”,裴青感觉重回十八岁,连手中的拐杖都不用了,他对裴越一向严格,如今竟然露出了慈父的笑容,“裴越啊,好好照顾遥遥。”
“嗯。”,裴越也是满腹疑惑,这叁个长辈今天跑过来,就是让他好好照顾钟嘉遥?
“哎......”,裴青长叹一口气,欣慰地摸了摸染黑的头发,感慨道,“怀胎十月,不容易啊。”
钟嘉遥刚好下楼,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和裴越来了个眼神对视。
钟嘉遥:??
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