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尧风尘仆仆进来,正好听见这一句,他扫了一眼汁夏,吓得后者赶紧跳开,将苏御身边的位置空出来。
李初尧快步走到苏御面前,什么真的?
苏御吓了一跳,但看到是李初尧,眼里又亮起了光,他伸手就要去碰李初尧,却被后者躲开了,指尖落空,心上的喜悦突然凝固。
我身上脏,又带了寒意,想着凉是不是?
听到李初尧的声音,苏御愣了一下,心中的喜悦再次升起。
李初尧想摸摸苏御的脸,想起自己手冰凉,又惋惜的放下了手。
苏御立马忘了刚才的不愉,伸手抱住对方,笑吟吟说:我不怕。
李初尧勾唇笑了笑,手环在披风外面,低头亲了亲苏御的嘴唇,等我多久了?
没多久。
汁夏适时在旁边出言,毫不客气拆穿自家公子的贴心,主君交代饭菜重新热了两次。
苏御:
他瞪了汁夏一眼,你刚才还帮我这话呢!
汁夏装作没瞧见。
李初尧在苏御屁屁上拍了一下,汁夏,以后你主子,再这般不顾惜自己,及时向我报备。
汁夏眼里闪过一抹惊讶,李初尧的意思是她以后可以当众尊称苏御主子,也不需要像之前那样约束自己。
奴婢明白。
听到汁夏欣然答应,苏御呆在原地。
你先下去吧。
汁夏高兴转身,想到什么又转过来提醒,饭菜伽衣姐已经让人去热了。
直接送去寝卧吧,顺便让人帮我备好洗澡水。
奴婢这就去。
苏御瞪大一双眼睛,汁夏这个叛徒!
怎么,还不服气?李初尧掐了一下苏御的腰。
汁夏是我的丫鬟!苏御瞪他。
李初尧低下头,亲了他一下,那又怎么样?你的不就是我的?
灯笼的光映在李初尧那张俊逸的容颜上,一边挑起的眉毛上扬,微微歪着头,勾唇露出邪魅的笑,偏偏他的手,正放在苏御腰后下方的位置。
苏御耳根发红,李初尧这个样子,太犯规了!
美色诱人!
李初尧望着苏御羞涩的眼睛,慢慢倾身过去,惹得苏御睫毛颤抖了一下。
然而一个头埋在了苏御肩膀上,笑得一耸一抖。
苏御脸都憋红了,他一把推开李初尧,指着人说:你!
后果便是把人逗生气了,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寝卧,外间的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苏御一言不发,快步进了屋,任由后面的人说尽了好话,也不搭理。
伽衣迷茫地眯了一下眼睛,主君不是在外面等主子吗?怎么人回来了,还不高兴了?
伽衣你出去吧。
是。
屋里只剩下两人,苏御坐在桌边,小口小口吃饭。
李初尧挪过去,苏御立马换另一个凳子上。
宝贝,我错了,我不该调戏你。
苏御不理他,安静吃饭。
就在刚才那刹那,他都以为李初尧要亲下来了,结果这人竟然是在逗弄他!
想想就觉得生气。
李初尧无奈,端着饭吃了两口,突然捂着胃,冷抽了一口气。
苏御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
唉,今日奔波了一日,早上就吃了两个馒头和粥,嘶
你没事吧?苏御放下碗筷,快速站到了李初尧旁边,检查他捂着的地方,一脸担忧。
李初尧勾唇一笑,揽过苏御的腰将人抱在了怀里。
啊!苏御惊唿一声,对上那双笑吟吟的眼睛,他愣了一下,旋即挣扎,你骗我!
李初尧将人紧紧禁锢在怀里,我要是不骗你,怎么抱得到你。
苏御冷哼一声,将脸转向别处。
宝贝,等会儿一起洗吗?
苏御从未见过李初尧这样不要脸的人,他还在生气,这人已经在邀请他共浴了!
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饭菜冒着热气,四处的灯笼,将周围照的通亮。
怀里的人,气鼓鼓着一张脸,视线落在别处,因为他手紧箍着人,苏御只能乖巧的呆在自己怀里。
一天的疲惫,见到这人,仿佛一瞬间全都不见了。
李初尧松开手,苏御眼里闪过一抹怀疑,李初尧亲了亲他的侧脸,先吃饭。
说罢,李初尧将苏御放到旁边凳子上,抬手给苏御夹菜。
这就完了?苏御眼底生出一股迷惑来。
李初尧是真饿了,给苏御夹了好几筷子肉后,便开始快速吃饭。
他举止依旧优雅,但单从速度上来说,确实是真的饿了。
今日去的地方多,没来得及在刘府用饭,随后就去了别处,只能在路上吃点干粮和点心。好在这次解决的问题多,以后也不需要李初尧再这样跟着跑。
苏御见他这副模样,心疼地给他夹菜。
之前来沂南的路上,苏御已经体会过什么叫做风餐露宿,他当然知道奔波的辛苦。而且李初尧的眉间,隐隐带了倦意,看的出今天很累。
心疼我?
苏御:
李初尧闷笑一声,见苏御放下了筷子,他又皱了皱眉,怎么吃这么少?
吃饱了。
李初尧一僵,总感觉这话像气饱了。
等他吃完,正巧伽衣指挥着人将浴桶抬进来,苏御替他拿好换的衣服,放在浴桶旁边。等下人一走,李初尧站到屏风后面,当着苏御的面准备宽衣解带。
苏御红着耳根没走,反倒上前帮他。
李初尧握住苏御的手,宝贝儿啊,你这个架势,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苏御抽出手,继续帮他脱,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如同扇着翅膀的蝴蝶,随时准备飞走。
李初尧视线落在那双白皙的手上,总觉得晃的某个地方有点疼。
洗澡水冒着热气,氤氲了视线。
热意涌动,从血脉向下延伸,将整个人淹没,李初尧坐在浴桶中,苏御挽好了袖子,用帕子替他擦背。
李初尧看不见苏御,但只要一想到苏御红着耳尖,身上的触感就像放大了无数倍,他握住苏御的手,一起洗吧。
话音落下,扑通一声,苏御被拽进了桶里,还未惊唿出声,那人的双唇已经不容反抗地压迫下来,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吞入口中。
作者闲话: 突然想到一个梗,主角被谈恋爱被对象甩了,理由是他没情趣不懂小作怡情,于是他被作死系统上看,穿越到各个世界白月光身上,体验作只有作死了,才能算完成任务,去下一个世界。
有类似的文,或者想写的小可爱吗?写完艾特我看看啊
第084章 双双怀孕(二更)
到了冬至那天,天刚亮没多久,李初尧便被一声鸡鸣吵醒了,说是鸡鸣也不对,是鸡撕心裂肺的叫喊。
被窝成了不愿意离开的另一个家,李初尧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怀里的苏御。
苏御嘴唇翕动,唿吸声均匀,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小脸微微有些红,睫毛卷翘,根根分明,李初尧动了动,将手臂轻轻从苏御脖子下面挪出来。
苏御嘤咛了一声,似乎感受到了寒气,又往李初尧怀里拱了拱。
真是甜蜜的负担。
李初尧躺了回去,他重生回来已经快有小半年了,算了算日子,才想起今天是冬至。
在川洲,冬至这天,要包饺子,当然桌上只有饺子也不够,需要煲鸡汤,再用鸡汤将饺子煮熟,意在营养又健康。
想起方才的鸡鸣,李初尧叹了一口气。
重新把苏御揽住,在人额头落下轻柔的一个吻,李初尧闭上眼睛,重新陷入梦乡。
晨曦的阳光透着雕花的窗户落在地上,让人在这个冬日里不由多了一丝温暖。
紧闭的大门早早打开,院中的门,也敞开来,对着升起在空中耀眼的太阳。
一切仿佛都是好日子的开始。
老夫人从床上起身,伺候的嬷嬷立马上前,将冬日的衣服为老夫人穿上,屋里放了暖炉,屋里很暖和,老夫人穿戴好,出了卧房门,先去诵经拜佛,再用早膳。
老夫人一向在自己院中用,她看了一眼嬷嬷,问:张氏又称病了?
嬷嬷点点头,夫人已有一个月没来请安了。
老夫人点点头,自从谣言的事情过去,张香兰打定了主意同自己作对,不过不来请安也好,免得晦气。
老夫人捏着手帕擦了擦嘴,两个月多了,二夫人那还没动静?
嬷嬷还未回答,二夫人院子里的小丫鬟已经来了,老夫人接过嬷嬷递过来的茶,漱了漱口。
拜见老夫人,夫人有喜了,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老夫人端着的茶抖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镇定,找大夫瞧过了?
回禀老夫人,今日夫人起身说胸口闷的慌,便唤了府里的大夫来瞧瞧,是喜脉。
好啊,好啊。老夫人拍了一下大腿,嬷嬷赏,回去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往后的请安便免了。
是。丫鬟躬身告退。
老夫人目露喜色,她看下嬷嬷,这一胎可会是男胎?
嬷嬷捡了好听的回答,二夫人到现在膝下也只有一女,想必菩萨会怜惜的。
是啊,是啊,嬷嬷扶我去拜拜菩萨。
是。
二夫人有喜的事不到片刻便传遍了全府,老夫人这边喜见乐闻,张香兰那边怒气冲天。
李胜才近日离家早,回来晚,张香兰想找个哭诉装可怜的地方都没有。
她深唿吸一口气,放在桌上的手,死死抠住红木桌,落下难看的划痕。
张嬷嬷,你说府中这么多年,都没有喜事,怎么这么突然,二夫人竟然传来了喜讯?张香兰咬牙切齿,眼神里带着狠意,看起来有几分癫狂。
张嬷嬷被她吓得后背冷汗直冒,小心瞧了一眼外面,担心道:夫人别做傻事,二夫人身后可有老夫人护着。
张香兰冷嗤一声,那又怎么样?你觉得等那贱人生出一个儿子来,这府中还有我的位置?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那老妖妇想的什么!
夫人啊,我的夫人诶,慎言。
张香兰冷眼扫过房中的人,磨着后槽牙说:今日若是传去了半分,你们的命也不必留着了。
丫鬟们吓得腿软,纷纷跪到地上。
张香兰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抹阴鸷,既然老妖妇那么在乎那个小贱人,那她就让钱氏生不出来!
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再说了,又不是马上就能从肚子里蹦出来!
来日方长。
夫人,此事要从长计议,决计不能有半点闪失。
张嬷嬷也知道,越是家大业大的府邸,越是要吃人,除了争到最后,别无选择。
张香兰眼神阴鸷,她眯了眯眼睛,我明白。
屋里的暖炉突然失了温度,不仅空气变得冷冽,连同唿吸也变得刺骨了起来。
阳光落在院中的枝丫上,冲散了寒意,却挥不散心上的冰凉。
不等张香兰怒气平息,青翠从外面进来,眉心紧促,双手绞紧,看样子有不好的消息的汇报。
张香兰压下心中的不安,皱着眉问:什么事?
青翠看了张香兰一眼,连忙低下了头,吞吞吐吐道:四姨娘也有身孕了
你说什么?张香兰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若是青翠离她再近些,指不定张香兰已经扑了上去,抓住了青翠的领子。
四、四姨娘也怀孕了。
张香兰目露猩红,两人同时有孕,按照日子细算,正是老夫人请了老爷后!一滴眼泪从张香兰眼眶落下,她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拂到地上!
李胜才!老夫人!
她就说为什么自从生了李雨思后,再没有怀上过,原来是这样!
张香兰死死咬住嘴唇,她目眦尽裂,脸上全是泪水,看样子悲痛又愤怒!
张嬷嬷和青翠吓了一跳,突然一声惊唿,夫人!
张香兰怒急攻心,眼睛往上翻,整个身体一软,径直朝地上倒。
张嬷嬷和青翠一起将人接住,张嬷嬷惊慌道:快去请大夫!
一时张香兰房里兵荒马乱起来。
青翠看吓傻了丫鬟,站起身往外面跑,张嬷嬷看向众人,怒斥道:看什么看,快过来将夫人扶到床上去。
院中枯树的干枝丫,掉下一块,天空的云恍若在移动,不一会儿,太阳被云层遮挡住,温暖的光线消失,一阵风吹过,阴冷的感觉,让人背嵴生凉。
等大夫匆匆赶到,张香兰一脸苍白,躺在床上。
黄夫人怎么样了?
黄大夫皱了皱眉,沉吟半响说:夫人怒火攻心,我开点下火的药即可,近些日子切忌情绪波动。
张嬷嬷立马应好,她从袖中掏出一个银锭,塞到黄大夫手上,多谢黄大夫了。
黄大夫不自然一笑,将银两推回去,我是府里请的大夫,应该的,稍后找个人随我去取方子,你们还是先去给夫人拿药吧。
张嬷嬷只好收回银两,劳烦黄大夫费心了。
黄大夫笑笑,拎着药箱走了。
青翠跟着去取了药房,连忙出府去抓药,看样子挺着急。
路过的李舜维瞧见,勾起一个冷笑,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李舜维饶过走廊,几经偏僻的角落,到了黄大夫住处,他从窗户翻进去,望见正在整理药材的人喊:黄叔。
张大夫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你来是想问大夫人的情况?
李舜维帮他整理,这种事我怎么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