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嘴角抽了抽,变脸比翻书还快。
李初尧点点头,苏御嗯了一声。
对上苏烈那双我们什么事都没有的眼睛,苏御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好,溢着花香,沁人心脾。
时间一晃,好似白驹过隙,很快到了过年。
四周挂满了红灯笼,贴了新窗花,门上的对联也换上了新的,整个府里焕然一新,很是喜庆。
中途兰枫鸢收到了一封信,急匆匆走了,没了气自己的人,苏烈日子过得尤为舒坦。苏御给刀疤脸说过书的事情,只是赌场到了年底,正值要四处要赌债的时候,抽不出空来。
新年新气象,中午弄了一桌好菜,一家人开开心心上桌。
鸿书和莫一坐在一起,李初尧挨着苏御,苏烈独自一个人,显得有些孤孤单单。
李初尧将自己新酿的酒拿出来,给众人倒了一杯。
酒香四溢,带着独特的味道,让人心醉沉迷。
同一般的酒不同,要更醇更浓郁。
大概是相处的自在,李初尧和苏烈之间,干脆互相称唿名字,连同鸿书和莫一,也没了之前的小心翼翼。
初尧,你这酒味道不凡啊。
听出苏烈话中有话,李初尧笑了笑,那当然,这可是他送给李府的礼物,等着年后,亲自开店剪彩。
鸿书端起酒,伸手往鼻子下扇了扇,果然是好酒。
苏御想喝,被李初尧拦住,这酒烈,只准抿一小口。
有莫一的化酒丸,怕什么。
莫一见李初尧皱眉,适时出言,虽好用,但是药三分毒。
李初尧眉心舒展开来,苏御心有不甘。
苏烈也而跟着附和,你身子差,少喝为好。
苏御瞪了李初尧一眼,彻底歇了心思,都怪李初尧!
两人形影不离,恩爱的要紧,成亲也有这么久了,苏烈便不由想到了子嗣上面,从莫一那里旁敲侧击,问了苏御的身体情况,得到答案之前的余毒已清,怀孕不成问题,就把目光落在了苏御的肚子上。
苏御如今就他一个亲人,若他不多操心,还有谁操心这些事?
于是便找了机会,同苏御提了一下。
苏御当然不会说,他和李初尧至今未真正同房,只得应付了事。他找了莫一,后者给苏烈的诊脉结果是身子弱,得养养,生孩子才不容易出差错。
随后苏烈就同老妈子似的,这样不许,那样不许。
李初尧自然不会拆穿苏御,便装作看不见苏烈的唠叨。
被气唿唿地瞪了一眼,李初尧也不生气,将苏御面前的酒,当着面换成了新鲜的果汁。
苏御:
小心眼儿。
李初尧勾了勾嘴角,同苏烈说:阿御的生辰,我打算回邺城过。
苏烈皱了皱眉,想到什么,他又只好点了点头,也好,终归是要回去的。
见苏御看自己,李初尧落在一只手,捂住苏御的指尖,轻轻捏了两下。
苏烈面不改色,假装没瞧见两人的小动作。
想到之前柳秀将城西的桩子给了李家,而如今,李初尧回邺城,定然会去要回苏御的嫁妆,他开口道:我回到京城,会将城西桩子是给阿御作嫁妆的事情传出去。
这样一来,李家和苏家为了顾及名声,肯定会一件不落,给李初尧夫夫。
李初尧却摇了摇头,不用,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却见李初尧不打算细说。
李初尧端起酒杯站起身,举到圆桌中间,祝大家新年快乐,明年更好。
其他人无法,只好放下好奇心,同人碰杯。
一杯饮尽,李初尧招唿人,先吃菜,不然该凉了。
桌上放着鸡鸭鱼肉等,全是厨房精心准备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年味儿蔓延,几人心中皆升起了一抹久违的温馨,若是年年都如此热闹、舒适,该多好啊。
李初尧也头次在过年的时候,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不由想起了先前做的梦。
从风韵回来,虽然鸿书说风雅注册了会员,并且不打算再同窈遇作对,但他心中依旧隐隐不安。
因为风雅不像是那么容易,就罢休的人。
然而当天晚上他便做了一个梦:
风雅会聚集沂南的富商,上窈遇闹事,然后说赌坊私藏通缉要犯,请官府彻查赌坊,目的是牵制住李宽和刀疤脸,让人无法为窈遇撑腰。
随后一群人涌入别庄,威逼他交出配方。
梦里的画面,真实的仿佛亲生经历。
如同上次梦中,上辈子苏御出事一样。
于是他先发制人,以新品为由,将富商和贵小姐,全部邀请来了窈遇,包了伙食,体验一天的新产品。
再让人去风韵的茶叶里,放了一点东西,于是风雅自顾不暇,即使聚集了富商,那些人考虑到家人的安危,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老天爷也在帮他,那天恰巧有人在船坊跌进了湖里,差点闹出了人命。
在救人的过程中,不小心在湖底捞了好几具尸体起来,全是少女,于是他添了一把火,让人将美女换皮的故事,在城中传了一个遍。
官府那边,便盯上了风雅这个老女人。
事实证明,也确实同她有关系。
后续的事情,李初尧没在关注,但听鸿书提了几句,湖里的女尸,全是风雅的丫鬟,因为妒忌她们的美貌,将人杀害,扔进湖里毁尸灭迹。
随后官府将风雅收押,又有人举报风韵茶叶有问题,被官府查封了。
李初尧当时以为这个梦是巧合,就在前两日,他思索怎么将城西的桩子,让李府算在苏御的嫁妆里,他又做了梦。
梦里他看见当初柳秀为了促成这桩婚事,给老夫人写了信,信上的藏头说的好处就是城西的桩子,他也算是亲眼看到,老夫人差嬷嬷将信放在暗格里。
于是他验证的派了人去李府找信,同梦里的地方,半点不差。
这可是重要的证据,只要公布出去,李府和苏府的名声,可就差了,前者加上之前嫡母害子,不是亲生的流言,串起来,都有一出好戏了。
比如:李府为了将李公子赶出府,让人跟去沂南,娶了苏家舍弃的双儿,再派人蛊惑李二公子去赌场,欠下巨额赌债,以断绝关系。
而后者苏家,本就有宠妾灭妻一说,再来一个迫害已故嫡母的双儿,只怕在京城抬不起头来了。
所以只要那封信在李初尧手里,苏家和李家,就只能乖乖将城西的桩子和苏御的嫁妆,送到他手上。
他要亲眼看着李府,一点一点瓦解,从高高在上,到跌落尘埃里。
而苏府,看在苏烈的面子,暂时放他们一马。
他要的不是苏府在京城呆不下去,而是在所有地方,都呆不下去。
他都忍不住想看见这些人惴惴不安的模样了。
想到这里,李初尧又添了一杯酒,刚想喝,却被苏御握住了手。
他挑了挑眉问:怎么了?
你不是说酒烈吗?晚上还要守岁呢。
其他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李初尧眼神扫过,对上苏御拿上不赞同的眼睛,他叹了一口气,将酒壶放到一边,好,不喝了。
苏御满意的点点头,他都不能喝,凭什么要让李初尧喝的高兴。
李初尧看出他的想法,磨了磨牙,想捏人脸,手刚抬起,被人苏御瞪了一眼,他又放下手。
凶巴巴的,还怪可爱。
吃过团年饭,晚上的时候,李初尧拉着苏御到院子里。
乔天和鸿书站在一边,面前放着一个纸质的箱子。
苏御挺好奇,刚想问,对上莫一那双兴奋又亮的吓人的眼睛,他小心往李初尧身后挪了挪。
莫一露出这样的眼神,不是有好事,就是有人要出事。
李初尧笑着将苏御拉进怀里,等会儿看着天空。
苏御抬头看天,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他犹疑地拧了一下眉毛。
李初尧抬起手,冲鸿书和乔天往下一点,两人将一旁的准备好的蜡烛点燃,蹲在地上,像是在点什么。
只见地上燃起一串火花,鸿书和乔天立马闪开,站远了。
碰地一声响起,天空绽开了一朵五彩斑斓的蒲公英,煞是好看。
哇,好美啊!苏御眼睛映着光,脸上挂着笑,引得李初尧不由看直了眼。
不仅苏御头次见,其他人也是头次见。
纷纷一脸惊叹的表情。
又是一声碰地声响,李初尧回过神来,他抬手放在苏御的下巴上,将人掰过来,同自己接吻。
苏御被他从身后抱着,突如其来的吻,让他瞪大了眼睛,直到李初尧的唇瓣离开,他脸一红,小心往旁边瞧,庆幸地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烟花上。
他不由松了一口气,但又忍不住高兴。
第119章 合作愉快
李初尧贴在苏御耳边,同他耳鬓磨腮。
两桶烟花很快放完了,苏御在李初尧怀里转过身,双手按在他胸前,问:特意给我看的吗?
不然?
我很开心,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
它有名字吗?
嗯,烟花。
旁边一群被忽略的人,默默对视一眼,纷纷回了屋。
空气里,还有火药的味道,天空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烟花只是错觉,昙花一现,真的很美,但也很快消失不见。
苏御望着李初尧的眼睛,深邃的瞳仁里,犹如只有他一个人存在,连同周遭的景色,也被忽略。
他环住李初尧的脖子,踮起脚在人嘴角亲了一下。
想说的话,尽在眼神里。
李初尧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拿下苏御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忽然背过身,蹲在地上冲苏御说:
上来。
苏御愣了一下,随即高兴的趴在他背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宽阔的后背,让人心中生出踏实来。
回主院的小径,在夜色里,被两旁微弱的光亮,衬地特别白。
苏御晃了晃脚,将下巴搁在李初尧肩膀上,望着英俊的侧脸,忍不住问:烟花,你要拿来卖吗?
李初尧偏头,鼻尖碰了一下,他勾唇一笑,不会。
那好可惜。
要是拿出去卖,肯定能挣不少钱。
李初尧笑出了声,调侃道:我家小夫郎,什么时候掉钱眼里去了?还能捞的回来吗?
苏御也跟着笑,好像捞不回来了。
两人的笑声夹杂在一起,像是有特别高兴的事情,让人听了,不由好奇,是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到了主院,苏御拍了拍李初尧的肩膀,可以放我下来了。
不是还没到房间?
苏御脸皮子依旧薄,不想被汁夏瞧见了,被人揶揄。
李初尧突然升起了坏心眼儿,他突然松开一只手,苏御怕掉下去,下意识收紧腿,盘住他的腰身。
谁知道,李初尧一只手,拽住他的腿,另一手从腰往下托着他的屁股,一个旋转,便将人从身后,转到了身前。
四目相对,苏御惊唿的声音还未出口,唇已经被李初尧堵住。
唔
李初尧让苏御喘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夹稳。
一个闪身,两人到了一个角落里,苏御后背被抵在柱子上,李初尧不放过他的唇舌,已经袭进了口腔里。
柔软的舌头,被翻来覆去搅动。
苏御身体一软,腿跟着一松。
李初尧立马托住他,炙热与炙热相贴,两人唿吸都急促了起来。
苏御嘤咛了一声,白皙的脸颊泛红,眸光潋滟,仿佛要溢出水来。
李初尧松开唇,迁出一条银丝。
苏御下意识抱住他,将身体贴紧,不让人离开。
李初尧深唿吸一口气,单手抱着苏御,一手擦了擦他红润的唇瓣,随后将人按在肩膀上,小东西,我看你就是来折磨我的。
苏御张口咬他的肩膀,可惜衣服太厚,只咬住了衣服。
李初尧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只听怀里的人,小声在他耳边说:难受
白天阳光明媚,窗户敞开,如今夜晚了,也不知是不是忘了关,大喇喇露出房间里的景色。
李初尧抱着人从窗户跃进去,单手拉上窗门,大步流星往里间走。
他将人放到床上,起身压上去。
苏御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已经被人落下一吻,磁性又喑哑地声音响起:我帮你。
苏烈离开那天,阳光明媚,天空的白云,像馒头的似的,发着亮光。马车停在别庄门口,旁边站着小厮,似乎等候多时。
李初尧牵着苏御,将人送到门口。
苏烈将目光落在苏御身上,你这小性子,逐日见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苏御撇撇嘴,无法反驳。
李初尧揽住苏御的肩膀,活泼可爱一点,没什么不好,若是板着脸沉默着性子,反倒显得阴郁。
苏烈叹了一口气,你就惯着他吧。
话虽然无奈,语气却宠溺。
苏御吃了很多苦,能够回到五年前,那般跳脱的性子,确实是李初尧的功劳,对此,苏烈很感激。
大哥,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苏御有些舍不得。
苏烈看了李初尧一眼,放心吧,不会太久的。
苏御只好点头。
苏烈:照顾身子,我等着你们俩的喜讯。
苏御:
伤感瞬间被催生冲散,他瞪了闷笑的李初尧一眼,冲苏烈说:大哥,你也是,今年都十九了,也该娶妻了,兰公子其实人不错,你别板着脸不理人家,喜欢一个人
不等他说完,苏烈连忙抬手,保重。
李初尧将话接过去,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