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我吗?”
宋矜闭着眼,沉默地听着许青屿好长一段的剖白,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恨吗?或许曾经有过。
是爱吗?
是爱的。
可是她还是想要听到一个答案。
关于当年那个
惨淡收场的回忆。
“你当年”宋矜听见自己说出口的话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你当年究竟为什么走?”
“是我妈妈。”
“当年,我父母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再加上我妈妈工作性质的原因他们离婚了。”
“她要我去国外读书,不让我再和爸爸一起生活。”
“再加上我们的关系,其实她应该有所察觉,但是还不算确定,所以试探了我很多次。以她的性格,如果真的确定是绝对会插手的,我不敢保证她会对你做什么,所以只能在走之前尽可能切断她的所有怀疑。”
“当时我也很幼稚,总觉得自己能够一个人消化所有情绪,不向你吐露自己的难处,不想影响你,但是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好像支撑不住了。”
“我不敢开口向你寻求安慰,我要我在你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我怕你会对无能为力随波逐流的我失望,我怕你不再爱这样的我。”
许青屿将头埋在宋矜胸口,玉手随着倾吐的话语将她衣襟攥得越来越紧。
“我也对这样的我失望。”
“阿矜,你永远都是热忱的,开朗的,乐观的,和表面完美其实内心脆弱不堪的我差得太多太多。”
“你那么耀眼,而我却”
“对你滋生出名为嫉妒的阴暗心理。”
“为什么你可以永远发光呢?”
“为什么你可以一直笑着面对任何事情,就算它对你来说并不算好结果,并不公平?”
宋矜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许青屿身上作为人的,不堪的那一面。
原来八年前的自己竟然让她这样深切怀疑过自己
许青屿并不完美。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她会被自己带着逃课,去游戏厅,去公园,去骑车,去除了学校之外的所有地方。
会撒娇,会耍赖,会发脾气,会仗着自己喜欢她偶尔无理取闹。
还会冷着脸对班主任说,你不能告诉我家长,也不能处罚我们,否则下次月考我直接弃考,你拿不到奖金。
她没想过她会背负这么多负面情绪。
“可是你怎么知道说出口之后,我不会接受一个那样的你呢?”
“为什么不多相信我一点?”
宋矜紧了紧双臂,将瑟缩着的许青屿搂得更紧。
“我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阿矜。我怕你会觉得这样的我难堪,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所以宁愿苦苦维持虚假的体面。”
宋矜叹气。
各怀心事,但却不曾言明。
不够成熟,最终只能分道扬镳。
“那之后为什么没有联系我?明明你知道我会在那里的。”
“我妈妈在送我到国外之后,将我的所有证件都扣下来了,还请了保姆安排我的起居,其实是在变相监视,我那段时间几乎和外界绝缘了。”
“到后来她终于放松对我的看管,但我已经找不到你了。”
“你妈妈她为什么这样做?这不是软禁吗?”
宋矜皱眉。
自己高考之后很快就逃离了那个地方,许青屿找不到自己也是正常的。
“她觉得那样是为了我好,毕竟当时正处在风口浪尖。但其实”
许青屿欲言又止。
风口浪尖?
宋矜敏锐地捕捉到许青屿话语里的重点词。
但目前看来许青屿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说出口,宋矜也不想逼她,当初的事情其实也算说开了七七八八,只留下一些细枝末节等到日后再细细摊开揉碎了讲吧。
“没事,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宋矜低头,手掌摩挲着许青屿瘦削的背脊,郁结于心数年之久的执念在今晚也消了大半。
就算当年许青屿向她坦白一切,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连家里的束缚都无法挣脱,除了说一些安慰的话语以外,旁的再没有了。
还没成长起来的她们面对现实都太无力了。
或许合该有这一遭分离的。
只是八年太久,让她几乎磨没了念想。
自己当时也并没有向许青屿坦言家里的情况,同样抱着少年人的自矜心,想要在恋人面前表现出最完美的样子。
又能怪得了谁呢。
许青屿显然体味到了宋矜态度的转变。
她是愿意听自己解释,并且听进去了的。
所以
“阿矜你不怪我吗?”
“曾经有过吧,恨你离我而去,像人间蒸发一般,不愿意同我再有牵扯。”
“你说,你不再爱我了。我哭着求你别走,但是你那么决绝,连头也不回,一丝留恋都看不到。”
“是我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我什么都闷在心里,却怪你不曾理解我的苦衷,所以才”
“现在已经不再恨了,你的道歉我也接受,只是我还需要时间去好好冷静一下。”
再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找回当初那颗为许青屿而跳动的心。
“嗯。”
许青屿乖顺地往宋矜怀里拱了拱,温暖的娇躯不经意间剐蹭过单薄布料下包裹着的那柄肉物。
还软趴趴的,全然没有早些时候那般坚硬炙热。
“不要不要我阿矜。”
她呢喃着,眼泪随着微阖的动作浸进发丝里。
宋矜没有回答,只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
今天能发展成现在这样,已经完全出乎许青屿的预料了。
阿矜还是太心软了。
她有些庆幸宋矜的这份心软。
如果再度被推开的话,许青屿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只有阿矜了,可是阿矜并不是只有她。
她已经二十六岁了,有了自己的工作,朋友,爱好,社交圈子。
况且,关于宋矜为什么会背井离乡远走江城,依然是横亘在许青屿心上的一根刺。
她想知道,又怕触及宋矜雷区,所以只能静静等待这人主动开口。
“阿矜”
被alpha这样抚摸着身子,omega敏感的身体渐渐起了反应,音调也变得娇媚起来。
因着有了之前卫生间口交那一遭,饶是洗了澡,她双腿之间仍然有些黏腻,蹭在小裤上不太舒服。
再加上许青屿的发情期又是用阻断剂强行中止的,身体里欲求不满的火愈烧愈旺。
她拉住宋矜的手,抬起头,在她耳边吐出诱惑的话语。
“阿矜,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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