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立即炸毛:“那就不行,不跟他。如果跟了他学道,到时候我们狭路相逢遇到了,斗法的时候,我们下不去手!”
我白了他们一眼,“斗法的话,你们不是下不了手,而是出不了手,因为我要学的活,肯定比你们厉害!”
他们三个人笑着要打我,我看到门外站着的护士看着我们,惊得眼睛要瞪出来。
石重荫说:“卢苇,要不要你再梦到郁廷均的时候,你求他,求他带你学道,让他给你梦传。真的,如果我们谁能学到一丁点一路道长的道术,就好了。”
我听到郁廷均三个字,心里一涩。却重重地点点头:“好。我确实想见见他。”
我要问问他,有关精魂粗魄。我不是真的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他设的局。
我要问问他,有关对我独好。千帆过尽皆不是,我有没有可能是他在等的人?
我要问问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
已经有两天没有看到他了,心里想他想得发疼。
“你们谁给我留个电话。我以人品担保不偷窥个人隐私。明天我从这里出去之后,你们在外面接应我,我直接跟你们去湘西……”以亩岛巴。
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就响起了一阵怪异而刺耳的笑声。
第一百零七章 我收了你
我们回头看去,只见那个给刘连彬他们开门的护士,被一个满脸是胡渣的男人给从后面抱住了,他捂住护士的嘴,自己却露出一口黄牙爆笑起来,声音刺耳难听。
刘连彬骂了一句。跟着石重阳两个人都冲了上去,准备将那个男精神病患者拉开。
可是他们到边却又立即退了两步。
“怎么了!”我跟石重荫也跑到边了。
“不对,这个男人的眼神不对!”
石重阳和刘连彬连连后退。
精神病患者,眼神怎么可能对啊!我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他们,心里不明白他们现在怎么这么胆小了,就算是有鬼上身,他们不是道士吗?!
我看着那个护士脸已经涨紫了,眼睛也快瞪了,心里一急,想冲上去救她,被石重荫手快地拉住:“不要过去,这是个百年厉鬼,看眼睛能看出来,已经变绿了。而且他已经强抢了一个男人的身体,竟然还想再要一个女人的命。煞气太重!我们道行浅,怕不是对手!”
我急道,“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说着我一边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有病人要杀人了!”一边在手心里画着郁廷均教的制鬼符。
闻声飞快地奔过来一群医生和保安,他们拿着警棍就向那精神病袭去,谁料那男神精病竟是一动不动地,让他们打,手里依然紧紧地捂着护士的嘴鼻,一会儿,那男精神病头上开始流血。
“坏了。坏了!”石重阳喃喃地说了两句,“我们快跑!”
他一手拉着石重荫,一手拽着我,和刘连彬一起。从旁边绕了出去,来到了外面的走廊。“快跑,凶煞见血,煞气倍增,我们不快跑只怕要跑不出去!”
我甩掉他的手,心想,是不是也太怂了点,几个道士,看到鬼竟然吓得夺路而逃!那么多人在,怕什么!
这时只听得一声狂吼,声音几乎将房子都震得颤了颤。
我回头一看,那个男精神病已经扔掉了手里的护士,那个护士直直地倒在了地下,好像已经断了气。而男精神病已经被打得满头是血洞。却依然直直地站着连晃都没有晃一下。转过身来,他伸手一把抢过一个保安的警棍,另一个只手一把就扣上他的喉咙,手腕一转,那个保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歪着头倒了下去。同样的方法,同样的速度,另一个男医生也一样的死法……
其他的人这才尖叫着退后,争着往外跑。
刘连彬用力地拽着我:“快跑,这种热闹你看么子看!”
我挣脱他的手,往回跑去,“不行,这样会死很多的人!”
“你去也是送死,回来!娘的,你听不听,老子一捶抡晕你!”他在我后面追着。气急败坏地喊。
我来到那个男精神病面前的时候,他正伸手一把提住了一个中年医生的衣领。以边扑亡。
“你放开他!再做恶,我收了你!”
我学着石重阳他们的样子,挽起手指摆了一个收魂的姿势,心里有些紧张,但是并不怕,因为我相信郁廷均的符。
那个男精神病的眼睛,从一片血糊中睁开,向我看过来,果然,淡淡的暗绿色的光芒,凶光毕露。
“一分道行都没有,就想收魂。”他哑着声音,桀桀怪笑起来,“其实我就是被你头上的郁廷均的锁魂符吸引来的。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的符,早就已经画好在手心里。我本来想让他将那个医生放了之后再动手,可是他的样子太过惊悚,加上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也让我受不了,所以我听到这里,二话不说往前一扑,挥掌往他身上拍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我的手心,突然眼中绿光一闪,怒吼了一声,两眼一翻,被我推倒在地,没了反应……
“厉鬼跑了,这个人要死了。”跑到我身边的刘连彬说。
“糟了,糟了!”
我看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人,对他说:“我完蛋了!又弄死一个人,不知道这次要不要我家里赔!”
这时旁边那个因为我的出手而得救中年医生,走过来对我不停地弯腰说感谢。而那些跑散的人群,也慢慢地又围了回来,外面也响起了警车和120的警笛声。
石家兄妹也赶到了身边,低声说道:“卢苇,那个厉鬼怎么会怕你!”
“卢苇,你一掌拍过去,听到啪啪的像爆竹的响声没?”
我摇了摇头。
“你摊上大事了。这个厉鬼可能是被什么吓跑的,没有破魂,他一定会找你算帐的!”石重荫的脸一下子就白了,看看她哥,又看看刘连彬,“我觉得我们要立即回湘西,只有求求一路道长,求他救卢苇!”
刘连彬和石重阳都面色沉郁地静默。
我们被一群警察给赶开,那些被掐死的医护人员被一个个的抬上120车上,做着象征性的抢救。没有多久,陈浩和老爸都赶了过来,他们看到刘连彬他们有些吃惊,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高兴地告诉我,那个孕妇的验查结果,果然是中了剧毒,胎儿早已腐烂,那个孕妇的老公已经被拘留了。
我一下子不但洗清了声誉,还成了英雄。看到老爸在记者面前昂首挺胸的说话时,心里一阵安慰。
但我平生第一次做了件大胆的事情,那就是先斩后奏不告而别,坐着石重阳的车出了百多里地,才借了刘连彬的电话,给老爸发了个信息:“我回湘西。很快就回。”
一路上,他们的心情都很沉重。不知道在想什么,都一句话都不说。
直到进到了湘西境内,他们才抬起头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卢苇,他是怎么被你吓走的?”
“他怕我啊。”我呵呵一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郁廷均教我画符的事情,索性不说。
他们当然不信。但是也没有再问了。
窗外,渐渐地一片夜色。
我无聊地趴在窗户上,数着高速公路上的灯,心里想着某个人。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虽然石重荫拉了我一把,我的头上还是被撞得清疼,只觉得眼前冒火星金花。
第一百零八章 是不是很性感
“追尾了吗?”我揉着头问道。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急刹了。”石重阳重新发动车子,成功了,才长出一口气回了一句,“还好前后都没有车。”
我没有回话,因为,我整个人都已经不好了。他们三个人都看不见。石重阳开着的车窗上,贴着一个人,大半个头伸了进来,眼神阴鸷地看着我。
是那个抱剑的青衣道士。
“你竟然食言?”他的声音冰冷。以边欢血。
我不做声。可是过了一会儿又突然想起为自己辨白:“你说过三天之后要答案。再说我也只是说考虑一下,哪里是食言?”
“呵呵。”他冷笑了两声,“很好。那你就再好好地考虑考虑。”
说着闪身离开。
回过头来,发现石重荫和刘连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笑了笑,“你们都看不到他么?那个抱剑的青衣道士。”
“哦,他刚刚来了?”石重荫惊道:“上次去恶灵谷我们是用天师剑的法力,开了天眼呢。原来他是需要开天眼才能看到的,难道是亡灵?”
“你跟他说什么,三天之后要答案?”
“跟你们说过的,收我为徒弟的事。”
他们只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始强烈地反对起来。理由是。他也是亡灵的话,为什么不选择郁廷均!
于是,他们不停地说起有关郁廷均的传说。
相传在郁廷均九岁那年,镇魂山脚下的百年大家族,发生了火灾。屋挨屋楼连楼的张家村,一夜之间被烧得干干净净。随后便出现了一个怪现象。那就是不管谁去了张家村,都不会再回来。家里人去找,一样的回不来。亲戚再进去寻,照样消失。而张家村的周围慢慢地竟然聚集了一层雾气。连大太阳的晴天,都化不开。于是张家村成了一个迷一样的有去无回地方,所有的人都不敢去那个村,不敢从那村里过路。百姓们去向郁廷均的师门求救。九岁的郁廷均便一个人去了张家村。
整整去了一个晚上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天边射出第一缕太阳光的时候,人们看到张家村常年环绕的雾气,瞬间消散。而郁廷均就站在张家村的村口上,一身道袍已经全破了,褴褛不堪,一张小脸却是俊秀沉静,透着清冷傲气。
后来是同门道士中有知情的,将事情的真相传了出来,原来那一夜大火,烧毁了几百张家人,他们都心怀不甘和怨恨,亡灵不肯归阴,化作了厉鬼。终日在村里盘旋。只要是生人去了他们村里,会立即被厉鬼附身。
这些被附了身的生人,会在村里住下来,种田种地,像他们张家人活着的时候一样。而郁廷均那天晚上,以一个道童之身,力战几百恶灵,终究将他们全都破魂,一个不留。
这就是有名的鬼村的传说,到现在,整个湘西的百姓,都是人人熟知。
这个传说我自然也是听过的,只是以前对郁廷均的名字不很关注,只知道湘西有一个九岁的孩子,灭了鬼村。却不知道主角就是他。
一个人破了几百个恶魂,一人都不留。难怪都说他冷酷无情。
再就是僵尸之乱。这个刘连彬以前跟我说过,再次说来,他跟石重荫二人依然说得口水飞渐,兴奋不已。
我也听得入迷。有关郁廷均的故事,我觉得哪怕听上千百次,都依然新鲜。
还没有说到阳山斗法这个故事去,我们已经到了镇上。
“都去我家住,今天。”石重荫对我和刘连彬说。
刘连彬无所谓地点点头,我却哦了一声,有些迟疑。卢家已经近在眼前,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因为我对郁廷均最多的记忆,除了恶灵谷与镇魂山,便是卢家。
我觉得只有回到那个小楼上,才感觉他是真的存在过。
“你还犹豫么?”刘连彬回头白了我一眼,“不去他们家,难道你还要回卢家?回卢家你吃么子?跟他们兄妹,你还客气啥,我们都是从恶灵谷一起同生共死过的人……”
石重荫重咳几声打断了他。
我装做没有听懂。没有追问。却固执地要回家:“我的上次回去之后发现找不到了,我想去家里看看,有没有掉在那里,我有重要的信息。”
石重阳听了,从他家门口过路都没有停一下,直接开车送我到了卢家。
“去找找,找到了我们回镇上。”
他一个人没有下车,在院子里等着,而刘连彬和石重荫却跟着我上了楼。自然是没有找到,我看到床上的帐幔已经打了下来,透过帐帽,能看到里面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