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令所有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手足无措。
“叶警官!”
“叶警官!”
何绍军、韦若斯、叶阿波和骆卡西等几位菲律宾警官同时发出呼喊,他们扑上来,欲抓住叶丽丹,可叶丽丹的上半截身子已经悬空,眼看就要跌落万丈深渊,他们即使飞身上去,也抢救不及了。
这时,奇迹突然出现。
那个被摘下蒙面套的绑匪飞快伸出双手,抓住叶丽丹,用力往里面一拖,自己也随后一退。绑匪和叶丽丹都离开了悬崖,避免了摔入万丈深渊的灾难。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绑匪紧紧抓住叶丽丹,放声呼喊:“叶警官!你醒醒!叶警官!你快醒醒呀!”
这情形,除了何绍军明白个中原因外,其余的人都瞪大眼睛,迷惑不解。
叶丽丹醒来,狠狠地盯了面前的绑匪一眼,二话不说,从身上拿出一副锃亮的手铐,“咔嚓”一声,牢牢锁住了绑匪的双手。
她喘了一口气,愤愤地说:
“你!原来是你呀!没想到,做梦也没想到你会干出这种丧天害理的事。你好大的狗胆,竟敢绑架马来西亚老板。快说,你把叶正光先生绑架到了什么地方?”
“哇!”
绑匪嚎啕大哭,冲向悬崖边。
叶丽丹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欲跳崖自尽的绑匪,拖回安全地方。她两眼喷火,厉声怒吼:
“你不把罪行交待清楚,休想这样轻轻松松地死去。文克清!你,你快说,你把叶先生生绑架到了什么地方?”
在场的人,除了何绍军,都没听到过文克清这个名字,也都不知道文克清是个什么人。那一双双眼睛瞪得溜圆,都表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怀疑是做梦,是幻觉。
叶阿波仍然站立悬崖边,他早就可以跑过来,脱离危险,回到解救他的警官们中间。然而,他没有跑过来,站在原地没有挪移。
他听着,他看着,满脸疑惑和惊愕。
他没有想到,追踪绑匪,解救老爸,会出现这样的结局。此时,他格外痛恨老爸。一定是老爸在内地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遭到文克清的绑架。
他越想越感到无地自容。因为老爸的行为,诱发这一起惊动国际刑警组织的绑架案,害得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和国际刑警湘江支局、国际刑警菲律宾国国家中心局的联络官受苦受累,费神费力。尤其是害得叶警官与这个叫文克清的人之间出现了这种令人痛心、令人难堪、令人尴尬的局面。他以为文克清不是叶警官的亲戚,就是叶警官的朋友。
他真没脸见人。
他早知如此,何必报警,付给绑匪500万元美金。不!不是绑匪。是文克清。付给文克清500万元美金,老爸的性命救了,做儿子的也算对得起他的养育之恩了,文克清与叶警官也不会这样难堪,这样尴尬了。
他想想,既然事已至此,他无法回避,他只能勇敢地面对现实。
他索性对文克清追问道:
“你说,我老爸在你面前做了什么缺德事呀?”
“以后你会知道的。”叶丽丹回答,又说道:“眼前保住你老爸的性命要紧。”
“不!文克清不把真相告诉我,我就跳崖。”叶阿波痛哭道:“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叶丽丹朝大家轻轻一呶嘴,何绍军、韦若斯、骆卡西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将叶阿波拉离了悬崖。
“文克清!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老老实实把叶正光先生交出来。你说,你把叶正光先生藏到了什么地方?”
叶丽丹厉声追问。
文克清不敢抬头,指了指悬崖下的一个小山洞,说:
“我将他绑在那里。”
骆卡西和何绍军、韦若斯带领两名菲律宾警官,迅疾朝悬崖下的山洞扑去。
叶阿波没有去。
他拖住文克清的衣角,用几近哀求的语气道:
“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绑架我老爸。我求求你,快将我老爸的所作所为告诉我。”
文克清望了望叶丽丹,不知如何是好。
叶丽丹怒视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看我干什么?你绑架叶先生生时,为何不这样看看我?此种时候,亏你还有脸看我。”
“我……”
文克清的脸越埋越低,已经埋到了胸前。
叶丽丹继续吼道:“叶公子给你机会,你还不快说,你要把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一起带到阴朝地府去呀!”
叶丽丹越说火气越大。
文克清好害怕。以前,他与叶丽丹恩爱十几年,日常生活中,他从来没有看见叶丽丹用这种态度,也没有听见她用这种口气同人说话。他自知理亏。一失足成千古恨。悔已晚,恨已晚。走错了路,可以转回。违了法,犯了罪,无法收回。他只得如实地道出了他为什么绑架叶正光先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