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文辉。夏朗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邬这个姓氏本就小众。他让韩笑带几个人来保护陆子豪。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事态的发展已经是众所周知了。夏朗申请保护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付如丞二话没说,写了条子,让韩笑去枪房领枪,并且把条子递到他手里的时候问了一句:“几个人?”
“四个。”
“不够,再加两个,另外多带一把枪给夏朗。”
“是,付局。老杜带人已经去邬文辉的家中了。”
付如丞点了点头。
而在晟熹园家中的陆子豪,听了夏朗询问的问题后,茫然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夏朗陷入了沉思:邬文辉会是这一系列血案的始作俑者吗?目前来看还缺少必要的证据,只有先把他抓到再说了。
突然,屋内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陆子豪仿佛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夏队……救救我……救救我……”夏朗心中也顿感紧张起来,他紧了紧握着棒球棍的手,沉着地问道:“电表箱在外面吧?”
“嗯……”
他这才站起来,朝着门口走过去,还不忘叮嘱一句:“我出去后你就把门锁死,谁叫门你都不许开!”
走的这几步,陆子豪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寸刻不敢放。他重重地点点头:“夏队,我……我听你的。”
夏朗先是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儿,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形,楼道里没有光,很暗。他迅速钻了出去,身后,传来了陆子豪重重的关门声。
楼道的灯是声控的,因为住户不多,物业还没有来得及换。楼道里漆黑一片,夏朗最开始没有动,他一双眼球左右转动着,想要在黑暗中寻找出那个潜伏的猎物。黑暗中,除了那一丝流动的空气,似乎什么都没有。
过了好久,夏朗终于往前迈开了第一步,顺着墙根往电表箱那边摸过去。而就在此时,突然一声轻响,一个黑影朝着夏朗撞过来。夏朗只觉得小腹微微刺痛,一把刀子比在了他的肚子上。耳边也有一个充满戾气的声音响起:“乖乖别动,要不然你死定了!”
凶手潜伏在黑暗中的时间比他长,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了环境后,他冲上来劫持了“陆子豪”。
夏朗知道他就站在自己的对面,甚至就连对方呼出的气都能感觉到。他冷静地说道:“兄弟,别冲动行吗?要多少钱我给你。”
“老子不是来要钱的,进屋!”
夏朗明白,来人肯定是邬文辉了,要不刚才那一刀就能要了他命!而且这个人还说不是来要钱的,不是邬文辉还会是谁呢?夏朗不动声色,背靠着门口走过去:“兄弟,我现在背靠着门呢,没办法开门。”
“钥匙呢?”
“在我兜里。”
这人伸手来摸夏朗的衣兜,夏朗突然后撤一步,挥起了手里的棒球棍,却听到了“当”的一声,感觉到了很强烈的震动感,虎口都震得发麻。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对方戴着头盔呢!这人肯定是骑摩托车或者电动车来的。
而随着这一声,楼道里的灯亮了。两人都看清楚了彼此的容貌。正如夏朗猜测的那样,这人戴着一顶红色的头盔,被刚才的一棍打得踉跄了一步。等他直起腰来,看到面前站的这个高个子男人,一下子愣住了,扭头就要跑。
“站住!”夏朗抢先一步堵住了电梯口。头盔男逼不得已,掉头跑向了安全通道。夏朗又追了上去。
撞开安全门,只见头盔男已经跑到了下面的楼梯上。夏朗一咬牙,直接跳了下去,棒球棍横扫过去。头盔男躲过了一劫,只得咬牙往上跑!他已经慌不择路了,顺着楼梯往楼顶跑去。这栋楼楼高27层,一口气跑到顶楼,也耗费了不少的体力。当夏朗撞开顶楼的门后,劲风猎猎,吹得人面皮生疼。天台上空旷一片,似乎看不到那人的影子了。夏朗举着棒球棍,大声喊道:“邬文辉,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回应他的只有风声。他慢慢往前挪动着脚步:“程美璐自杀,你为了给她报仇,接连杀害了四人,今晚你是来找陆子豪的是吧?警方已经全都知道了,你放弃吧!”
没想到,夏朗刚说完这句话,从安全门的房顶上扑过来了一道身影。
夏朗扭头一看,还没有来得及防备就被对方压在了地上。头盔男双手举着刀子,用尽全身力气刺下来,夏朗急忙架起了棒球棍,挡住了这致命的一记。
可是对方的力气太大了,姿势又占有优势,利于发力。夏朗架起来的棒球棒一点一点被压低了,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经逼近了他的咽喉。
他突然一声大喝,,双手发力,腰部上挺,一招“兔子蹬鹰”将对方掀翻在地。但是有头盔的保护,他什么事都没有,躺在地上,举着匕首朝夏朗的脑袋刺过来。要不是夏朗闪得快,恐怕就要挨上这一下了。
两人从地上全都爬了起来,头盔男挺着匕首再次冲上来,朝着夏朗的心窝捅来。夏朗双手高举棒球棍,狠狠地一砸,正打在了他的右手上!这一下痛入骨髓,匕首掉落在地。大概这一下激怒了头盔男,他大喊一声,飞起一脚踹在了夏朗的肚子上。这一下同样力道十足。
夏朗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整个人都腾空了,狠狠摔在了地上,手里紧握的棒球棍也在地上慢慢滚远了。
头盔男左手扶着右手走过来,抬起穿着军靴的脚,狠狠地踹着他的脑袋,踹一脚,喊一声。三五下之后,地上的夏朗没了反应。血渐渐从他头部不知道的哪个伤口流了出来。
头盔男做完这一切后,累得坐在了地上,他摘掉了头盔,露出来了那个还算英俊的面庞。在月色下,他的轮廓更加分明,喘息冒出的白色气体,在夜色的笼罩中愈显分明。
“你……跑不了了……邬文辉。”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黑暗中传来的一丝不甚清晰的声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看了看这个倒在血泊中的人。不可能的,这人差不多已经死了吧,怎么还可能说话呢?同时,他也在内心懊悔,没想到警察已经在这儿了,杀了一个警察,恐怕今晚得好好收拾一下这里了,免得留下线索给他们。
“投降……”又是那个声音传来,他的目光刚刚移过去,就看到了惊奇的一幕。只见那个人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夏朗此时的脸庞被血液染红了一半儿,黄色的外套上也挂上了一道血迹。因为左眼已经肿了,视线只留下了一条缝儿。他是用尽了力气才重新站了起来:“邬文辉……投……投降吧。”
邬文辉左右看看,抓起了地上的棒球棍,大喝一声冲了过来:“呀——!”
同时,夏朗也大喊一声:“呀!”蹂身而上。
还没等邬文辉的棍子砸下来,夏朗就抱住了他的腰,朝着天台边缘的栏杆撞过去。邬文辉快速地后撤着脚步,他调转棒球棍,用柄尾去撞击夏朗的腰。棒球棍尾端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圆形构件,打在身上也是相当疼。
夏朗感受到了这下疼痛,可他抱着的双手刚刚松开一点儿,又紧紧地搂住了,力道比原来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