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笑出声:“这世上哪有缩地成寸的法术。你看小说看太多了。”
种师道徐徐的说:“启禀官家,此事不是机密。百余年前修造地道时,调动了数万人,并且上报官家,得了恩准和格外的拨款。藏兵数万,能神出鬼没的地道,在雄州霸州两地可谓人尽皆知,还有不少兵卒知道祖辈的秘密。臣的祖父曾经详细打听过这件事,可惜西夏和辽国不同,地势不同,御敌之策也不尽相同。官家您对此地下运兵道感兴趣吗?”
官家还没说话,煞风景的文官们开始喋喋不休的劝谏。
这都没用!
那可是修建时间才一百多年的啊!在历史长河中来说,还算是崭新的!
官家在接见完新上任的知府们,听了最近的汇报之后,就在回京路上拐道去看。新的镇守三关的将领不姓杨,但对杨延昭的事迹和丰功伟绩倒背如流,有老兵从前头带路,从熟悉的入口进入运兵道,在熟悉的道路中稍稍游览了一下,不到半个时辰就出去。
当夜宿在雄州的知州衙门中。
次日懒洋洋的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这时候官员们不敦促官家上朝,可以睡懒觉。依旧闭着眼睛赖床:“哎……回京之后还得早起上朝,真想天天睡懒觉啊。现在几时了?谁在旁边?”
“是我。”小宝坐在远处的椅子上,故意压着嗓子说话。
他一夜没睡,早上进城之后才眯了一会,又被童贯叫醒来制造惊喜。已经等了将近一刻钟,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看叔叔的脸比过去胖了一些,张开手脚躺在床上,棉被盖着肚子,脸上有些风霜和沧桑,留了胡子之后威严更胜。
林玄礼听这声音陌生,像是还在变声期,又故意怪声怪调。睁眼循声看过去,赶紧收回伸出去摸武器的手,假装是伸懒腰而不是摸刀:“小宝?哈?你怎么来了?哈哈哈快过来我看看。长高了,人也瘦了。”
小宝穿了一件秋香色的棉袍,腰横玉带,这颜色虽然老气,穿在小少年身上却显得有些活泼。
童贯安排的这一幕,看官家笑开花,立刻上前领功:“我就知道官家一觉睡醒见了太子,一定高兴。太子星夜兼程赶来迎接官家,何必在外面候着呢,官家知道必然要心疼的。”
林玄礼白了他一眼:“准是你安排的,混蛋童贯,滚出去。”
赵森这才走上前,走到床边深施一礼:“官家远征金国,换回燕云十六州,击败金国逼迫其结盟,奠定三国鼎立的局面,冒着风险亲自上阵和金主刀兵相见,真似唐太宗在世,娘娘们听说了战场上的事,都觉得心惊胆战,满朝文武无不担忧,王娘娘特许侄儿前来迎接。也要亲眼看见叔叔安然无恙,写信回去,给她们报个平安。”
林玄礼摸摸他的头:“哎呀,知道你们担心我。这迎接的也太远了,再迎接一点,都要迎到辽国境内去了。看你有些憔悴,没睡够么。”
小宝惭愧道:“赶路匆忙,这几天睡的不太好。”
“先吃饭,吃完饭再睡。”林玄礼顿了顿:“京城中的情况如何?英英选才任能考核武功,这饱受诟病,她的政令还算畅通么?”
小宝困哒哒的睁大眼睛:“都很畅通。枢密院的官员人人都会些骑射,他们私下里还比试呢,六十岁以上的文臣如果不是弓马娴熟,再派到边关也不合理。婶婶她说的有理有据,也不反对七十岁以上弱不禁风的文官在内地主政,官员们都不敢说什么。只是御史台在弹劾婶婶,说婶婶没和您商量不应该改动选官的标准,这选官的标准,比任免官员更重要。”
林玄礼赞许的点点头,又问:“那很好。两位的太后的身体可好?没因为担心我生病吗?”
小宝如实说:“只是天冷受了些风寒,姑姑们和姐姐们轮流进宫服侍她们,婶婶近来都不和向娘娘争论执政了。”
刚出锅的炸油饼,洒了些韭菜花的羊肉汤,烧饼,洋葱炒肉,雪里蕻炖油豆腐,拌白菜海带丝儿还加了点瑶柱,都摆在桌上,算是丰盛的早餐。
“你监国这段时间里,除了祭告太庙之外,还做了什么?”
太子说:“娘娘让我为她拾遗补缺,但她没什么遗漏,我只好在枢密院中,看兵马如何调动,粮草如何筹集,调离能征善战的西北军之后如何补上空缺,不被西夏人发现端倪,还有这燕云十六州不肯俯首帖耳的,如何征讨使其顺服。他们也真蠢,以往大宋不敢攻击,是怕他们身后的辽国,担忧的并非一城一池。他们狐假虎威惯了,倒以为自己坚不可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个综英美的同人哦,嘿嘿,在周更。审判长小姐,致力于给反派死刑。
【1】反对使用点翠。考虑到原始部落都喜欢用这个,就没说王繁英介意这个。
第172章 哲学家会武术
官员们难得沐休,之前这两个月的休息日在战争期间,都不敢放松休息,都得随时待诏。官家亲自挂帅出征在外,皇后不仅大权独揽还非常狠辣的清理了一些官员,谁也不敢落人口实。
现在好了,官家总算是回到大宋境内,安然无恙。官员们长长的松了口气,在衙门坐班时摸鱼写好劝谏他不能以身犯险的奏本,休息日洗白白擦香香,呼朋引伴享受美好假期。
章惇白天也忙于见下属官员,安排商榷了一大堆事,又警告他们不要在官家回来之后立刻说一大堆忠良的丧气话,要让官家乐呵一阵子再说,上奏这种事嘛,在天下太平时急不得。对皇后有什么意见,也要往后放一放,不要赶在人家小别胜新婚的时候去碍眼。
到晚上才有时间和儿孙们围炉夜话。一开口先教育他们习文练武,在这个最好的年代,最好的官家眼前,要努力做事:“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燕云十六州回归大宋。老夫可以放心的向官家告老辞官,从此以后游山玩水,不问政事。”而且和上一次回归不一样,上次没两年就被辽国抢回去了,这次看情形不会。
看到坐在身边的妻子笑了笑。
章惇老脸一红:“夫人不要取笑,老夫这次是认真的。燕云十六州已经回归正统,我还有什么可愁的呢?”
章老夫人徐徐说道:“相公每次都很认真。”可每次都没递上去,回头来就能找个借口。“这燕云十六州还没治理好呢。”
儿孙们不敢窃笑,只好低头藏起笑意。
章惇笑着摇头:“官家选贤任能,不差我一个人。”只是致仕之后也不想回原籍,并非不思念家乡,只是放不下京中的一切。京城中的消息四通八达,原籍家乡山清水秀,消息的畅通比不上。小儿子就任了幽州府的知府,这是军事要地,唐时是幽州都督府,现在新归附回来,需要耗费心力治理。一旦治理好了,可以作为将来进入政事堂的资历。
苏轼的精神稍好一些,和弟弟以及一群朋友一起在家赏雪观花,快快乐乐的烤梨子和烤肉吃,烤肉中已经纯熟的掺入洋葱,一起穿成串烤着。谈到官家如今的丰功伟业,人人都觉得震惊而梦幻。
苏辙如今算是得到重用,做着侍郎,打算等官家回来就致仕。
枢密院以及所有主战派的官员全都扬眉吐气,与有荣焉,官家这一场大胜,让他们这些支持官家御驾亲征的人,都能抬起头来做人,见了主和派的官员也不怕被人用寇准来讽刺。
官场上个个都期待新年假期,以往的惯例是放假整整一个月,供所有人走亲访友,但官家继位之后总喜欢提前勤政、折腾人,很少能休息满一个月。都估计这次差不多能过一个肥年。
汴京城中,家家户户都开始置办年货,眼看就要到腊月了,柴米粮油储备起来。
许多商铺也趁机打折促销,营造出一派热闹景象。厚土商行特意推出一系列新品。
宫中也是一样热闹,甚至更热闹一些。
向太后的病好了一些,坐在罗汉床上,往左边瞧瞧王皇后,王繁英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箭袖圆领袍,头上戴了个纯白的镂空白砗磲冠,这冠做的像菩萨头上的宝髻,有一点尖,向下收拢时又很圆润。砗磲比较轻,雕刻这么大一个雪白闪亮的冠也不沉,脸上不施脂粉,满脸的得意骄横。往右边看刘清菁,她穿了一件紫红色八达锦的褙子,里面明黄色的抹胸,下身也是明黄色的裤子,脸上浓妆艳抹,竟还有几分妖艳。
向太后看她俩都觉得讨厌,碍眼。到现在为止,在这俩皇后的明争暗斗之中,她一直保持着中立,就是因为都太烦了。“太子今日该到幽州城吧?他去迎佶儿,去的太早了。即便是森儿自己的主意,你们也应该拦一拦。”
刘清菁斜觑着政敌:“可不是么,毕竟只是侄子,人家不心疼。”
王繁英气定神闲,懒得给她多余的眼神:“太后,太子他不是任人摆布,没出过远门的小孩。官家一向主张读万里书,行万里路,他自己也说这么做的。”
向太后直翻白眼:“快别提了,森儿要是什么都跟他学,难道将来也要亲自挂帅?领兵出征?唉,阿弥陀佛,等他回来再钻研烹饪,研制什么新鲜美味时,宫里宫外再也不许说他不务正业,那分明是垂拱而治。”
朱太后差点被藕粉羹呛着:“姐姐现在改口了?我看是晚了,说不准官家要南征北战呢。”
向太后现在满后宫看来看去,就只有这些太后太妃,还有小孩们看起来顺眼一些。叹了口气,捂着心口:“你别吓我,自他离京之后,哀家没有一夜能睡安稳。现在就盼着他赶快回京,别在路上耽搁,赶在元宵节前回来团圆。”
王繁英悠然往后一靠,拿了个佛手闻着玩,想官家现在只怕是个货真价实的小胖熊。又冷又累就容易多吃些东西,他胃口又好,吃的更多,在军中除了米面糖油之外就是肉,都是吃了令人发胖的。也不知道他除了毒死耶律延禧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神奇操作,有没有做不干不净的事。要是在军中偷偷临幸辽国女子,查很好查,但他也肯定有话可以搪塞解释。按理说不能,可是不按道理进行的事太多了。这燕云十六州拿下的容易,但投降的太容易了,没能彻底
聊了没一会,就起身告辞,今日朝中放假,依旧有各地送来的奏折可看。还要接见自己娘家的几个人,赋闲被荣养的只是父母,亲戚中还有几个可用可不用的。还有一些从外地调进京面圣的官员,看起来很有能力,得见了面仔细分辨才知道。即便是私下里推荐给官家的人,也得仔细甄别,以免那人给自己丢了脸,毁掉‘王繁英慧眼如炬、样样出色’的完美光环。
……
林玄礼又带着侄子回到幽州城,在皇宫里住了一天,次日宣布给所有参与战争的武将的封赏,该升官的升官,追封父母,给夫人封诰命。名单很长,他只负责其中自己记得住的几个,全部名单当然是由枢密院副使和中书舍人、种师中等数人按照功劳簿上的记录一起拟定,上报给他。又下诏给阵亡的士兵以抚恤,给受伤的士兵封赏,受伤程度分了五个等级,安置的方式不同。
封赏之后就是饯别宴。跟着官家从京城来的官员,有一部分留在这里做官,三年之内回不去了。
官员们这次不分文武,轮番敬酒,对官家亲临前线、亲自披挂上阵的行为分做两种口径,一种是:“官家神勇无敌,有唐太宗,宋太*祖之风。”
另一种则是:“臣说句不中听的话,官家一定要珍重自身,不要再以身犯险,虽说是名将难求,但好官家更是百年难得一遇,倘若官家受了伤,天下万民到哪儿去找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家?”
林玄礼看自己认识的官员出列赞美,也就反向夸赞回去,不认识的记不住的就笼统的夸一下。
投降的辽国官员也汗颜的上前:“圣明天子在上……”
西夏派来的使者也上前祝酒。
狄谏成为本场夸夸大赛的获胜者,他捧着酒出列:“官家亲自完成了六世天子的夙愿。想当年,神宗皇帝中道崩阻,幸而先帝宣宗圣明神武,可叹天不暇年,大宋危机之时,官家受命于先帝……张弛有度,治国有方,以致今日海内共欢。”不是官家一人之功。
林玄礼欣慰的点点头,醉醺醺的说:“你们都记得先帝,这很好。唉,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我又抄袭陆游了……]
[算了算了,他还没出生,等他出生在太平盛世时,他一定写不出那些哀哀戚戚的诗。]
这悲伤的诗引发了更加欢乐的情绪。
魏季礼喝的上头:“官家好诗!咱们索性以‘得见九州同’为题,和几首诗词,不拘曲牌,叫歌女们唱来助兴。”
赵森兴奋道:“好!我先来!”
百官才做了十几首诗,童贯在殿门口晃了一下,回身来惊喜的禀报:“官家,楚东昌携他的伙计们,在殿外恭候。”
楚东昌在从辽国撤回的这段时间里,基本上打点过所有州城府县的官员,对每一个人狂吹官家知人善任,大宋富饶美好。投降过来的官员中,以董小丑和郭药师为首的人中,有八成拿出了楚东昌的亲笔书信。他们这些掌柜的和伙计,是真活跃。封赏的名单中也有他们,只是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
林玄礼大喜:“好好!快叫他们进来。”
楚东昌就带着自己最悍不畏死的九名大伙计进殿,激动的参拜:“小人等擅自挪用厚土商行的钱财百万贯,买通官员,搜罗百姓,特来请罪。”
“你们做的事朕都知道。”林玄礼开开心心的虚扶了一下:“扶楚掌柜起来,你做的好事,朝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买通怨军,施恩与百姓,你看看,你说服的这些位辽朝官员,就在这儿坐着饮酒呢。朕赐你进士出身,官封燕云路参军,朝散大夫,奉议郎,往后你仍为朕经营。你手下这十二名大伙计,也各有封赏。唔?来了几个?喝多了眼花,数不清楚。”
“来了九个。”楚东昌叹息道:“启禀官家,林得,钱多,海叶三人行事不周,被人劫杀。”
林玄礼顿了顿:“种师道。”
种师道身为经略相公,起身表示一定彻查到底。
酒足饭饱之后被人扶着回到寝殿,官家懒洋洋的松了松玉带,摸了摸吃饱之后硬邦邦圆滚滚的肚子,将军肚是一种体能的表现形式,放松时摸起来也硬邦邦圆滚滚,里面不是肥肉而是腹内压,稍微一绷紧鼓足坚硬如铁,可以让人随便拳打脚踢,根本不觉得疼。
“这一次和种师道分别之后,真不知道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也不能总叫他去京城诉职。”
赵森觉得有些奇怪:“种经略的才略和为人确实出众,叔叔,我不明白,您为何对他如此偏爱?见不到的时候,在京城中思念万分,推崇备至,屡有厚赐。现在见了面,又是……爱不释手。这其中有什么侄儿不知道的内情么?”
林玄礼没法跟他说自己当年和种师道、宗泽、李纲、张叔夜他们四个结下了一起被赵佶气死的战斗友谊(虽然他们老四位不知道这事儿,而且我只是差点被气死,他们是真的被气死),沉吟了一下:“说来话长。当年我与种师道初遇时,是在扶神宗皇帝的灵柩下葬的路上,那年我才三四岁。突然失去父亲…种师道当年是殿前班直,奉命带我在山野之间走动散心。”
[不咋悲伤难过,不太熟,这没感情也就没什么印象。当时还为了一厢情愿爱着官家的陈美人焦头烂额呢。]
[妈耶!才想起来,我还有个爹呢!这些年我是一点都没想起来他啊。光给哥哥写祭文了,从来没想过给神宗写什么。尴尬尴尬。]
[谁等祭文谁尴尬。这个中书舍人代劳的祭文也可以了,只是没写过亲笔信。他大概在地底下骂我不孝顺吧。]
[啥孝顺不孝顺的,这是个伪命题,在我心里只有爱。我爱过陈美人,也爱尚宫和向太后,我爱六哥,很爱王繁英,爱可可爱爱的小侄子,也爱我的忠臣良将们。这种通过交集,我自己选择、给予并有所收获的感情,比宗法关系可靠多了。我就是大哲学家林玄礼。有谁不服的话,来单挑啊妈的!我看谁能打得过我!哲学家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赵森想了想当时的场景,联想到父亲、叔叔和自己两代三个人都是年幼丧父,他们所遭遇的局势更是艰难困苦,想起历史课上的党争,立刻红了眼圈。
林玄礼虽然不知道他为啥哭,还是抱住摸摸头:“哭完了擦点粉,别让人看出来。”
雪天路滑难行,带着七万禁军,还押运着那些一等的火器回京,速度不快,一路走了二十多天。虽说是归心似箭,却比出门时的速度慢多了。
十一月下旬,官家带着太子和随军的文武百官,在帝陵设祭。
…【地府】…
六位宋朝的皇帝为了这次御驾亲征而烦恼,就连邻居皇帝们也常常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赵光义和赵恒,毕竟这俩是现在赵佶的嫡系祖宗,俩人都曾御驾亲征辽国。
这战争时间不长,获胜的消息一传到京城,太子就在太庙中禀报列祖列宗,祭告之后才往边关赶路。
但先给地府带来消息的是耶律延禧——这人死了之后也糊里糊涂,还和萧奉先相对垂泪了一会。送到帝镇之后,被耶律阿保机等武功卓著的祖宗们一顿暴打,他口口声声也说的是宋朝一场大胜,打的金国落花流水。可是他太不靠谱,说出来的话人们也不太敢信。宋朝的官家大多体弱多病,要么短寿,要么寿命不太短但精神上有些小毛病,除了赵匡胤之外没有能披坚执锐上阵杀敌的,最多就是打猎,打几只温顺无害的鹌鹑。
赵匡胤本来性格不暴躁,在地府呆的时间长了,日渐暴躁:“皇帝还不亲自来祭奠?”
帝镇分两地,一大一小,大帝镇是从秦始皇开始疆域完整广袤的大国皇帝,他们不屑于把小国皇帝和自己同辈论处,在三国时期就强烈要求把他们分出去。
邻镇的刘彻将信将疑的饭后散步,走过来端详了一会赵匡胤,黑黑胖胖十分能打的样子:“阴间有些传闻,说赵佶是你转世投胎,我特意回来看看,你分明还在这儿。”
以毒舌而著称的刘欣在壁垒外笑道:“祖宗,您想啊,老赵能乐意投胎成赵二的子孙后代么?耶律阿保机乐意投胎成耶律延禧的儿子么?”
耶律阿保机拾起一块砖头颠了颠,准备扔过去砸他:“我乐意。”
刘欣:“是啦,你当然乐意啦,这毕竟也是你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