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恒——”周阮圈着左星恒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你就答应了嘛……你不说,妈妈怎么会知道呢?”
“不行,姐姐。”左星恒不为所动,“天气变冷了。妈妈专门嘱咐了我的,让我看着你,别再去吃凉的东西。”
周阮拉长了音调:“左星恒——你好过分哎!”
“就是——左星恒,你好过分!”解舟跟着附和。
左星恒轻轻放下她的胳膊,拉住了她的手以后,才瞥了眼解舟:“我又怎么了。”
解舟掰着指头,数了起来:“你小子这两个多月下比赛,啧啧,是真的进步飞快。你说嘛,拿了个区上的第一就算了,还是市里的第二!”
“是并列第二。”左星恒订正,“得了第二的有两个人。”
“好好好!”解舟摆手,“你说你在围棋学校里找老师下棋就算了嘛,怎么平常放学了还不放过我!”
左星恒颇为不解:“这不是……共同进步?”
解舟听罢,捂着脸直接蹲在了地上。过了片晌,指着左星恒,朝着周阮哭诉:“姐姐,你说左星恒是不是很过分!他学棋没多久我就再也下不过他了……我还比他学的早半年呢!现在还拉着我说什么‘共同进步’……呜,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个人。”
说着说着,解舟还装着哭了起来,一副凄惨极了的模样。
周阮忍着笑,左星恒却是直接黑了脸,一把把解舟从地上拽了起来。他哼了一声,眯着眼睛打量着解舟的表演:“你别叫她‘姐姐’。”
“行~”解舟作投降状,马上改了称呼,“周阮姐!周姐!”
不过实在是太想反将一军,解舟跟上他们,装作不经意的问了起来:“周阮姐,最近放学怎么没见许一泽哥?”
果不其然。刚一问完,左星恒就拉着周阮走快了不少。解舟也迈大步子,结果又收到了几份左星恒的眼刀。
他们一路上打闹着回家,周阮也老是被逗着笑。刚进门,左星恒就取了棋盘放在了客厅里,周阮也坐在了边上看。解舟虽然平常老喜欢开些玩笑,可下棋的时候,一下子就换了个表情。浓眉配上严肃的神色,很是正经。
好在周阮有时间也看了些左星恒买来的书,所以在一开局,她感觉大概看的出来他们在做什么。
嗯……小目,小飞守角。被挂角以后,白走了秀策尖,然后……好像是,镇头?
周阮在自己心里嘀咕了一阵子,发现又看不懂了。她刚想试着用书上的方法数一下子,但还没数完呢,解舟就落了子,接着左星恒也很快的应了。
还没过一会儿,解舟沉默得看着棋盘,“啪”的一拍额头,认了输。
左星恒沉思:“你官子还能收回来一些的。”
“没用的。”解舟叹了一口气,指着棋盘,“我打不赢这个劫……左下,我的劫材实在是太多了。怎么样都于我不利。”
看着左星恒像是要说些安慰的话,解舟赶忙开口:“行啦,我有时候就调侃几下而已。输了就输了,没事的。”
解舟拿起一枚黑子,顺着光打量起来:“只是输了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但是我还想继续下棋的。又菜、瘾又大,可能说的就是我吧。周阮姐,你看。”
“黑子这样对着光看,是绿色的。”
解舟把棋子放在了周阮手心里:“这是‘云子’,所以黑子在对着光看的时候,就是绿色的——而且摸起来手感也很舒服!周阮姐,你也来试一试吧。”
说罢,解舟转过身拍了拍左星恒:“兄弟,你最近状态可以的。比赛加油啊。”
“谢谢。”左星恒点了点头,“但是我知道,只会越来越难的。”
收拾好棋子以后,左星恒重新拿起黑子,下在了星位上:“在市级的最后一场比赛里,我猜到了白棋,可最后只赢了半目。是对手出现了失误,才让我抢到了大官子。”
“赢了就行了。”解舟伸了个懒腰,“围棋是竞技比赛嘛,结果只有输和赢。其它的,也没有那么重要。不过你想好了吗?”
左星恒继续打着谱:“想好什么?”
“你想在这上面走多远?”解舟问。
左星恒少见的愣住了。
“嗨!咱们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反正你开心就行了!”解舟一拍腿,看向周阮,“嘿嘿,周阮姐,你是不知道最近我们的语文和英语老师有多生气。他们以前老拿左星恒当例子呢,现在上课都不叫他起来回答问题!”
周阮笑了出来:“也没办法嘛,星恒花了很多时间下棋。”
“我也挺高兴的!”解舟笑嘻嘻的,“我妈再也不在我面前念叨他了。”
左星恒挑眉:“不过是换了个人念叨。”
“哇——你别拆我的台好不好!”
周末。
酒店大厅的门口处依旧围着一堵人墙,不同的是,这次是他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在走来的路上他心跳的很快,到了门口的时候,反而平静下来了。
左星恒写下自己的名字,等着抽签结果。
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