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世界不仅只有一块石块?还有另一块?而且也是镶嵌了戒指的?
一个是带着翅膀的宝石戒指,一个是有着太阳、雨滴这样奇怪花纹的戒指。
沢田纲吉沉思的模样让原本自信满满的大爷忐忑起来,他不自在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不是这个石块,那就当我没说。
沢田纲吉对大爷一笑:没错,那就是我要找的石块。大爷那个石块现在在哪里?
大爷一听,忐忑顿时随风而散,他不着急了,端坐起来,一脸笑眯眯地动了动手指。
知道大爷是什么意思,沢田纲吉将报酬放到大爷面前。
大爷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打开荷包一看,眼睛骤然一亮,他左右瞧了瞧,小心翼翼地将荷包揣进里兜里,拍了拍。
见沢田纲吉看着他,大爷咳嗽了一下,说道:那石块就是你们隔壁。
隔、隔壁?
沢田纲吉猛然朝着旁边看去,但除了看到一堵墙,什么也没有看见。
当然他所惊讶的是自己没有觉察到石块的气息,之前在恋雪家的时候,他到了素流道场门口就觉察到了淡地快要消散的石块气息,那还是过去了那么多年后还能够感受到的。
然而隔壁,哪怕他是刚来,这就一墙之隔,不至于什么都感受不到吧?而且还是石块在的情况下。
沢田纲吉狐疑地看了眼大爷,直觉告诉他大爷没有撒谎,但他还是忍不住再确认了一下。
你确定?
当然!就是你们隔壁,他们家还有个病恹恹的儿子,我怎么可能弄错。
哈哈哈。
大爷话刚落下,逗弄大黑的五条悟就哈哈笑了起来。
嘿,你笑什么?这十里八街,没有我不知道的!绝对不会弄错!
大爷也是来了脾气,挽起袖子,似乎想要冲上去和五条悟理论,但见五条悟站起来后,他脸色微变,又将袖子抹了下来。
五条悟没理会他,只是向沢田纲吉伸出了手。
沢田纲吉嘴角微抽,无语地来到五条悟面前,抓住他的手,带着他走到大爷面前。
大爷这才看了眼他的眼睛,又立马精神起来。
不是我说,我绝地不会弄错!
不,你弄错了。五条悟用190+的身高俯视大爷,大爷压力有点大,但想到对方就是个瞎子,又鼓着勇气瞪五条悟。
五条悟一笑:我们家隔壁那家儿子身体硬朗得都能在大雪天冬泳一个小时不生病,这叫病恹恹?
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沢田纲吉。
看看!这才叫病恹恹。
见大爷看过来,沢田纲吉尴尬而不失礼仪地笑了笑。
大爷心说还真是。
但我绝对没有弄错,当时我是亲眼看见的。说不定、说不定人家儿子现在好了呢。大爷坚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不过呢。五条悟又说,我们家隔壁的隔壁,就有个从小身体病弱的儿子。
大爷:
大爷:哼!消息我带到了,报酬我也拿了,走了。
大爷挥袖赶紧跑了,就像身后有疯狗追一般。
沢田纲吉瞥了眼笑得欢乐的五条悟,觉得没眼看。
怎么老人家都欺负,不愧是会抢小孩子棒棒糖的家伙。
尊老爱幼的良好品德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沢田纲吉来到院子,关上大门,扭头往隔壁看了眼。
隔了一家住宅,他只能隐隐看到一点隔壁的隔壁。
原来是在那里,难怪他没有感受到石块的气息。
现在去看看?
五条悟靠着门柱望着他。
沢田纲吉看了眼天色,点头。
两人收拾了一下,提上一些礼物,让大黑看家后,便去了隔壁的隔壁。
刚走到门口,沢田纲吉便感受到了石块的气息。
那要比素流道场的清晰多了,他甚至能够感受到石块的准确位置。
沢田纲吉按捺下激动,敲响了门。
没一会儿,一位打扮干干净净、但眉宇间总是有一抹化不开忧愁的妇人打开了门。
妇人看着沢田纲吉和五条悟,抓紧门,疑惑又紧张:你们找谁?
沢田纲吉微微一笑,语气温和。
我们是昨天才搬过来的,住在你们隔壁第二家的邻居,今天是来拜访的。
沢田纲吉从五条悟手中拿过礼物递了过去。
我叫沢田纲吉,他叫五条悟。
妇人一听,松了口气,显然她也知道隔壁的隔壁搬来了新邻居。
妇人接过礼物,让了一条道。
请进。
沢田纲吉微微颔首,与五条悟一同走了进去。
尚未到达屋里,他们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
这倒是和素流道场差不多,恋雪家也都是药味。
随着妇人进了屋里,一个男人便走了过来,妇人简明介绍了他和五条悟,并讲明了他们的来意。
眼前这个男人正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妇人也是他的妻子。
累怎么样了?妇人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伤心与化不开的自责。
刚睡下。
妇人点点头,说:你们聊,我去看看累。
妇人说着离开了。
沢田纲吉这一次到来只是确认石块的存在,所以也没有谈论到石块的事情,只是和男主人聊一些别的东西。
沢田先生,看起来文质彬彬、气度不凡,必然是学识渊博吧?男主人忽然问道。
是懂一些。沢田纲吉谦虚,心中却疑惑男主人这样问的理由。
男主人听到他的答案后,露出狂喜。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沢田纲吉。
沢田先生,不知能够拜托您一件事。
您先说。
可以拜托你教导我的儿子累吗?提到自己的儿子,男主人满脸愁容,累自幼身体不好,只能整日里待在家里。因此我想,与其让他待在家里无聊地想东想西,不如让他多学一些东西。
当然,我会支付您报酬。男主人补充了一句,便殷切地望着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抿了下唇,抬眸说道:可以。不过,我想和您交。
父亲。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沢田纲吉,沢田纲吉循声望去,一个黑发男孩子一脸苍白地走了过来。
妇人跟在他的身后,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沢田纲吉的目光从孩子的脸上滑到他双手上,他双手抱着一个巴掌大的石块,石块上镶嵌着三枚戒指,戒指为黑色,上面的纹路、图案为银色。
戒指正中是盾牌的模样,上面有贝壳的图案。
此外,还有大爷所说的,太阳、雨滴图案,还有另一个是闪电的图案。
看到那三枚戒指的时候,沢田纲吉脑袋嗡得一声,像是有什么开关开启了一般,各种支零破碎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出现了。
只是画面十分破碎,想要拼凑起来实在是太难了。
他想要理清楚这些画面,无异于一场拼图游戏,或者解密游戏。
沢田纲吉的异样五条悟发现了,他拍了下沢田纲吉的大腿。
沢田纲吉回过神看向他,冲他摇了摇头,目光又再次落在戒指上。
彭格列指环。
沢田纲吉小声嘀咕。
除了五条悟,其他三人都没有听见。
五条悟瞥了眼石块上的指环,视线转到沢田纲吉左手中指指根上的戒指痕迹,这痕迹大小不就和这三枚指环差不多嘛。
累,我给你介绍一下。男主人抱着累,高兴指着沢田纲吉,这位是你今后的教书先生,沢田先生。
累闻言,有些阴郁的眼睛看向沢田纲吉,礼貌行礼:
老师,您好。
累,很高兴认识你。沢田纲吉冲累笑了笑,目光再度落在石块上,说道,这个石块你一直抱着,是对你很重要吗?
累点了点头:他让我感到了温暖,是我的朋友。
男主人见此,补充道:石块是我从一名商人那里买来的。我原本看它挺特别的,就想留作收藏。
谁想到,当时累又犯病了,他身体变得很冷,恰巧石块落到了累身上,累的身体奇迹般的变温暖了。
见此,我便把石块给累了,之后累也再也没有发冷了。
话毕,男主人又问:沢田先生,你之前想说什么?
沢田纲吉笑着摇了摇头:不,没什么。
在累家吃完晚饭后,沢田纲吉和五条悟便离开了。
路上,五条悟握着沢田纲吉的手,问道:不拿石块?
沢田纲吉停下来,回头看了眼累家,又看向五条悟,无奈笑道:你是想让我抢走一个孩子的朋友?你也注意到了吧,累对石块的称呼是他,而不是它。唉~这件事之后再看吧。
五条悟见此,握着沢田纲吉的手又紧了紧。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
沢田纲吉冲他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36章 上下
既然接下了一份工作,沢田纲吉自然会认真对待。
所幸累虽然一直很忧郁、不开心的样子,但对方也是个好孩子。
上课时间都非常认真,尤其是听到他讲诉外面的世界时,会如恋雪一般眼中流露渴望与期待,甚至是更多的探究欲。
沢田纲吉倒是理解,毕竟累和恋雪一样都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外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他们对外面的了解更多的是从自己父母嘴中听到的。
过些日子,枫叶就全红了,到时候一起去赏枫如何?
沢田纲吉放下粉笔,温和地问道。
累闻言,眼睛猛然睁大,迟疑不定。
可、可以吗?
当然。沢田纲吉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到时候你父亲母亲也会一起去。我已经和他们商量好了。
听沢田纲吉说完,累眼里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但光芒转瞬即逝,他失落地垂下头。
真得可以吗?我连走路都感到痛苦。
没问题。沢田纲吉握住累的手,蹲下身与其平视,蜜褐色的眼瞳中含着鼓励,放心吧,相信老师。
累直直与沢田纲吉对视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相信老师。老师,会去很远吗?
对累来说,是很远呢。能够坚持吗?沢田纲吉说,需要爬山哦。
我可以!累十分坚定。
我相信累。
累一听,仿若被一阵温柔的风吹过般,身体变得暖洋洋的,他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沢田纲吉见此,脸上的笑容也加深了些许。
对了,老师,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故事。
哦?什么样的故事?
沢田纲吉也来了兴趣,在累对面坐下,又替两人倒了杯茶。
累道了声谢,喝了一口茶,眼里满溢着星光。
是关于一个父亲为了救溺水的儿子而死去的故事。那个父亲尽到了自己的身为父亲的义务呢,那个儿子可真是幸福,拥有这般美妙又令人羡慕的羁绊。
看着累,沢田纲吉的笑容逐渐收敛。
你错了哦,累。
累不解地看着沢田纲吉。
那位故事中的父亲会不顾生命去救儿子,并非是因为这是父亲的义务。
累眉头皱起,整张小脸都绷了起来,眼里有着困惑之色。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爱。
爱?
嗯。父亲对一个儿子的爱。沢田纲吉认真说道,能够促使一位父亲明知道可能会丢掉性命依旧奋不顾身地去救自己儿子的,是父亲的爱。所谓父亲的义务可做不到这一点。
累。
沢田纲吉拍了拍累的头顶,你要明白这一点。
累想不明白,但却下意识问道:我的父亲母亲,爱我吗?
当然。沢田纲吉微笑,即便你身体病弱,他们也从未放弃过你,这就是他们对你的爱。他们一直以来都无微不至的照顾你,这是他们对你的爱。他们为了不让你一个人在家无聊,邀请我成为你的老师,也是他们对你的爱。
沢田纲吉戳了戳累的胸口。
他们对你的爱,问你自己的心就知道了。
我不懂。累诚实说道。
你慢慢会懂的。
沢田纲吉没强求累现在就懂这些,现在给他提到了,今后他会慢慢懂。
老师呢?
嗯?
累好奇问道:老师的父母也爱着你吗?
沢田纲吉一愣。
他的父母。
那些塞在他脑海中的破碎记忆调动了起来,一个总是温柔笑着的女性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中。
纲君,路上小心。
那名女性一直以来都这般温柔地与他告别,又温柔地对他说欢迎回来。
沢田纲吉毫不犹豫地冲累笑道:嗯!她很爱我。那般温柔的仿若所有一切都染上温柔之色的笑容,让累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胸口,他的胸口就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他隐隐明白了沢田纲吉的意思。
这时,沢田纲吉笑容忽然一变,他朝着窗外看去,眼神逐渐危险起来。
老师,怎么了?累循着沢田纲吉的目光往外看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沢田纲吉回过头,眼神重新变得温和。
没什么。
话毕,沢田纲吉看了眼朝这边走来的累母亲,便对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