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刺骨。
    就像是即将被滔天巨浪吞噬一般，她本能地感觉到一种恐惧；
    刚才还有说有笑、亲切和蔼的司海月，这会儿散发出了rpg游戏里最终boss的究极变身形态一样的、让人近乎难以喘气的压制力。
    这还是在影像里；如果说面对面，那又该是怎么样的一种震慑？
    司海月略微抬起白皙的下巴，稍稍眯起海底一般深邃的眼眸；
    “你，洛灵？”
    “……您好，我就是洛灵。”洛灵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随后欠身行礼；
    司冽风在一旁感叹：洛灵这可太厉害了。
    一般人被她这种眼神盯着，直接瘫倒的至少有九成五……她不仅没倒，居然还能起身；
    “姐姐，没必要这样的……”司冽风劝道，“她人还不错……”
    “确实没必要。”海月依旧看着洛灵，气势略微收敛了些：“也就只有外貌上旗鼓相当。”
    洛灵长长地松了口气——哪怕是师尊，也从来没展现过那种可怕的压制力……
    “坐下吧，毕竟你是冽风的员工。”司海月抬起右手，手指略微往下招了招；
    洛灵感觉略微恍惚了下；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老姐，你别吓唬她啦……”司冽风以手扶额；
    “啊哈哈，老弟你真会说，我吓唬她干嘛呀？”海月的视线移到冽风这边、随即好像换回来了一样，眼眸间皆是宠溺：“我只是看她挺可爱的~啊哈哈~”
    “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呢？”洛灵鼓足勇气问道；
    “司大小姐。”海月冷漠语调与高傲神态无缝切换。
    司冽风哭笑不得：“姐姐！”
    “咳咳，那就叫海月姐好了。”海月摆了摆手，“一切都听老弟的。”
    “我、我想冒昧地问一下，海月姐到底……多少级了呢？”洛灵粉拳紧握、似乎在给自己打气一般，“能消灭那么厉害的灵妖……我也想……有一天，像海月姐那么强……”
    “多少级？”海月仰头望天，“是啊，多少级了呢……”
    “等级对姐姐而言，没有意义。”司冽风补充说明道，“早在——”
    “老~弟~”海月拉长了语调，略微歪头，抛去一个暗示的眼神；
    “咳咳。”司冽风会意，到此为止。
    “哎呀，你也不用太紧张。”海月看向洛灵，“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你有没有可能会对冽风产生威胁……现在看来不用担心。”
    洛灵轻轻点头：明明这算是被鄙夷，但有种莫名的开心是怎么回事？
    “对了，老弟，今天可到了查看器械情况的时间了；”司海月提醒道，“不会因为太忙忘了吧？”
    “没有，已经拍好了。”司冽风说道，“这就给你传过去。”
    说着，司冽风带着忐忑、将照片传了过去；
    “嗯，那姐姐先看两眼。”收到照片后，海月点了点头、暂时关闭了视频通话；
    “就算是姐姐，也得把每一张都看完才能下定论。”司冽风暂且关掉了手机，“那么，洛灵……”
    “啊？”
    洛灵哆哆嗦嗦地回应了一句。
    此刻，她的表情就像是被老鹰蹲在洞口的小白兔一样……俏脸发白，显然是吓得不轻。
    “不怕不怕……”司冽风走到洛灵身边、轻轻拍了拍头；
    “嗯……”洛灵轻轻点了点头；
    似乎还真有点用。
    面对海月姐的这一番试探，她能坚持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司冽风感慨着；
    【检测到您的好感度提升，点数+22。】
    换成是雁柳城大家族的精英子弟，这会儿绝对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反应，几乎等同于家族长老级别的心态了。
    “如果说老姐检查、它还能多维持几天的话，”司冽风清了清嗓子，“今天晚上，咱们就吃顿好的！整一顿排骨吃！”
    “排骨……”洛灵咽了口口水，“我、我能尝一口吗？尝掉的算在我的账上……”
    “是咱们俩一起！”司冽风轻轻点了下洛灵白净的额头，“还算账……说什么傻话呢！”
    “排骨，诶嘿嘿，排骨……”
    洛灵有几分傻乎乎地笑着……但依旧在打哆嗦。
    也不知道她是太爱吃排骨了，还是单纯需要借此转移注意力……
    “老弟，已经看完了哦。”司海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司冽风点头，随即摆正摄像头；、
    洛灵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
    我不能给冽风丢脸……
    “老弟啊~”视频另一端的海月还在笑着，不过那笑容……让司冽风感觉有些不对劲；
    好像是很期待之后发生的事情……
    “姐姐，”司冽风整理好神态，“那些训练器械的零件，距离灵力用完……还有多久？”
    司海月笑着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尽量往窘迫的角度去猜。”
    一般情况下，最坏也就三天……司冽风思考着；
    但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还有三小时了。
    想到这里，司冽风认真地说道：
    “还有三分钟。”
    “不是。”司海月的笑容更灿烂了，
    “是三天。”
    “呼……”
    司冽风长长地松了口气，那就是还有机会——
    海月补了一句：“过去三天了。”
    老姐你……
    司冽风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不是吧，怎么突然就坏了？
    “老弟，你知道的，灵力能供应多久、和周围灵力的密度有关；”司海月无奈地摊手说道，“如果雁柳城、或者第五区、甚至是只有凛岚道场附近灵力匮乏……就会这样。”
    习惯了，司冽风一脸麻木地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道场的情况就更……”
    “我刚才帮你修好了哦！顺便还换了新的零件！”海月得意洋洋地挺胸说道，“夸我！”
    海月姐，你的旗袍要被……
    【检测到您的好感度提升，点数+57。】
    “这些钱，我拿不出来的啊。”司冽风叹气道，“修理的话，价格会成倍……”
    “弟弟。”海月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看起来正经了许多，有着一种别样的知性魅力；
    “总得让姐姐帮你做点什么事情的，对不对？不要算计得那么精确呀。”
    司冽风略微愣了下，随后有点不好意思：“嗯……谢谢姐。”
    “这样就对了！”海月笑着点头，“不要太死板嘛！”
    “不过，那些零件的钱还是要付的。”司冽风继续说道，“姐姐，一共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