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见霍铭扬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霍铭莘他也不再继续掩饰,他一步一步走到霍铭扬的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森冷,令人浑身发寒:“霍铭扬,我警告你,最好离景颂远一点——否则,下一次,我可不能保证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
    霍铭莘不得不承认,这一次,霍铭扬救下了宋诗言,让他心里的确是有些感激。可是,也正因为霍铭扬,宋诗言伤了胳膊,最重要的是,宋诗言对霍铭扬的感情,愈发地让他觉得危险。
    见男人果真是对景颂有意思,霍铭扬的心一沉。虽然,他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可是,他却能从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尤其是男人那双冷冽而幽深的眸子,实在是让他惶恐得有些无所适从。
    霍铭扬心里虽然恐惧,但他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倒想知道,你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
    “霍铭扬,如果你想失去你现在拥有的所有一切,那你大可不必将我的话放在心上。”霍铭莘看着霍铭扬,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微冷。
    闻言,霍铭扬也冷冷一笑——如今,因为那厉锦星,除了他能继续在霍氏工作,他算得上是已经失去了所有,他之所以还继续在霍家待着,也只是因为他的母亲还不死心罢了。更何况,他也正准备搬离霍家,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所以,几乎一无所有的他,又怎么会害怕霍铭莘的威胁?
    “如果你认为,我会害怕你的威胁,你尽管可以试试。”霍铭扬看着霍铭莘的眼睛,脸上也笑容带着几分不屑,悠悠地说道。
    见霍铭扬竟然会是如此反应,霍铭莘心里有些气愤。看着霍铭扬那张略带不屑的脸,他便想起了以前。想起因为霍铭扬和江淑如而惨死的母亲,想起这些年来他的痛苦与孤独。一想到这些,霍铭莘心中的怒气便开始叫嚣。
    霍铭莘站在原地,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好不容易才忍住心中那几乎快要爆发的怒气。
    见状,霍铭扬继续冷笑着说道:“怎么?你无话可说了?还是,你变成哑巴了——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绝对不会放弃景颂。哪怕是死,我也要带着景颂一起死——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想要得到景颂,做梦!”
    “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给我说一遍!”闻言,霍铭莘气愤地一把揪住了霍铭扬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
    见霍铭莘动怒,霍铭扬有些得意地笑笑——在今天这场无形的竞争之中,先失去理智与冷静的那个人,注定是今天的输家。
    霍铭扬有些得意地笑着说道:“你这是没听清楚吗?看来,你不仅是哑巴,你还是聋子。罢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就再好心地给你说一遍——我绝对不会讲景颂拱手让人,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景颂死在一块。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要把它毁了才甘心……”
    霍铭扬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已经被暴怒之下的霍铭莘一拳打在了病床上,当即便痛得他的脸色惨白了几分。
    他的嘴角被打破了皮,缓缓流出血来。而他身上的伤口,因为撞到了病床的铁栏杆上,再次裂开,鲜血再次渗出来,浸湿了她的纱布与病号服。
    “霍铭扬,你根本就不爱她,你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件物品,因为喜欢,你就要把她据为己有罢了!”霍铭莘看着霍铭扬,愤怒地说道,“霍铭扬,景颂她不是物品,她是人,她更不属于任何人!”
    霍铭莘出手太快,站在门口的余允根本就来不及阻止,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推门而进。见霍铭扬已经被霍铭莘揍到了病床上,他也就不阻止了,索性就站在门外,守着门——毕竟,江淑如母子俩对霍铭莘做的那些事,他也有所耳闻,如今,见霍铭扬受苦,他心里反倒觉得出了口恶气。
    霍铭扬坐起身来,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满不在乎地笑着对霍铭莘说道:“难道你以为,你就是真的爱她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闻言,霍铭莘有些不解地问道。
    “刚才,在天台上,你不也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捂得个严严实实的吗?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她,那你为什么连见她的勇气都没有?依我看,你就是成日里游荡在她身边、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而已,”霍铭扬悠悠地说道,“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失败的人罢了!”
    霍铭扬的这一番话,正好戳中了霍铭莘的痛处。当初,他恢复记忆之后,在面对宋诗言的时候,总是会觉得自卑——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能够保护宋诗言,甚至还需要她的保护。所以,他才下定决心去国外。
    而在那个时候,他正好得知他的亲生父亲与霍铭扬谋害他的计划,所以,他才会借机假死,以降低他们的戒心。但他也自此和爷爷许下了约定,没有爷爷的允许,他不能暴露身份,否则,爷爷自有办法让他一辈子也找不到景颂。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霍铭扬看着霍铭莘,冷笑着说道。
    霍铭莘看着霍铭扬,他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却根本就找不到反驳的话。霍铭扬他说得对,他就是一个胆小鬼,一只见不得人的老鼠,一个彻头彻尾的loser!
    “我不管你究竟是谁——如果你也喜欢景颂,我可以和你公平竞争。不过,你连出现在景颂面前的勇气的没有,依我看,我们的竞争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我们的战争还没开始,你就已经失败了!”霍铭扬摇摇头,叹息着说道,但他脸上却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得意。
    看着霍铭扬脸上那丝得意,霍铭莘心中忿然,他再次揪住霍铭扬的衣领,恶狠狠地对他说道:“霍铭扬,你所谓的竞争,我根本就没有兴趣。你只要知道,景颂她不是你可以招惹的女人!”
    “是没有兴趣,还是你不敢,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霍铭扬看着霍铭莘,有些嘲讽地笑笑。
    霍铭扬还想说些什么,便在这时,余允忽然闯进来,在霍铭莘的耳边低声说道:“少爷,景颂小姐来了!”
    “她怎么来了?”闻言,霍铭莘不由得皱了皱眉,有些诧异地说道。
    刚才,他可是亲眼看着宋诗言坐上车,离开医院。好端端的,她怎么又回来了呢?难不成,她是因为担心霍铭扬的伤势?思及此,霍铭莘的心里就有些难受。
    “少爷,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咱们赶紧走啊!”余允见霍铭莘站在原地,还在思考着什么,不由得有些焦急地说道。
    闻言,霍铭莘收回了思绪,他点点头,正打算和余允一起离开。可是,他却被从病床上站起来的霍铭扬一把拉住了衣服。
    “霍铭扬,你想干什么?”见状,霍铭莘有些气愤地问道。
    刚才,在余允和霍铭莘说话的时候,霍铭扬便已经从他们二人的表情看出,他们有急事,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虽然,霍铭扬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事,不过,一想到刚才自己被面前这个男人打倒,他的心里就隐隐来气。所以,他才会借机抓住霍铭莘的衣服不撒手。
    在两人的对峙中,霍铭扬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沙发上的手机,他认得,那是景颂的手机。
    见状,霍铭扬当即便猜到,面前这个男人之所以会匆匆离开,一定是因为景颂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这儿,所以要回来拿。而根据男人之前的种种行为,他可以断定,男人不敢出现在景颂的面前,所以,这才会打算离开。
    看男人的反应,景颂她如今,应该已经回到了医院。说不定,她已经到医院楼下了,否则,他们又怎么会这么着急离开?
    “怎么?你就这么害怕见到景颂?”霍铭扬看着霍铭莘,悠悠地说道,语气嘲讽,“既然,你如此不自信,那我索性就帮帮你。”
    说罢,霍铭扬趁霍铭莘不注意,一把挥掉他的帽子。帽子落在了地上,露出霍铭莘那细软的黑色头发,他那双澄澈的眼睛,愈发的森寒。也幸亏霍铭莘脸上还有一个黑色口罩,否则,这个时候,霍铭扬便可能已经看见他的真面目了。
    见状,余允一把将霍铭扬推开,而后急忙从地上捡起帽子,掸去上面的灰,这才将帽子递回给霍铭莘。
    “少爷,没事吧!”余允低声对霍铭莘说道。
    霍铭莘理了理头发,这才将帽子戴上。他看着余允,冷冷地说道:“没事。”
    余允常年练武,力壮如牛,这一次,霍铭扬他不像刚才那么好运了。没有被子的防护,他直接撞上了病床的栏杆,而后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次碰到了他的伤口。
    霍铭扬已经感觉得到,他才被缝合好的伤口再次裂开了。他痛得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若不是他不想在霍铭莘面前丢脸,他恐怕早已痛得晕了过去。
    看着霍铭扬这副虚弱的模样,霍铭莘没有一丝同情与怜悯,他转过身,正要离开,却被霍铭扬拉住了裤脚。
    “霍铭扬,你干什么?”见状,霍铭莘有些气愤地问道。
    霍铭扬走啊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在他那苍白的脸上,看起来尤为瘆人。
    “少爷,他这是想要拖延时间,让景颂小姐看到你。”余允忽然间明白了过来,于是便对霍铭莘说道。
    闻言,霍铭莘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霍铭扬,轻蔑地笑笑。他将自己的裤脚从霍铭扬的手中挣脱出来,悠悠地说道:“我们走!”
    看着霍铭莘和余允的背影,霍铭扬有些忿然地捶了一下地面——可恶!
    ……
    宋诗言坐在天葵的车上,正准备给之前联系的股东打电话,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落在了霍铭扬病房里的沙发上。好在她们才离开医院不远,思及此,她急忙让天葵掉头回医院。
    宋诗言她走到霍铭扬的病房外那条走廊的转角,便看见一个男人推门而出。男人戴着墨镜,她看不到他的脸,虽然觉得有些熟悉,但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霍铭扬的手下。不过,下一刻,当她看见霍铭莘从病房里出来后,宋诗言的脸色便变得有些奇怪。
    这个男人,是之前在天台上帮她的那个男人?他怎么会出现在霍铭扬的病房里——难道,他们俩认识?不对,既然认识,那他之前为什么对霍铭扬还有敌意?甚至,还说出那句令人误解的话?思及此,宋诗言加快脚步,打算去问个究竟。
    “你是之前在天台上帮我的那个人?”宋诗言看着霍铭莘,笑着问道,“刚才还没来得及好好道谢——谢谢你!”
    看着宋诗言脸上那真挚的笑容,霍铭莘的心里就隐隐有些不悦。虽然,他是为了她才会出手帮霍铭扬,可是,这句道谢的话,并不应该由她来说。还是说,如今,在她的眼里,他帮霍铭扬,就意味着是在帮她?
    “我帮的人是霍铭扬,这句道谢,不该由你来说。”霍铭莘看着宋诗言,冷冷地说道。
    闻言,宋诗言的脸上浮现起一丝不解——这个男人,说的话,为什么让她感觉有些奇怪啊?
    “虽然的确是如此,但还是谢谢你!”宋诗言说道。
    “不用。”霍铭莘心中有气,冷冷地说道,而后便不再停留,继续朝前走去。
    宋诗言看着霍铭莘和余允两人的背影,心里有些纳闷。她摇摇头,有些怅然若失地走进了霍铭扬的病房。
    “霍铭扬,你怎么了?”
    宋诗言一推开门,便看见霍铭扬倒在地上,鲜血浸透了他的病号服,他的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似乎随时都有昏厥的可能。
    宋诗言急忙按下病床旁的按钮,叫来了医生。
    “霍铭扬,你没事吧?你可别死了。”宋诗言看着霍铭扬,担忧地说道。要是霍铭扬真的死了,她恐怕真的灰愧疚一辈子。虽然,她因为霍铭莘的事,对霍铭扬一直是耿耿于怀,但毕竟如今,霍铭扬是因为她,才会如此。
    “景颂,你去抓住那个男人,别让他逃了!”霍铭扬紧紧地抓住宋诗言的手,费力地说道。
    说罢,他便陷入了昏迷。
    第379章 被他溜走
    闻言,宋诗言心里“咯噔”了一下,霍铭扬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刚才的那两个男人?
    这么一想,似乎还真是这样。如果不是他们,那么刚才,他们又为什么会行色匆匆,似乎是担心被人看见?可是,刚才那个男人,之前不是还在天台上帮她救起了霍铭扬吗?他为什么又忽然会来到霍铭扬的病房,再次打伤他?
    宋诗言也不再多想,她急忙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给在医院楼下等她的天葵打电话。
    “天葵,刚才从楼上下来了两个男人,一个戴着墨镜,另一个则戴着帽子口罩,两人都是一身黑色。要是你见了他们,一定要把他们拦下!”
    宋诗言挂断电话,见医生和护士已经再次开始为霍铭扬处理伤口了,她便匆匆朝楼下跑去。
    天葵才挂断了电话,便看见霍铭莘和余允已经从走到了大厅,正要离开这里。想起宋诗言说的话,天葵她没有多想,直接便走过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霍铭莘和余允自然是认得天葵的,尤其是余允,对天葵的印象可谓是深刻——毕竟,当初,他败在了天葵的手上,要不是霍铭莘抓住了宋诗言,以她威胁天葵,否则那一次,霍铭莘的身份可能就会被曝光了。而他回去之后,也没少因这事被他那群兄弟嘲笑——竟然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还真是丢脸!
    一见到天葵,余允便有些激动。好在身边有霍铭莘在,余允知道自己不能冲动,要是暴露了霍铭莘的身份,那他可就真的是难辞其咎了。
    “少爷?”余允低声问道,“我想,景颂小姐已经发现了霍铭扬,所以才会让这女人把我们拦下——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他们在医院大楼,里面人来人往,虽然有不少患者家属,但大多是些病号。若是在这里动起手来,恐怕会殃及不少人。更何况,在这里动手,只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不好收场。
    “听我的吩咐行事。”霍铭莘也低声说道。
    闻言,余允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而后便安静地站在一边。
    “请问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吗?”霍铭莘看着天葵,徐徐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带着一丝疑惑,似乎根本就不认识天葵。
    霍铭莘把自己包得个严严实实,所以,天葵自然没有发现他的身份。再加上天葵她如今一直想着景兰心的事,所以,她当然也没有注意到余允就是之前和她交过手的男人。
    见霍铭莘倒还算有礼,天葵也稍微和颜悦色了些。毕竟,她心里也清楚,要是真在这里动起手,的确是不好收场。所以,天葵便笑着说道:“那就麻烦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朋友有事找你们。”
    天葵口中的朋友,自然就是宋诗言。霍铭莘心里有些担忧,宋诗言知道霍铭扬是因为他才会变成刚才的样子,那么,她会不会动怒,甚至对他动手?
    “我想,我们不认识你的朋友,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等吧——这位小姐,我们现在还有些事,必须离开。”霍铭莘看着天葵,悠悠地说道。
    闻言,天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意——这个男人,这么不配合她,难不成是想和她动手?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毕竟,宋诗言让她一定要拦住这两个男人。
    “怎么?想走?”天葵看着霍铭莘,冷冷地说道,“可是怎么办呢,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如果,你们执意如此,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闻言,余允皱了皱眉,他看着天葵,同样是一脸冷意,缓缓说道:“怎么?你难道还想动手不成?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也就无须和你这女人客气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上一次,他可就没有打赢天葵,还因此被兄弟们嘲笑至今。
    霍铭莘看着天葵,悠悠地笑着说道:“虽然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错,可是,要真是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更何况,我想,如果我们真的在这里动起手来。到时候,你也不好和景颂,和医院交代吧!”
    闻言,天葵的脸上又多了一份冷凝——这个人,不仅知道见他的人是景颂,还知道她的身手不错。看来,面前的这两个男人,的确是有些危险啊!
    天葵再仔细一打量,虽然看不见霍铭莘和余允的长相,可她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再细细一想,她便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当初和她交过手,并且还绑架过宋诗言的那个男人和他的保镖吗?
    思及此,天葵脸上升起了一丝愠怒——这个男人,如今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宋诗言的身边,他还真是活腻了!
    天葵面带寒意地看着霍铭莘,说道:“你们若是不配合,我自然会动手——你三番几次都不敢把自己的脸露出来,我想,和我相比,你更不愿意引起骚动,暴露自己的行踪吧!”
    闻言,霍铭莘眉头紧皱,看来,他已经被面前这女人给认了出来。思及此,他对余允点了点头,而后便朝后退去,走向另一边的门。毕竟,余允被抓只是小事,因为,就算天葵能找到余允的身份资料,也不会料到余允会和自己,和霍家有关。可是,他的身份却不能让别人知道。
    见霍铭莘要离开,天葵也不再犹豫,她当即朝霍铭莘追过去,却被余允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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