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南早一步收到了伪齐军队出兵的情报,直接选择出境迎战。
巨野至阳谷县的距离,比大名府与阳谷县之间的距离要远二十多里。第十旅比伪齐军队后出发,却先一步到达了阳谷县,并且先一步攻打下了阳谷县,给了伪齐军一个下马威。
一万兴汉盟野战军对伪齐五万杂牌兵,刘信启不担心会输,所以接到情报之后没有派兵支援。
…
其实刘信启最担心的还是南线。
东西两路南赵军的统帅:岳鹏和韩忠,在后世的威名实在太响亮了。
之前听到南赵在海州聚集兵力,刘信启立即就调派第九旅南下支援,就是因为南赵兵的统帅是这两个人。
他们带兵对战异族,基本都是以少胜多。而且当时异族士兵的身体素质、作战素养、作战意志、士气等普遍都比赵国士兵优秀。
也就是说他们带领弱旅,在人数弱势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打赢了,可见他们的“统帅”有多高。
加上岳鹏还是民族英雄,刘信启真的不想跟南赵刀兵相见。
连续两次败于兴汉盟,苟延残喘的伪齐都敢集结兵力东进,刘信启非常担心南赵军也会北上。
“传令给孙立,让刘信远带领第四旅南下,支援南线。”最终思来想去,刘信启还是不放心,又派了一个旅南下。
刘信远擅长特种战,有他南下,南线就算稳了。
正月初九,刘信启刚起床就看到徐忠等候在门外。
自从十二月底从蓬莱出发,刘信启还是头一次在屋子里睡觉,现在战事已稳,盐山城里也清理干净,刘信启昨晚休息的相当不错,精神全部恢复,早上起来面上容光焕发。
“出了什么事?大清早的就来我这里。”刘信启问道。
“金国又出损招,将清池以西百姓的口粮全部抢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告诉那些百姓,说兴汉盟在盐山县会救济,管吃管住,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断的有难民从西边过来,到了今天早上,官道上的难民已经连绵不绝了。”徐忠回道。
“真是阴损。特种营不是在各地绞杀那些征粮队吗?怎么还能让金军做成这种事?”刘信启不解。
“金军出动了主力征粮,每支征粮军人数都在一万左右,而且一次性出动了五六只征粮军。”徐忠解释道。
这个消息之前已经汇报过,刘信启当时没有想到金军是打的这个损注意。
几万人出去征粮,估计征的粮食都不够征粮军吃用,看来金军主要还是想给兴汉盟制造麻烦。
“金军统帅对我们很了解啊,知道我们不会对这些百姓见死不救。”刘信启叹道。
河北之地基本都是汉民,兴汉盟的“汉”字就说明,兴汉盟肯定会救这些人。
而若是开始救这些人,就会大大的降低兴汉盟军队的战力。
“虽然已经过了年,可是天气还是非常冷,这些难民必须妥善安置,不然晚上不知道得冻死多少人。”刘信启说完转身回房,穿好衣服就赶往城外。
金军统帅说的没错,刘信启确实会给这些难民管吃管住。
来到城外的时候,看到城西已经聚集了几千人的难民,刘智杰正在带领军队维持秩序,军中的大铁锅你煮着稠粥,难民们正在排队领粥。
刘信启走到近前一看,是大米粥,粥里有一些咸鱼粒,味道应该还可以。
“太多了,还在源源不断的过来。”刘智杰走过来汇报道。
“无妨,来多少我们接收多少。”刘信启回道。
其实接收难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好事,这些难民不像后世那些有宗教信仰的难民,汉民历来只信祖先,向往安稳的日子。
只要兴汉盟接收他们,给他们活命的机会,就直接可以收了这些难民的民心。
有人就有地盘。
这些难民现在看起来恹恹的,可只要几顿饱饭下去,就是个顶个的好劳力。
“将军营的营帐划拨一部分出来安置这些难民,先挤一挤,等他们缓过劲了,就安排他们做事,建房子。”刘信启安排道。
“是。”刘智杰领命:“还不知道后续有多少难民会过来,我们是不是应该从京东运一些粮食过来。”
“对,应该运粮过来。”刘信启点头,然后叫过一个警卫,让其给金雕通信兵传令,传信给登莱,让盟部安排运送粮食来沧州,直接从盐山东边的海岸靠岸。
命令戍守军加快行进速度,补给辙重可以后行,将士轻装简行,务必在十日到达盐山。
“安抚难民、看守俘虏这种事还是得戍守兵来做,野战军要腾出手来对战金军。”刘信启安排道:“等戍守兵过来,就让们扩建东边的简易港口,免得船只将粮食运过来,卸货却成了问题。”
“行。”刘智杰应道,看到刘信启交代的这么详细,意识到他可能又要出征了。
“我带第五旅和第八旅明天出发前往清池县,相信戍守军最晚后天肯定能到,这里就靠你多费心了。”刘信启拍了拍刘智杰的肩膀。
“放心吧,没问题。”刘智杰拍胸部保证。
一万野战军看守六万俘虏,还有不知道多少的难民,压力非常大。
不过俘虏里面的刺头和不听话的军官已经都被清理,第六旅有近三百名战士,这个任务肯定能够完成。
到了下午,过来的难民越来越多,刘信启已经有些心绪难宁。
金国的鞑子不知道在西边造了多大的孽,才能让这么多的百姓离乡逃难。
从逃难过来的百姓口中得知,金兵基本不杀人,只有持刀剑反抗或者死硬不离乡的人才会被杀鸡儆猴。愿意离乡往东的,金军还会给一两天的口粮,省着点吃,足够坚持走到盐山县。
刘信启问过一些百姓,晚上那么冷怎么过?
“不停的走,中午天稍热的时候,休息两三个时辰。”
这个回答让刘信启心里积压的愤怒达到了顶峰。
为了避寒晚上只能不停的走,不知道有多少体质较弱的人累死、冻死在了东迁的路上。
“派人通知焦睿,这次金军的三个统帅一个都不能放过,必须都得死!”刘信启咬牙切齿的对手下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