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在骗凌卓。
我接了很多稿,几乎只要有人约,价格谈拢了都会接,最近总是画到半夜,特别是上周忙着租房子和家装,有几天基本没睡。但想到这是为了我们的生活,也就不觉得有多苦。
凌卓坐到我身旁贴创口贴,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我,完全没了刚刚粗暴的气势。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调侃他:“哥,你不会人格分裂吧?”
他抬头,“对不起,每次做爱都……”
“我觉得很爽啊。你愿打,我就愿挨。不过,这个假期都不许用这个姿势在地上做了。”
“嗯?”
“回学校怎么跟同学解释?骑单车摔了?”
凌卓顿悟,笑着说了句傻瓜,便抱着我的腰,靠在我肩膀上陪我画画。
绘图软件上一个“波涛汹涌”的美女逐渐成型。我哥盯着花花绿绿的屏幕欲言又止,最终在我画出一条圆润饱满的胸部线条之时,开口道:“宝,你本来是喜欢女生的吧?”
我心里偷笑,一本正经道:“嗯……还不是被你掰弯的。”
我哥笑容苦涩。
“怎么?怕我喜欢女生?可我早被某个禽兽干坏了,对着别人硬不起来啊。”
凌卓笑了,“对,我是禽兽,你又是变态,岂不是特别搭?”
我笑嘻嘻:“搭搭搭!出生那天起就是一对。”
他释怀地躺下,枕在我大腿上哼歌玩手机,不久便发出轻轻的鼻息,睡着了。
我画到两点多,才将他圈进怀里睡下。
我盯着他的脸想了很久,还是无法坦然接受他离我太远,如果能让他一辈子躺在我怀里就好了。
但这显然不可能。
我哥有很多事情要忙,并不能每天在我怀里做睡美人。
整个国庆节,凌卓有四天几乎不在家,要么是去家教,要么参加团委的活动,留给我的时间不过三天。
每每看到他愉悦地出门,我虽占有欲作祟,却不忍心将他拦下,又或者,我根本拦不下他。
直到六号这天下午,凌卓又在门口换鞋准备出去。
我跳到他背上,腿紧紧夹住他的腰,审问:“你又要去哪儿?不是说这两天都陪我的吗?”
“社团聚餐,临时决定的。”
“能不去吗?”
“没什么特殊情况,为什么不去?”
“我不算特殊情况吗?”
他轻笑:“当然算,可你和聚餐不冲突啊。在家等我回来,嗯?”
我晃着他撒娇,“哥,把我装口袋里带走吧。”
“我也想,可你这么大一只,根本装不进去。乖,别闹了。”
说着,他拉开我的手。
我失望,从他的背上滑下来,踹了他一脚,一面走开一面恶狠狠道:“去吧,等你回家我干死你。”
“小禹……”凌卓叫住我,语气无奈。
我回头注视他,希望他留下。可他欲言又止,最终只说:等我回来。
我没回答,转身上楼。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我要多用力才能说服自己放他出去,然后焦躁地等他回家。
我很害怕,因为他太优秀,有能力往上走、不断增广见闻,说不定哪天就遇到比我美好百倍的人,猛地发现和弟弟谈恋爱就是荒谬错误,然后将我一脚踢开。
毕竟这才一个月,他已经发现了很多比我有趣的事。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对我来说不过一条死路,没有凌卓的爱,我一天也不能生存。
我躺回床上,盯着蓝色的窗帘里透出的光斑,蜷起身子,感觉自己躲进了大鱼的肚子里,好想把凌卓也一起关进来,因为这里太沉太闷,我不能呼吸了。
我没吃没喝的睡到晚上,醒来的时候昏天暗地,恍若失明。
我滚到地上打开手机,发现已经十点,于是按到【电话】,点了两下拨号键。
“滴——滴——滴——”,冗长喘息一点点在空旷房间扩散。
“……喂?你谁啊?”
“哥,是我。你看不到备注吗?”
“小禹吗?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们家在哪了……你来接,接——我。”
凌卓的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哥!你怎么了?”
“我还……嘭!”
对面一阵慌乱的响动,我着急,忙喊:“哥?哥,你怎……”
“你好,我是凌卓的同学,他现在醉了,我们在大学城东街的张记烧烤店,你过来吧。”
男生的声音温软,讲话条理清晰,我愣愣地听他讲完,立马答道:“麻烦帮我看好凌卓,我马上过来。”
我立即打车到达大学城,跟着导航找到美食东街,在街口就看到不远处火红的烧烤店招牌。
黄光从玻璃门倾泻而出,照亮街边的两人,一个是凌卓,另一个男生稍矮偏瘦,正亲昵地环着凌卓的胳膊。
我跑过去,一把将面色酡红的凌卓扯进怀里。那个文弱的男生怔怔地放开凌卓,惊异地看着我,又确认般地看看我哥的脸,“你们是……?”
“我是他哥。”我说。
“奥。”他恍然大悟,随即道:“我叫刘子楠,和凌卓同专业,也恰好在一个社团。”
我直觉不喜欢这个人,也没心思听他自我介绍,问他:“我弟喝了多少?”
“就半罐啤酒啊……他一直不喝,几个女生硬是灌了点啤酒,没想到他这么容易醉。”
我也不知道我哥酒量这么差,啤酒也能醉……
“谢谢,那我带他回家了。”
走了几步,刘子楠又跟上来,“等等!凌卓的手机,还有这个冰西瓜,他说买回家哄宝宝用的。”
哄宝宝……我眼角抽搐地接过手机和西瓜,对刘子楠道了谢便离开。
我带着凌卓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他不规矩地在我脖子上蹭,没多久,又开始像婴儿啃磨牙棒那样啃我的脸,口水全糊在我脸上。
我任他胡闹,一手揽着他,一手攥着他的手机。
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摩挲,突然被锋利地东西割过。我低头,发现手机右下角的屏幕已经碎裂,大概是刚刚摔的。
这一看,我心痒了,没多想便唤醒屏幕,输入我们的生日解锁。
结果显示密码错误。
我想了想,又输入123456。
还是不对。
“哥。”我拍拍他的脸,“你手机密码是什么?”
“你第一次……告白,第一次做爱,就是,第一次那天。”
你是多喜欢这个“第一次”啊,还要强调三遍。
我打开屏锁,手机还停留在拨号界面,第一个号码就是我的,备注就一个字——宝。
退出到桌面,壁纸竟然是我上半身赤裸,趴着睡觉的照片,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
我又随便翻了翻,发现相册里几乎全是我的照片,各种魔鬼的偷拍角度,微信几乎都是学习、工作群,但置顶只有一个,就是“宝”。
我满意地揽过我哥的肩膀,至少目前为止,我还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凌卓渐渐不满足啃我的脸,低头隔着衣服叼住右胸的肉粒,另一手伸进里面捏着左边,口水在白色t恤上洇湿一个圈,透出淡淡肉色。
我脑子发紧,扯着凌卓的发将他带离我的胸口,“哥,回家再做。”
虽然我也想车震,但绝不是在行驶的出租车上……
司机频频通过后视镜瞟我们,我圈紧凌卓对抗他探究的视线,反正我从来不介意被人知道我和我哥的关系,尤其是陌生人。
我哥终于听话,像幼儿园宝宝那样坐正,但是手揉捏我的阴茎,傻愣愣道:“可是你硬了,不做吗?”
废话,我又不是死的,被这么玩能不硬吗!?
我咬着牙拉开他作乱的手,道:“回家,再做。”
我哥似皮球泄气一般,失望道:“好叭。”
我扭头盯着车窗上凌卓的倒影,努力压下把干死他的念头。
第32章
电梯上,我和凌卓亲得火热,粗重的喘息裹挟酒气,呼吸间溢满幽闭狭窄的铁箱。
抵达十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空气涌入,稀释了情欲的气息。我艰难地和凌卓分开,转头发现靳士柳正站在电梯门口。
我下意识将凌卓护在怀里,强行镇静地道了声老师好。他却一动不动地站在电梯门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怀里的凌卓。
“你兄弟?”
不然呢,长这么像不靠基因难道靠缘分?
我不想和他多说,“麻烦让一让。”
他顿了一会儿,侧身让开,我立即带着我哥和他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