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样。”冯世子摇头道:“我家那些香不过是赏个雅趣,哪里有仲钰的神仙香那般神奇的功效。”
宋子羡笑道:“不过是旁人夸张的说法罢了,我那味醒神香不过是稍有些提神的功效,因是在学堂里用了,大家这才觉得好罢了。”
冯世子摇摇头,笑道:“仲钰啊,你可不老实。我虽不是张大儒门下的学生,但我那二弟可与你们府上的老六是同窗好友,有幸得你家老六赠了几料香丸,拿回家时被我撞见了,我亲自试过,那香竟是能在几息间聚神解乏,果真不负神仙之名。”
宋子羡见被他揭穿事实,索性嘿嘿笑了笑并不接话。但冯世子明显不是个易打发的,他笑得一脸和气的对宋子羡道:“仲钰兄,你那味香料我实在得用的很,你若能匀上我几匣子,我府上的那些香你瞧上的尽管取来就是。或是想要别的什么,为兄定不吝啬为你寻来。”
宋子羡一听他的话,立马摇头道:“你当那是什么易得的东西,还要几匣子,那样的香便是我家兄弟只在读书时用都紧巴巴的,哪还有匀给旁人的量。再说,这香也只对咱们读书人有用,你凑什么热闹。”
第34章 神仙香 求收藏!
冯世子眼里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 果然这样的好东西不是易得的,他刚才也只是出言试探罢了。依宋仲钰的这番表现,看来那味神仙香的价值还在他的预估之上。
不过, 越是稀罕的东西越是让人心动。
他特别亲热的揽了宋子羡的肩, 笑眯眯的道:“仲钰,以咱们俩的关系, 哥哥我已经开了这个口,你就忍心一毛不拔的将我打发了?”然后又劝道:“我知道这神仙香稀罕, 我也不为难你, 你好歹看着咱们俩的交情的份上多少匀我一些。你放心, 你日后若有事哥哥必定倾囊相助。”
宋子羡拉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语气不以为意的呵了一声。他与这位冯世子今日才是初见,还是因为她未来的妹夫肃王世子的面子这才彼此间有了那么丁点的交情。起先以为这人是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觉得彼此性情相投,这才起了深交之意。但此时他只觉得这人太能装,而且脸皮还厚。
冯世子丝毫不知宋子羡对自己的好印象已经崩塌了, 他此时正好话不要钱的吹捧着宋子羡,一点没有贵公子的矜持之气。引来了包括肃王世子等其余两人的侧目。
宋子羡被捧的满身鸡皮疙瘩, 脸上表情越发嫌弃。宋子固见两人闹腾了半天, 便笑着道:“茗乔别介意, 仲钰这是与你闹着玩呢。”然后又道:“既然茗乔喜欢那味香, 我们回府后便与你送去几丸。不过也实在是这香不易制, 没有多的。还望茗乔别介意。”
冯世子闻言大喜过望, 哈哈笑道:“那就多谢柏钦兄了。你放心, 此事再不会被旁人知晓。”
宋子固松了口气,点头道:“多谢茗乔体谅了。”
小妹制的这醒神香除了送与家里几个举业的兄弟,再就是他和六弟私下里赠了几丸与交好的同窗。今日他答应了冯世子的请求, 若被别人知道了到时一窝蜂的求上门来,他们家没有这许多怕是要得罪人。冯世子能想的这般周全,倒是个体贴人。
肃王世子瞧着好友与宋家兄弟的交谈,先时不以为意,后见了好友喜形于色才知他刚才的心思并不做假。这倒是奇了,兴国公乃是皇亲国戚,什么样的好香没见过,竟是对宋家的一味香这般执着。
不过瞧着快到了宋老太太歇息处的厢房了,他也并未多问。与冯世子告辞后就与宋子固两人去了老太太处。
季萦回去时大姑娘等几位姑娘都已经回来了,老太太叫了几个孙女儿在跟前说话,宋府的三位太太忙着清点人数准备回府。
宋子固带着肃王世子给老太太问了安便出去检查车架和查看侍卫了。
大姑娘瞧着季萦是与宋子固和肃王世子一道来的,不由露出个深思的神情来。想说什么但看着老太太的面却又未开口。
倒是一旁的谢意尔笑盈盈的问了季萦刚才去了何处,怎么没来寻姐妹们。季萦笑着解释自己去瞧了瞧寺里的老杏树。
说起这株杏树,老太太也是知道的。她绕有兴致的问了几句,季萦笑着一一分说了刚才见到的美景。又说自己让几个丫头捡了许多新鲜的杏花花瓣,等回去做了好东西给老太太和姐妹们顽。
几人说着话,不多时顾氏等三个妯娌就请示老太太各处已经安排妥当了,是否现在就出发回府。
老太太点了头后,一行女眷都乘了软轿去寺门口,然后又上了自家马车往回返。
因着今日出门了半下午,老太太面上不免显出些疲累。季萦瞧见了吩咐外面的车夫走慢些,又解下自己腰间配戴的香囊倒出一粒香丸扔进了小几上的荷叶香炉里。
点燃香炉后,霎时整个车厢里充满了一股淡淡的清冽却又悠闲出尘的橙花香味儿。老太太只觉呼吸间好似有了一种身在红尘心却不染尘埃的超脱感。身上的疲惫慢慢散去,心神越加清明起来。
她惊奇道:“这是什么香?”
季萦坐在她身边道:“这是孙女儿最近调出来的一味避暑香,只成香丸时味道有些清冷,淡淡的。不想焚香后香气馥郁了许多,更是有一股绵润的橙花香味儿。”
老太太仔细品了品,笑道:“嗯,这香调的的好。大多避暑香只有清冽的品格,你这香却是多了丝温润。最妙的是焚香前后香气各异,倒是两全其美。”
季萦眼神一转,与老太太道:“我年纪小,却是没有这样的好手艺,不过是我先时得了个好东西。”然后就压低声音道:“是我在爹爹任上时寻得的一株番邦植株,那植株的叶子不仅清香扑鼻,更难得的是用它合香能激发出其余香料的功效。我先前调的那味醒神香也是用了这种叶子合香。”
原来如此,老太太听孙女儿这般坦然,去了心底的一丝疑惑。然后又觉孙女儿实在单纯了些,便教她道:“你这傻丫头,日后得了什么好东西只管自己藏着就是,可不能说出来让别人知道了。要知道人心易变,若遇上那心思不好的,可要吃亏了。”
季萦笑嘻嘻的抱了老太太的手臂道:“我只与祖母说,祖母又不是别人。”
这样的话让老太太心里极为熨帖,只觉这个孙女儿真是长在自己心里了,怎么疼爱都不够。
她笑呵呵的拍了拍孙女儿的背,揽着她慈爱的道:“好,我的萦姐儿与祖母是自己人,祖母替你保守秘密。”
祖孙两个说着话的功夫马车就进了南居贤坊,然后一路进了宋府偏门到了垂花门外。路上肃王世子将她们一行送到门前,就言天色不早告辞回去了。
季萦一直送了老太太去了寿安院,又在她那里用了晚饭,才回了四知院。
一回去,就觉周身有些疲乏。虽用了提神的香,但昨天晚上她在系统地图里忙碌了半晚上,今日又是一整天不得闲,所以双腿实在酸困不已。
强撑着洗漱完,又在沐浴时往水里加入了一小瓶松脂油,等身体将其吸收后只觉全身好似被按/摩放松了一遍,绷紧的筋骨舒缓了不少。她不由再次感叹这精油真是个好东西,用一小瓶的减压效果堪比现代世界里去顶级会所做一次全身水疗。
被香榧伺候着擦干了头发,又自己做了全身保养,擦了面脂,季萦这才放松的躺进了床上松软的被窝里。
香芸熄了灯,轻手轻脚出了内室,她没多会儿便进入了香甜的梦想。
窗外的月色皎洁,月光淡淡的洒在临窗的桌案上,越发映衬的案上的白釉玉瓶里的杏花枝纯净优雅,又有一股区别于人世间的疏淡品格。
翌日清晨,季萦醒来的时辰比平日略早些,香芸和香榧两个进来伺候着她起身梳洗了,又用过早饭才去了陈氏的院里。
陈氏正在屋里和柏氏说话。见季萦来了招手让她坐下,两人继续商量。
季萦一边端了茶碗一边听到陈氏与柏氏说的正是大房的文哥儿周岁宴的事。大房的文哥儿是她二堂哥宋子铭和堂嫂姚氏的嫡长子,下个月初便满周岁了。
算起来文哥儿要比她的亲侄儿佑哥儿早出生大半年,是她们宋家第四代的嫡长孙。因此他的周岁礼自是相当隆重的。
事实上,文哥儿的周岁宴自有其亲祖母顾氏亲自张罗,陈氏倒不用劳累什么,不过因着陈氏和柏氏的娘家都在南边,因此顾氏早早的托了陈氏进些南边的海货到时招待宾客。
如今天气渐热,等下月里时温度怕是更高。因此没有便捷的门路,南边新鲜的海货是很难运进京城的,多数就臭在半路上了。
都是一家人,陈氏自不会拒绝顾氏的请托,不过说起运货的门路还是儿媳的娘家更加方便,因此这会儿她正将事情说给了柏氏听。
柏氏听罢,自是满口答应了。她自进了宋家的门婆婆对她真是极尽疼爱,这会儿婆婆有事用的上她,她自是要勉力办妥。不仅是为自家这一房在府里多挣些颜面,而且这也是趁机显示她娘家实力的好机会。
陈氏见柏氏一点就通,明白了自己的深意,因此赞赏的点点头。两人说罢正事,陈氏又问了些柏氏长子的近况。
柏氏道:“大爷这些日子越发勉力读书了,每每作文要到半夜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每日炖了补汤给大爷进补。好在佑哥儿这些日子身子强健了不少,轻易不哭闹,不然怕是要搅扰了大爷的文思呢。”
陈氏满意道:“嗯,我知道你是个体贴的,固哥儿这些日子念书辛苦,你要好好照顾着,也就这半年了。等明年考过了咱们也就心安了。”
“是,儿媳知道了。”柏氏认真的应道,然后又看了看季萦,笑着道:“大爷前儿还说这些日子写文的思绪顺畅了不少,多亏了妹妹调的那料醒神香。娘,您是不知道这料香如今在京城各个学舍中掀起了多大的波浪,如今大家都把这香唤作神仙香呢。这几日光是上门找大爷和四弟六弟求香的学子就有无数了。”
陈氏听了柏氏的话心里既欣慰又骄傲,但还是矜持道:“萦姐儿这也是误打误着了,原也是给自家人用的,好坏也是她对哥哥们的一片心。却不想被老四那混不吝的给露出去了,偏这香用料难得,轻易也调不出来。这什么东西就稀罕个量少,量少了可不就引起旁人追捧了么?”
第35章 蜀锦 柏氏可是亲自用过这味香,也见识……
柏氏可是亲自用过这味香, 也见识过学子们对这香料的追捧程度的。
因此听了陈氏的话便不认同的道:“娘可是说岔了,妹妹的这味醒神香效用那可是实打实的,不说旁人就是昨儿个的那位冯世子, 硬是要与四弟攀交情讨要这味神仙香丸。那位世子可是出自当今皇后的娘家兴国公府, 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识过,可就是对这味香料情有独钟。偏四弟心眼实, 自是不愿意将妹妹的东西随意分给他人,还是咱家大爷好歹看着他与肃王世子交情深的份上, 这才松了口 。昨晚上回来就与我说了, 说是要从自己的那一份里分出几料给那位冯世子送去。”
“那孩子真是个实心眼子。”陈氏听了笑着骂了宋子羡一句, 又想了想道:“既然这香得用, 给冯世子那边送了,自然也不能落了肃王世子。肃王世子那边到底不与旁人相同。”
柏氏笑道:“娘放心, 这一茬我与大爷早就想到了。”她说着笑看了季萦一眼,道:“说到底肃王世子是自家人,这样的好东西既给了别人, 咱们自家人就更不能缺了。”
陈氏笑着点头。季萦听着柏氏的话不自在了一瞬,才笑着道:“哥哥那里的香本是有数的, 哪里还有分给别人的量。再说哥哥明年要考会试, 如今这香自该是紧着哥哥用的。这样吧, 我那里还有些, 我一会儿就给嫂子送来, 除分出来给两位世子的, 剩下的先紧着哥哥用。等过些日子我再得了, 再给哥哥们送去。”
柏氏听了面上一喜,紧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真是多谢妹妹了,倒是咱们偏了妹妹的好东西。”大爷不用将这样的好东西分出去耽搁自己的学业她自是高兴, 只是一想起他们做长兄长嫂的还要偏妹妹的东西就有些羞愧。
她道:“这香如今稀少,要不匀给我娘家兄弟的那些就暂且停了吧,总要紧着咱们家……”
这香读书人都喜欢用,早先季萦就说了不仅每月里供给家里的几位兄长用,便是外祖家的表哥表弟还有柏氏的娘家亲兄弟那里也是有份的,只是份量没有家里兄弟多罢了。
柏氏是家里的长女,她下头还有两个嫡亲的弟弟,如今都在书院里念书。其中她的大弟也在准备明年科举会试。
柏氏的话还没说完,陈氏就截住了。“学子举业都得慎重,你家里的两个弟弟正是用功念书的时候,给他们的那份怎么也不能短了。”
季萦闻言,也点头道:“是啊,娘说的是。嫂子家里的哥哥们学业要紧,短了谁的也不能短了他们的。”然后又安慰柏氏道:“嫂子别担心,这醒神香虽说没有多余的,但哥哥们念书用也是够的。至于匀给别人的量,我心里有数。”
如此,柏氏才收起了不好意思,只是心里越发感激季萦和陈氏。她笑着道:“妹妹的心我和大爷记下了。”然后又道:“比起妹妹的香,嫂子也没什么好的东西送给妹妹的。不过,前两日我娘家让人送来了几匹蜀锦,其中一匹月华锦精美非常,说是江南的布行云记新染出来的料子。妹妹皮肤白皙,我瞧着那匹料子最衬妹妹了。一会子我让敛秋给妹妹送去。”
季萦笑着道:“那就谢过嫂子了。也不用让人来送,一会子下学了我去瞧瞧佑哥儿,顺道取了就是。”
姑嫂两个说定了,陈氏才带了两人去给老太太请安。在老太太处略坐了坐,季萦姐妹几个就去了学里,顾氏等三个妯娌还有两个儿媳都留下与老太太商量后日寿宴的事。
季萦一到学里,就发现今日的气氛与往日有些不一样。不说自家的几个姐妹待她的态度和顺了许多,便是平日里多与她交好的敏珠和敏珍两姐妹待她也恭敬了许多。
她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是假做不知继续与敏珍以及刚才主动围在她身边的几个族中姐妹说话。
大姑娘看着她这边的热闹眉头不由皱了皱,只是自持身份,只轻哼了一声并未说话。她旁边的五姑娘脸上似笑非笑的道:“平日倒是没瞧见咱们家六妹有这样的好人缘。”然后又四周看了看,瞧见二姑娘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正盯着季萦那边看,她便道:“二姐与六妹同在二叔任上长大,你们回京时想必六妹妹对与闺中姐妹分别很是不舍吧?”
二姑娘闻言,回过了神。看着五姑娘脸上探究的神色,不由抿了抿唇,温婉的笑道:“六妹妹性子温和,又懂许多咱们不知道的稀奇事物,所以大家都喜欢与六妹妹玩。”
五姑娘本是存了讥讽的心,怎料二姑娘并不接她的话,因此说过这一句便有些无趣,索性去了自个书桌处取了昨日的功课检查。
宋府请来教女孩儿们读书的闫先生被老太爷特意嘱咐过,虽女孩儿们并不以科考为目的读书,但她们宋家是书香世族,因此女孩儿们也得好生做学问,以求将来长成时性情通达,知书达礼。因此,学里的闫先生对待她们这些女学生还是颇为严厉的。
昨日是端午佳节,虽应老太太的吩咐,学里休沐一日,但前天下学时闫先生还是布置了功课。
五姑娘的功课是昨晚从谭拓寺游玩回来,晚上连夜赶出来的,这会儿检查完发觉并未有什么明显的不足之处,不由松了口气。等她再有心思关注旁人时就到了先生上课的时辰了。
这堂课闫先生继续讲《春秋》,季萦边听先生讲课边做笔记,只是时不时就能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用灼灼的眸光盯着自己。她余光往后一扫,正瞧见坐在她右后方的表姑娘谢意尔低头收回的视线 。
虽有些小插曲,但也没影响季萦专心听课。等闫先生宣布下课时,她便慢条斯理的收拾了笔墨砚台,又在衍墨苑与敏珠姐妹俩告辞,便带了等在亭子里的香芸和杏林去了缀锦院。早上时她便与柏氏说好要去看佑哥儿。
季萦才到缀锦院门口,闻声的卢妈妈就迎出来了。
她一面带了季萦往正房里去,一面笑着道:“姑娘来的巧,咱们小少爷这会儿正醒着呢。待会儿瞧见姑娘来了,必定欢喜的很。”
季萦笑道:“佑哥儿才多大,哪里能认得人?”
她说着便就着卢妈妈的打起的帘子进了房门。屋里柏氏正抱了佑哥儿在怀里,佑哥儿今儿个穿了件碧色的夹衣,小脸白嫩嫩的,模样很是讨喜。
柏氏一见季萦进来,就笑着道:“六妹妹来了,快进来。”又看着佑哥儿逗他道:“瞧,姑姑来看我们来了,佑哥儿,快给姑姑打声招呼呀。”
季萦几步就到了柏氏跟前,佑哥儿一瞧见她就笑得口水都下来了。她也不嫌弃,拿了自己的帕子细心的给佑哥儿擦了脸上的口水,笑着道:“我们佑哥儿可真聪明,这才多大就这么灵性了。”
柏氏闻言也笑道:“还真是,这孩子认人早,每回见了妹妹你来都欢喜的不行。”然后又将孩子递到季萦怀里,道:“妹妹也抱一抱,这孩子就喜欢你抱他。”
季萦一面笑着接了佑哥儿抱在怀里,一面又让卢妈妈解了她身上的香囊,道:“佑哥儿还小,可闻不得太杂的香味。”实则是她的香包里配了提神的药材,小孩子接触到难免会伤了精神。
瞧见她这样细心,柏氏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卢妈妈见着佑哥儿乖乖躺在季萦怀里,看着人直笑,便道:“咱们小少爷是个灵气的孩子,这是打心底里知道姑娘疼他呢,所以才欢喜姑娘抱。上次二姑娘来瞧咱们小少爷,才刚抱在怀里小少爷就开始大哭不止。”
季萦笑笑,并未接话,只道:“咱们佑哥儿这么一点子人就这么精了,可见将来是个聪慧的。”
她又抱了一会儿,佑哥儿开始打瞌睡了柏氏就叫了奶娘抱着下去喂奶哄睡了。
等佑哥儿走了,柏氏才拉了她正经说话。
“前两日我娘家人来给老太太送寿辰礼,顺带着给我送了些布料,大多也是寻常的料子,不过有几样蜀锦我瞧着颜色新鲜,便想着留给妹妹裁衣裳。”柏氏说着就让卢妈妈带小丫头去将布料抱来,让季萦瞧瞧。
季萦听了柏氏的话,客气道:“既是嫂子娘家的心意,嫂子自己留着也就是了。”
柏氏闻言拉了季萦的手道:“我挑出来的这些颜色鲜艳,正适合妹妹这样的小姑娘,妹妹可别与我客气。”
正说着话,卢妈妈与三个丫头就抱了三匹缎子并着一个锦盒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