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乔的表现过于坦荡了,骑马时还是要求坐到楚何渊身前,惹得十夜频频侧目去瞟自家主子的脸色。
一整日,她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一样的会笑,眼睛弯起来,可看在楚何渊眼里就突然化成了勾人的勾子。一样的听话,乖巧的点头听他吩咐,可他只想捏住那只上下晃动的尖下巴,低头吻上去。
不坦荡的是楚何渊。他装模作样的和之前一样开了两间房,等叶霜乔拿了门牌上楼,却忽的把另一块门牌丢给了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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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门时,叶霜乔正散开一头的乌发,窗开着,她怕招蚊虫,不愿点灯。
许是天光微弱,叫人看不清表情,崩了不知多久的心也跟着微微松懈,他上前把她环进怀中,头埋进她颈间,终于可以放肆的呼吸他惦记了一路的味道,声音传出来已经哑了:“我想你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他们分开才不到一刻,谈什么想念呢?
可叶霜乔却懂了,清浅的笑意爬上眼角眉梢,手指抚上他环住她的健壮手臂:“楚何渊,你便非要做个君子…… 男欢女爱,本就该是发乎情义,随性而至,不是什么责任义务。况且你生得这样好看,处处叫我喜欢,我该是赚到了……”
不想听那张小嘴再吐出什么离经叛道的歪理邪说,他低头直接堵住,唇齿之间终于再次溢满她的味道,本该满足,又渴望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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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觉得,一夜之间,自家主子变成了个刚刚新婚的小媳妇。
早饭时,筷子不停的往那小妖女碗中夹菜,任菜色堆积成小山还觉不够。
说乔乔不善骑马,早早吩咐他去买辆马车,记得再多添几个软垫。
一路上,隔着不算厚的车帘,十夜一边驾车一边听见里面主子小媳妇似的絮叨。
问她前一日如何被下了药。
叶霜乔声音都透着无奈,她说那小贼武功远不如她,才过了两招就从怀里掏出一把粉末撒到她脸上,不过跑得倒是快,趁着她眯眼的功夫逃掉了。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又紧张念叨她,你是怎么行走江湖的,一点都不知道小心,这么粗浅的下叁滥手段还能着了道…
叶霜乔忍不住还嘴:“我剑法又好,又不怕毒,要什么江湖经验…”
“哦,不怕毒把自己折腾成那副模样?”
这话说完楚何渊自己耳根都红了。和叶霜乔接触多了,他也学些没羞没臊的坏毛病。
叶霜乔自己也很奇怪:“我吃过砒霜都无事,一个不致命的春药竟然解不了?……”
楚何渊想了想:“也许春药不算做毒,而算作药。”
叶霜乔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不想继续和她探讨下去,耳根越来越烫,楚何渊默默转移了话题:“去过南越吗?”
叶霜乔的心思果然简答到只有指甲盖大,被这新问题吸引了注意力:“我去过的,比大康要美,那里的人都很少挨饿。”
楚何渊嘴角勾了勾,是他的乔乔,满心都想着吃饭。
十夜忍不住在车外轻咳一声。心里惊慌,主子这是什么意思?还要把这小妖女带回家?且不说门当不当户对不对,且就叶回雪的弟子这一条,她便连个妾室都做不得。
听见十夜提醒,楚何渊想,好吧,现在告诉她,也许她会惊慌,再等等,他且要一步步把事情安排妥当。
指尖缕过她高挽的马尾,觉得乔乔真是完美,连发丝都顺滑的和他心意。
伸手把小人儿揽进怀里:“你先睡一会儿吧,今晚便可到青泉山庄,早上已经飞鸽传了消息,陪你在庄内好好玩几日。”
“好。”
叶霜乔不算困倦,但能躺到楚何渊怀里的机会,她不想错过。于是闭上眼睛,安安稳稳枕到他腿上,马车摇摇晃晃,不知何时,倒也真的睡着了。
醒时已近日落,太阳沉甸甸的坠在山谷上方,拼命的把红光洒满大地。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叶霜乔其实有点不高兴。这小情绪楚何渊不可能理解。
她气自己怎么安得下心。小时候是她胆子小,独自住一间房,空荡荡黑森森的,总是怕夜里雪山中游荡出什么妖魔鬼怪,趁她熟睡挖走她的心肝。
后来她武功越来越好,终于不再怕妖魔鬼怪,却开始怕人。怕师父、亦怕旁的人,也习惯了在室内留一颗夜明珠,不要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可楚何渊算怎么回事呢?是,她是觉得他好看,愿意同他贴贴赖赖,可那也是……
叶霜乔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暂且不去想那未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