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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便被赋予了饥荒骑士之名。
我有了一具可爱又迷人的身体,冠以圣杯之名——莉格莱尔。
“饥荒骑士莉格莱尔,听召而来。”
在我向赋予了我生命的主人宣誓效忠之时,与生俱来的本能,就令我抗拒这个事实。
我是饥荒骑士...但我,亦是圣杯。
圣杯不会听命于任何人,圣杯,理应以永远的中立之姿,见证人类因我而展露百般丑态、因我而陷入无尽征伐、因我而战至血流成河...
在我还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圣杯时,人们就称我为世上最恶之器,赋予恶名:贪欲之圣杯。
被与十字架、圣枪、裹尸布放置在一起,又被一并作为天启骑士而召唤...
一切,一切都是他们所认为的,都是他们所强加于我的,都是他们...他们...
没有人顾及我之感受。
——除了那傻大个。
“够了,施洛德,离她远一点。”
在我的“同胞”——瘟疫骑士,对我百般刁难、强取豪夺我的能力用于“研究”的时候...
朗基努斯,他以不要强迫他人意志为由,处处阻拦施洛德利用我的“圣杯之赐”。
甚至还因此而顶撞那个“主人”。
真好笑。
我终究是和他一样的天启暗灵。自顾自地展现出那副保护我的姿态...是在瞧不起我吗?
我受够了,和这群死气沉沉的家伙整天寻思着什么不得了的计划...
圣杯不会听命于任何人,但此刻在思考的我,这副身体,莉格莱尔这个存在...便是被他所制造出来的,无法违抗他的提线木偶。
在被派出执行猎杀血族女王的任务时,我看完了关于她的各项资料...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嘿呼...如果在与他们的作战中放水的话,就可以被他们俘虏吧?
如果是血族女王的话...一定可以...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我摆脱了主人,但只是暂时的。
我的新主人,是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呆子。我用我的能力暗中帮他,他往往还十分生气地教训我...
哼...
事已至此...
我之追求,只是见证这人世间的喜怒哀乐,见证山川变迭,沧海桑田,直至此身重归圣杯。
过往的岁月里,无数人类曾将我捧在手心,仿佛知晓了我这唯一的本愿,用尽一切咒骂之语,称我是世间最恶之器...
人类的价值观是那么容易扭曲,而我作为一件自诞生之初就带来贪婪与毁灭的杯盏...追求千百年来未曾变迭。
人类,永远别想用他们那永远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幼稚观念来证明我的对错。
哈哈哈哈...
朗基努斯...
在为你报仇之后,我呀,再去追求我最爱的吃喝玩乐吧。
谢谢你,如果你能明白我其实并不爱吃海鲜就好了。
...
...
...
圣杯所承载的万千思绪,仿佛通过那主仆之间的契约,随着这燃烧着权能的饥荒领域穿过杨启的脑海。
当啷!
圣杯滚落在地,包裹着它的紫雾正在散去,一并带走了覆盖在它其上的邪恶伪装——
白底镶金的金属高脚杯,点缀着华丽的浮雕花纹。
它反射着迷人的光芒,如同绽开的紫罗兰般,一如它初次紧握在金色卷发的少女手中那般美艳。
...
“罢了,至此物归原主吧。”
拉格纳弯腰试图拾起圣杯,啪地一声,杨启拧住了他的手腕。
“...”
“把你的脏手拿开。”
杨启一抬手,朗基努斯圣枪从侧面飞出,枪尖直指拉格纳而来——
拉格纳显然也忌惮这柄圣枪,他一记回旋将圣枪踢飞,又在这瞬间反制了杨启的擒拿,以极快的速度袭向他的下盘。
“圣咒!”
杨启升起防护盾,拉格纳的踢击在他的大腿震出巨大的金色冲击波,借着这恐怖的力道,杨启顺势和他拉开了距离,飞出数米远。
“...”
拉格纳扭了扭脚踝,似乎剧烈的活动已令他的身体略感不适。但实际上,他知道这股异常是从何而来的——
饥荒权能已崩坏四散,化作这饥荒领域的一部分;而这空前强大的饥荒领域有效地削弱了他的各项能力,令他不得不无时无刻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去抵抗饥荒领域的影响。
尽管他已无法再命令已不复存在的饥荒骑士解除这饥荒领域,但这领域对他而言,至多也只是削弱了他两三成。
“也就是说,你们拒绝接受我的谈判。哪怕是连谈判内容都不得而知。”
希莉欧特冷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兴趣和你多说一句话。”
“我乃血族女王,我此番前来,只是为我,以及我的血族讨一个说法。”
“而这说法,就在把你死死踩在我的鞋跟下之后,再慢慢问你的灵魂。”
她抬手一挥,用自己飞散的血液在空中画出一柄血刃,随即她如起舞般抓住血刃,向拉格纳旋身突进。
随着她身躯的旋转,无数血液残片优雅地化作锋利的血箭,展开如天罗地网般的攻势,与她一同冲向那泰然自若的拉格纳。
...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拉格纳血红的双瞳死死盯着她。
“黑暗之主,是时候了。”
嗡——!!
从他身体里爆发出一阵漆黑飓风,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顷刻笼罩了整个大厅。
“又见面了...虫子!把肉体交还于我吧!”
那声音响彻所有人的脑海,希莉欧特的第六感亦向她传达了极其危险的信号。
她体内蕴含的黑暗力量,面对这“黑暗的本源”时,如同羊入虎口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呜...!”
“身体...不听使唤...”
她神色一凛。
“但是这次...休想故技重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