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庚已不在棺椁内

    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
    貌若王嫱,颜如楚女。
    如花解语,似玉生香。
    高髻堆青麃碧鸦,双睛蘸绿横秋水。
    湘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长。
    说什么暮雨朝云,真个是朱唇皓齿。
    锦江滑腻蛾眉秀,赛过文君与薛涛。
    猴子躬身施礼,缓缓而言曰:“女菩萨何往?”
    那女子正是玉面公主,问他:“你是何方来者?敢在此间问谁?”
    猴子说自己是翠云山芭蕉洞铁扇公主央来请牛魔王的。玉面公主当即骂道:“这贱婢,着实无知!牛王自到我家,未及二载,也不知送了他多少珠翠金银,绫罗缎匹。年供柴,月供米,自自在在受用,还不识羞,又来请他怎的!”
    猴子听着颇不舒服,拿出棍子骂道:“你这泼贱,将家私买住牛王,诚然是陪钱嫁汉!你倒不羞,却敢骂谁!”
    别说是土地已经告诉他们,这积雷山摩云洞,有个万岁狐王,那狐王死了,遗下一个女儿,叫做玉面公主。那公主有百万家私,无人掌管,二年前,访着牛魔王神通广大,情愿倒陪家私,招赘为夫。那牛王方才弃了罗刹,久不回顾。
    便是看着这玉面公主再美,也不如那罗刹女颜色万一。
    便知那土地所言不虚,这玉面公主是仗着百万家私买住了牛王。玉面公主被猴子追打,哭着跑进洞里,
    跑得粉汗淋淋,唬得兰心吸吸,径入书房里面。
    原来牛魔王正在那里静玩丹书,她扑在牛魔怀里,放声大哭。
    牛王满面陪笑道:“美人,休得烦恼。有甚话说?”
    那女子跳天索地,口中骂道:“泼魔害杀我也!”
    “适才我在洞外闲步花阴,折兰采蕙,忽有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说是铁扇公主央他来请牛魔王的。被我说了两句,他倒骂了我一场,将一根棍子,赶着我打。若不是走得快些,几乎被他打死!你那铁扇公主,招人来害杀我也!”
    牛王闻言一愣,不说别的,那罗刹公主五百多年不曾主动寻过他一次,如何会差人来找他。
    整容陪礼:“美人,那芭蕉洞虽是僻静,却清幽自在。山妻自幼修持,也是个得道的女仙,却是家门严谨,内无一尺之童,焉得有雷公嘴的男子央来,这想是那里来的怪妖,或者假绰名声,至此访我,等我出去看看。”
    见着猴子,更是吃惊。
    五百年前,猴子唤她阿姐。
    难不成真是她差猴子来找?
    心下焦急,要往芭蕉洞走,却被猴子拦住,要他借扇子。
    牛魔没想到他竟没借到扇子,心下惊疑不定。
    以他叫罗刹公主一声“阿姐”的交情,在十万天兵围困花果山时,尚能托他把花儿带出来还她,这情谊非比寻常。
    以那罗刹公主的心性,如何能不借。
    八成是知道花儿被猴子请观音抓走的事了。
    这事他前不久知道的,但观音何许人也,他断无本事相救。
    再说观音是收了花儿做善财童子,享极乐之门堂,受逍遥之永寿,算不得监押。
    告诉公主也是徒生忧虑,是以他故意瞒着没说。
    如今倒是不好去找她。
    若是她央求他相救,他也狠不下心来拒绝。
    可若是公主没借,这泼猴恐怕没有善罢甘休。
    一想到那公主娇弱无力,恐被泼猴欺负了。
    牛魔心如火发,咬响钢牙骂道:“你说你不无礼,你原来是借扇之故!一定先欺我山妻,山妻想是不肯,故来寻我!且又赶我爱妾!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你既欺我妻,又灭我妾,多大无礼?上来吃我一棍!”掣混铁棍劈头就打。
    猴子一想到她腹上刀伤,也不敢推说,只能持金箍棒,随手相迎。
    这大圣两个这场好斗——
    牛王棍起赛蛟龙,大圣棒迎神鬼遁。
    初时争斗在山前,后来齐驾祥云进。
    半空之内显神通,五彩光中施妙运。
    两条棍响振天关,不见输赢皆傍寸。
    这大圣与那牛王斗经百十回合,不分胜负。正在难解难分之际,只听得山峰上有人叫道:“牛爷爷,我大王多多拜上,幸赐早临,好安座也。”
    牛王闻说,使混铁棍支住金箍棒,叫道:“猢狲,你且住了,等我去一个朋友家赴会来者!”言毕,按下云头,径至洞里。对玉面公主道:“美人,才那雷公嘴的男子乃孙悟空猢狲,被我一顿棍打走了,再不敢来,你放心耍子。我到一个朋友处吃酒去也。”
    他跨上辟水金睛兽,着小的们看守门庭,半云半雾,赴会去了。
    猴子将身幌一幌,变作一阵清风赶上,随着同走。
    不多时,到了一座山中。那山中有一面清水深潭,潭边有一座石碣,碣上有六个大字,乃“乱石山碧波潭”。
    猴子捻着诀,念个咒语,摇身一变,变作一个螃蟹,径沉潭底。忽见一座玲珑剔透的牌楼,楼下拴着那个辟水金睛兽,进牌楼里面,却就没水。大圣爬进去,仔细看时,只见那壁厢一派音乐之声,但见——
    朱宫贝阙,与世不殊。
    黄金为屋瓦,白玉作门枢。
    屏开玳瑁甲,槛砌珊瑚珠。
    祥云瑞蔼辉莲座,上接叁光下八衢。
    非是天宫并海藏,果然此处赛蓬壶。
    吃的是,天厨八宝珍羞味;饮的是,紫府琼浆熟酝醪。
    那上面坐的是牛魔王,左右有叁四个蛟精,前面坐着一个老龙精,竟是敖广。正在那里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猴子才着了龙王借水,不曾想在这儿撞见他与牛魔私会。
    却不知此番敖广前来,正是因为之前猴子同他借水降妖,见着了红孩儿。
    敖广大惊,这红孩儿与那李哪吒十分相似,还兼有叁昧真火在身,若说和李哪吒那厮无甚关系,他绝是不信!
    且他身上有敖家血脉!
    敖广回龙宫后先去了海藏尽处,倾渊龙族埋骨之地。
    敖庚竟已不在棺椁内。
    他几乎乱了分寸。
    想方设法查阅了生死簿,敖庚竟然活着。
    那红孩儿岂不是他外孙!
    他心下惊骇,面上不动声色,托这碧波潭主设宴,引荐牛魔,想探听些消息。
    不知红孩儿是他们从何处得,怎么成了牛魔的儿子。
    也不知这牛魔是否知道敖庚的下落。
    作者有话说:
    还是节选了很多《西游记》原文。
    在原剧情基础上的二次创作。
    越写越觉得真合理,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解密西游记。
    鹅子会在捉拿牛魔王时出现。
    老龙王知道女鹅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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