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上菜的速度怎么变得这么慢？负责的人在搞些什么？”看着餐桌上越来越少的菜品，丁次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之前吃的时候他可还是一口一盘子的，那时候上菜的速度还跟得上，怎么现在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都跟不上了，而且还是他自己吃的，按理说现在酒楼应该还是空闲的，也没有别的客人人啊！这不会是酒楼故意这么做的吧，如果是就他们这样子开酒楼还不早就黄了啊！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做菜的师傅忙不过来了吧，因为酒楼的客人太多，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一个送菜的小厮随口解释道。
    不过他的眼睛却骗不了人，明眼人一瞅就知道他是知道真相的，只是不敢说罢了，更何况他说的每天，那是每天的中午，至于早上，现在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二伙客人都不一定。
    “灵儿，你出去看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琳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对，赶紧在丁次发话之前嘱咐灵儿去厨房查看。
    “秃羊，你陪她去吧。”丁次也明白这个酒店的不同凡响，怕他们不买林家的面子欺负灵儿，赶紧指示秃羊随行，有它在的话，就算出什么事情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小哥，请问一下，你们的厨房在哪？”下楼后的灵儿拦住一个打扫卫生的小厮问道。
    “你是什么人，打听这个干什么？”小厮一听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之前他可是得到指令的，叫他们不要多嘴多舌，本来还不以为事，结果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有人来问，赶紧变得紧张起来。
    虽说贵客来对待客人并不是那么的礼貌，但也得分人，不管怎么说，强大的是贵客来酒楼，而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的小厮，若是胆敢得罪人，对方不敢找贵客来的麻烦，但想要找他们却是容易得很，所以有些聪明之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不敢轻易得罪人，这个小厮明显就是那种人，深知两不得罪的道理。
    “算了，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自己去找好了。”灵儿尽管没有受过什么苦，但也知道做下人的难处，并没有因此而难为于他。而是拍了拍秃羊的脑袋，“看来现在只能拜托你了。”
    “嗯嗯！”因为在场有外人，秃羊没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交给我吧，然后挺起鼻子使劲嗅了两下，便迈着大步向气儿传来的方向走了去。
    “看来带你出来真的是太对了，丁次大人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看着只有一门之隔的厨房，灵儿忍不住再次摸了摸秃羊的脑袋。
    结果她的话刚好被里面的人听见，因为之前有过警告，他们知道有些事不方便被外人知道，所以听见声音后赶紧出来询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哼！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呢？诺大的酒楼厨房，居然只有一个人在做饭，有你们这样开店的吗？”当门一打开的那一刹那，灵儿便清清楚楚的看清里面的状况，原来厨房里只有一个师傅在做饭，其他的都在打屁唠嗑，而且仅有的那一个做饭的时候还慢的吓人，要是发生在林家可是打死他们都不为过，由不得灵儿看在眼里不会气在心里。
    换做以前这种事也就忍了，毕竟贵客来的背景后台实在是太大，不要说是做菜慢了，就是赶人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就是林琳大小姐乃至家主林威远也不敢得罪，更不必说她一个小丫鬟，但现在林琳已经突破武道九重天，地位可以说是有个翻天复地的变化，不止如此她的背后还有着那两位大靠山呢！这样的实力，不要说是一个外国大家族的产业，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是本国皇家在此，只要事情办得不地道同样也敢问上一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怎么开店，还用你来教吗？这里是厨房重地外人禁止入内，麻烦你快点儿出去，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贵客来酒楼的厨师长可是知道一切的，按照之前大堂总负责人传来的话讲，他要不这么做，等到中午正式吃饭的时候，恐怕来这里的大部分客人就只能吃一些残羹剩饭了，就算来的早一点的，估计也只能吃到一些次点的食材，这种事情他绝对不敢让其发生，因为一旦发生他可是要丢了饭碗的。
    “我是什么人？这还用问吗？现在整个酒楼就我们林家一户在此用餐，你觉得我像是什么人呢？”灵儿对他们反复询问自己的身份感到非常不满，现在的问题明明是他们如何做饭的好不好，这和自己是什么身份感觉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难道他们做饭的速度还要看用餐的人是谁不成？简直是太慌缪了。
    “原来是这样啊！不知你既然是林家之人为何不在上面用餐，而要下来呢？”厨师长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知道灵儿下来的原因，更知道灵儿是没有资格在上面用餐的，只能看着。但是，现在他想不到如何来应对，所以打算拐弯抹角，先拖延一下，给他倒出一些想办法的时间再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上边不是没菜了吗？若是有我会下来？我告诉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上面那几位可不一般，就算是你们背后的主子也得罪不起，赶紧叫所有人都忙活起来给他们做饭。”灵儿怒气冲冲地警告道。
    “这位姑娘在开什么玩笑？之前不是已经给你们上过两桌子呢菜了吗，再加上之后的，到现在更是差不多有50多道了，你们那几个人怎么可能吃的那么快，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不敢快做，毕竟凉了不仅会影响我们酒楼的声誉，对你们的身体也不好，不是吗？”厨师长一激动，张嘴便说出来一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解释之言，觉得这样就能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灵儿也无话可说了。
    “这就不麻烦你们操心了，我们既然点了，如果没有要求的话，你们自然要以最快的时间上菜，这与是否会凉掉无关，就算是真的凉掉了，那也是我们自找的，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快点儿去做吧，不然别怪我把今天这事弄的满城风雨，让你们酒楼没办法再继续经营下去。”灵儿也同样看出了他们没有尽心尽力做饭并不是像他说的那么好听，只是他们这样做到底是因为懒惰还是另有原因就不清楚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说些难听的话，因为作为下人就是当尽心尽力的，作为厨师哪有不好好做菜的道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延迟上菜时间错都是在他们。
    “好吧，既然姑娘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我们自当竭尽全力。”厨师长说完便向秃羊抓去，结果秃羊和灵儿自然是一愣，不是答应的好好的要继续做菜了吗？怎么突然动起了手呢！
    因为没弄清楚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秃羊也不敢下重手，只是轻轻挣了一下，从厨师长手上挣脱出去，然后眼睛里充满怒气的看着他，等他再做的过分一些就还手。
    “妈的，你这畜生力气还挺大，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厨师长说着回头便抄起一把杀猪刀，满脸凶气的看向灵儿，“姑娘，你说说吧，这只畜生该怎么处理，我保证让你满意。”
    灵儿：“……”
    秃羊：“……”
    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直到现在灵儿终于醒悟，原来厨师长突然对秃羊动手是因为以为这是自己带来的食材，让他处理的了，不过也怪不得人家这么想，毕竟来酒店吃饭还带了一只羊，最后还把羊带进厨房的，任谁也以为这是要杀了吃肉的呢？当然是要动刀子的了。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厨师长也不想让客人等急，可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他必须为大部分客人着想，现在客人既然自己带来了食材，那么给他快速处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这才迫不及待的动了手，结果却造成了天大的乌龙，要不是秃羊上边儿有丁次二人压着它不敢惹事生非，就凭刚才那个举动，厨师长恐怕就已经一命呜呼了，给别人做了这么多年吃的，最后却成了食物的口粮，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弄清楚情况的灵儿，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赶紧拦在厨师长和秃羊之间，迅速解释道；“厨师长怕是误会了，这可不是食物，而是秃羊大人。”
    “秃……羊大人。”看着表情极度嘚瑟的秃羊，厨师长表示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全部崩塌了，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呀！早就听说在豪门中人的眼里，人活的连畜生都不如，以前只是听热闹的听听而已，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果然与大人物多多接触是有好处的，今天终于长见识了，居然连一只秃了毛的羊头都是大人，果然厉害，佩服佩服。
    “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快点做吧。”表明了基本情况的灵儿看着秃羊：“好了，处理完了，咱们也回去吧。”
    待灵儿和秃羊离开之后，所有闲着的厨师全部凑了过来问道：“厨师长，怎么办？难道咱们真的要按照她说的做不成？”
    “按照她说的做？”厨师长神秘的一笑道；“那怎么可能呢？不过咱们速度必须得提升一点儿啦，这样吧，所有人都忙活起来，不过不要全部来做菜，只需处理食材便可，同时动作麻利一点儿，让人找不到毛病。”
    “高，厨师长这招真高，他们又不是厨师，就算还觉得慢，只要看咱们都在忙碌着，并且速度还不慢，就找不到什么说辞，说咱们的不是。”
    “没错，没错，这样一来，他们就只能咱们做多少吃多少了。”
    “虽然这样的话坚持到中午也是要消耗一切食材的，但对咱们来说却不会伤筋动骨，至少别人所要的吃的不用担心不足了。”
    厨师长说完这个计策之后，下面的小厨师们立刻跟着奉承起来。
    “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说了，快点儿忙活起来吧。”被奉承的厨师长很开心，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心平气和地让大家继续工作，自己则找个借口回到了休息室，可能是偷着为自己的机智乐去了吧。
    ……
    “许久未曾出来，没想到都城已经不似往日之繁华了，看来事情还真的已经到了不可扭转的地步，是时候要用一场战争来平息了。”走在街上的牟天琰对随行的老太监感叹道。
    “陛……黄公子说的极是。”本来是打算叫陛下的，结果被牟天琰瞪了一眼之后，老太监赶紧改口。
    其实他已经跟随牟天琰出来过多次了，一直都是称她为黄公子的，按理说这种低级错误不可能犯，只不过刚刚心里一直有件事卡着没敢说出口，那就是都城其实繁华依旧，今天之所以冷清那是有原因的，而那个原因自然就是因为昨天夜里牟天琰下的令了，巡防营基本上把整个都城给翻了一遍，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但街头摆摊儿的都是些小商小贩，他们伤了元气哪是那么容易恢复的，最少也得明天才行，可惜也是赶巧了，皇帝偏偏是今天出来的，注定看不见了。
    围着内城走了一圈儿，觉得自己已经体察完民情的牟天琰来到了贵客来酒楼，抬头看了看那先皇亲笔题的牌匾，大步流星走了进去，这时老太监才反应过来，难道那个神秘的小姐便是所谓的林家之人吗？
    想到这儿，老太监不由得感到些许羞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是误会牟天琰了，对于此事牟天琰并没有隐瞒他，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罢了。
    之前几次出来牟天琰偶然结识一神秘女子，并多次与其在此相谈甚欢，只不过二人好像心有灵犀一般，不需要特殊沟通便总能碰到一起，所以也不用打探对方身份和住在哪里，因为牟天琰担心被有心人关注而害了她，不过二人交谈了这么多次，牟天琰自然知道林琳的身份以及家庭住址，只不过不敢偷听帝王谈话的老太监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