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过一阵,补充了体力,一行四人走出破庙,打算出城。
但他们刚才在这一带绕了好几圈,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根本就不不知道往哪边走,才是出城的方向。
如此瞎转了两道小巷,上官寻命敲响了一座院门。
没办法,之前他们声势那般浩大,将这带的住户都给吓着了,没人敢在外逗留,都躲进了屋子里。想要问路,只能这般。
“谁啊?”屋里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大爷,跟您问个路,怎么出城啊?”上官寻命问道。
屋里沉默了会儿,然后响起脚步声,接着便有人开了门。
是个老人家,看面相,得超过六十了。
老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上官寻命,又看了眼愁落暗尘等人,然后伸出枯瘦的食指,颤颤巍巍的说道:“往那个方向走,是南城门,离这里最近。”
顺着老人手指望过去,上官寻命眯眼回忆了下,发现一团乱麻,便又问道:“大爷,您能比划一下咋走不?”
老人想了想,摇了摇头。
“好的,谢谢。”上官寻命点头。
愁落暗尘等人也点头。
然后老人逃也似的,回了屋,咔的一声将门关了。
上官寻命失笑摇头,摸出一颗碎银子,丢进了院子里。
……
……
以老人家指引的方向为准,上官寻命当仁不让的领路,一路左拐右拐,拐出这一片巷子。
然后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明了!
他们能够碰到人了,于是便能时时问路了。
终于,他们出了南城门,途中顺带着还去了一趟骡马行,买了两匹马共一座轿厢。
愁落暗尘一家三口坐于轿厢内,简单的易了个容的上官寻命负责赶车。
然而很不幸的是,影之无等人,就在城门钱千米处,摆出架式等着他们落网……
因为他们是埋伏于大道两边,而这里还算得上是人来人往,无论是上官寻命还是愁落暗尘,都没能提前察觉,直直的钻进了包围圈。
这一幕还真是似曾相识啊!
短短一天内,这都经历了三次!
上官寻命苦笑着,冲轿厢内说道:“愁落啊,以后我们可不能坐马车了。”
愁落暗尘在轿厢内,轻轻的嗯了一声。
“还想如之前那般吗!”远远的,影之无现出身形,嗤笑道。
接着不等回应,他手一抬,便有四个人手里多了张弓。
这四个人以马车为中心,分站前后左右……
往前看看,往左右瞥瞥,上官寻命脸上的苦笑都僵住了。
然后他无可奈何的,看着对方自背后的箭篓里,抽出了箭……
他们边上另有人晃燃了火折子,嗤的一声,箭头火舌吞吐。
影之无再一压手,咻咻咻,咻咻咻,夺夺夺,夺夺夺,夺夺夺……
上官寻命没有尝试拦截,因为拦了也没有用。
如是几番,马车上插了数十支火箭,然后马车的火势渐大……
愁落暗尘一家三口没有办法,只能被迫钻出轿厢。
上官寻命切断了绳,放那两匹马自由。
看着幽燕征夫与诡龄殿的人汇合一处,愁落暗尘心里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叹了口气,他无奈的喃喃道:“这会是一场硬仗啊!”
上官寻命跟着叹息,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小兔崽子,我要你的命!”刀瘟上前两步,不解刀出鞘,指着紫宫昊辰冷喝道。
这个时候,刀瘟对小家伙的恨意,远远超过了上官寻命。
上官寻命虽然名声不显,但毕竟是影之无都推崇的人物,在他手里吃了亏不算太丢脸,可是这么个小屁孩……
紫宫昊辰还小,没办法细致的控制自身内元,所以才只有三招猛的。对付一般的高手,这三招很够用,对付像刀瘟这样的高手,就显得非常难看……
上官寻命很自然的将小家伙扒拉到自己身后,冷笑道:“老妖婆,欺负一个小孩,你哪来的脸,有本事冲我来啊。”
刀瘟也冷笑:“怎么?你还妄想着单打独斗吗!”
上官寻命嗤笑道:“那你们一起上啊!”
刀瘟扭头看了眼影之无,后者点头。
刀瘟又扭头看向站在左边的哭麻衣,后者点头。
刀瘟再扭头,看向站在右边的绿江潮跟冷泉少,后者点头。
这两人是诡龄殿的高手。
“那就早点送你们上路!”刀瘟深吸一口气,于是五大高手率先前冲,各自手底下的人也跟着往前冲……
太难了!完全没法打!
不一会儿,愁落暗尘这边就人人挂彩了。
幸而他们将圈子缩的很小,限制了敌人的数量。而且尽量不去腾挪,不给他们分散包围各个击破的机会,因此还能撑上一撑。
但照这么打下去,失手被擒或者是丢命,是早晚的事情。
……
……
“羽仔,羽仔,你走慢一点!”
“麦叫我羽仔!”
“好的……西风你走快点啊!”
“哎呀大哥,你烦不烦啊,一路上净听你叨叨叨、叨叨叨了。”
“你这孩子,大哥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那就请你闭嘴!”
“羽仔,西风这人啊,最爱口是心非了是吧。”
“麦叫我羽仔!”
通往残林城的官道上,走着一组奇怪的人。
他们看着像是一伙人,却奇怪的分成了三个阵营。
走在最前那人,白衣如雪,气质冷冽;走在最后那位,紫衣娇贵,却充满了豪爽之气;走在中间那位,格子黑衣,若非颜色不对,乍一看很像佛门袈裟,其人看着颇为跳脱。
白衣的羽人非獍步伐快捷,紫衣的断雁西风步伐稳健,黑衣的泊寒泊步伐时快时慢,努力的居中调停,想把这两人拉到同一阵线,颇为忙碌。
这刻跟羽人非獍说过话后,泊寒泊又跑到后面,拉着断雁西风的衣袖,小声的劝解道:“小妹啊,羽仔这人多好,你别不好意思,非要闹别扭啊!”
断雁西风深吸一口气,一甩衣袖,甩快大哥的手,郑重的强调道:“我跟羽仔不合适,只能是朋友,要我们俩说明多少次,你们才会信!”
泊寒泊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摇头。
然后他又跑到前面去,拉着羽人非獍的衣袖,小声的劝解道:“羽仔啊,你们年轻人脸皮也太薄了吧,就因为我们几个老家伙,先把话挑明了,就让你们抹不开面子了吗?不至于啊我跟你讲……”
羽人非獍累了,懒得再去纠正称呼问题,也不愿意再听废话……
毫无征兆的,他的背后唰一声多出三对翅膀,扑扇扑扇翅膀,瞬间就没了踪影。
这……
泊寒波呆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怎么了这是,说得好好的,干嘛忽然就飞走了!
羽人非獍本来只是想要躲避念经,但接下来,他无比庆幸这个决定,因为他看到了愁落暗尘……
正被人围杀狼狈异常的愁落暗尘!
羽人非獍俯冲而下,呛一声,新得手的神刀天泣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