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放声大笑起来:“你现在是在威胁谁呢?你觉得时光佳丽真正的老板会怕你威胁吗?你们要是有一点点不听话的,那她是可以分分钟要了你们的命的,你们的小命对她来说,连草都不如的。说话前过过脑子吧,不要张嘴就胡说,这样吃亏的是你们。这药丸是老板发给你们的薪水,你们真正的粮食,你们要是不想吃就不吃吧,反正,你们死了,会有新的人来接手的。”
茉莉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些药丸是给你们的解药?所以,我们不吃就会死掉?”
猫头鹰不耐烦的说:“赶快放我走,我要是不能及时赶回去,我也会死,我死了就没有猫头鹰来给你们送药了。”
茉莉拿不准它的话是在吓唬她的,还是真的会这样的,她忙开了一扇窗子给它飞走。
茉莉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窗子关上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外面传来白楚的声音:“茉莉姐,茉莉,我们美容院来客人了,你赶快出来吧。”
茉莉有些不耐烦的说:“不过就是来个客人而已。你们至于那么激动吗?”
白楚有点激动的说:“这个女人不一般,她的脸被人家弄坏了,这么多年一趟趟的跑韩国弄了无数遍都没有弄好,活罪受了很多,她家又有钱,要是我们能把她的脸治好的话,她什么都愿意给我们的。”
茉莉的心里一动,起身往外走。
在大客厅里,环形长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娇好的年青女人,只是她蒙了一个画纱在脸上,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不过,就只凭这一又眼睛也能把人心看醉了,什么叫一汪秋水就是这样的了。
茉莉忍不住温柔的问:“姑娘,你这次来是想做什么?你也知道我们时光佳丽美容院的规矩吧?美容靠运气的。”
女孩苦笑一下说:“我叫楼馨,我父亲你们可能都知道,他的生意一直都做得很顺。可是,我在初中的时候,被同学妒忌,泼了我硫酸,毁了容。这么多年来,我都在韩国做整形美容,可是,效果都不理想。要是,你们这里可以帮我把我的容貌恢复的话,价钱随便你们要。”
虽然,楼馨极力用种平淡的口气说话,但是,却有一种很强烈的渴望,渴望中又带着一种绝望的感情成分,这种绝望是种不再抱任何希望的灰心,渴望却是一种病急乱投医,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的。
茉莉笑笑说:“楼小姐,你的心情……”
茉莉的话还没有说完,楼馨就烦躁起来:“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什么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的鬼话了,你们治得了就治,治不了我马上就走。我是朋友介绍过来的,我朋友说你们的收费贵得离谱,都是要上百万的才接。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有这个能耐吗?哄我的话不要说,拍马屁的话也不要说,我听了会想打人的。”
茉莉微笑着等她说完后才说:“你的心情会影响我们给你做整形美容的效果的,你先把面纱揭开,我给你看看吧。”
楼馨摇头说:“你想看,我陪你到个小屋子里看,我不想让我的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许多人看到。”
茉莉知道有些被毁容的人一直都活在悲伤绝望中的,楼馨现在看起来也有二十岁了,这几年里茉莉真不敢相信她是怎么过来的。
“好,那么,你跟我进来过吧,我给你看看。”茉莉带着楼馨去了小客厅。
关上门后,茉莉请楼馨坐下。
这小客厅是真的小,只有几平方,放了两个单人小沙发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一盆从来不用管就能四季常开的真花。
两张小沙发是并排放着的,小桌子放在它们对面,这样狭小的空间,并列的沙发,淡蓝淡到几乎不能察觉的墙面能让一些心理上有些问题的客人放下戒备。
音乐若有若无的响起,纯音乐,很舒缓的那种。
楼馨进来后就有点喜欢了这个地方,她说不上来原因是什么。
茉莉从角落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后,放了一瓶给楼馨,自己打开了一瓶喝了一口,她这样的举动也让楼馨对茉莉增添了一点点信任感。
茉莉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楼馨,楼馨坐下后,长叹了一声,自己揭开了面纱,鼓足了勇气才转头看茉莉。
茉莉其实在她揭开面纱时已经从面对着的落地玻璃窗上看到了楼馨的面容,那是被魔鬼亲吻过的脸,整个下巴那里有一半已经没有了肉,另外一半一层肉也烫烂了一些,半边脸都是那种红肉让人看之悚然。
茉莉仔细的看着,楼馨感激的说:“谢谢你,还敢盯着我的脸看那么半天。有许多人才看到我的脸就吓跑了,还有些人没跑也吐了,像你这样盯着我的脸看了这么久的从来没有。”
茉莉一把握住楼馨的手怜惜的说:“楼小姐,我都不敢想象你是受了多少苦,心疼你。你放心,你到了我这里,我一定会把你的脸治好的。”
楼馨苦笑说:“我不想听这些话,我只要你们真的能做好就行。我还给你们打一百万,要是钱不够了,你跟我说,不过,我要见得到点成效才会给以后的事的。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给我治呢?”
茉莉淡淡的笑说:“不急,我们先聊一会儿,等聊够了再给你做。”
楼馨皱眉摇头:“不,我现在心里正在急着这个事,没有心情聊天,我只想整形美容,我已经十九岁了,我到处去弄脸已经过了五年的这个样子的生活,我……”
楼馨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过往的种种辛酸浮现心头,压得她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只能流眼泪。
再没有人能懂她一次次的抱着希望忍受着重新植肤的感觉了,再没有人能知道她一年四季都蒙着面纱过日子心里绝望。
楼馨很想自杀,也尝试过了好几次,结果被人发现,她妈妈抱着她哭,求她把她妈妈唯一的女儿留下,让他们还能有一个孩子。
之后,楼馨再没有自杀过,却也再也没开心过。
楼馨嘤嘤的哭,她已经把面纱拉起来了,剩下一双美目泡在眼泪里。
茉莉没有劝她,由着她哭。
等楼馨哭够了才说:“泼我硫酸的那个同学叫杜鹃,我们上的是贵族私立学校,每年只招收五个贫寒人家的沉重,杜鹃就是一个。这五个人被其他的同学欺负得很厉害,但是,其他四个都是男生,只有杜鹃一个女生,我就保护了杜鹃。”
茉莉心寒寒的想着:这又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了。
楼馨沉默了一下说:“我带她来到了我们家,请她吃饭,送她礼物,在知道她爸爸下岗了,我又让我爸给她爸安排了工作,也请她妈妈到我们家来做事。当时,她妈妈给一户人家做保洁,被人家说她妈妈偷了东西,是我帮她妈妈还的钱。”
楼馨叹息一声:“可是,我怎么也没能想到她妈妈真的是会偷东西的,她妈妈还是偷了一个来我们家作客的一个阿姨的手镯。她的手镯丢了,我妈妈调了监控看,看到了是她妈妈偷的,便让她拿出来,我妈妈不追究她的责任。手镯还了之后,我妈妈给了她妈妈一笔补偿金后开除了她妈妈。而杜鹃第二天就来跟我道歉,晚上说是她要过生日,请了我。我不好意思拒绝,怕她误会我看不起她就去了。”
楼馨沉默了一会儿,颤抖了起来:“她把我哄到了一个小屋子里,那是她男朋友在地方,她给我喝了下过药的饮料,我直接晕死过去。后来,她就给我泼了硫酸,泼的很多,好在她男朋友来了,阻止了她,所以我的半边脸毁得很厉害,眼睛以上没事。”
茉莉好奇的追问:“后来呢?”
“他们跑了,好在她男朋友打了个电话报了警。后来,他们被抓了,杜鹃的男朋友把罪顶了下来,去坐牢了。我虽然是晕了,可是泼硫酸的时候,我是痛醒了,我知道是谁在泼硫酸,我都听到了,可是,我没有跟警察说任何的话,只说我喝了饮料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楼馨伤心的说。
茉莉不理解的问:“为什么不说出来是你的那个同学杜鹃呢?为什么不让坏人受到相应的惩罚呢?怎么要姑息养女干呢?”
楼馨痛苦的摇头说:“我也想过的,一来是杜鹃还未成年,她会因为年龄小而脱罪的,二来是救我的是她男朋友,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他想保护她,我就成全他吧。”
茉莉心里燃起了雄雄的怒火:“这些年来,你有没有什么她的消息?”
“我毁容之后,经过治疗去回去上学,蒙了面纱,结果,杜鹃装作从我面前走过不小心衣服扣子挂到我的面纱,让我的脸让全部同学看到。当时,把全班同学都吓到了,胆子小一点的同学还吓哭了,我忙捂着脸跑了。”楼馨艰难的说着,茉莉越听越气愤。
楼馨接着说:“后来听说,我们班全班同学都不同意我再去上学,要是我去上学他们就转学,我很伤心,自杀了,没成功。之后,我再也没有上过学了,不过,我爸妈请老师来家里给我上课,然后我参加了高考,考上了大学。”